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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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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图从这白光中挣脱出去,猛然用力整个人坐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满身的汗水浸透衣衫,我发现自己还是在道观房间的床上,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惊慌的转头。

床边是越千玲和闻卓以及萧连山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欣喜和高兴,我茫然的看着他们惊慌的问。

“秋诺呢?”

“秋……诺?”所有人的表情变的比我更茫然,相互对视一下后,越千玲很诧异的问。“雁回哥,你总算是醒了,怎么醒来第一句话就问秋诺?她……她怎么了?”

“刚才秋诺就在……”我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我拨开闻卓和萧连山,伸手想告诉他们地上有血渍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

我的头有些昏沉和轻微的疼痛,忽然间分不清之前看见的那些是不是我的幻觉,记忆中我刺穿身体,分封闻卓和叶轻语,了结闻卓的执念,最后我昏厥过去后面的事再也不记得,我看看床前的每一个人茫然的问。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我们都快急死了。”萧连山长长松口气笑着回答。“哥,你帮闻卓了结执念,他见你伤的太重不管不顾用所有道法护你心脉,虚空子带我们来这里,都说你可能活不了,谁知道一夜之间你的伤口自己愈合了,我们都好震惊,可是你一直不醒,大家没办法就这样守了你三天三夜。”

我连忙低头去摸身上的伤口,果然已经不见了,可我只记得是秋诺以命相抵救我回来,我连忙抬头认真的问。

“守了我三天三夜?寸步不离?”

所有人都很诧异的看我,然后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只说明之前我见到秋诺是在昏迷中的幻觉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也解释不清,可对于伤口怎么会自己愈合我更疑惑不解。

闻卓说他也很奇怪,后来想应该和嬴政有关,他有万世天命,如今帝星入世和我同身同魂,我若是死了那嬴政也就不复存在了,要再等上不知多少世才可以遇到下一个和我拥有同样命格的人,所以闻卓认为是我身体中潜藏的那些嬴政元阳救了我。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想起我在那壮观巍峨的宫殿上见到的嬴政,他告诉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或许真如同闻卓说的那样,嬴政借我身体入世,又岂会让我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掉。

越千玲他们都问我怎么昏迷这么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我在昏迷中见过的那些人和经历过的事,特别是遇到秋诺发生的那一幕,至今我都记忆犹新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我告诉越千玲他们自己做了一个梦,很漫长而离奇的梦,不过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我用这样的方式搪塞过去,因为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把那些事描述出来。

“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越千玲看着我很关切的问。

“……饿!”我淡淡一笑回答。

“哥,你睡了三天,我们没一个人有心思吃东西,你还能知道饿就对了。”萧连山一脸憨笑站起身说。“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不光你饿,你再不醒,我们都快饿死了。”

萧连山出去的时候,闻卓把其他人也叫出去,单单留下越千玲,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等所有人都离开,越千玲见我浑身是汗,连忙端来一盆水帮我擦洗。

“一定是做噩梦了吧,不然也不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从来没见过你怕什么,到底都梦见什么了?”

“……记不清了。”我机械性的被越千玲擦拭着额头以及身身体上的冷汗,把她的问题回避过去,侧头去看她很想告诉她一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或许是经历过生死,突然发现原来在我心里越千玲是那样重要和放不下。

我慢慢抬起手,轻抚越千玲的面颊,还能再看见她心里莫名的欣慰和满足,正想开口说话,我忽然惊恐慌乱的僵直在床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目光一直落在越千玲的脸颊上。

我刚才抚摸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我缓缓把手翻转过来,满手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越千玲大吃一惊,以为我受伤在我身体上到处检查,直到没发现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好奇怪,把你送到这个地方后,你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可我帮你换过衣服也擦洗干净,怎么……怎么你双手还有这么多血啊?”

我茫然的搓揉着手中的血迹,光滑而黏稠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没有完全冰冷的血热,我是三天之前被送到这里,如果是我的早就干涸,而我这只手……

我帮秋诺捂住伤口的就是这只手,我的余光瞟见很远处的七星灯,那个位置是秋诺放七星灯的地方。

“七星灯之前是放在那里的吗?”我声音慌乱的问。

“不对啊,闻卓帮你点七星灯是放在床头的木台上。”越千玲回头看了一眼大为不解的回答。“怎么会放到那个地方去了,第一天你的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闻卓告诉过我们千万不能让灯灭,所以没有人去动过那盏灯啊。”

我的手颤抖一下,舔舐着干燥的嘴唇,疑惑和吃惊的看着手中的血迹,我在昏迷中见过的那些人不是我的幻觉!

我魂游虚空,见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的伤口自己愈合,是秋诺以命相抵救了我!

第一百零一章以血占人

越千玲沾水想要给我清洗手中血迹,我的目光还落在那远处的七星灯上,下意识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昏迷中记得秋诺打过我两巴掌,她用了最不应该的方式也是和她性格完全格格不入的方式。

我还在思索秋诺为什么会救我,她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当越千玲把我的手拿过去的时候,我快速的收了回来,萧连山拿着吃的进来,第一眼应该是看见我手上的血,也吓了一跳,问越千玲好好的怎么会有血,越千玲一脸茫然的摇头。

我翻身下床这才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必是昏迷三天滴水不进的缘故,险些跌倒在地,好在越千玲一把搀扶住我,无力的靠在她身上,重新被扶到床上。

“你才清醒过来好好休息,你现在虚弱的很。”越千玲关切的对我说。

萧连山把吃的递给我,可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吃东西,脑子里全是我在昏厥中见过的那些人和发生过的事,特别是秋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胡乱吃了些东西,慢慢感觉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虚弱疲惫但至少我现在整个人清晰了很多。

越千玲让我再睡一会,我躺倒床上闭眼冥神真希望自己还能像之前那样见到那离奇的白光和那些我不应该见到的人,我脑子里全是解不开的疑问,或许是太累和疲惫,很快我就睡着,很安然的一觉,我睡的很踏实,等我醒来已经是晚上,可惜我再也没能回去。

坐在床边的已经不是越千玲,闻卓见我醒过来告诉我,昏迷这几天越千玲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茶饭不思,现在见我好转闻卓让她先去休息。

我想了想还是把我昏厥时候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闻卓,他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样,呆滞了很久也没反应过来,救我的居然是秋诺,我抬起手给他看,上面殷红的血渍已经干涸。

闻卓说我见到穆汐雪和言西月这两个人还容易解释,当时毕竟我命悬一线,魂游虚空见到亡故之人合情合理,至于我见到嬴政,或许是因为我和他同身同魂,我魂魄出窍见到他也不足为奇,但至于为什么我会见到秋诺闻卓也想不明白。

闻卓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中,很奇怪的问。

“为什么还留着这些血渍?”

我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让闻卓陪我去一个地方,别惊动了其他人,就我和他两个人去,我告诉闻卓,我留着这些血渍就是想解开那些一直困扰我的疑惑。

闻卓也没继续追问,跟着我离开道观,我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入夜,昏迷三天体力大不如前,稍微走快几步也有些虚喘,但我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闻卓自始至终都没劝过我半句,或许他也清楚我如果搞不明白这些问题,估计是上不了这龙虎山

我们是按照来的原路返回,夜路崎岖好在今晚圆月当空,山路还不是太难行,我们马不停蹄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回到锁天链的地方,闻卓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

“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我们走过锁天链,月光像一层银纱覆盖在天师亭的山崖上,虚静子一个人独坐山边借星月之光雕刻石碑,看我们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虚静子先是一怔,连忙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钉锤,我逼他断舌有生之年不言不语,再见到我虚静子脸上没有丝毫不服和怨愤,就连那我极其不喜欢的清高和张狂也再没出现在他表情中。

虚静在双膝一曲,要行跪拜之礼,我出言阻止。

“够了,今日见你不用行君师之礼。”

虚静子恭敬的直起身,可头依旧埋的很低,我若有所思的在他面前走了几步,淡淡的说。

“你心高气傲难悟大道,奇门之术精要博大,你什么都没记住,偏偏记住了来人不用问,殊不知后面还有一句,天机不可违,但不可否认,你虚静子也并非完全浪得虚名,奇门法术你还相差甚远,但奇门术数你也算的上天下无双。”

虚静子听我这么一说,头埋的更低,他已经不能再说话,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看起来到现在他还是很怕我,估计是没想到我居然还会回来找他。

“你既然能洞察天机预知后事,今日你就再帮我占三件事。”

噗通!

我话音一落,虚静子一桩跪于地上,一个劲的摇头,脸色苍白不堪,想必是记起那日我对他的警告,一时间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无法说话表态,只能摇头否定。

“起来!”我对地上的虚静子冷言一声,不怒自威的说。“你尊我为君师,让你断舌不语亦是为你好,今日问你三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半点隐瞒,断的就不是你舌头!”

虚静子见我语气强硬,知道我不是来试探他,慌忙的站起身,闻卓从来了之后,一直时不时抬头看天,面色有些诧异,在我耳边小声说。

“要问什么你最好快点,怕是有事发生。”

我伸出手去给虚静子,上面是我让越千玲没有擦洗的血渍,我留着就是为了让虚静子占卜,他的奇门术数至少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无与伦比的,血是精魄所化,以虚静子的奇门之术,以血占人绝对难不住他。

“第一件事,以血占人,告诉我这是何人之血?”

虚静子颤巍巍伸出手,毕恭毕敬把手放于血迹之上,触碰的瞬间马上缩了回去,面色有些惊讶和慌乱。

我加重语气再问一次,我只想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秋诺的血,如果是的话,那足以证明我在昏厥中见到的一切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虚静子快步走回到亭子里,我和闻卓跟了进去,虚静子铺好宣纸,执笔沾墨奋笔直书,等到他收笔后,我和闻卓走上前,宣纸上写着的字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邪魅之女,性毒心歹至恶不善。

这几句话倒是符合我对秋诺的评价,字字珠玑一点都不言过,想起她所作所为实在人神共愤令人发指,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女人救了我,而且还是以命相抵,既然虚静子都断她是至恶不善,秋诺心中何来善念一说。

闻卓见我不言不语,想了想问虚静子。

“你既然说这是邪魅之女的血,为何会在他的手上?”

虚静子执笔再书,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写出来的结果让我和闻卓更加吃惊和不解。

邪物护主,若主有难舍命相抵,若侵其主必动杀戮神魔难阻,此血为主所流。

我和闻卓震惊的对视一眼,秋诺救我是因为她要护主?!

我和她并没有任何交集,从我认识她就一直被她算计利用,怎么看我都和她主人难以牵扯到一起去,在钟山才真正见识到她高深莫测的道法,竟然直言甘愿为黄爷走卒,可见若是论主人,黄爷是秋诺的主人可能性更大。

闻卓说秋诺护的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我,而是我承载万世天命的嬴政,秋诺要保护和救的是嬴政,如果在一天之前我一定会认同闻卓这个想法,或许秋诺和嬴政之前有某些我并不知道的交集,不然那日在昏厥中我见到嬴政……

我忽然想起,那日嬴政居然对我一笑,那个时候我并不懂他笑容里面的意思,现在再回想,在那个时候或许嬴政就知道秋诺会来救我,如果按照虚静子所说,秋诺护主,那嬴政极有可能就是她的主人。

但是秋诺明确的告诉过我,黄爷并不是嬴政,既然嬴政是她的主人,那为什么她又要甘愿当黄爷走卒,我越想越乱,抬头看看虚静子声音低沉的再问。

“此血之主现在是生是死?”

我想起秋诺身体上的伤口,心脉断了没人能起死回生,嬴政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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