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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友 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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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回到寓所,停车开门,随手开灯,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卧着一人,能自由出入我家的,目前只有两人,现下当然不可能是程程。 
柳江南被灯光刺醒,大发淫威,怒道:“你跑哪儿去了?” 
我不动声色道:“荣四相邀,若不是你,我用得着去应付他?”便去冰箱里取啤酒,里面好几个锡纸包,垃圾桶外是圣骑士餐厅的外卖包装袋,方才柳江南面前,尚摆着一瓶红酒。 
我有些怅然,气恨自己争什么口舌,将外卖放到微波炉内加热,回去打开红酒,端给蜷成球柳江南,轻声道:“对不住。” 
柳江南并不理会,打发个性,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不言不语。我又气又笑,道:“我真心认错,快饶了我吧!” 
柳江南慢慢抬起头来,低声道:“真的?” 
我郑重点头。 
他微微一笑,我便觉不好,果然他开口道:“你让我受用一次,我便饶了你!” 
我哑然失笑,原来他打的是这般主意,真真是妖精作怪,便慢慢启齿,道:“你──妄──想!” 
柳江南跳起来,压在我身上,杯中红酒泼洒一地,露出霸王嘴脸,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由他闹腾片刻,便将他全然掀过去,牢牢压住手脚,轻笑道:“凭你这点儿道行,还差得远呢!” 
他颓然松了力道,喃喃道:“同你争斗,才真瞎了眼。”又改换题目,道:“我听说封玉堂要回香港来,不日便到,这混球回来做什么,招我的厌?”又道:“方才你进来时,异常的唇红齿白,精神焕发,荣四怎么招待的你?” 
我因笑道:“喝了两杯茶罢了,同那人讲话,十分费心思,哪里精神焕发得起来?” 
他经一番打闹,嘴唇嫣红,微有薄汗,愈发显得肌理透明,我低头擒住他的唇,慢慢吮吸。 
柳江南一把推开我,道:“若有什么麻烦劳动你,你可不许推三阻四,还奚落我。” 
我点点头,呻吟道:“祖宗!我全听你的还不成?”他方把我拉下,主动凑唇上来,我心中陡生一阵失落,这到底算什么狗屁关系,索性丢开手,坐到一边,道:“我今天太累了,明天还有生意要谈,各自睡吧!” 
柳江南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眨了几次眼睛,终于恼羞成怒,胡乱往身上穿着衣服,一边骂道:“老子瞎了眼,竟同秦欢套交情,忘了自己是什么德性,人家可看得上眼!”又掏出手机道:“难道我还找不到个把人上床?” 
他一连拨了几个号码,都没有人接听,骂声更盛,索性向门走去,道:“我就不信今儿大街上的男妓都从了良!”摔门声惊天动地。 
我自知拦他不住,只好任他出去,看看表,将近凌晨四点锺,夏天夜短,马上便可天明,遂下楼开车,向海边行去。 
柳江南气闷了,并不乐于寻花问柳,看一个完整的日出,便可怒气全消。王尔德钟情于夕阳和花朵,他却钟情于美少年和朝阳,他曾道:整个天空由昏暗,变得深蓝,淡青,最后阳光璀璨起来,昨日之事,便如同隔世之久。仔细想想,他缺心少肺,盖因他心胸豁达罢了。我担着平淡如水之名,并不比他达观多少。  
7…8  
开车转过街角,依稀望见柳江南的车影,心中安稳下来,只需尾随便可,等他少爷火气全消,再行上前安抚。 
慢慢跟上去,突然斜拉里冲出一辆红色跑车,正撞在柳江南车侧。 
一切仿佛镜头拉长,我眼睁睁望着柳江南的车打转,撞在对面开来的卡车上,一连几滚,四轮朝天,停在路边。 
我呼吸一时停滞,毫无意识进行剎车,结果车冲上侧道,与边墙只有分毫之差。我顾不得头撞到前视玻璃上,晕头转向,慌忙自车内出来,向柳江南处跑去。 
柳江南头朝下,被卡在座椅与车顶之间,尚有安全带束缚着,业已昏迷。 
我拉下变形的车门,想将他拖出来,半跪在地上,只一支胳膊抓住他,不好用力,额头上还有血漫流下来,急忙擦去,连声呼叫他。 
卡车司机和开跑车的青年人过来帮忙,试图将车扳起,这是欧洲车,无比沉重,这一刻,我无比赞叹日本车。 
卡车司机过来一同帮我拉他,柳江南却仿佛生根于此,半寸也动弹不得。 
突然有人叫到:“快闪开,起火了!” 
挟着汽油味道的火苗顷刻而至,卡车司机连忙松手跑开。 
我的眼睛早已朦胧不清,竟大喝一声,手上一用力,柳江南顺势而出,半趴在我身上,爆炸在即。 
开跑车的小混球倒是英勇无比,飞快过来扶起柳江南,我也勉力爬起,一同扶掖而逃。身后气浪喧天,三人都被冲倒在地。我连忙察看柳江南,他雪白的面庞染如锅底,身上血块凝结,闭目而卧。 
警车与救护车片刻而至,柳江南被轻抬至担架上,检查,输氧,吊上点滴。我拉住一位医护人员问道:“他有没有事?” 
那人拂开我手,冷冰冰道:“尚需观察!”救护车呼啸而去。 
便有人过来为我包扎额头,要我同那临危救人的小子同车去医院。 
那小子只有手臂划伤,真真是好运气,我担心柳江南,方才救他,顾不得思量,现下心中竟升起无边恐惧,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小子看我两眼,道:“那人不会有事,你那么真心救他。” 
我翕动嘴唇,颤巍巍道:“也谢你救他!” 
那小子脸红起来,讪讪道:“都是我闯的祸。” 
我摇摇头,道:“无论如何,没有你,我同他便葬身火海。”对于卡车司机,我心存感谢,却并不感激他,但危机之时,弃人而去,都是常理,我面前这小子混蛋而侠义,真是人无完人。 
到了医院,我在急诊室外静候,祈祷他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不然一切皆由我起,百死莫赎。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却灵台清明,忆起同柳江南初相逢时分,学校里新生举行化妆舞会。他一身乌亮皮衣,眼罩覆面,待至除下,眸中蕴有万有引力,浑然天成,丝毫不像与我同室方才正蒙头大睡,睡眼惺忪的少年。 
我思绪纷乱,有些不知所措,终于急诊室前灯灭。我急忙上前,医生答道:“刚脱离危险,需待二十四小时,才能真的定夺生死。”又是造物主的恶趣味,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世人眼巴巴张望,有了结果,便喜极涕零,没有结果,便以为是自己功夫不够。我陡生志愿,他年归天,必要手持利刃,威逼上帝,也要他胆战心惊,看人脸色。 
宏志虽如此,可这种等待,真是磨人心神,我前后踱步,无所依托,想吸烟镇定,却年轻的女护士呵斥,这等白衣天使,俱有一副杀人于唇齿间的好本事,如若下岗,还可以去做律师,政客。 
五小时后,柳江南自无菌室移出,我可以陪同。他的家属,业已通知,到现在为止,无人看顾,大约认为柳江南只是他们的牛马,倘若生还,到时候打个花狐哨便可,倘若死去,大家就要坐地分行李,然后一拍而散,以后见面,便是路人。 
我坐在他床侧的椅子上,慢慢打量,他额头,脸庞,唇角,俱有淤青,想必醒来就要同我拼命,要我还他绝世姿容。 
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七点,我浑无倦意,精神奕奕。 
跑车小子溜进来,低声道:“你且去歇歇,他如醒来,我马上叫你!” 
我摇摇头,轻声道:“不必了,我不累!” 
他只好轻手轻脚出去,又捧着数厅咖啡回来,道:“医院里只有自动贩卖机。” 
我取了一瓶,启口灌下,并不想提神,只因腹中空荡。 
那小子道:“我叫黄宝祈,先生怎么称呼?” 
我闭上眼睛,慢慢道:“秦欢,如果想说话,请你出去,外面必有人愿意听你絮语,况且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陪聊。” 
黄宝祈并不气恼,只道:“我听说昏迷不醒的人,愿意身边有人说话,他的魂魄飘飘荡荡,才能寻得归处!” 
我睁开眼,轻声道:“黄先生多少价码一小时,可陪我聊天!” 
黄宝祈大乐,坐到我身边,问了柳江南的名字,便道:“你们两个名字好生有趣,秦欢,是春日禾苗,江南垂柳,秋意最盛时才有真味,你二人相交甚深,便如春秋交接,年年光景复又来,寿比人间草木深!” 
我不由另眼相加,这孩子倒会胡思乱想,胡言乱语。 
半晌,他突然垂头丧气,道:“我哥哥快来了,所有补偿事宜,请您同他面谈。”又嘟囔道:“这下子我一辈子也别想碰车了!” 
我慢慢道:“自是应该,你哥哥真是菩萨心肠,早该把你拘在家中,连脚踏车都不许蹬。” 
片刻,他哥哥稳步进来,自是剑眉星目,落落大方,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黄宝祈,看得出是松了一口气,才向我道:“秦先生,我是黄宗祈,实在对不住,我自英伦赶回,来得晚了,请秦先生出来同我详谈,免得惊扰病者。” 
我摇头道:“不急,等病人醒了,我们再谈,现下我了无心境,请黄先生勿怪。” 
黄宗祈道:“那么,我明日再来,如有所需,请您务必通知我。”向他弟弟略一示意,黄宝祈便乖乖尾随他出去,回头向我做了一脸苦相。 
我起身到走廊踱了几步,又回来守候,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已然越过凌晨,抵达三点,就在精准的二十四小时前,柳江南尚同我打闹说笑,向我发怒,同我接吻。 
我慢慢伸手推他,轻声道:“快点儿醒醒,懒猪,不觉得久么?”声音越来越高,近似于训斥。 
半晌,他没有动弹半分,我猛然松手,转身坐回去,朋友,只是朋友,如果没有这个朋友,多年来,我既不会生那么多气,也不会有那么多欢笑,只是寻常地纵横商场欢场,时时戒备,步步为营,直至老却,如果有幸,会留一个程程在身边。 
人生一辈子,朋友能够相伴多少时日,他再漂亮,倾国倾城,终以朋友之名,聊度余生。那时候,第一次同他上床,他勾着我的脖颈,说得一清二楚:“我们是朋友,永远的。” 
我点头应下,决心与此人一生为友,肝胆相照,大约所有义结金兰的兄弟,皆可获得一种恩赐,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眼前有些虚花,脚步轻浮,再次走到病床前,轻掴他的面庞,道:“快点儿醒了吧,好容易这次我叫你起床,手上没有端着煎蛋,你还不知足。” 
他乌青的头发散落枕上,我把手插入他的发间,慢慢抚摸,低头下去,咬他惨白的唇。 
还没有触及,他的头突然一动,我大喜,连连呼叫,他睁了睁眼睛,骂道:“给我滚,别跟着我!”复又合上,他的思绪还停在撞车那一刻。 
我又惊又喜,连忙按铃叫医生,经过一番检测,那医生冷若冰霜,道:“已经脱险,只剩下养些轻伤。” 
我喜悦之下,自然不会计较态度,连同白衣天使们都一同赞美,每个人生来都是有用的,阿弥陀佛! 
柳江南睡到上午八时半,方真正醒来,四下里看了看,道:“真真晦气,被个菜鸟撞了!” 
我心头石头落地,才挖苦道:“鬼门关一游,体味如何?” 
柳江南嘻嘻笑道:“我本飘飘荡荡,身在福天寿地,受用无比,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又急又悲,弄得我十分火大,想寻找是谁要触小爷的霉头,找来找去,竟被绊了一脚,睁开眼,便是你的一张木脸。” 
我懒得同他计较,一会儿工夫,他的闲亲全部降临,大呼小叫,没得惹人心烦,柳江南半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张口便可骂人,他的亲戚俱唯唯诺诺,满脸赔笑,由他颐指气使,只可惜这般奴才像,仅是因为一家人俱需靠柳江南的血肉打拼为生,若是他死了,骨灰盒的钱都会由我支出。  
9…10  
柳江南住院数日,黄宝祈日日过来探望,他还是小孩儿心地,自觉十分愧疚,对柳江南连连讨好。起先柳江南待他不冷不热,后知晓他曾挺身相救,便也嘴软下来。 
出院时,我将柳江南接到自己寓所修养,又抽空去见程程,冷落他许久,理应奉陪,不然关系渐冷,又需更换新人。 
程程翩然而至,极尽职业道德,他从不主动与我通话,也不从拒绝我的电话,如此风度,即使离了我,也可独立生存,全身以退。柳江南都赞叹他道:“现今出来的年轻人,能做到这般,十分难得,要么恃宠而骄,让人厌倦,要么畏畏缩缩,毫无气度,要么效仿言情主角,自作多情。程程如此从容,着实是你的福气。” 
我未将原话全部转载,只向程程道:“柳江南赞叹你性情和睦。” 
程程大笑,道:“我若如柳三公子一般出身名门,日可一掷千金,也必然飞扬跋扈,强取豪夺,做个性情中人!” 
我亦微笑,心中无限叹惋,可惜这世上的人肉买卖,大多都是被强迫着自愿,又为程程庆幸,他虽落魄,并不落拓,即使我不赠金相离,他也会主动提出,不肯长居篱下。 
某日,赋闲在家,服侍完柳大少爷,便同坐饮茶,荣四致电慰问,柳江南敷衍完他,向我笑道:“这荣少,着实是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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