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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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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过去亦或是要将来,终是在公子心中定择,还请珍惜自己所选之路罢。”
  月白亚诚然谢过,伸手接过老者为其准备好的质地轻柔却厚实黑色绒布,小心仔细的包盖好琴身,起身道别,届时也不忘取出一锭金子放于桉几之上。
  老者见状却笑道,
  “钱财对于老夫来说已然身外物,公子无须答谢。屈某一生以懂琴制琴品琴为舞,别无所好,与此琴的渊源也属天意,再次得见已是最大的恩惠了。”
  月白亚戴上斗笠,轻然劝道,
  “无妨,老先生一人居此清冷孤苦,也请遣个下人伺候着好生养息吧。”
  当下微微行过礼便自行离去了。
  老者凝望着院内越下越渐显浓密的雪,眼看鹅卵石长阶上还残余着的些须脚印就要被落雪覆盖消隐了去,忍不住沉声叹息。
  此生第三次得见那把九霄环佩的激奋之情,已被不知这条老命能否挨过今下袭来的寒冬的悲怯心绪尽数湮没……
  寒风卷带着飞雪为圣都笼缚裹上一层纯净的雪白,月白亚走出宅院已届戌时,冰冷的空气冷意四弥,然而此刻街市上却异与往日,一大群人围着东城门边的告示议论纷纷。
  “鸿胪寺卿昨夜寿宴遇袭……今日午时不治身亡……”
  “通缉令啊……这可是?”
  “这杀手样貌怎会……如此……”
  月白亚闻言停住脚步,淡淡的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瞄见那副张贴出来被通缉的杀手相貌。
  画像中的人身着灰衣,怀抱琵琶,模样鸢肩豺目,左眼至嘴角一条长长的疤痕,右边下额处还带一颗长毛的大黑痣。
  当下撇回头继续前行。身后传来些须嘲弄声,多是笑这杀手相貌猥亵,滑稽可憎之类。然而月白亚却没有一丝乐观的情绪,相反甚至略有不安。那晚他的样子明明就被两个大活人看见了,然而他们并未将事情公示开来,即便就现下情况看来不算是坏,想必也绝非是好事……
  月白亚的思维一旦打破冷静,便习惯性的想到东方龙月。一时间,忘情中停下了脚步,脸又泛起一片潮红,右手紧捂住心口,还是忍不住奔腾而出的念头……
  想见那个人……想马上就见到他……
  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想跟他说……还有,必须……跟他道歉……
  回到秘史府时,却未见东方龙月的身影,不仅如此,连心墨等人也都未在。
  月白亚有些沮丧,随意叫来个下人便问,
  “大人何时出府的?”
  “回白亚少爷,今日一早,少爷还未起身时,大人便出去了。”
  月白亚点头示意,下人离去后,他随意披了件墨色的貂绒裘袄,坐在雨亭间,静静的看着飘雪,时不时有些忘神,竟也不自知这便是在等待。
  一时又有下人来劝慰道,天冷霜寒,少爷要不进屋里去坐,也未闻月白亚搭理,见他单薄的身子,吐气隐约浮露而现淡薄白雾时心有不忍,复又问道,是否要暖壶酒来,月白亚轻轻的摆了摆手。下人便不好在问,自去回屋了。
  怀揣着朦朦胧胧的心境,在雨亭内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月白亚淡红的双唇变得有失血色,略微冻红的双手也疲于拨弦而动。隐隐有了些倦乏之意,便顺势俯靠在石桌上,右手食指现已习惯性的抚摸到被修饰一新的凤眼处,轻缓的垂闭上双眼喃喃道,
  “月白亚,以后便跟我生,随我亡。”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某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覆裹住,月白亚顿觉极是舒服,越发眷恋这股暖意,头亦禁不住往这个怀里磨蹭了几下,卷缩得更里面。浓重的睡意自是紧随其后如朝海般袭来。
  东方龙月将自己的白狐绒外衣盖在月白亚身上,一路将沉睡中的他抱回雨墨轩,见月白亚非但未醒,睡梦中还下意识的粘靠着自己怀里,一时也有了舍不得放开的念头。
  轻轻的为他盖好暖被,东方龙月凝视着他纯真无瑕的睡颜,直至下人给屋内火炉添碳烘暖尽数退下去,也未移开过眼。
  “月……龙月……”
  见月白亚梦中也低喃着自己的名字,情乱一刻,俯身欲吻下去。
  却在临触到那片淡红的唇之时,顿住了动作……片刻后,似想到什么般,双眉凝结,至此,始终没有再吻下去。
  虽然这个孩子当年若非是自己所留必活不得,他一路栽培他,教导他,甚至半强迫般将他领上了这条血腥的不归路,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讲呵护,谈动心。尽管如此……却也竟未能阻止彼此的感情,触动了本门的禁忌。
  东方龙月此时了无平日的素雅平静之姿,笑貌也不复存在,取而带之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看着月白亚紧捏着自己的银白色长袖,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靠在床栏边,缓缓闭上双眼,白日里觐见麒帝之时的境遇,重演于脑海之中。
  
  麒帝召见东方龙月时,总是选择在乾清宫西侧的颂扬殿,东方龙月一到,莫公公便自觉的撤走左右,也自行退下。除却四位贴身秘使隐匿于殿内,偌大的殿堂之上就只剩君臣二人。
  “今日一早,出云来使觐见,证实了秦锡遇刺一事。”
  见东方龙月沉默着也不答话,麒帝便继续说道,
  “照理他们是看见了刺客的模样,于是朕依规矩请他们描述了一番,当场便叫画师绘制了刺客的样貌图。”
  麒帝将御书桌上的那副猥亵的画像很随意的扔到地上,东方龙月淡然的瞄过,依旧是一脸幽雅笑意。
  麒帝见他并无异样的表情,一丝隐匿的怒气不禁泄口而出,
  “龙月还笑得出来,莫非是料到他们不会说的了?”
  “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月白亚这次刺杀真是好得很,人没当场杀掉不说,还让外人看见了,那个佐久间话里说得再明白不过,他们替大明隐瞒这等丑事,自然是要拿好处的,两国再谋通商之议复又提出,群臣中亦微有辩论之意,所以,朕只得将此事推辞说与重臣商议了事了……”
  “皇上圣明,是微臣的话亦会如此处理。”
  东方龙月很自然的回话中,豪不忌讳满是暗喻篡位之嫌的措辞。麒帝听后轻笑道,
  “依朕看整个朝堂之上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也就龙月一人了。”
  东方龙月笑而不答,其实他心里对于佐久间岚的愤怒和杀意岂是这次戏弄月白亚和破坏他们计划能较之比拟的,只是为人习惯性的隐匿着真正的情绪,所以选择笑是他最好伪装真性的面具。
  “皇上无须担忧,鸿胪寺卿重伤不治,今日之内必泯。而皇上所推言的重臣,是包括右相林敬之大人吧。”
  东方龙月进宫之前,便将名册上秦锡之名勾画掉,十人中,时至今日赫然只剩下林敬之而已。
  “是,眼下棘手的也只剩下此人了。”
  “龙月你应该知道,右相杀不得。”
  东方龙月抬头对上麒帝的眼神,思索片刻,问道,
  “那皇上想怎么做。”
  右相林敬之是两朝重臣,麒帝还是麒云王之时,便担任从一品太子太傅,同时身居右丞相之职,为人刚正忠义,实为一名好官。麒云王篡位,废掉当时还只是位孩童的皇太子后,削掉了林敬之太子太傅之职,碍于群臣非议和掂量到他的官品以及在朝野的影响力,最终保留了他的右相之位,然而这样一位难得之臣却始终因为对麒帝的作为不甚苟同,位居重职却并未尽发挥重用,麒帝与其之间的冷战仿如一面无形的墙。
  “既不能杀,便势必拉拢,此事朕自登基之日就开始在想了,只是那时时机尚未成熟。”说时有意无意间瞄向东方龙月俊逸的面容。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右相有位孙女,现年十七,出落得水灵娇俏。”
  东方龙月笑意盈盈,
  “此事容易,皇上下旨纳了她便是。”
  麒帝闻言也笑道,
  “不易,龙月有所不知,那林敬之晚年丧子,如今只剩得这一孙女,宝贝得很,若是朕开口要娶,他自然是非皇后之位而不允的,这可让朕颇为烦恼,若给得皇后之位,以后要制住他更是困难,所以此计不通。”
  “皇后之位确实给不得。”东方龙月应承道,右相是真不想嫁孙女还是要坐势,二者确都有说不通之处。
  “龙月现下也二十有六了吧?”
  麒帝眯着眼睛笑问。
  “皇上抬爱,右相大人连皇妃都不稀罕,更何况一个常年称病的枢秘史的夫人。”
  “这倒也是,能让右相欣然答应嫁孙女,而所配之人比起做朕的皇妃有过之,较于皇后之位而又无不及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想到一人而已。”
  看见东方龙月渐渐褪去的笑颜,麒帝并未停下,
  “此人年貌聚佳,文武全才,尚未纳有妻室,手中之权,所在之位也不低于右相在内的任何一重臣,长期以来右相无非是想要牵制住朕,若是此人的话,想必右相定然没有异议。”
  “皇上。”
  东方龙月心绪复杂的劝道。
  “无妨,龙月莫要拒绝,不过是一笔交易,得右相此人,方能定我国之大计。”
  东方龙月沉默着,想要辩解,此刻却着实找不到理由了,麒帝的原由和策略撇开自己同为局内人的身份不说,确实无可挑剔,也确实为最佳的可行之计,可是……
  麒帝微笑着走下御书台,步及东方龙月面前,低沉的嗓音轻然而至。
  “没有异议便就此定了,左相大人。”
  如果可以,真宁愿永远不要公示左相的身份,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东方龙月饮尽最后一杯酒,苦笑着抬手抚上琴面。
  也许是早就疲惫了,本已毫无感觉,今日乱我之心者,却宛如当年的自己……
  究竟哪里不对……当年师父他不也是那么教我的……
  师父对我亲昵,心里却是早已装着个人。
  白亚与自己……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月白亚沉睡中被一阵颇显烦乱愁苦的琴音吵醒。有些茫然的坐起身,在看见床桉边的白狐绒外衣时,他眼神一亮,起身抓起外衣披上肩便寻声而去。
  外面的雪已见落停,空气却依旧冰寒怜冷。月白亚步履微轻的行近西院处,远远的看见湖心雨亭里那个白色的身影,便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加快脚步奔过去。未想还未靠近就被一只手无声且用力的拉了回来。
  他被拽到院门边的假山后,对方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轻捂住了他的嘴。在闻见熟悉的药香味后他也未显惊慌,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便用眼神冷瞪着那人。
  心墨放开了捂住月白亚那只手,另一只手做势示意他别出声。月白亚白了他一眼,视线顺着假山的石缝瞄向雨亭。
  九霄环佩还在,那个白色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了。
  月白亚有些失望的走过去,轻抚上龙月刚拨过的琴弦,冷冷的问道,
  “你又发什么疯,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过来?”
  说时眼神扫过桌台上几壶摊倒的酒具,再想到自己身披的白狐绒外衣就隐隐难受。心道,
  他回来了,却未与我说过话,大半夜还来此处借酒消愁,我就让他那么烦么。
  心墨叹了口气,说道,
  “我跟随龙月一起回来的,他把你抱回屋后不久便出来在这里饮酒奏琴了。”
  “那又如何?”
  月白亚硬生生的将话顶回去。他心里有些恼怒,错以为心墨也在怪自己。
  “白亚,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月白亚把玩着酒杯,冷然的睨着他示意说下去。
  “龙月今日上过早朝,但是并非以枢密使的身份,我和雏影在东华门外待命之时,众官称呼他为……左相大人。”
  月白亚闻言惊讶的顿住了动作。
  左丞相……麒楚建年以来一直未见现身的人,怎么会是龙月?
  心墨继续说着,
  “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惊讶,不过之后更甚。皇帝颁下了道圣旨,将右相林大人家的千金孙女配予左相大人,对于此事二位丞相大人没有异议,且双双欣然接受。下午管事之人便去办理聘礼等事宜了,龙月还为此专程去了趟林府。”
  他说完看着愣在原地的月白亚,怜惜的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
  月白亚答得有些恍惚。
  心墨傻傻的松了口气,继而道,
  “没事便好。听说秦锡也死了,扶桑来使也未见走漏什么风声,你的任务也算完成。现在龙月升官做丞相,府上又要办喜事,一切都也甚是顺利。”
  他此番说辞有些自说自话,心下想的却是:尽管貌似顺利,为何连神经大条的自己也觉得现在的状况不大对劲,但有何不对细要想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月白亚心里却极是清楚。东方龙月应该并非是升官,而是长期以来本就藏匿着身为左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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