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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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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卒们没功夫看天,只见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每过一个时辰会停下来吃点干粮,用粗糙的双手在道边的水沟里捧起浑浊的泥水放到嘴边。

  天色从光明到昏暗。

  向导很疲惫,他们赶不上那些浙东的山民能跑路。

  “大人!前面就是吴淞江,只要过了过了江明天必能到松江城下。”

  左若抬头看看天色,下令:“大军暂歇,往四周的村落搜寻些油脂木柴弄些火把。”

  松江本地人引路,分出十队士卒往周边几个村落搜寻大小船只,顺便打听松江城守军的消息。

  松江民风保守,不似南京有秦淮河那样的璇旎风光,因此也少了那么多见风使舵的朝臣和公子。如几社的几人就能看出这里的民风,陈子龙、徐孚远、夏允彝等人均分投各军,以抗击清虏为己任。嘉定和昆山县城竖起义旗后,这里像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火药桶。

  李成栋大军驻扎在松江府城,因此周边的县城村落不敢又太过放肆的举动,但听说来者是鲁王的义军时,各村落踊跃提供所需的物资。

  亥时时分,在几个熟悉道路的乡民的指引下,左若军先锋攻下了华亭县沿江的两处卫所,收集并夺取了四十多艘大小船只。大船每艘可装百人,小船每艘能装三四十人,预计要往返三次才能把一万步卒运过河。

  这样就要到黎明时分了,左若心急如焚。

  陈虎威亲自率水军士卒操舟,渡士卒过江。

  左若得空审讯俘虏的卫所士卒。

  一番严刑拷打后,卫所的千总磕头如捣蒜,把松江府驻军详细告之。

  “将军饶命,华亭县只有一千守军,大军都驻扎在松江城内,但前日李总督调集三千兵马去围攻嘉定,一万大军去攻打被明军攻下的吴淞会所,城中只剩下一万五千士卒。”

  “你是陕西人?”左若听那人的口音。

  “是,将军也是?”那千总眼中燃起一线希望。

  “拖下去,给他留个全尸!”左若摆手,“所有俘虏全杀了!尸体埋入土。”

  雨后的土地很松软,刨坑埋几十具尸体只需片刻功夫。

  因为是陕西人,所以更留不得。今日在放了这些人,他日在战场上可能要多花些功夫。

  火把照耀下,向导在松软的土地上用木棍给左若划松江各地的地形。嘉定在松江府北约有百里,吴淞会所离松江府一百二十里,嘉定和吴淞会所距离四十里,三者处于一个三角形。

  “清虏大军云集杭州城下,刘良佐正在率部围攻反正的江阴县城。太湖义军吴易前日攻下吴江县,苏州提督吴胜兆正在调集大军去围剿。松江府李成栋能动的只有这两万八千人马,且分兵三处。”

  左若突然发现,阴差阳错间,他面临了一个极好的局面。

  清虏没想到浙东兵马守御杭州竟然还有余力进攻松江府,李成栋也没想到张名振在吴淞会所登陆后,吴淞江北还有一支兵马来偷袭松江府。

  “一万人对一万五千守军!”左若没有把握。

  但此刻若能击败李成栋后能振臂一呼,在吴淞聚集十万乡兵也不是难事。

  他不行,但是……,大人可以。

第393章战场一

从风起天阴开始,逢勤的心就提了提来。不能使用火器,不能在城头煮油守城,相当于废掉了守军的七成功力。

  “各位父老乡亲们,为了不剃发,死后有面目见祖。汉人和清虏只能有一方能存在这片土地上。守军都是来自浙东的义士,杭州人也不是孬种。”

  陈子龙挥舞着拳头,散乱的头发在狂风下飘扬。

  “死有何惧?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汉家衣冠战,为老祖宗的祠堂战!”

  四周环绕着北城区的百姓,有人神情激动,脸上和嘴边的肌肉颤抖,恨不得立刻把心中情绪从嘴中喊出来。也有人垂着头,嘴角隐藏着令人不易觉察的嘲讽,像是在看戏子在表演。

  “为了应对清虏攻城,朝廷要征缴这北城区这一片的房屋,我会在其他城区把各位安置下来,保证不会让一位露宿街头,保证不会让一人挨饿饿。”

  陈子龙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应对即将到来大雨,逢勤来巡抚衙门找他,要从北门外征缴民房储备火器等各种物资。这是个不好干的活,若强行征缴只怕会激起杭州城内民众的反抗。

  “等清虏大军退走,这些房子还会还给你们!”

  “我的客栈生意怎么办?”一个挂着两撇山羊胡子的掌柜语带哭音。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自己,少挣几个钱会饿死啊!”四周响起一片斥责声。

  原本想出头说话的几个乡绅也闭上了嘴。

  “清虏攻城甚急,扬言攻下杭州后鸡犬不留。请各位盯紧四周,若是有人与清虏暗通消息,请速来巡抚衙门通报,官府会重重有赏!”

  陈子龙的声音变得阴沉,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从午后到夜晚,官府的衙役驱散北城区的百姓,征收了近千间房屋,堆放各种火器物资。

  街道中巡逻的保甲更加频繁,酒楼和客栈几乎都处于半歇业的状态,杭州城反正的兵丁以千总为单位分散到各营。车风的骑兵营暂时排不上用场,不定时在各处巡逻,震慑宵小。

  有了陈子龙当帮手,让逢勤可以专心城防。

  清晨出现第一抹光明。

  风过,飞沙走石。

  逢勤睡的很安稳,他很少会那么紧张,紧张到睡不着觉。

  帐外响起亲兵急促的声音:“大人,清虏来攻城了!”

  逢勤挣开看见,束紧头发,穿上短袍,把链甲披挂在外,他身躯瘦弱,从不穿沉重的厚甲。穿衣着装的每一个动作都像设定好的,不急不慢。

  “去城头看看!”

  见到逢勤,亲兵把刚才没说完的消息全说出来:“东城和西城外也有清虏人马出现!”

  逢勤的眉头动了动,“速去禀告陈大人,让督抚营的壮丁做好准备。”

  天还没完全亮开,站在城头可见城下星星点点的火把在靠近,伴随着人喊马嘶。

  “啪……”一声炸雷,把整个杭州城惊醒。“轰隆隆!”紧接其后的雷声连绵不绝。

  一滴雨点落在逢勤脸上,亲兵连忙撑起伞。

  逢勤伸手挡住他,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透过他的链甲。

  城下的火把瞬间消失不见了,数万大军奔跑的脚步声在雷声中时隐时现。

  城头守军提着长枪短刀,全是上下很快像个落汤鸡,元启洲一身重甲站在北城门头。

  城下十几里开外的大帐中。

  多铎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这场大雨,嘴里迸出两个字:“攻城!”

  他要速速攻下杭州,再耽误不起了。莫说王兄的责罚,军中士卒的怨言让他如坐针毡。

  借助这一个月来南下江南势如破竹的雄风,大军初始攻城时还有些锐气。三四天过去,城头守军各式火器层出不穷,让以为大军一到,城头便会竖起降旗的士卒很失望。尤其是攻城的重甲步卒怨气最重,这种天气躺在帐篷里也会热的受不了,谁能忍受穿上重甲在烈日下攀援城头。守军还常用木柴、火油、火药等物增加温度。

  一鼓作气,再而衰。多铎用兵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所以今天是最好的机会。

  多铎听见雨水哗哗的落在头顶的帐篷顶上。他极目远眺,天虽然亮了,但这种天气只能看清楚三四里外奔跑的士卒。

  “只要登上城头,一切就顺利了,那帮投降的明朝官不是说吴中民风孱弱吗?”他自己安慰自己。

  传令兵纵马在大雨中奔走,传达战况。

  雨点越来越快,像断了线的玉珠。

  城头,逢勤喃喃自语:“倾巢出动!”

  大雨中云梯架上青砖,死士们一只手扶住滑溜溜的木梯,另一支手扬起长刀。云梯上堆积甲士像是在叠罗汉,后面的人推着后前人往上攀援。多铎这次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有女真死士夹在其中督战。

  北门、东门和西门同时爆出喊杀声。

  “砸!”

  滚木雷石在士卒手中传递,因为雨水的缘故变得滑不留手,朝云梯中窜动的铁盔上砸过去。有人翻滚摔下去,后面的人紧接着填上来。

  雨水冲刷着墙头,让这里留不住一点血迹。浙东的山民口中胡乱呼喊,探出上半身,手中的长枪狠狠的顺着云梯刺下去。眼疾手快的清虏抓住枪头,像想顺势把城头的守军拉下来。

  三边城门都能见到这般厮杀,黎明前的黑暗和磅礴大雨让千里镜失去了用武之地,逢勤不清楚多铎究竟会主攻那面城门,只能把守军均匀分布,自己在各处巡视。

  北门的城门早被铁炮轰成烂,清虏士卒径直奔过来,用铁锨敲开填埋的土石。

  杭州城内没有那么多滚木雷石,半个时辰过去,清虏甲士渐渐靠近城头,甚至能支起上半身与城头的守军交手。

  北门仍然是战况最激烈的地方,一个清虏把长刀收入鞘中,双手按照云梯顶部,一个腾跃飞身而起,竟然登上城头。城上城下同时响起一阵惊呼。几杆长枪刺过来,那甲士闪身避过,用腋下夹住长枪,右手握住刀柄,长刀才拔出一半,一个守军飞身扑上,抱住他的胸口。

  两个拥抱的身躯在墙头摇晃,清虏甲士身躯高大,扑上去的守军比他要矮一个头,两只腿在空中一顿乱蹬。那甲士放开刀柄,双臂张开想奋力摆脱,没想到脚下一滑,在几百人的目光中,两个连接在一起的身躯轰然倒向城下的淤泥中。

  山民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有人扛起长粗木上城,奋力插入云梯的下侧,二十多人同时用力,把云梯翘起树立在半空中,轰然倒在泥水中,压住紧紧爬在上面的甲士。

  元启洲领着一帮甲士在藏兵洞中心像猫抓,没有逢勤的命令,他们不能出击。

  逢勤巡视一圈后,又回到本门。

  城墙下士卒们排列整齐站在楼梯口,有蓬头乱发才退下来的守军,也有跃跃欲试还没上战场的新卒,曾经天雄军的残卒都成了这支军队的骨干。

  “两刻钟换百人,城头不可太过拥挤!”

  副将拱手行礼,答道:“正是如此!”

  雨中酣战极其消耗体力,尤其是用重兵器和粗木桩锤击登城清虏的力士。在逢勤的安排下,城头守军分成四部分,每两刻钟换一队人下城休整,生力军的赶上去每每像一波浪潮扑向云梯头,打消攻城的清虏嚣张的气焰。

  逢勤很冷静,这种冷静是天生的。

  甲士、长枪兵,刀盾手,嗯……还有早就准备好迎击攀上城头的战车,什么时候该让谁上阵,在他脑子里像翟哲棋盘上的黑白子。

  这雨终有停的时候!他的火器营在民房里早就蓄势待发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杭州街道中已经水流成河,雨滴从大珍珠变成芝麻粒,但是还是没有停。

  “清虏上城了!”亲兵急速奔来,单膝跪在在逢勤面前。

  逢勤早看见了,七八个清虏甲士杀跳上城头与守军纠缠成一团。

  “命元启洲出兵!”

  黑色的旗帜绕了三个圈。

  左右两侧藏兵洞中躲了两个时辰的甲士像野牛般冲出去,人数不多,一边只有五十人。里面还有不少甲士,但城头铺展不开太多的人,上去人多只会碍事。

  一百人的厚刀重斧砸向在人群堆中的清虏,有人取出遮挡在衣衫下的火绳,尝试着点燃三眼铳。

  “砰!”

  城头终于响起久违的火器声。

  雨水稍稍小些,火门枪的火药多半藏在枪杆里,受到影响很小。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铳无虚发。

  这些只是辅助作用,重要的是以逸待劳的甲士,不一会功夫,爬上城头的十几个庞大的身躯便被扔到城下,有扔到内侧,有扔到外侧。

  城头清理干净后,后续跟上来的守军重新占据城头,元启洲领着甲士重新退回藏兵洞。

  这就是逢勤的战术,最精锐的队伍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不拿出来。浙东的士卒的悍勇让他放心。

  远处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大人,越国公到了水门外!”

  “啊!”逢勤惊诧。

  “陈大人已去迎接了。”

  杭州水门前,二十多艘大船冒雨靠港,方进撑起一柄油纸伞更在翟哲身侧入城。

  “越国公!”陈子龙拱手。

  “卧子兄,你我无需这般生分!”翟哲几大大步走进,身后的郑遵裕和孙全敬两人领士卒下船。

  “战事如何?”

  “甚是激烈,三门均有清虏,逢参将在北门!”陈子龙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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