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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不想告诉你的，非要问我……”王道嘀咕道，他就料到月紫妖会是这种反应。
……
“天机宫主让人告诉我，等我醒了后，带着你一起去见他。”足足大半天后，月紫妖才缓过神而来，看着外面以酒消愁的雪羽公子，满是同情与复杂。
然后，他想起了今天早晨守护大殿的那名天机圣宫弟子告诉自己的事情，这才说道。
此时已经是晌午，炎日高悬，暖洋洋的，天机圣宫之内并不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遮阳伞。
王道与月紫妖并肩走在天机圣宫中，因为有人告诉过他们路线，所以并不需要人领路。
天机圣宫很安静，只有一些鸟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宫中偶尔见到有零星的弟子走动，或者在某一做假山上有某位白发老者盘膝端坐，感悟天地大道。
“奇怪，天机圣宫怎的人丁如此稀少，这般的冷清？”王道看着周围气派的建筑与精妙的布局，说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适合修炼天机一道啊，这一道注定人丁很稀少，但天机圣宫当中的人其实并不少，听说他们在另一侧，此处是内门弟子以及长老的道场。”月紫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确实如此，能够修炼天机一道者本就万里挑一，天机圣宫不可能有数以万计、十万计的弟子。但这并不能说天机圣宫人少，如果这样的话，怎能入得十大圣宫之列？
除了天机一道，还有如王道他们一般的修炼者，但那些都是属于普通弟子、外门弟子、外门长老之辈，但也都是正宗的天机圣宫的传承。
天机圣宫乃是帝皇传承，不可能只有天机一道，能够列为圣宫，其传承必然广博无比。
659。第659章破而后立
659。第659章破而后立
穿过一条条街道，经过一簇簇花海与一座座假山，王道与月紫妖终于来到了一座大殿，名为天机殿。
这是天机圣宫的主殿，道天机在这里接待王道他们是一种最高规格的礼遇，因为一般人拜访的话，顶多会安排在偏殿。
天机圣宫的每一花一草，每一座建筑的布置都很讲究，在期间，月紫妖险些再一次陷入那种悟道中，走到哪里都要停停留留，认真地思索与观察一下。
两人来到这座大殿足足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还是因为最后王道不耐，直接拉着月紫妖捂着她的眼，才能这么‘快’的到来的缘故。
天机殿很气派，如同南宫世家的主殿一样，尽显帝尊的超然之风，宛若九天之上降下的一座神殿。
尤其是天机殿三个大字，自语之间有种莫测的天机流转，经久不息，就连王道看着都险些入迷。
这三个大字没有固定的形态，甚至它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但一眼看去，就是能够认出这是天机殿三个大字。
就在月紫妖将再一次进行深层次的领悟，王道要将她的眼睛捂住之时：
吱嘎！
大殿的门自动打开，并不显得厚重，发出的声音与大殿那一丈之高的大门的规格与厚度不相符。
王道硬是拽着将要入迷的月紫妖进入主殿中，殿中一片辉煌，神光四射，瑞彩条条。
一切的摆设是那样的玄妙，以至于妙到毫巅，一盆花草、一副书画、一件古奇珍品等几处景象看去，居然令人宛若见到了一片山水世界。
此种布局当真巧妙，处处有天机！
再想里走去，王道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道道天机之力流转，仔细看去，那居然是周围的一幅幅刻图。
这是昔日的帝尊手笔，一笔一划看似随意，但仔细看去却觉妙用无穷，诸多天地奥义接连闪烁，但又抓不住。
一道道天机之力交织闪烁，王道抬头间，他……居然看到了一片小宇宙？
周围混沌气蒙蒙，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光芒，没有天地诞生，一片虚无。一颗像是种子一样的东西发芽、涨大，最后化成了一个茧一样的形状，岁月流转，混沌蒙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茧越来越大，表层不满了蚕丝，显得有些破旧与风化。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蒙蒙混沌不断流转，滋养着这颗茧，直至有一天，茧突然破了，爆发出一团无比璀璨的光芒。
轰隆一声，这是混沌中发出的第一道声音，听起来只是一声普通的爆炸之音，可当中呢却蕴含诸多奥义，所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万物，这道声音便是初始的，以后所有声音的那个一！
之后宇宙当中演化出来的所有音节都是以它为基础的！
光华大放，璀璨的程度照亮了整片虚无中的混沌，接着，能量暴乱，隆隆之声不断响彻，时光碎片飞舞，空间扭曲，然后崩碎！
恐怖的景象接连闪烁，王道恍如见证了一个时代的毁灭，但下一刻，新生出现。
暴乱的能量渐渐散去，王道看着不知何时升起的群星与日月，他这才明白，原来刚才的恐怖暴乱是开天辟地的初始。
天地生，星辰现，日月运转，时间有序，就这样，自一片茫茫无边的虚无中，由混沌气孕育出的那颗茧最终化成了一个小宇宙。
宇宙中有了生机，有了生灵，有了万物……
终于，王道看完了这幅由天机之力交织而成的画面，脸上满是震撼的神色。
他刚才以为恐怖的暴乱是在灭世，但最后居然见到了重生？
破而后立，要重生必先破碎与毁灭，唯有如此才能构造出一种全新的面貌。
如果刚才的那片虚无不破开，空间不碎开，没有毁灭的暴乱，何来后面出现的新生的宇宙？
王道对于破而后立似乎有了进一步的理解，是的，他本来就对这个词理解的很深刻。
碎丹涅槃，凝聚十颗道丹之时，他险死还生，身躯几乎风化，彻底衰败，但最后重生出一股源源不绝的无穷之力，他成功凝聚了十丹。
在帝尊传承地登天梯，他拼着肉身几乎崩溃的危险，法则入体，练就一副不坏之体。
他打破了以前人身最多只能开辟九大人身宝藏的传说，开启了第十种人身宝藏。
一种种经历，无不是指向一个真理，破而后立！
他看向月紫妖，发现她看到的东西似乎与自己不同，又在那里着迷了起来。
王道很无语，摇了摇头，直接将差一点儿陷入悟道中的月紫妖拉着向前走去。
“你放开我，魂淡……”多次被王道打断，月紫妖很不满意，不禁如此咒骂道。
她从来不骂人，也不说脏话，但面对打断自己领悟这么多珍贵的东西的王道的举动，她不能忍了。
“姐姐，以后我就把你留在天机圣宫了，你想看多久都行，咱被在这里争朝夕行吗？”王道很无奈地解释。
道天机一身白色道袍，超然如仙，正笑眯眯地看着王道与月紫妖。
“破而后立之后是蜕变与升华，要破不难，关键能够真的立而后生，否则那么就只有破，只有毁灭。”道天机沧桑的声音传来，他看着王道说，同时示意两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闻言，王道躯体一震，破而后立，这……似乎另有所指。
他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自元古甚至更久远之前，一个个大时代凋零，然后开出新的时代，再凋零，再新生。
这……代表了什么？
也算是破而后立吗？
那么究竟是谁一直在破一个个的时代？
没错，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令王道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旁边的月紫妖正在思考自己刚刚领悟到的天机一道的至理，忽然感受到身边王道的变化，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种表情她真的是第一次在王道身上见过，哪怕当日他得知家族剧变，得知无极宗主抓了王家的许多子弟时，也没有这样严肃过，那时他脸上更多的只有愤怒与杀意。
她又想了想，刚才天机宫主说什么来着？哦，是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若破了后立不住，自然是走向衰败，然后越来越弱，最后灭亡。恩，也有涅槃一说，或许灭亡后也有新的生机与变数会渐渐衍生出来。但这一切有很大的气运与变数……”月紫妖下意识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王道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破而后立，若破了立不住，便是走向衰败，越来越弱，直至灭亡？
那么……一个个时代的毁灭，又有一个个新时代的诞生……
王道不敢想下去了，他看向道天机……
660。第660章天地难灭，颠覆万古的人
660。第660章天地难灭，颠覆万古的人
破了后若立不住，就要渐渐衰弱，最后走向灭亡。
月紫妖的这句话令王道再一次震撼，联系一个个大时代的凋零，再到如今，这似乎意有所指。
元古时代是如今公认的最久远的一个大时代，也是最鼎盛的，但最后还是凋零了。
元古后是太古，太古时代也无比鼎盛，但相对来说并不如元古，最后也凋零了。
太古之后便是上古，据史书记载，上古远远不及太古，可也远胜现代，最后依旧凋零了。
但王道根据以前跟无痕的谈话当中得知，似乎在元古之前，还有一个更加鼎盛的大时代，堪称神话般，只是太久远，无从得知具体。
然而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已经逐现末日，就连帝尊都不可见。
从一个个大世的凋零来看，岂不是正合月紫妖的那番话么？
时代在变弱，在渐渐走向灭亡，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失败后的结果吗？
是宇宙在涅槃，还是大道……
这些东西太震惊了，王道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
“天机不可测，有生有灭是规律，也是定数，正如人的生命一般，一个大世也是有生命，有气数的。”道天机说道。
“前辈，您……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比喻不过是巧合？”王道好像如释重负般的问道。
“如今老夫在推算一道达到了一种新的领域，可盗取一些天机，但有些东西太过莫测，老夫也不敢随便沾染。只能说天机莫测，非我等能接触。”
“不过，正如刚才你等所说，一切还要看气运，哪怕真的破而后立失败，也有一丝涅槃的机会，或许会斩出新生。”
王道沉默，道天机这番话看似是就事论事，实际上，他自己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那就是，宇宙在涅槃，大道在蜕变！
这是整个宇宙生灵的劫数，要想渡过，唯有超脱！
对于这一点儿，丹府的帝尊早已对王道有所暗示，无痕也不止一次地说过。
这一世将前所未有的可怕，不成帝尊，将没有一丝机会。
或许破而后立失败的猜测有可能不对，但也不会偏离太多，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最有力的说法就是刚刚王道所看到的宇宙开天的那一景象，此乃天机一道的帝尊所留下的道痕。
天机一道有多么可怕，王道如今已经深刻地见识到了，而踏入神道的天机帝尊，他将有多么的不可测？
他所留下的道痕只是随兴而起吗？还是说这是一种暗示？
“前辈，此劫可有希望？有什么解法吗？”良久后，王道问。
“呵呵，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我？”
王道再次沉默，他明白，不管劫数有多强大，要想渡过，必须要有相应的实力。
自身够强，才有改变的希望，要足够的强，强大到纵使时代变迁、天地崩毁，大世凋零都不能将你毁灭。
“要达到那种程度么？”王道喃喃自语。
魂不灭，身不死，万世劫难，我始终不灭！
有这样的人么？
神道帝尊号称不死不灭，得道永生，但是他们都哪里去了？
这个时代的大劫只靠他们能有希望吗？
不知不觉间，王道心志在渐渐地衰弱，如今连圣人都不可见，帝尊更加飘渺，让他怎么有信心达到那种万世不灭的强大？
道天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并未出言鼓励什么，有些东西，尤其是心灵上的，需要自己去领悟与蜕变，外力即使能够帮到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他本来没有打算与王道说这些的，但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在一进门就看到了哪一个景象，令他震惊。
大殿当中有天机帝尊留下的万千道痕，每个人进来所见到的景象都不一样，如同月紫妖，她见到的是天机一道的一条条至理，与王道所见不同。
并且，天机圣宫历代弟子以来，似乎还没有哪一个能够见到王道刚才所见的一番异象。
“前辈，以前可有这样的绝世人物诞生过？”
“或许……曾经有一个人做到过……”
犹豫了下，道天机对王道说。
闻言，王道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而他旁边的月紫妖自始至终一直茫然不解，不明白王道与道天机在说什么。
她自神武帝国而来，所知有限，诸多大秘都没有接触过，因此，并不明白两人间的谈话。但隐隐间，她也意识到似乎将有很严重，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她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静静地听着两人间的谈话。
有一个人，天难灭，地难葬，独断乾坤，曾以一人之力颠覆万古。
这是道天机在一部残缺的古籍上所看到的一言半语。
王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