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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3-04-24完结,天之骄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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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就是,我跟他回澳洲,抛下这里的一切回澳洲。”

    朱英没想到杨乃恩会这么说,震惊无比,毕竟在朱英看来,杨乃恩对沈家的恨并不比廖文鸯和自己少多少。过了很久才徐徐地说:“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放过,他简直就是,”傻瓜,憨子,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做生意这么多年来,朱英信奉的是于绝处找到机会然后得以翻身。

    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打败那些对手嫁给沈二舅,现在,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朱英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阿鸯,你甘心吗?”怎么会甘心呢?特别是曾经达成过目标,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落到凡间,而自己站在她的位置看着别人。

    廖文鸯正打算回答,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个人:“廖小姐,我想,你还是离开这里去澳洲比较好。”这是,沈文屿?这个在廖文鸯印象里一直都是个花花公子的男人,这时候却明显和平常不一样了,声音坚定语气肯定:“去澳洲吧,等过两年再回来,那时很多事都有变化了。不然,姐妹之间搞的你死我活的,太不像样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教训,廖文鸯的眉不由皱起,但不等她说什么电话已经挂了。朱英看着面前的儿子,脸色开始发黑:“你说别人倒那么轻松,阿屿,难道你不和你弟弟搞的你死我活?”

    沈文屿的个头比朱英要高出整整一个头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如果你再这样教我和弟弟,说不定我和弟弟真的会斗个你死我活。但现在,不一样了。”朱英像被什么击倒一样腿有些发软,但很快就跳起来打了儿子一耳光:“我是你妈,辛辛苦苦生你出来,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穿,你呢,就这样帮着外人咬我一口。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沈文屿被朱英打了一巴掌并没动容:“妈妈,那不是外人,是爷爷奶奶,是堂哥表姐。妈妈,这个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小。”朱英这时需要抽几口烟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摸一下包没找到烟,只有狠狠地瞪着儿子:“但这个家也没这么大,我是你妈,我辛苦赚钱还不是你们弟兄俩的?”

    沈文屿的眉挑起:“是吗?妈,你想的不过是怎么控制住我和阿迪。妈,你算计别人也就罢了,可我,是你的儿子,是你说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怎么可以算计我?就为了权利,为了钱?”

    朱英气急:“我怎么算计你?你是少吃还是缺穿,你的信用卡还不是我帮你还,你被你爷爷奶奶责骂时候还不是我护着你,现在你翅膀硬了,就说我算计你。有这样算计的吗?”沈文屿站的笔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妈,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有那个妈妈会高兴把儿子养成纨绔,放任他飘游浪荡?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啊,难道我这辈子,就只适合当个吃喝玩乐的纨绔,等到了年龄合适了你就把我拉出去配种?我知道很多人羡慕这种日子,可我不羡慕。我是个男人,是该顶天立地的。”

    朱英的唇抿紧,不去看自己的儿子也不去理自己的儿子,沈文屿看着自己的妈,心开始渐渐寒下来。这还是自己的妈吗?为了贪欲,要伙同外人把沈家搞跨,这样才好让她自由自在。可是她哪点不自在了?

    沈文屿问自己,问不出答案,只有打开门走出去,沈文迪站在门外,不等沈文屿说话沈文迪就说:“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纨绔的,我会去好好读书,等过几年就能来帮你。”沈文屿摸摸弟弟的头,想说什么究竟没说出来。

    屋里的朱英过了很久才整个滑坐到地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不,自己没有错,是他们错了,他们不该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人说话,也找不到人来帮自己了。朱英闭上眼,不甘,可再多的不甘又有什么?无法挽回。

    墓前的百合开的很好,廖文鸾把这束百合拿开,把手里的蔷薇放上,轻声说:“其实妈妈一直都不喜欢百合,因为香气太浓烈,太容易被人折断。她说做人该像蔷薇,柔中带刚。可是我只记得长刺不记得开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雁南和廖文鸾,在于不同步,两人认为的爱情都完全不一样。

☆、58如果

    刘建安抚地抚上她肩膀;廖文鸾站在那一动不动:“其实,不是没有怨的,但这种怨;无法说出来。也曾想过;如果没有廖文鸯;如果妈妈没有嫁给爸爸,如果,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我终究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所以一切都要我承受。”

    墓碑上有张沈婉的小照;长发如瀑眉目如画;静静地看着廖文鸾,廖文鸾蹲下用手摸上墓碑上妈妈的脸:“后来我想,妈妈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发生了就要承受,逃避不是她的选择,只是她没有想到,我没有她坚强,也没有她聪明。所以,她才留下这样一份遗嘱?”后面这句话是问刘建的,刘建也蹲下,看向另一座墓,那是廖凯的墓,廖凯的照片很少笑,墓碑上那张,也是很严肃的。

    刘建无法穿越回廖凯去世前,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沈婉想什么刘建还是知道的。“沈小姐说,养个小猫小狗那么多年也有感情,更何况养这么大个人呢?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于是她说,就让她自私一回,还说,希望这份遗嘱永远都不会生效。”

    刘建的声音很平静,廖文鸾的眼又有些酸涩,但泪没有滴落,只是轻声说:“妈妈要知道了,也会很伤心,而且比我更伤心,可惜我一直到现在才明白。当年,”提到当年,廖文鸾再次沉默,当年如果不是认为自己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也不会负气出走,于是在陌生的地方让那种伤痛更重。

    廖文鸾站起身:“其实,我也做错了,可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样无头无尾的话刘建听懂了,搂过廖文鸾的肩膀以示安慰,廖文鸾看着墓碑上的沈婉,轻声说:“妈妈,我以后努力不再犯错了。这次,你就让我再放肆一回。”

    沈婉当然不会回答,唇角笑容依旧,廖文鸾留恋地再看向沈婉一眼,就和刘建离开。不是清明也不是其他祭拜先人时候,墓地几乎没人来,长长的坟墓两侧,只有廖文鸾和刘建两个人的感觉。

    一步步往下走,快要走到墓地门口时候遇到廖文鸯,她面色憔悴脂粉未施,怀里抱着一大把的百合。看见对方,两个人都停下来,没有说话没有点头,几乎就这样擦身而过的时候廖文鸯突然开口:“姐姐,妈妈要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

    声音甜蜜温柔,就像小时候一样,廖文鸾闻着百合那浓烈的花香,看着廖文鸯,知道廖文鸯是在等自己发怒,当年的自己在爸爸眼里,是个浑身是刺,容不下妹妹的形象吧?廖文鸾轻声叹息,手心手背都是肉,爸爸他是害怕他不在了,自己会欺负一向楚楚可怜没有依仗十分温柔的廖文鸯吧?

    此时此刻,廖文鸾看着廖文鸯,轻声说:“妈妈说过,养个小猫小狗都会对它有感情,更何况养大一个人呢?”这句话让廖文鸯的眉微微一皱,脚步也有些趔趄,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我会好好地把这些话说给沈妈妈听的。”

    廖文鸾的眉微微一挑没有再说什么,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转身对看一眼,再不是少女时候外人看来感情很好的姐妹,也不是决裂之后剑拔弩张的伤心,而是,一种平静。或许,等明天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廖文鸾并没看到廖文鸯挺直身子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背后就是悬崖。沈妈妈,妈妈,廖文鸯在心里默默叫着,把抱着的百合放到沈婉墓前,留恋地用手摸向沈婉的眉眼。

    妈妈,如果我真是你的孩子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你对我越好,我的心只会越痛。对不起,廖文鸯站起身,在墓前静默一会儿,对不起,以后再不能来了。对不起,你的所有期望都成了空。对不起,我毕竟不是你的女儿。

    廖文鸯看向旁边的廖凯墓,爸爸,如果知道今天,你会不会后悔?风吹着廖文鸯的衣角,知道得不到答案,廖文鸯擦掉眼角的泪,一步步往下走,以后就再不会来了。来到墓园门口,守墓人对廖文鸯打招呼:“廖小姐,又来看你爸爸妈妈,刚才来的是你姐姐?你们姐妹俩怎么不一起来。”

    阳光下,廖文鸯努力地让自己笑的灿烂些,但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只是微微点头:“没有约好,以后,拜托你多看看我爸妈的墓。”守墓人笑了:“廖小姐每回都这么说。”廖文鸯挥手再见,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吴家父母不出所料地站在吴雁北这边,支持他和自己离婚。而公司里,针对自己的议论也越来越多,蛇蝎心肠,表里不一。这些曾经离自己很远的词现在不时听到。

    而朱英再也联系不上,工程已经停工,但原来投进去的钱无法收回来了。面临的就是大额的资金缺口,这件事迟早都会被揭开,下一步或许就是自己去坐牢,廖文鸯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离婚也好,离婚了晓棠就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妈妈,或者吴雁北会带她去国外,过另一种生活。

    驱车去了吴雁北的画廊,没有进门只在对面看着熟悉的画廊,其实我是真的爱过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再见,我曾爱过的人。看见晓棠牵着吴雁北的手推开门走出画廊,廖文鸯踩下油门离开。

    “爸爸,我好像看见妈妈的车了?”晓棠牵着吴雁北的手嚷着。是吗?吴雁北看向对面,但什么都没看到,点下女儿的鼻子:“你肯定是看错了,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晓棠摇头:“爸爸,我真的没看错。”

    吴雁北把女儿抱起来:“爸爸知道你是想妈妈了,等吃完了,爸爸把你送到你舅公家好不好?”从说出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廖文鸯已经搬出以前的住处住进杨乃恩家里。晓棠点头,接着很小声地问:“爸爸,你是真的要和妈妈离婚吗?”

    被女儿问这种问题,吴雁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还是说:“不管爸爸妈妈离婚,你还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你看你哥哥的爸爸妈妈不也离婚了?但他们还是对你哥哥很好。”晓棠的泪落下来,想点头想做一个乖女儿,但还是忍不住。

    吴雁北把晓棠抱紧一些,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变的很温柔:“那吃完肯德基,爸爸再带你去吃冰淇淋,我们要两个口味的好不好,一个巧克力的,一个草莓的。”这也没有让晓棠开心,只是闷闷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还不到七岁,怎么不是小孩子,吴雁北心里微叹。这几天几乎颠覆了自己对妻子的所有印象,原来她不是那么单纯温柔,原来她心如蛇蝎,原来……,那么多的原来,吴雁北苦笑一声,当初对她有多赞美,现在就有多唾弃。

    原本吴雁北是想把女儿让自己的爸妈带的,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带比较好,不管怎么说,她是晓棠的亲生母亲,对晓棠一直很好。怎能任由别人这样说?况且有些事,不是孩子该知道的。看着女儿纯净的眼,吴雁北抱着她走进肯德基,声音更温柔:“等吃完我们去看妈妈。”

    吴雁北带着晓棠来到杨乃恩住处,这是一个高档公寓,离吴雁北和廖文鸯曾经的家走路也不过就是二十分钟,1801,曾经吴雁北问过为什么杨乃恩要住别人都不喜欢的18层,杨乃恩笑着说,是18楼而不是18层地狱,再说,就算是18层地狱又有什么不好?

    那时吴雁北只觉得杨乃恩洒脱,可是今天看来,或者他也在忏悔,可是就算再忏悔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晓棠扯住吴雁北的裤腿:“爸爸,快点给妈妈打电话,让她下来接我。”

    吴雁北蹲下:“晓棠,你不是说只要看见妈妈就好。”晓棠撒娇地搂住吴雁北的脖子:“可是,人家想和妈妈一起睡啊。”看着爸爸的眼,晓棠的眼眨一眨,好吧,问过好朋友,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不离婚,可是好朋友也不知道,那只有自己努力想啊想。

    接到电话的廖文鸯下来接晓棠,数日不见,这对夫妻已经快变成陌路人了,看着廖文鸯,吴雁北觉得她怎么会变的这么陌生,并不是没有看见过她不施脂粉的憔悴样子,但那时有种生气,但现在那种生气已经消失,代之的是一种颓废。

    只有看见晓棠时候廖文鸯的眼里才闪出笑意,晓棠被妈妈抱起来,十分高兴地说:“妈妈,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廖文鸯并没答应,而是对吴雁北说:“我看看晓棠就好,阿北,你还是把晓棠抱回去吧。”为什么?晓棠的小嘴顿时往下塌。

    吴雁北没有接廖文鸯的话:“你是晓棠的妈妈,这个永远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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