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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山河讨你欢 作者:姬浅一(红袖2013.6.30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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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来生,不要看他的笑。
不要同他讲话。
不要与他相处。
不要向他学萧。
不要同他喝酒。
不要相信他。
她心里这样想,最后睁眼看了看他,唇角染上一丝笑意。
他看着她妖艳的血泪,柔和的笑意不减。
——————————————-——
因着血印之咒,所以她在枕玉宫里的今生石回忆起了所有,却独独漏掉了他。直至那场大雪灼伤了她那双眼,害她差点性命不保,才在生死之际回忆起了他。
这一切,皆因她这以血封印之咒。
他脸上仍是得体的笑。
最后一行血泪从她眼角渗出。
等所有喧嚣散去,她跪倒在地,强撑着一口气。
“月儿!”他缓缓走向她。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
是那一抹清风刮走了她?
亦或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他来不及看清,那抹大红如天边残霞的身影就已跳下,从高空中一直坠落,一直坠落。
万丈红尘,谁人跳得过,谁人轻许了真心,谁又动了真情。
最后抵达他耳畔的,是她遥远而清晰的话——
“延陵暮歌,希望我来世不再遇见你。”
她的声音透过层层云雾抵达他的耳畔,却失了她的身影。
般若落地,他踏上故国的土地一刹那,般若就飞走了,自此无人见其踪迹。
他没有笑容,没有眼泪,平静地朝王宫的方向走去。
————————————————
不知为何未死,不知前世是何人。
她侥幸存活,她的鲜血滋润了红梅林的土地,于是红梅林永不衰落。
她希望不要再遇见他,命运却让他们再次相遇。
大千世界,兜兜转转,却终究敌不过宿命。
“王人哥哥,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她闭上眼靠着床沿,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让她害怕,回忆反而觉得害怕。
他仍是无害勾人心魄的浅笑:“你问。”
“你七年来都不放弃寻找我,究竟是因为心中有那么一点爱我不相信我死了——”她五指紧握,将接下来的话缓缓吐出,“还是因为我能助你找到七大世家助你谋天下?”
其实不过是她多心了,他本无心寻找她,只是当再次相遇时,他看见她全然冰冷陌生的神情时,便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会缠着他教她吹箫的小丫头了,再不是那个小女孩心性的月儿了,不再是那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尊贵圣女了。她只是一个无情无悲无喜的江湖中人——月笙。
于是他顺水推舟,再次利用她来堵皇兄的猜忌之心,来寻找七世家。
他唇角抿着,一点点向上扬,眼睛也一点点阖上,浅浅地笑:“如我说我是为了前者呢?”


'16. 一朝戏(一)'

  “如果我是为了前者呢?你会信么?”他笑颜潋芳,负手而立,室内烛光灼灼,教人分不清昼夜,分不清冷暖,“我如此玩弄你,弃你性命于不顾,逼你坠下高空,你自然是不会信……”
她轻轻打断延陵暮歌:“我信啊。”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他哑然失笑。
随即延陵暮歌恢复一贯的清笑,搂过她的肩:“天色已晚,夫人早些歇息吧。”
她在心中冷笑延陵暮歌的做作,脸上仍是百年不变的冷淡。
如此伤痛,就这样一笔带过?
她嘴角闪过一丝嘲笑,冰冷至极,转瞬即逝,却仍被延陵暮歌捕捉到。延陵暮歌何其聪明,即刻明白她的冰冷,只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夫人迟迟不肯就寝是在等为夫?是暮歌不好,未能体会夫人的爱慕之心。”随即邪笑潋滟,“为夫这就宽衣,伺候夫人就寝。”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给了别人这样大的伤痛后仍能这样厚颜无耻地温柔,并且连这样的厚颜无耻都如此优雅从容。
她尚来不及思考,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夹带着淡淡的墨香。
他的吻亦是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落在她脖颈之间,瞬间的肌肤相亲让她全身血液凝固。
“延陵暮歌,你要做什么?”她冷喝一声。
延陵暮歌故作天真地笑着,扳过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眼睛:“自然是伺候夫人就寝啊。”
“滚!”唇间迸出一字,她恼羞成怒,随即手不自己觉地扬起。
“啪——”清晰的耳光声响彻屋堂。
纸窗透过一丝缝隙,冷风穿堂而过,烛光被吹灭,凉凉的冬风让她意识清晰。
她这是——打了延陵暮歌?
回过神来的她却并不后悔,反而轻轻漾开一个笑容,打得的确过瘾。
“夫人是嫌弃暮歌吗?”他语气平和,眼角的冰锋照应着瞳仁,笑容愈发灿烂,“是不是我吻得不如赫连侦好,满足不了夫人,所以才教夫人嫌弃?无碍,暮歌会努力的。”
随即延陵暮歌大手伸过来,她这个瞎子只能感受到一阵掌风,随即耳畔响起衣服丝帛碎裂的声音!延陵暮歌粗暴地撕裂了她的衣裳,衣裳一层层褪去,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她拼命挣扎,却被他用一只手禁锢,另一只手幻化成臂揽过她的腰间,身上衣衫尽褪,不着寸缕,彼此的身体紧紧贴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她甚至能听见延陵暮歌的心跳声,又恼怒又委屈。缠绵辗转反侧间,延陵暮歌把她狠狠扔进榻上。
僵硬的床榻砸痛了她的脊背,她来不及惊呼痛楚,霸道的吻已经如暴雨梨花般落下,在她嘴中辗转肆略,似是要宣泄,暴怒而急促。
“延陵暮歌!”她大喝,已经掺了哭腔。
他不理会她已经接近哀求的哭腔,继续粗暴地索取。
“夫人是觉得还不够吗?没关系,为夫会尽力喂饱夫人的。”延陵暮歌只冷冷笑了一笑,残暴的吻又倾覆下来,堵住她的唇,两具身体互相摩擦,他的每一丝吞吐皆喂入她的口中。
黑暗中,只剩下他索取的声音以及她无声的呜咽,他迫不及待地完成这场周公之礼,大手游过她每一寸肌肤,鲜嫩如清晨甘露。
她此刻如此地恨自己是个瞎子,五指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镶嵌入掌心中,粘腻的血在手掌心蔓延,她伸出掌心血斑驳的手,愤恨地伸手拔去鬓发间的玉簪,手臂蓄力,狠狠插入他的背脊!


'17. 一朝戏(二)'

  玉簪插入延陵暮歌精致的脊背,鲜血从他的后背汩汩冒出。
她冷冷一笑,手中力道更狠,又深插入几分,鲜血更是汹涌,染红雪白衾被,犹如绽放的玫瑰,妖冶而血腥。随即她手中力道加重,狠狠拔出玉簪。
他没有吭声,整个过程中淡定自若,脸上笑意不减:“夫人脾气愈发见长了,不过暮歌喜欢。”
她一阵惊愕,唇已被堵住,赤-裸的身体互相厮磨,延陵暮歌的唇抵在她耳畔:“又不是第一次了,夫人怎的这般害羞?”
她立刻忆起赫连国那一夜醉酒后的旖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延陵暮歌,为什么?”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眼角滴落。
延陵暮歌漫不经心地吻了吻她的眉梢,不再急于取索,背上血流不止,被褥红得更加耀眼。延陵暮歌只是把玩着她的一绺青丝:“不为什么,只是想让夫人乖乖听话,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我什么身份?”她怒极反笑。
“你是我的女人,是七王妃。”
“幸好我瞎了,延陵暮歌,看不见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她已经被刚才折腾得精疲力尽,说出的话仍一股傲气。
“是么?”
“是。”
“即使你看不见我——”延陵暮歌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冷淡,“你也只能是我延陵暮歌的女人。”
她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这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一捧青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绝美的容颜,绝美的笑容,却凄怆至极,绝望刻骨。
——你只能是我延陵暮歌的女人。
他们的命运,早已由那结下的同心结紧紧拴在一起,生同衾死亦同穴,今生今世,他们将纠缠一生,同生共死。
悲凉的笑延绵不绝,她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
“好,延陵暮歌,你那么想要我,我给你。”
说着她双臂主动勾着他的脖子,温软的身子主动贴上他的,在黑暗中凭着感觉去吻他,吻过他英气逼人的剑眉,吻过他精致的眉心,吻过他瘦削的脸颊,最终寻到他的唇,颤抖地吻上去,舌尖主动伸入他的嘴中,唇齿纠缠,温暖的身体炽热滚烫,她却麻木而手脚冰凉,眼泪不争气地滑过她倾世容颜。
“夫人,哭作甚。”说着延陵暮歌双臂揽过她柔软的腰肢,竟是纤细至不盈一握。他吻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极是苦涩,他却仿佛极享受的样子。
粗暴无礼渐渐转为温柔地抚摸与怜爱,一步步地攻城破池,一步步地深入。
没有了思考,没有了爱恨,只剩下欢yu与纠缠,原始野蛮的争夺,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滋味,似是要把彼此的味道尝尽,辗转拥抱,青丝乱舞,意乱情迷。
黑暗中,忘却这是这是谁的身子,只有一个念头:吻,用力的吻……
长夜漫漫,额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温柔地亲吻她温温润润的脸颊,她滑嫩而香气盈人的脖颈,她销hún的锁骨,她柔软的胸前。
她抱住他的腰,与他的身体迎合,只想忘却所有,沉醉其中。
暗夜里,他们翻云覆雨,都迷醉在这场忘我的欢yu里,竭尽全力去爱。


'18. 一朝戏(三)'

  一夜醉生梦死。
昱日天明。
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场梦,一场无关痛痒的春梦。
可是身上的吻痕以及地上凌乱的衣服告诉她,昨晚,他们真的在未醉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了彼此。
她闭着眼,一行泪流出。
清晨露珠沾染在叶尖上,薄雾冥冥中,她披衣而起。
床榻上是延陵暮歌熟睡的俊颜,呼吸均匀,被子遮住他的身子,只露出俊美的脸,秀气清美,长眉细眼,比女子容貌更是秀美。
月笙脑中细细回想了他的模样,在他额头上点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轻柔温和,凉凉的,晶莹而剔透,犹如清晨朝露。
“延陵暮歌,自此别过。”
——————————————
房间空寂。
地上满地狼藉,尽是昨晚破碎的衣物。
月笙走后,室内只剩下她身上淡淡地梅香萦绕着屋子,而她这个人,将永远消失在他生命里。
他睁开假寐的双眼,一双美丽夺人心魄的眸子深不见底,泛着黑暗的幽光。
方才她落在他额头上这个圣洁而凉凉的吻,让他立刻明白了她这是要离他而去。
“夫人,走得愈远愈好,若日后不幸再碰见我,那便是天意了,那时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发誓,低语喃喃。
一双冰冷的细眼染上一抹绝情的神色。
回答他的,却只有满屋子的空寂。
——————————————————
客栈内。
走了一个时辰,看不清前路的月笙麻木的走着,只听见一个路人走进了一个地方。
那个路人道:“掌柜的,做几个好菜!”
她想这应该是个客栈,一时也觉得饿了,走进去,循着一个位置坐下。
“小二,来一壶酒。”月笙摆摆手。
旁边的小儿置若罔闻。
“小二,来一壶酒。”
无人回应。
“小二,来一壶酒。”
旁边的小二打着哈欠:“客官,今日本店不营业。”
“那为何旁边的那位客人就可以吃饭?”
小二真诚地答道:“因为那位公子先付了银子。”
这时,旁边的那位正吃早饭的公子看了看月笙这边一眼,估计是在庆幸自己先给了银子的好运。
月笙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这下能上酒了?”
“不能。”
“为何?”
“因为我忽然不想了。”
月笙气结:“你们老板呢?”
小二拨弄着算盘,本来懒洋洋的这一下子来了精神,特别神气:“店小二是我,老板也是我。”
月笙无奈叹气,果然是人瞎被人欺。
“那把你们厨子找来,我只劳烦厨子就可。”
店小二阴阴一笑:“厨子也是我。”
月笙彻底气结:“你们店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个人了么?”
“不是只剩我一个人,而是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店小二十分不耐烦了。
月笙清秀的脸庞气得花容紧蹙。
半响,口渴得紧,她又对店小二循循善诱。
“大清早儿的,你们开店不营业,这是为哪般?”月笙耐心地问道,心里想着喝一壶酒真是不容易。
小二看着这位貌美的姑娘,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因为这是荒郊野外的小店。”
月笙眉梢一挑:“哦?”
这个哦字被拖长了尾音,小二又答道:“荒郊野外的小店,过路人少,我便可以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一把菜刀被小二拿在了手中,邪笑淫淫。


'19. 一朝戏(四)'

  “你拿刀的速度太慢了。”月笙此刻双眼空洞,听觉却异常灵敏。
店小二不紧不慢地走进月笙:“总比你连刀在哪里都看不见要好。”
“好有眼力的店小二,竟一眼看出我是个瞎子。”
旁边的公子本悠闲地吃着,听闻店小二这一言,这才吃惊地去看隔壁桌的那位貌美姑娘,这才发现那位美丽的女子秀气水波流转的双眼空洞无神。
店小二听到夸赞得意地笑了:“竟然我这么厉害,不如姑娘委身嫁给在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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