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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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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不住那些蜂涌而至的债主。

当然,债权的就不说了,那些欠麻实超钱的都不吭声,警察找上门都矢口否认,不过从二十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中,实在找不到有动机雇凶杀麻实超的人物,真是这些人里的那就太浮浅了,第一个行动就是对这些人监视,要有问题,应该早发现。

经济问题动机不明显后,重案队把方向调整到感情上,重点从他的社会关系入手,查女人……别小看这个思路,大多数时候最简单的思路都是正确思路,刑警中的糙话讲,男人犯罪的动机无非二字,一钱一逼……彻查被害人麻实超的通讯记录,发现的各式各样的女人确实不少。

女学生,有!女老师,有!女职员,有!女老板女模特,有!甚至发现一个和他联系较多的电话,对方一查居然是个做拉皮条生意的,给自己起了个美名其曰叫“美女经纪人”,传唤之后发现,这位经纪人给麻总物色的女人足有几打之多,手机上一中意了,那怕不在本地,也能马上空降过来。

眼看着信息积累越来越多,五花八门的女人,没有其他信息交叉比对,肯定又是事倍功半,丁支队长看到头痛欲裂,开始明白信息研判的难处了,他放弃了,掏着手机直拔高铭的号码,问着政委在中州的进展。

“不行啊,老丁,陷进去了,九队这边天天走访,头都大了。”高铭在电话里道。

“这边也是,被害人麻实超的社会关系太复杂,债主一百多个,交往的女人不比债主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信息研判也僵了。”丁步凡道,这行一说“僵”,那就是无法进展了,这时候,需要思维的碰撞,需要找到那碰撞中一闪而逝的火花。

“那您的意思呢?”高铭问。

“政委啊,动手我行,你让我动脑,我可要认怂了,案情分析每天一回,我们把能想的辙都试过了,信息研判缺乏关键节点,交叉比对做不了啊……对那几个的审讯,也没发现?”丁支队长问。

“哦对了,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高铭道。

“是不是王文青出事了?”丁步凡问,那个在逃的王秃子重伤,一直没出重症监护。

“对,今天上午刚咽气,四处枪伤,没抗过来,抓到的那个放哨的,级别太低,根本不清楚这个组织结构,他还没有吴金来知道的多。”高铭道。

“那个枪械买家?”丁支队长问。

“对,据他交待,大部分时候都是牛松和牛再山堂兄弟俩和他交易,走得是黑路肯定都小心,以前没有出过漏子,所以他也交待不出,牛姓兄弟身边,是不是有个用枪的高手……现在能确定的是,牛松被击毙后,牛再山和另一位,确实在当天通知王秃子把成品存货出手,应该是想溜,而且他们布置的很小心,还用了一处疑兵,和中原省厅诱捕的接头……但阴差阳错的是,人手不够,临时把大兵给拉进去当炮灰了。”高铭道,回头一查才知道,大兵能遇上这个案子,实在是运气成份居多。

说到大兵,丁支队长下意识的放低声音了,小声道着:“政委,中州这位邓警官,一直要求让大兵参案,我倒也想,可是,实在不好办啊,得通过省厅协调……再者,我个也有点私心,总不能显得咱们支队,就一点辙没有吧?”

电话的那头沉吟了片刻,听到了高铭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样,凶手肯定已经在咱们的视线覆盖范围里,我们离真相可能只差一步了,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心向一处,而不是漫无目标地乱求援。”

“好,心向一处,政委啊,一和你说话我才能找到点信心啊,我再集中往下排查一下,看来这个动机啊,应该找到另一个人的关键。”丁步凡道。

“咱们双管齐下,往前查、往回溯同时进行,只要找到一个突破点,这个结就打开了。”

“好!”

两人在电话里交流着,恢复了些许的信心,这个像解谜一样的案情,在两地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中,极其艰难地向前推进……

第145章奇人谁晓

尹白鸽轻轻地盖上了白色单子,把一张丑陋的脸遮住了。

死者王文青,抢救无效,于*月*日下午十六时验明其身,准予处理后事。

谢远航把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挂到了床头,医生推向太平间,守了数日只等着这家伙醒来开口的警员们垂头丧气地收队了,这个货就在重度昏迷中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除了一大堆医院的费用,什么都没给留下。

“可惜啊,他是最可能见过那位神秘枪手的。”谢远航挽惜了句。

尹白鸽像在自言自语道着:“也未必,你发现了没有,牛再山和另一位似乎根本不担心。”

“消息封锁的严,他们肯定无从知道。”谢远航道。

“是啊,越是未知的危险,会越让嫌疑人感到紧张,可恰恰这两位似乎没有紧张,最起码我们的排查和协查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好像有点不正常啊。”尹白鸽道。

对啊,那怕是错误线索也应该多少有点,可恰恰之于这两个人,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波澜也没有,谢远航思忖了下道着:“我想应该是他们平时就刻意隐藏形迹的原因,很少使用真实姓名,也很少露面,所以他们的消失,不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们那个圈子很小的。”

“对,牛再山和牛松藏得就够深了,那个神秘的人,就应该更深了,像王文青这种狗腿马仔,未必有见到他的机会,或者就见到,都未必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尹白鸽道,武器和毒品一样,藏得越深越神秘,安全性就越高。

这个解释,让谢远航的失望少了几分,不过难度却增加了不少,他和尹白鸽相跟着下楼,边走边道着:“尹处,您发现了没有,这个案子有点奇怪啊,一般团伙,只要挖到一件事,逮着一个成员,基本就树倒猢狲散了,可这一起恰恰相反,发现的人越多、出的事越多,反而谜更深了,我现在都摸不清头脑,都觉得这个王文青就是的走私武器的,好像和津门的凶杀案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又说不通,他的直接上线,又参与津门的事,可动机呢?牛再山可也算一方豪强了,大老远跑去津门杀人,为什么呀?”

“我们不正在寻找动机么?邓燕的想法是对的,应该延伸到这个团伙成型之初的时间,牛松一个民工,牛再山比民工强点,顶多是个技工,能一步一步走到制枪杀人的地步,应该是有他们的原因的,这个原因如果找得到,那真相自然就出来了。”尹白鸽道。

谢远航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尹白鸽不解,好奇问着:“什么意思?”

“如果您知道中州有多少民工技工,如果了解他们的生存状况,我估计您不会说这种话了。”谢远航道。

这次轮到尹白鸽不明白了,谢远航笑了笑没有解释。

答案很快出现了,两人今天的一个中途站是去中州第二工程建筑总公司,据警务资料中反映,牛再山在0*年,也就是15年前,依然是建总的合同工,这是讫今为止找到的最直观的资料,有这个资料还是因为市政工程需要提供建筑工人信息,而无意中留下的。

和普通人打交道可不比和嫌疑人容易多少,保卫部门介绍到了一位副总那儿,一位副总又招呼到了办公室,办公室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把一位脸色深灰,貌似更年期症状的一位妇女等回来了,据说管劳资的,一问查人就犯懵,一问查十五年前的人,这位妇女差点更年期没当场发作,惊愕地问着:“哪谁能知道?”

“你们职工啊。您不知道让我问谁去?”尹白鸽诧异道。

“我们正常职工也就十几个人,主要是设计和招投标,施工都是承包出去的。”妇女道。

“可市政上能查到你们签合同了啊?”尹白鸽不解了。

“哦哟,您好歹也是警察,咋连这点国情也不懂呢?市政让做个样子,我们就得做个样子嘛,签个合同表示我们用工规范啊,那怎么能当真的,真要按条条框框来,五险一金不得把我交赔死,还不敢说出个事被人讹死。”妇女吧唧着厚嘴唇,排了一堆国情理由,比如用工流动性大,比如暂住管理很麻烦,比如企业根本管不起养老等等,就是嘛,还别说我不讲道理。国家管养老都没人信,让我们企业管,您能信啊?

这理由把尹白鸽刺激得也快犯更年期了,谢远航圆着场,退了一步讲着:“咱们别上火,那个,帮我们查查转包到那家工程公司了总可以吧?”

“啊……我看下,主体工程应该转包给林州三建了,林州三建应该用的是驻马店那一带的施工队,他们自己没有施工队,就一张资质证,揽上活给人挣个差价……施工队就不好说了,你查的这个人是哪儿人?”妇女问。

“盐店的。”谢远航按捺着性子道。

“那你查查盐店那块有没有包工头,要有就是那块的,你还别拉脸,我都敢说你找不着是谁。”妇女道。

“啊?这又怎么讲?”谢远航虚心求教了。

“包工头的三个下场知道不?”妇女竖着三个指头,开讲了:“第一个,有钱了,吃喝嫖赌抽,自己作死了;第二个,有钱了要不回来,欠薪被逼死了;第三个,没挣着钱,最后穷死了……大部分都在这三种下场里,很少有例外啊。”

尹白鸽听得奇也怪哉,反问着:“难道就没有挣钱了,钱也要回来了,没死的。”

“兴许有吧,反正我是没见过,都一帮农民工,你指望他能搞成啥?别说不给他办保险,就给他办,他该走照样走,流动性太大……对了,就你们查的市政这段管道施工,十五年修了九次,大修四次,每一次修缮,价格都比重建高,你能解释吗?”妇女出脑筋急转弯了。

“什么意思?”尹白鸽发现自己快成白痴了。

“意思就是,领导换届就修缮,总得找点活干吧。”妇女笑了。

“别说题外话,咱们就事论事。”谢远航尴尬道。

“这不是题外话。”妇女语重心长道着:“本地的工程一般挂在本地施工单位,但肯定不用本地施工队,有些就是应个名,你查啥资料都齐备,但是你唯一查不到的就是人……这活不用本地人啊。”

明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肯定的,但肥水怎么流走的,肯定也不能让旁边人瞧见,于是肯定用外地施工队,将来不管谁想查,都会是一本糊涂账,中国人天生的这些小聪明小狡猾,那是无处不在,何况又可能涉及到炙手可热的、一年刨一回的管道工程。

这不是查案,尹白鸽和谢远航是要受教育了,听得他俩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至于这位八卦肥婆要给他讲这么多原因后来也知道了,那是因为现在敢说了,管市政的直接领导、市府相关领导,早进去若干位了,其实就她所在的这个二建公司早也入不敷出,准备关门歇业了……

……

……

此时,高铭、范承和,以及九队一名刑警,正在中州第二看守所重刑监区,对被捕的吴金来进行第七次的询问。

杀人放火的高铭这种重案队出身的,见过不少,面前这位戴着戒具的并无新奇之处,削瘦、大眼,眼睛偶尔瞥人,会露着凶光,那是长年特殊的环境练出来的,他本身就是黑矿主,估计打打杀杀的事对他来是家常便饭,只可惜碰上更狠的,吓破胆了,从进看守所起,就毫无保留地交待了。

这种已知必死,但求速死的心态,倒是很符合吴金来这位老大的身份。询问快结束时,高铭插了句话问着:“吴金来,除了案情,我问你一句题外话,很简单,用枪的高手里,你们那拔能数得着谁?”

“哦,都不咋地,十米外打个酒瓶都打不着。”吴金来道。

范承和冷不防被对方幽了一默,忍着笑,高铭问着:“那牛再山这边呢?王文青王秃子算不算?”

“嗯,差不多,王秃子去过我们矿上,一块打过兔子,这小子拿着小口径步打兔子,还是挺准的。”吴金来道。

“那他没告诉过你,他可是师从一位高手?”高铭淡淡问,气定神闲,像在闲聊。

这是勾引,辅助他回忆,其实真不知道另一个神秘的人是谁,就吴金来似乎也不知道,他使劲回忆着,高铭又提醒着:“那人能改装了子弹。”

“哦,对,有这么个事。”吴金来眯着眼想起来了,几位刑警竖着耳朵赶紧细听,生怕他断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着:“有回到我们那地玩,喝酒,我说跟谁不对路,王秃子说,出钱他帮我灭了那人……我说他吹牛,他好像说,他认识一哥们,连那个消音器都做得出来,开一枪都没放个屁响,你就大白天打死他都没啥动静。”

“他说是谁了吗?”高铭紧张地问。

“没说啊,我以为他吹牛呢。”吴金来道。

“再详细点,地点,喝酒的还有谁,都说清楚。”范承和提醒道。

强迫性回忆开始了,不过却没有憋出更多的内容来,只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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