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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3+case+of+mio+entanglement-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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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椤
    我感到好生羡慕——或许不是对妹妹的感情。我想要像良雨一样,这种在心底静静缓慢、逐渐飘落的感觉,一定就是欣羡的情绪吧。
    我在良雨旁边蹲了下来,朝着小墓双手合十。这还是我的第一次像这样对着素未蒙面的小猫坟墓双手合十。
    「——回去吧,明天再继续。我也会好好地跟你一起找。」
    我站了起来,将手放在良雨的头上,她这次总算坦然地点头了。
    我陪着意志消沉的良雨离开了神社境内。在踏出最后的一步时,我轻轻地转向小墓。死掉的母猫或许也感谢着良雨吧,我胡思乱想着。
    回到家后,良雨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回房间。父母虽然很担心,不过还是无奈地摇摇头,决定好好饲养剩下的小猫。
    我随便地吃完用微波炉热好的已经冷掉的晚餐,然后稍微跟凑在我脚边的天照玩了一下,便回到房间。把书包随意丢在床上后,直接扑倒在床上。
    我没有开灯,凝视着黑暗的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想要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但却不怎么成功。心底涌起的难以言喻的感情从喉咙直冲大脑,吹倒了拚命想要重整排列的记忆,宛如无法思考的杂烩般,破碎不堪。
    「……」
    我仰望了天花板一会儿后,便将手伸向被我丢在身旁的书包。我从书包边边的口袋拿出目标的物品出来。
    一把黑色的登山刀。
    紧紧缠卷在刀柄上的皮革宛如被掌心吸附住般顺手。甚至到松开手反过来都不会掉下来的程度。当然,如果实际来试的话大概会掉在我的头上吧。
    我的左手拿着皮革制的剑鞘,握住刀柄的右手拇指推开刀鞘的刀套。静静地、缓慢地抽了出来。双刀的刀锋暴露在空气中,房间的空气顿时一滞,温度也降了几度。些微的光线就让刀子闪动着令人惊讶的晶亮光芒。让我感觉,这与不祥的敌意比起来,还更像是从透彻的漠视中所透出的反射。
    我凝视着刀子,想要再次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次竟然顺利得令人惊讶。手中握着的登山刀彷佛能吸收我身上多余的杂念一般,心也寒凉地结冻了。


    Inter Cut


    我并不孤独。
    从懂事开始,身边就一直有个『他』。自己最亲近的人类。无论是肉体或是精神都是。自己的灵魂也存在在另外一个肉体里,总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懂事以后,人与人之间连最简单的事情都能互相误解而失和,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心心相连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我一直这么想。
    所以我为我们感到骄傲。
    在这个充满误会与误解的世界里,我们竟然能够如此地心灵相通,这是种充满希望的幸福存在,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嗯……」
    在电灯光线消失的房间里,充满压抑的甜蜜轻喃响起。
    打开窗帘后,彷佛可以感受到月的呼吸般的光线从持续受光的玻璃门中射了进来。那是种彷佛将气息吹拂在耳畔一般,让人不禁会在夜路中回头般的——幽暗不祥的月光。
    红月俯视着的是干净整齐的卧室。从柔和的市内装潢来看,可以知道这是个女性的房间。书桌与柜子这类的家具每个看起来都像是一整套的,装饰精致。
    「啊——」
    承迎着快感的身体扭了扭,葛峰圣的视线对上了月光。她有种感觉,月亮好像总是在观察着自己。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罪恶感产生的妄想吧。
    她吐出充满湿意的气息,微微地一笑。自己应该没那么有趣才对吧。
    ——啊,还是……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想要观察某个人,所以也想被某人给看穿,是这样吧?那么,这真是种软弱的心态呀。
    「……怎么了嘛……圣?」
    自己可能不知不觉中溢出笑声了吧。
    仰躺着的圣把手伸向正俯望着自己的少年,取下他一直戴着的眼镜,微微地笑开了。
    「什么事也没有,昂。」
    温柔地推开弟弟——葛峰昂,圣从床上下来。然后把从他那里抢走的眼镜放在枕头旁边的小桌上,脱掉已经凌乱的制服。匀称的四肢轮廓透映在月光下。将头发放下后,颜色偏淡的发丝宛如波浪般轻轻地垂散开来,闪动着微微的光华。虽然身上大部分仍带着未熟少女的姿态,不过围绕在她四周的气息却是如此妖媚。这也许是勾起一抹不安、如同铁锈般颜色的月光的阅系,又或是潜藏在这名唤作葛峰圣的少女身体里面的「某种』物质的缘故——旁人实在很难定义得出来。这点或许连本人都不清楚吧。
    「不要站在窗边比较好。」
    「没关系的。」
    听到昂的忠告,圣用轻笑回应。
    「这里也不是随便就能偷窥的地方。」
    从这房间的窗户看出去,除了月亮以外只能看到山峦的棱角罢了。从圣的位置稍微探出去一点,便能了望到仿佛反射夜空般的小小光群。在这个发展中的城市里,最高的建筑物,就在它的顶端附近。离地面大约一百多公尺左右。只是抬头往上看的话,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窥视到,就是这样的地方。
    圣弯身用手指勾住长及腿部的黑色长筒袜打算脱掉它,不过想了想却又放开手。她半眯着眼,彷佛恶作剧般,表情松懈了下来。
    「不脱的话,你会兴奋吗?」
    「……都可以,姊姊喜欢就好——」
    「——昂……」
    昂随口说完后,听到圣的叫唤,马上露出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圣原本微笑着,不过她却隐去了笑意。她脸上只残留着仿佛用水晶般仿制的面具而已。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要叫名字的约定——你忘了吗?」
    「……没忘……」
    昂的表情与声音都僵硬着,他垂眼答道。
    「只是稍微地——」
    「你破坏了约定吧?」
    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这符合她刻意营造出来的表情,不过却跟对方的态度完全不搭。
    「……抱歉。」
    「你真的这么想吗?」
    即使感受到弟弟抱歉的心意,不过圣的声音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正因为这样,她慎重地加强了刻意设定好的声音与表情。
    「光是用嘴说,什么话都能讲得出口。」
    圣扯掉了其中一只原本不打算脱掉的长筒袜。
    「——那你就证明看看吧!」
    她半靠在床上,抬起一只裸足。无视于倒抽了一口气的昂……
    「你不是说过『只要能做得到,什么都可以做』吗?」
    圣笑着继续说。
    「……」
    昂跪在地上,捧起圣裸露的脚心,嘴唇贴上她的指甲。这是绝对服从的姿势。甘心屈于奴仆的行为。
    凝视着这样的昂,表情僵硬的圣在笑容的背后、胸口的阴暗处,「唉……」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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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弟弟传来的些许悲哀情绪,那却像锐利的玻璃片般煎熬着她的内心。明明是自己让他这么做的,但现在「求求你住手——!」的呐喊却几乎要冲口而出。
    也因此,每每当温热的气息和柔软的唇办蠕动贴近时,她的背脊便一阵颤栗。不禁想索求更多、更多。想让那张脸变得更痛苦、更扭曲。
    错乱的精神。
    矛盾的躯体。
    持续转动的齿轮。
    「……嗯。够了。」
    她将手贴近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看着这张与自己相像、但却不同的脸孔,彷佛在梦中般朦胧的视线。
    「——做吧。」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嗯。」宛如人偶般毫无知觉的昂点点头,用感觉不到情绪的声音说着,然后压倒了姣美的女体,接着剥掉了她剩余的底裤,他开始了惯性的动作——彷佛机械般——贯穿了圣的身体正中心。
    她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圣强烈意识到自己身体里面的『异物』。
    愈是互相触碰,愈是互相贴合,身体与身体间的感应不但没有变得模糊暧昧,反而更加地清晰。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靠近、更能感受到这个与自己最亲近的男人的气息,可是却无法捕捉到他的心思。
    随着每次的律动,他就把内心又藏了更深一点,彻底地封锁了起来。还是因为自己也锁住了内心,所以才无法触碰到他的心呢?
    ——结果最后,还是只有孤独……
    无论去到何处,心灵与肉体也都无法相连。这只是为了确认这件事的行为罢了。这是无法合一的肉体与心灵之间,只能互相撞击、互相伤害,最差劲的行为。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能够互相伤害的这个虚妄牵绊纠缠着,最后变成了这样。也只能这样。因为他们不知道其他的方法。
    ——所以我才想知道……如果除此之外还有别条路可以走,拜托告诉我——
    一道高亢的声音震响了寂静的夜晚。那是道无所依归的哀鸣。应该接收的满月,应该守望着的红月,现在却已不知所踪。
  


3rd Cut 密会


 


 


    1
    一直到十月之前,我的周围发生了几件事情。
    送修回来的冷气配合着逐渐趋于温和的残暑,不断地抽搐着,开始响起宛如绝症病患般废乱的呼吸声。然后终于在夏天结束后寿终正寝。去领回冷气时的维修费也在莫名其妙中省了下来,这好是好,不过目前我房间的空调设备未来到底该怎么处理,目前为止却完全看不到方向。
    原本行踪不明的素戔鸣尊结果竟然迅速地找到了。在我跟良雨到处寻找第四天后的早晨,当我揉着眼睛走到厨房时,它已经一副理所当然地在那里等着饲料。全身都沾满了泥巴,猫毛也打结成一团一团,脸上却是一脸悠哉的表情。倒下鲔鱼罐头和水后,它马上用惊人地速度扫得一干二净。接着带它到浴室,一边按着它不情愿的身体帮他洗了个澡。洗掉泥巴以后,发狈它身上都是跳蚤。于是我拿起猫咪专用洗发精搓着泡泡,帮它清理一番,不过脱落的猫毛和眺蚤的尸体堵住了排水口,真的让人觉得很恶心。最后送到因为连续几个晚上都出去找、结果感冒的良雨身边时,良雨一边哭一边紧紧抱着素戔鸣尊,它则一脸痛苦似拚命地拍打着脚。这让我感到心情不错。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凝视刀子的时间也增加了。那是澪从前贴着自己的手腕、微微地施着力,持续伤害自己的黑色登山刀,也是把一直吸收她鲜红血液的登山刀。
    做完作业也洗完澡后,我关掉电灯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忆起了它的存在。我坐在床沿,从书包取出这把凶器,确认着包覆住它的外层皮革的触感。然后冷静地将它冰冷的刀身抽了出来。从窗帘细缝中透进的街灯微光,闪动在雾面的刀身上。
    这把曾经一度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登山刀,在暑假的最后一天,被彻底的洗净、重新磨光,再仔细地包裹好后送到我的身边。原本放在书桌的抽屉中,但是没过都久我就决定将它收在书包里。幸运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用过它,不过还是一直感觉到它就在身边,总是莫名地被它吸引。也许是属于凶器的登山刀原本具有的魔力所致,或是因为它曾持续被染上鲜血,而栖息着诅咒生命的缘故吧。我依旧不明白,只是一直凝视着反射在磨亮的刀面上,自己冷凉的脸孔。
    又过了一会儿,我试着把手中的刀贴在自己的左腕上。触碰到皮肤有种锐利冰凉的感觉。就这么稍微顺势一抽的话,马上就能割裂皮肤,滴出鲜血了吧。
    但我做不到。
    当然也是害怕『疼痛』。只要想像着流血的画面,肚脐下方就仿佛被冰块刺穿般令人浑身一凛。不过其实真正阻止我的是,若真的割了下去,后续的发展真的一点也不单纯,我有这种预感。只要割了一次后,之后就会变得容易多了。从此再也无法回头。预感逐渐贴近预言,产生了鲜活的真实感。如果事情真的演变至此,如果真的证明了这种事,这比疼痛还令我感到恐惧,想到这里,我便轻轻地把刀子从手腕移开。然后我把刀子举到正前方,开始凝视着它。
    就算跟澪做出同样的事情,也不代表可以了解她的心情。愈是想弄明白事实便愈清楚这一点。相坂和也与西周澪,完全是不同类的人。即使做出同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有相同的心境。不过说不定真的有试试看的价值。即使不知道,也能稍微靠近一点吧。我一边这么想着,还是没有抽开刀子,结果——
    几种思考在脑海里盘旋,逐渐地削切着头盖骨的内侧。而另一方面,我映在刀刃上的容颜毫无表情,眼瞳里闪烁着与刀子的钢面相同的冷光。就连心脏的脉动也彻底地趋于一致,安定了下来。
    心里有种违和感。
    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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