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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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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自己与傅书香可以幸免,必然会影响被擒的方古骧等人的安危。
  傅书香手心渗汗,脚下已渐渐向司马玠移近,打算必要时一拼。
  这时,空气的紧张,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七杀堡主”夏铁牛,终于目露凶光,满脸疑云,向司马蚧道:“老夫有一事不明,请了明大师指教!”
  司马玠心想:麻烦来了。
  但是,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十分沉着地拱手道:“老堡主有何指教?”
  夏铁牛凝神道:“了明大师初从总舵来,不知总坛对于本会的会规有无变更!”
  此言一出,司马玠深知是自己出了纰漏。
  但是,纰漏出在何处,仍然是个谜。
  由于他艺高胆大,虽然担着份心事,脸上却推满了笑容道:“没有呀!”
  夏铁牛冷冷一笑道:“真的没有?”
  司马玠点头道:“没有!”
  夏铁牛闻言,扬声一笑道:“既然没有,了明大师!你今天有些失常了!哈!
  嘿嘿嘿!”
  他冷笑声中,脸上的气色已突然变得如九秋之霜,充满了肃禾之气。
  一旁的“风流金刚”伏少陵却插口道:“既然没变,你那‘收令’二字,只怕有些儿不太对劲吧!”
  司马玠不由暗道了一声:惭愧!
  他真想不到自己一无所知的“血光会规”,竟然从开头到收场,只有两个字的错误。
  然而,这是多么重要的两个字。
  它关系着方古骧等数人的性命,也影响自己二人闯龙潭虎穴的安危。
  司马玠的一只手,已按在袖口内的摺扇之上,准备必要时动手一击。
  但他却装成没事人儿一般,微笑道:“洒家在黑虎寺,从来不参禅,不诵经,入江湖更是不守规矩,不依法则,想不到进入血光金,要守这些规矩!”
  这时——“癞蛤蟆”韩之利,想起那句“韩三哥”来,不由插口道:“上禀堡主!了明大师出家人,向来道遥惯了,偶尔小错,也是有的!”
  司马玠乘机装得憨楞楞地道:“怎么!这犯了杀头的罪吗?”
  伏五娘冷冷一笑道:“误用会规,何止杀头!”
  伏少陵却向“癞蛤蟆”喝道:“韩老三!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常言道得好:“拳头向外打,手臂朝内弯。”
  “伏氏母子”一向眼高于顶,慢说对“韩门四毒”,就是对“七杀堡主”夏铁牛,也是大不刺的高高在上,因此,人缘坏到极点。
  只因,慑于他母子的恶名功力,不敢捋他的虎须而已。
  如今当着众人“韩门四毒”不由都有怒意。
  当然,以“四毒”的功力,仍然不敢与伏少陵以见真章。
  但是,他们要在事实上,给伏氏母子一个难堪。
  首先,韩之元走到夏铁牛身前道:“堡主!千差万差,来人不差,了明可是总会会首的亲使者!”
  韩之元又低声道:“堡主!了明大师失礼,是总会的人,应由总会处置!我们何必得罪总会首的近身之人!”
  韩之贞又道:“反正‘血光金令’不假!何必计较其他!”
  韩之贞又纵恿道:“堡主!七杀堡你乃是主人,可不能任由别人利用来见罪总会!”
  “翻江老鼠”也凑上来道:“堡主!血光会的规矩初创,就是你我也说不定一时不惯,又不是用了数十年的老规矩!”
  他们既是夏铁牛的心腹,你一言我一语,不禁把夏铁牛给说动了心。
  司马玠原来要乘机一击,来个“先下手为强”。
  此刻看在眼内,不由暗自欣喜,越发的从容若是,一语不发。
  伏少陵却大声道:“夏老堡主!你可不能耳根发软,听信属下的无知之见!”
  夏铁牛一听,心中起了反感,心想:我七杀堡的手下全是“无知之见”吗?
  因此,他略带三分不愉之色道:“本堡之事,夏某自然会处置!伏少侠但请放心好了!”
  这句带着三分怒意的话,“伏氏母子”焉能听不出来,两人互望了一眼,冷冷一笑。
  伏少陵的心尚未死,追问道:“堡主打算如何处置?”
  夏铁牛也不敢过于使“伏氏母子”难堪。
  因此,他淡淡地道:“请了明大师还一个交待!”
  这句话又是一道难关。
  司马玠不知夏铁牛要的是什么“交待”。
  他含笑道:“想不到洒家替老堡主带来许多麻烦,我看既然你们对洒家有所疑惑,洒家却有一个主意!”
  夏铁牛忙道:“有何高见?”
  司马玠道:“洒家就此告辞,回到珞珈山,面见会首,请示之后再来奉访!”
  他这是“以退作进”欲擒故纵的方略。
  夏铁牛是八面方圆,老奸巨猾的人物,心想:——了明见了会首,焉能不搬弄是非,对自己有害无益!
  忙道:“不必!不必,我所谓的交待,乃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司马玠忙道:“堡主请讲,洒家力量办得到的,没有不从命照办的!”
  夏铁牛带笑道:“了明大师所传的金言,我们照办不误,另外是请了明大师把那面‘金令’留下来,以作见了会首请示的证明!”
  司马玠不由透过一口气。
  心想————我要这块“金令”毫无用处,白送给你也无所谓呀!
  想着,嘴里可没那么爽快的应承。
  另外,还皱起眉头,做着十分为难的沉思状。
  半晌——他才“勉为其难”地道:“既然是老堡主的意思,洒家照办,见了会首,一切的过失,由洒家承担!”
  说着,取出那块“血光令”双手奉上道:“堡主!请收下!”
  在司马玠来说,这面金牌,可说是形同废铜烂铁,一文不值。
  相反的,在“七杀堡主”夏铁牛的心目当中,这面令牌虽然不形同生命,但却是至高的荣誉!
  这是个十全十美的面子。
  夏铁牛意料以外的容易,不由大喜过望,接过金牌,大笑道:“痛快!了明大师!痛快!你是真金不怕火!哈哈哈哈……”
  夏铁牛的笑声,震动了整个大厅。
  “韩门四毒”与“翻江老鼠”无形之中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时也狂欢起来。
  他们各举面前的酒杯,乱糟糟的嚷着叫着,都向“了明大师”敬酒!
  “我敬大师一杯!”
  “了明大师豪气干云,令人敬佩尸”总会的大护法,真的气度不同!““……”
  一时,整个大厅,都以“了明”为主,顿时热闹起来。
  “伏氏母子”冷落在一边,显得十分难堪。
  “白发金刚”伏五娘对儿子道:“少陵!咱们回阴阳谷!”
  伏少陵却道:“妈!这了明大师有问题……”
  伏五娘道:“管他的!反正翻不了我们阴阳谷!”
  伏少陵对傅书香有些依依不舍,一双色眼,远远的盯了过去。
  然而,傅书香却故意的走到夏铁牛身边,风情万种举杯道:“老堡主!我敬你一杯!”
  夏铁牛乐不可支地道:“傅护法!你……哈哈哈!干!”
  他一仰脖子把一大杯酒一口吞下,又斜眉直眼地道:“我一定要把你调到本堡来!哈哈哈!”
  傅书香故意撒娇道:“堡主!你可要言而有信啊!”
  夏铁牛更加飘飘然,狂笑道:“一定!一定!”
  一时,大厅上宾主尽欢,杯影交错。
  但是,好像没有“伏氏母子”在座一般,谁也没有打一个招呼!
  伏少陵几乎气炸了肺,一咬牙道:“娘!我们走!”
  伏五娘乃是武林之中顶尖的人物,哪曾受过这等冷落,同时也站了起来,道:“走!”
  伏少陵勉强的走到夏铁牛身前,直楞楞地道:“夏堡主!
  我们走了!“夏铁牛对于“风流金刚”的色名早已耳熟能详,他对傅书香的一股歪念头,更怕伏少陵从中作梗。
  因为,无论如何,伏少陵既是武林世家,又是名列十二金刚之中,年青、潇洒。
  所以,他巴不得傅书香离开伏少陵。
  闻言不由道:“伏少侠要走了!”
  这句话毫无留客之意!
  伏少陵大声道:“阴阳谷的人全部走!”
  “癞蛤蟆”冷笑道:“堡主!这是令首的金令,你就别为了留客,背上违命的罪名!”
  他说着,走下台阶,大声道:“阴阳谷的弟兄!伏老前辈要走了,请在堡门以外侍候。”
  这简直是下逐客令。
  伏五娘起身离席,愤形于色。
  伏少陵略一拱手道:“夏堡主!后会有期!”
  这时,阴阳谷的一行,已纷纷出了大厅,向堡外拥去。
  为了面子敷衍,夏铁牛率领“七杀堡”的人,送出堡门。
  大厅上,只剩下了司马玠与傅书香。
  几个侍候酒菜的堡丁,远远的站在石阶以下。
  司马玠不由做一个鬼脸,对傅书香道:“傅姐姐!好险呀!”
  傅书香也报之一笑,缓缓走近司马玠道:“玠弟!下一步该怎么办?”
  “哼!”
  忽然,大厅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
  司马玠不由一楞,低声道:“谁?”
  他游目四顾,到处搜寻。
  然而,一连七间大厅,全都敞开相通,放眼之下,一览无余。
  又是灯烛辉煌,通明如昼。
  哪有半点人影,甚而连一只蚊子也逃不出司马玠的眼睛!
  傅书香也听到了这声极其细微的冷笑。
  她不由道:“见了鬼!”
  司马玠道:“分明是人!”
  不容他们再多观察……
  夏铁牛一众已大嚷着进来!
  “了明大师!伏氏母子一走!我们更要开怀痛饮了,不醉不休!”
  “七杀堡主”口中嚷着,已跨上石阶,进了大厅。
  司马玠忙道:“堡主!酒已够了!”
  傅书香也笑嘻嘻地道:“堡主!我可不能再喝了!”
  夏铁牛色迷迷地道:“本堡主就是要再与你痛饮三杯!”
  司马玠看出夏铁牛对傅书香打着歪主意,存了邪恶的念头。
  他立时灵机一动,暗用“蚁语传音”道:“傅姑娘!就灌他三大杯,并且不醉不休!好让他糊糊涂涂的死!”
  傅书香听后,面有难色。
  她的一双俊目,不由瞟向司马玠。 司马玠用同样功力道:“不要怕,气聚丹田,神收精缩,自然可以千杯不醉!”
  傅书香不由好笑!
  夏铁牛反以为傅书香是对他媚笑。
  他连通身的骨节眼也觉得轻松不少,一面抓起酒壶,一面走向傅书香,口中道:“今日朋友相会,不论帮规,不分尊卑,大家放开胸怀的喝!”
  说着,已斟满了两大杯。
  司马玠更是“惟恐天下不乱”。
  他也凑趣地道:“老堡主!你可要小心啊!我们的傅护法乃是千杯不醉之量!
  沧海河流之饮者!”
  夏铁牛更乐了。
  他一仰脖子喝下一杯,大叫道:“妙!妙!我先干!”
  说完,将另一杯酒递向含笑不语的傅书香。
  傅书香接过酒来,媚然一笑道:“堡主!我实在……”
  夏铁牛不等她说完,忙吼道:“了明大师说过,你是千杯不醉呀!哈哈……”
  傅书香笑道:“要我喝也行,堡主得再陪我一杯!”
  夏铁牛吼道:“两杯也行呀!”
  傅书香也斟了一大杯,亲手递到夏铁牛的手上。
  夏铁牛焦黄的脸膛,已血般的殷红,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硬着舌头道:“好!
  好!干!”
  正在此时……
  忽然廊下一声冷笑,袅鸣猿啼的发声道:“总坛的哪一位护法,我见过没有?”
  语音未落,进来了一个彩衣花衫的奇丑老妇人!
  “癞蛤蟆”一见,抢着叫道:“堡主,夫人驾到!”
  夏铁牛顿时脸色大变,一撤身,离开了傅书香,紧走几步,迎上前去,笑道:“夫人回来了!”
  那花衫丑妇,三角眼一楞,向着“了明”与傅书香凝视着,久久不动。
  司马玠一见这等态势,分明是夏铁牛有怕老婆的毛病,也忙起身拱手道:“这位是堡主夫人?”
  彩衣丑妇闻言,不由冷冷一笑。
  她缓步走向傅书香,阴沉沉地道:“这位是总坛的护法?”
  傅书香不答反问道:“你!是堡主的夫人?”
  那花衣丑妇突然脸色一沉,喝道:“既是总坛护法,先亮出会首的‘血光金令’,再与我答话!”
  司马玠闻言忙道:“血光金令已交与堡主!”
  丑妇人喝道:“几面?”
  司马玠道:“一面!”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丑妇人未语之前,仰天一阵怪笑,声震屋瓦。
  笑声甫收,压声喝道:“废话!”
  两字出口,忽的一转身对着一旁死气沉沉的夏铁牛吼道:“身为一堡之主,老不正经,被花溜溜的女人冲昏了头吗?”
  夏铁牛陪笑遣:“夫人哪里话来!”
  丑妇人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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