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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2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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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大方。陈歌笑道。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大方?
  你不想要吗?
  什么话!小雅很严肃。
  你把自己扎得太紧了。
  因为我怕冷。小雅说。——战争中,流血就是冷。失败就是冷。不愿意冷,就要穿好防弹背心,就不要留一丝破绽给对方的枪口。
  这样的情形发生了几次,小雅隐隐地烦了。第一次或许是偶然,第二次,第三次,越多就越是必然,越必然就只能越是伎俩。她鄙夷这些伎俩。伎俩只能称之为伎俩而已。
  小雅不得不承认:何杨确实是最知道她弱点的男人。正如不算计就是最大的算计一样,对她来说,最好的伎俩,就是不玩任何伎俩。最致命的伎俩,就是对她死心塌地。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养了一只久经训练的警犬,在一瞬间就能辨别出许多气味。也许她在当时无法言明,但警犬会叫,会让她在叫声中警惕。之后警犬也会咬,用尖利的牙齿撕开那些气味的裤腿,让他们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此后的小雅开始更加不动声色。不动声色可以是一个强者的姿态,可以是一个弱者的姿态,可以是一个愚者的姿态,也可以是一个智者的姿态。小雅把他们杂糅在一起。需要哪种姿态,她就让自己显现出哪种姿态。
  
  十一
  
  过了一段时间,小雅去省城进修。学校的电脑室24小时对学员开放,很方便。那天晚上,她一打开QQ,就看见陈歌的头像亮着。陈歌问她怎么在省城,她说她在进修。她问陈歌怎么看出她在省城,陈歌说通过IP地址可以查出来。她问陈歌在哪里,陈歌说他在保定。没说两句话,陈歌就说有事,下了。
  第二天午饭后,小雅正要去外面买水果,宿舍的电话响了。小雅接起,是陈歌。
  我在门口。陈歌说。
  小雅没有吃惊,仿佛他来找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她下了楼,远远地就看见陈歌在传达室那里站着,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出去进来,小雅一边和他们打着招呼,一边和陈歌寒喧着,不知怎的,两个人都很客气起来了。
  下午没课,他们先上了植物园,然后在一家饺子馆吃饭。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很多人都穿上了毛衣,还有一些人穿着短袖。“二八月,乱穿衣”,这些俗语形容得总是惊人的准确。
  点菜的时候,陈歌让小雅点,说是女士优先。小雅让陈歌点,说他是客人。陈歌当即就说:那我客随主便。小雅就点了。她点了两荤两素,斟酌着把菜价控制到了一百元以内。如果她买单,太少了不好看。如果陈歌买单,太多了也不好意思。做办公室主任几年了,点菜的学问小雅还是知道的。
  正赶上用餐高峰,整个大堂里乱哄哄的。他们基本上没说什么话,只是吃。都好像很饿的样子。最后还是陈歌买的单。八十六块钱。还是很合适的。陈歌打开钱夹的时候,小雅转过了脸欣赏着身边水箱里游动的鳗鱼。从玻璃屏的暗影中她看见,陈歌的钱夹很薄。
  宾馆也不是很好的宾馆。中低档。进了房间,陈歌先上卫生间,好大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是小雅。小雅在里边简单清洗了一下。她怕陈歌会抱她。如果他一定要抱她,她不想让他闻到什么异味。——她发现自己的心态真是可怕:他不抱她也很好,她也不指望什么。他要抱她好像也不错,她也不会拒绝。不拒绝不等于说喜欢,只是她可以接受,甚至还可以稍稍迎合。他这么远跑来看她——这次他不说公司有业务了——不容易。距离真是有意思,居然能成为许多合理的缘由和借口。可真的,他真是挺不容易的。虽然谁都不容易,可他的不容易到了她跟前,她不接一接也说不过去。
  小雅出来,顺眼一看,发现门后的保险钮已经按下来了。她坐到床边,陈歌坐到另一张床边。他们的膝头挨着,对坐。呼吸很近。陈歌看着她笑。小雅说:你笑什么?陈歌一把把小雅揽了过来,裹到自己怀里。
  妖妖。妖妖。他催眠似的喊她。
  妖妖。妖妖。他似乎是在想要催眠她的同时,又把她唤醒。
  妖妖。——他多么懂得。这个时候,他只叫小雅的网名。他仿佛在用这个名字告诉小雅,这一刻,忘了你的过去吧,忘了那个叫小雅的人,忘了有关于她的一切。跟着我来,跟着我走,跟着我去,跟着我飞……
  他身上的气味从来没有这样特别,热的,烫的,炙烤出的男人的气味,清爽浓烈。他的手插进小雅的衣服,他吻着她的额,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耳垂,她的脖颈。
  你真好吃,你真香。他掀开她的衣服。
  我要你。我要你。他的呢喃就要把小雅腌醉了。我要和你做爱。我要和你做爱。我要和你做爱……滚滚的岩浆顺着这些模糊不清的话流淌出来,所到之处,房舍倒塌,森林隐没,任他成为宇宙之皇。
  不好,这样不好。小雅说。可她的身体积极地吞噬着他的抚爱,仿佛饿了很久了。后来,小雅不再说话,她想,随他吧。随他吧。抗拒什么呢?既然自己也是那么想要。如果要的时候一定要失败,那就失败吧。如果一定要失去什么,那就失去吧。就像她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的一首歌:
  今夜就让我失去思想,你爱对我怎样就对我怎样,我要让我的自由跟着你的自由,我要让我的翅膀跟着你的翅膀。
  今夜就让我失去思想,随你到地狱随你到天堂,地狱里的欢乐也一样无邪,天堂里的背叛也一样善良。
  今夜就让我失去思想,让我只为你,只为你,为你疯狂……
  
  但是,纷争还是开始了。在他把手伸到最敏感的地方之后,小雅捉住。——还是没醉。醉不了。小雅感觉到他坚持的手正青筋剧跳,心脏如锤擂着他的皮肤,暴硬的欲望正一怒冲天。是。这是对的。他还年轻。她也还年轻。孤男寡女在一起,是世界上最美的事。那她为什么还要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这就代表着她对家庭的责任?婚姻的维护?爱情的贞洁?良心的底线?不,什么都代表不了。她的阻拦多么虚伪。或者,只是她对自己缺乏信心?再或者,只是一种更长久的引诱?像不同的人吃糖,有的人是一口吞下去,有的人是嚼碎了再咽,有的人,是一口一口的舔。
  陈歌停住了。暗红的眼睛看着小雅。
  别这样折磨我,小雅。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其实是你自己知道。
  你是我花费心血最多的女人。
  我知道。——也许这只是因为你还不曾得到。所以就更不能让你得到。
  我爱你。我一见你就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让我觉得我太失败了。
  我知道。——所以你才要一次次想攻克我。如果你胜利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失败了?有双赢吗?
  你对我太苛刻了。
  我知道。——我也对我自己苛刻。视你如已,其实也不算苛刻。
  小雅。陈歌说:给我。
  他的眼神让小雅不能正视。
  我知道你想要。我用我的命打赌,你想要。陈歌说。他紧紧地贴着小雅的乳。
  是。小雅说。她是想要。她一直都想要。哪怕这不是爱情,仅仅是疑似爱情,她都想要。但,不能。人从来都不是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的动物。
  小雅静默片刻。
  有套吗?小雅说。
  什么套?
  安全套。小雅说:怀孕了怎么办?
  我娶你。
  不。小雅说。
  陈歌沉默,停住。小雅整好衣服,坐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给他设了一个多么幽默的圈套:他如果不带套,她不会同他做爱。他如果带套了,这样的准备太居心叵测,她更不可能和他做爱。这种时刻,再出去买是很滑稽的事情。而他怀孕娶她的回答更是自砸自脚:难道他只有在她怀孕之后才会下决心去娶她?平日平常平时平素所说的爱情都不足够?
  无论陈歌怎样,结果都是一个:他不能让小雅信任。小雅不能信任他。
  陈歌再也没有说话。
  对不起。小雅最后说。她说得很诚恳,很简洁,很利落。在确实歉疚的同时,这三个字让她感觉更多的却是畅快。男女之间,率先说对不起的那个,一定是胜者。因为这三个字的背景,是发言者收放自如的姿态:可能性一,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完全是在自作多情。对不起。可能性二,我的心里也有你,但我不得不拒绝你。闪了你。对不起。可能性三,我给你的情意不及你给我的那么多,你亏了。对不起。可能性四,即使我给你的更多,我也并不在乎。我是一个强大的人。没有你,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损失。所以我有力量率先放手。恕不奉陪。对不起。
  ……
  小雅不知道陈歌听到的,是哪种味道的对不起。其实无论是哪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了。她终于说了一次,奉还了他的曾经说过的那个对不起。不仅还了,而且略有盈余。
  
  十二
  
  一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小雅正在沉睡,电话突然响起。小雅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她用毛巾挡了挡儿子的耳朵,接起了电话。号码很陌生,小雅有种预感,但她没说话。
  小雅,是你吗?果然是陈歌的声音: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有事吗?小雅没说“没关系”。她不能纵容他。她要让他知道她的生气。这是恰好何杨出差,如果何杨在家呢?而且,即使何杨不在家,也还有儿子和保姆。
  你过得好吗?
  很好。小雅说;她想,那种调子又来了。
  我在新疆,布尔津。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你怎么在那里?
  我特别想你。陈歌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地说。小雅听出来了:他醉了。他讲新疆的雪山,戈壁,工艺品,羊肉串。小雅静静地听着。他说了很久,有时候语音激亢,有时候囫囵不清,有时候又像是在低低地啜泣。然后,他终于困了似的,自顾自地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他又把电话打到了小雅的办公室,道歉。说新疆和内地有两个小时的时差,他还以为没那么晚,而且,确实喝多了。
  我乱说话了没有?
  没有。小雅说。
  小雅问他在新疆干什么,他说公司在这里接了一笔广告业务,是给一个景区做整体推销设计。工作之余,他发现有许多事情可以同时做,便和几个朋友合计着,凑了一些钱。投资是各自入股,到期按比例分成。还感叹这里的前景应该是相当相当好,因为国家开发大西北的气候,当地政府对投资者的政策十分优惠,低本高利,毫无问题。
  小雅无声地笑。如果说“低本高利”她只是怀疑,那么“毫无问题”就是天方夜谭。世界上的事有什么是毫无问题的?往往毫无问题的,问题最大。
  你们能投资些什么项目?
  开煤球厂,包地。
  小雅大笑.。
  别笑,这是真的。陈歌说。他说新疆的寒冷期非常长,人们习惯于烧炭,但是烧炭的弊病很多。价格昂贵不说,对空气质量的影响也很大,一入冬这里的天就是灰蒙蒙的,直接伤害着人们的身体健康和居住环境,同时也浪费了优质的煤泥——人们都把煤泥当垃圾白白扔掉了。如果开设起煤球厂,利用这些煤泥做蜂窝煤,就可以消其害利其废,成本极低,再加上当地政府的趋向引导,一定会有很好的市场。包地则是因为新疆的闲地很多,广袤无垠,几乎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且承包费非常低,每亩只有十几块钱,还可以先赊着,简直等于白捡,随便种点什么油葵和棉花,一年就能得到双倍的回报。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小雅说:祝你成功。
  过了一段时间,陈歌打来电话,说煤球厂已经投入运营,销路很好。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说他的地也承包好了,一千亩。
  那你就是个大巴依了。小雅笑。陈歌说过,新疆管地主就叫巴依。
  是,当年给你们家种地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来新疆种地。一千亩呢,开着车绕一周也得一个多小时。你有时间过来,可以品尝一下巴依婆的滋味。
  才不。小雅说。这两个字的音节被她清清脆脆地吐出来,有些羞怯和娇嫩。她着实是替他高兴。这应该是个契机,如果能让他的生活从此真的有了起色,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一切真实的话。
  陈歌又聊起老家这边的情形,小雅问他家的运输队,他说几年前就不行了,车出过几起事故,赔得一塌糊涂。早散了。现在日子很不好过,父母亲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需要钱,姐夫去年得了癌症,也需要钱。他的经济压力很大。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小雅的心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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