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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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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不等面巾落下,立即伸手将面巾重新系上,转身看向那物事儿飞来的方向。

谢芳华眸光一沉,连忙侧身躲过,那飞来的物事儿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面巾被打掉一个边角。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对着她飞来一物,若是不躲,她定然被打下城墙,那么不死也会残废。

谢芳华并不多逗留,收起绳索,转身便要依照刚刚的方式纵下城墙。

谢芳华见得手,从街道拐角出来,几步便来到了城墙根,从怀中取出一根极细的绳索,轻巧地向上甩去,绳索勾住了城墙上的墙垛,她轻轻一扥,几个纵越,人已经上了城墙上。

因一部分人早已经睡着,另一部分人赢钱的和输钱的都玩得热火朝天,所以,这极小的动静自然不被人所查。

几个人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土块极小,夜里有清凉的风吹过,土块带起的细微的风声被夜里吹过的冷风卷在一起,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转眼便击中了那几个站着好好守卫的人。

谢芳华伸手在不知是谁家的土墙上抠下几块土块,瞅准目标,打了出去。

谢芳华躲在街道的拐角处暗中观察了一阵,大约因为过年,守城的士兵不能回家与家人过团圆夜,所以,尽管多了一倍的士兵,但是士兵们都不太有精神,看起来有些懒散,有不少人在睡觉,也有不少人聚在一起支骰子聊天。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好好地守着城门。

北城门今日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比往日多了一倍。

谢芳华脚步轻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北城门。

所以,大街上走动的人除了巡逻兵外寥寥无几,分外清静。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家中玩乐守岁。高门大院的府邸里,都如忠勇侯府一般,宴席之后各有玩耍的乐趣,小户人家也是关起门来全家聚在一起过年。

谢芳华脚尖落地,轻轻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墙头的土,四下看一眼,目测了一下方向,抬步向北城门走去。

背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谢芳华对于忠勇侯府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一处暗卫暗桩都了如指掌。所以,她出了海棠苑之后,很轻松地避开了府中的隐卫,悄无声息地翻墙出了忠勇侯府。

第七十二章琴瑟

作者有话:情敌这种生物其实很好,可以生成某种催化剂。O(∩_∩)O~

今日上墙者:别光,童生[2—9]“感觉这个右相公子最后也会成为二爷防备的情敌啊!”

还有十天过年,倒计时了!立春前后,气温变化总是不稳定,我感冒一个礼拜,终于渐好了。一把辛酸泪。大家注意身体,每日多多喝水。保持好心情。关于更新,请放心,我还有点儿存稿,春节不会断更,安心看文吧!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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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秦铮的身子在地面上转了一个圈,堪堪稳住。

谢芳华扭开头不看他,手轻轻一扥,将他甩在了地上,转瞬收回了攀绳索。

秦铮的落姿忽然被挡了一下,他抬起头,顺着攀绳索向谢芳华看来。

眼看距离地面还剩下三米之距,他却还没有拿出任何防护的东西保护自己。谢芳华眉头拧紧,腰间的攀墙锁瞬间便扔了出去,堪堪地缠住了他的腰。

冷风吹来,纵身跳下的人衣袂轻扬,俊颜轻狂,眸光清寒,似乎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凉姿态,就如天上的一颗星早先还好好地挂在天空,转眼间便陨落而下。

秦铮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如此纵身跳下城墙?

谢芳华目光沉静地看着从城墙上纵身跃下的秦铮,微微蹙眉,南秦京城的城墙比一般州郡县的城墙都高,大约二十米,一个人最好的武功,也无非能一跃三四丈,也就是十三四米,而他这般没有任何工具铺助地落下,由高向低,身体带有一股自行坠落的冲劲,那么,即便武功再好,恐怕也是轻则崴脚,重则摔伤,再重则会摔死。

李沐清面色一紧,上前一步,须臾,想起什么,又止住不动。

守城的士兵们见他没有丝毫铺助工具便直直跳下城墙,齐齐发出惊骇的呼声。

秦铮眸光骤然变黑,他放下翘着的腿,一手扶住城墙的墙垛,纵身从城墙上跳下。

李沐清坦然一笑,“我觉得女人和本事到没多大关系,有本事,不一定能拴住女人。”

秦铮轻哼一声,嗤笑道,“李沐清,爷说过,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但若是兄弟抢我的女人的话,就掂量掂量他的本事。”

李沐清盯着秦铮看了片刻,忽然笑了,温和地道,“到底是我有几分颜面,多谢秦铮兄海涵。我今夜府里出了点儿事儿,本来想出城散散心,不想遇见了听音姑娘。并无非分之举,也无非礼之事。”话落,他看了谢芳华一眼,话音微微一转,“不过,我本来也想娶忠勇侯府的小姐,奈何你没给我机会。若是听音姑娘它日不堪在英亲王府的落梅居待着了,想换个地方的话,求到我身上,我定然是义不容辞的,到时候还请秦铮兄放过一马。”

“你现在就给爷滚,三天之内,别让爷再看见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我再老死不相往来。”秦铮冷声对李沐清道。

守城的士兵连忙打开了城门。

守城的头目心胆具颤,不敢再辩驳,连忙对守城的士兵挥手,“快,开城门。”

“我说开城门就开城门!没到时辰又如何?”秦铮一记眼风甩了过去。

“铮……铮二公子……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守城的头目颤颤巍巍地道。

秦铮抿唇,神色有一瞬间近乎无情,须臾,他轻轻一挥手,对已经变成了木头桩子的守城士兵吩咐,“开城门,请李公子进城!”

李沐清面色微微一僵,旋即失笑,“秦铮兄,燕亭兄走了,你是否有些不快?究其原因,你占一大半。难道你我之间,也要老死不相往来?”

秦铮侧目看着李沐清,闻言本就清冷的俊颜镀了一层冰,须臾,他森冷地道,“李沐清,我的女人,还容不得别人来心疼怜惜!我愿意打愿意骂也容不得别人来插手?”

李沐清看着他,又笑道,“若是我不接住的话,听音姑娘的后背怕是会被你打断一根骨头。你向来虽然不会怜香惜玉,但是对听音姑娘总有几分特别。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有了圣旨赐婚的未婚妻,便不将珍视地捧在手心的人看在眼里了?”

秦铮面色紧绷,冷着脸看着李沐清。

李沐清轻轻握着手,仰头看向城墙上,脸色平静地笑道,“秦铮兄,若是我记性不曾退步的话,这个玉扳指可是德慈太后赏赐给你的,你一直戴在手上,珍惜得不行,今日却拿它来打人,你就不怕摔碎了?”

谢芳华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一惊,顿时上前两步,出手挡住了玉扳指,只听“啪”的一声,玉扳指打在了李沐清的手上,他低浅地闷哼了一声,倒退了一步,抓住了玉扳指。

玉扳指脱手甩出,气劲极大,转眼间就到了谢芳华后背处。

“谁给你的胆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秦铮忽然甩手,将拇指上戴的一个玉扳指对着她打了过来。

谢芳华不理会,仿佛没听到,径自继续向前走。

“站住!”秦铮轻喝了一声,语气鲜有的低沉隐怒。

谢芳华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向城墙角落处一块大石头走去。

秦铮仿佛没听见李沐清的话,看着谢芳华,冷峻着脸,一言不发。

李沐清笑着对秦铮打招呼,“秦铮兄,怎么没在府里守夜,来城墙上吹冷风?”

一炷香后,谢芳华来到城门处,打量了一眼紧关的城门,仰头看向秦铮。

秦铮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看着二人一步步走来,漆黑的眸子微微地眯着,俊颜在城墙墙垛的阴影下一半明一半暗。

李沐清忽然笑了笑,也随她一同抬步走向城门。

谢芳华继续向城门走去。

谢芳华抬起眼皮,重新看向城门,只见秦铮已经向城外看来,隔着略远的距离,他的目光定在她和李沐清的身上,看不清他的神色,那眼神似乎一下子穿透了距离,分外凛冽。她淡淡道,“为什么要避?”李沐清一噎。

李沐清伸手揉揉额头,建议道,“若不然避一避?”

谢芳华垂下眼睫,摇摇头。

李沐清也看到了城墙顶上坐着的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微微一怔,旋即转头看向谢芳华。昏暗的暮色里,清寒稀薄的冷风下,她的脸色情绪难辨。他抿了抿唇,低声问,“你出来时,可曾与他打过招呼?他可知晓你出城?”

谢芳华脚步猛地顿住。

城墙上翘着腿坐着一个人,眉目清俊,冷风飒飒,吹起他轻软锦袍,颈长的身形如黎明前的启明星,整个城门方圆十里,因了他的存在似乎一下子夺目起来。

一个时辰后,来到城门,城门紧紧地关着,守城的士兵不像他们出城时一般懒散玩赌,而是一个个肃穆而立,远远看来,甚是严峻。

二人一起向城门方向走去。

李沐清看了她一眼,走在她左侧,正好挡住了吹来的冷风。

谢芳华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冷风迎面扑来,她轻轻打了个寒颤。

“既然一起来的,怎么能不一起回去?”李沐清站起身,向里屋看了一眼,老丈和老婆婆年纪大了,似乎受不住睡下了。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案上,对谢芳华轻声道,“走吧!”

谢芳华摇头,“不了!”话落,又道,“或许你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我先走。”

李沐清醒来,向窗外看了一眼,温润地道,“现在回去是不是还有些早?也许还要在城门等一会儿,不再休息一会儿了?”

一个时辰后,谢芳华忽然睁开眼睛,站起身,对李沐清道,“走吧!”

南秦京城内的烟火早已经停歇,里屋偶尔传来老丈和老婆婆的说话声,分外和乐安静。

李沐清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半响,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支着额头,也闭上眼睛休息。

片刻后,谢芳华从窗外收回视线,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沐清见她不吱声,也不再说话。

谢芳华也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她想起燕亭离开前说的话,沉默不语。

过了半响,李沐清忽然看向窗外道,“燕亭兄不知道能否脱离永康侯府派出的拦截的人。若是能摆脱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回来了!他突然离开,以后这京城怕是要冷清一阵子了。”

老丈点点头,应了一声,笑呵呵地下去了。

李沐清对老丈道,“我们再坐一会儿就走,您二老歇着吧!不用理会我们。”

谢芳华摇摇头。

李沐清看向谢芳华。

过了一会儿,老丈出来收拾碗筷,对二人道,“李公子,姑娘,后院厢房有一铺炕,我家老婆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要不要进去歇歇?稍微睡一会儿?”

谢芳华笑笑。

李沐清端起水漱了漱口,摇摇头,“歇一会儿吧!走不动!”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水,问,“走吗?”。

半个时辰后,李沐清吃完最后一根面,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吃完了!”

谢芳华静静地坐着,手支着额头,窝在椅子上,姿态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的静谧。

李沐清见她不答,也不再问,低下头继续吃着面。

谢芳华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沐清沉默片刻,忽然盯着她的眼睛,“传说回绝大师出生在谢氏嫡系一脉?”

“能救人的东西,烧了也不可惜。能害人的东西,烧了更该不觉得可惜。”谢芳华道。

“你可真是……”李沐清叹息地摇摇头,似是佩服,又有些可惜,“回绝大师生平的手抄,也就剩下这最后一本了吧?就这样被你烧了!真是可惜!”

“没有了才能最安全不是吗?”。谢芳华挑了挑眉。

李沐清盯着她看了半响,才问,“为什么费尽心力得到反而烧了?”

正因为明亮,反而看起来眉目更是清冷漠然。

谢芳华慢慢地盖上了炉盖,经书遇到火,“腾”地着了起来,透过铁皮的缝隙溢出红红的火光,将她清秀的容颜照得极其明亮。

李沐清一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谢芳华将《心经》阅览了一遍,之后捧着它的封皮看了半响,缓缓转过身,拿起火炉边的铁钩挑开炉盖,将经书直接扔进了火炉里。

李沐清眸光动了动,不再说话。

谢芳华笑了笑,看着经书的表情有些木然,“也算是很重要吧!总之我得不到它的话,别人就会利用它来兴风作浪,我自然不能允许。”

李沐清接收到她的眼神,筷子顿住,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经书上,轻声问,“为什么非要得到它?很重要?”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放下筷子,只见李沐清还剩下半碗,她有些怜悯地瞅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地从怀中拿出那本经书翻看。

李沐清失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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