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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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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携着走进了宫殿。

金燕点点头,她也觉得若是能将某个人从心里剔除就好了,也不必受相思折磨之苦了。

“若是能将他从我心里剔除,也就好了。”李如碧喃喃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金殿,听到后面走来许多人的脚步声,她稳了稳心神,对金燕道,“走吧,我们进去。”

金燕看着她,觉得她若是今日坚持下来宫宴,怕是明日就会病倒,心病最是害人。

“我也不知道。”李如碧摇摇头。

金燕想起右相一直保持中立,李沐清聪慧清流,有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哥哥,自然不会允许李如碧做出夺夫之事,免得贻笑大方,她只能叹息一声,“那你就这么算了?”

李如碧攥了攥手帕,脸色有些白,“我父亲和哥哥一定不会同意我再去夺的。”

“若是不能看开,你就想办法夺到你手中,反正他们只是刚刚圣旨赐婚,距离大婚还三年呢。”金燕低声道,“别看秦怜刚才用那番话来赌谢氏的敏夫人和谢茵的嘴,但是事实的确是三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尤其谢芳华又是那么个带病的身子,你未必没机会。”

李如碧抿着唇不说话。

金燕还是不太能了解,见李如碧情绪不太稳定,拍拍她的肩膀,“看开一些吧!二表哥可不是哪个女人能掌握在手的人,谢芳华你我今日都见了,虽然外表弱成了那个样子,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换成你,怕是做不到她的做派和模样。”

“你还是不了解秦铮,我哥哥比我们了解。”李如碧摇摇头,“我当时也是这样问,我哥哥说小时候养成的性情,环境和他经历的事情有关。女人是自己的,其它的都是身外物。他想夺某样东西,只是有趣,夺不到,也不会使出十分力气再去夺,但女人不一样。”

“据我所知,二表哥看重的人或者东西什么时候让过别人?别说是女人,什么他会让?”金燕道,“你哥哥了解他更多,应该知道他不止女人,别的都不让才是,为何这样说?”

“什么为什么?”李如碧用娟帕擦了擦眼睛,轻声问。

“为什么?”金燕惊了一下,原来永康侯府的燕小侯爷喜欢谢芳华,因此才闹了一年多死活不同意范阳卢氏卢雪妍的婚事儿,怪不得早先遇见永康侯夫人她如此针对谢芳华。

“可是哥哥告诉我,秦铮就是看上谢芳华了。连永康侯府的燕亭与他交好多年,哪怕他喜欢谢芳华,在他面前,也要靠边站。”李如碧哽咽地道,“他说,秦铮什么都能让,唯独女人,他是一定不会让的。喜欢谁,想要谁,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

金燕看着她,何曾见过骄傲的李如碧如今日这般泪盈盈还流不出泪的模样?不由难受。

“我哥哥那日送他回英亲王府,回来后,摸着我的头让我死心吧!秦铮看上的人是忠勇侯府的谢芳华,不是我。我受不了地质问哥哥,凭什么是她?她从来不出府门,连京中的哪条街哪条巷,哪个府邸的门,哪家的人情世故怕是都不懂,笼中之鸟,他秦铮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谢芳华?我自诩家世门第人品样貌不比她差啊。”李如碧眼圈终于泛起了红意。

金燕动了动嘴角,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数日前,皇上将我父亲叫进宫里,过问我的婚事儿,回府之后,我听我娘提起,心中是何等欢喜。几日前,他去右相府送年礼,我父亲试探他的想法,他却是几句就给躲避搪塞了过去,他走后,我父亲就对我娘说,这门亲事儿怕是成不了,铮二公子没看上咱们家如碧。我那时候听了觉得肝胆俱裂,可是即便那时候心痛,也不及今日。”李如碧低声道。

金燕心里骤然被揪起,想起了自己喜欢的人,若是有朝一日,看着他娶别人,她又该怎么办?一时间感觉连喘息似乎都困难了。

李如碧垂下头,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我该怎么办。”

“我看二表哥见到谢芳华这副模样,你怕是没机会了。”金燕偏过头看了李如碧一眼,压低声音。她和李如碧这些年暗中互相较劲,却又惺惺相惜,她喜欢秦钰,她喜欢秦铮,到头来一个关山迢递远在漠北,一个近在眼前却另外要求娶她人,她对李如碧此时的难言感情也是深有同感。

刚刚那一瞬间,连她都觉得他们很般配,所有人都是局外人,不止是她。

偏偏谢芳华还是这样的女子。

她自诩家世清流,右相府保持中立,她才貌双全,知礼守仪,南秦京城的大家闺秀里,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宫里皇帝有意将她许给秦铮,让右相府结缘英亲王府这门亲事,她无论家世门第还是个人品行均是适合秦铮的人,可他偏偏看不上她,选了谢芳华。

李如碧停住脚步,心口似乎被一击重锤打中,只觉得那疼痛蔓延周身。

如此的让人心悸,又如此灼伤人的眼。

尤其是李如碧,她倾慕秦铮,又因为李沐清和秦铮交好的关系,也常见秦铮,自然从来不会错过他半丝的消息和注意,从来秦铮给人的感觉是张扬狂傲,性情莫测,就算是笑的时候,也是给人狂妄冷傲的感觉,可是今日她才亲眼所见他也能那样满满溢出眼帘的笑意。

谢氏六房的明夫人和谢伊、金燕郡主和李如碧本来就跟在谢芳华和秦怜身后不远处,自然将大殿门口的情景目睹了个十分,均是第一次见到秦铮那般神色,心中齐齐惊异不已。

他站在原地仔细地想了半天,恍然想起小姐本来要让他传一句话给燕小侯爷的,但是铮二公子突然出现打断了小姐的话,那么,意思是什么话也不准传了?他不由得唏嘘,这看管得未免太紧了,真是半丝风丝不外露。

侍书觉得秦铮对他看过来的那一眼颇具深意,让他突然感觉心底冒凉气。

第六十五章情深

今日的上墙空白下来,给所有的你们!

京门风格转换,本身就是一件冒险。因各种争议,我在坚持和选择的路上煎熬。但因为有你们,我义无反顾。路还很远,也许不会太辉煌,但至少,这里承载着我的努力和你们的欢喜。永不言悔!

感谢一直相信陪伴、鼓励、支持、守护、关爱、为我付出的西家所有最亲爱的美人们,我归来不是为了不喜欢我的人,而是为了喜欢我的人。你们是我最美好的幸福!

昨天亲爱的们的所有留言我都仔细地一一地看过了。因烂七八糟的背后言论影响到大家的心情,我很抱歉。

------题外话------

谢芳华抬起头,看了谢墨含一眼,将信纸递给了他。

谢墨含打量谢芳华的脸色,更是好奇,对她伸出手,“看完了吗?给我!”

谢芳华从里面抽出两张信纸,将内容快速地看了一遍,当看到末尾处一段话,眼睛眯起,脸色瞬间奇异地变幻了一下,握着信纸的手一时有些僵硬。

谢墨含只能撤回手,等着她先看完信。

谢芳华将信封拿在手里,前后左右随意地扫了一遍,信封上写着“墨含亲启,不准让华儿看到。”的字样,笔迹的确是她舅舅的字迹,她不以为然,不给谢墨含,自己伸手撕开了信封。

谢墨含对他摆摆手,有些好奇地看着被谢芳华要在手里的信,疑惑地道,“舅舅为何说不让你看到这封信?你先拿来,给我先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侍书不敢躲,无辜地看向谢墨含。

谢芳华挑了挑眉,伸手去拿信封。

侍书挠挠脑袋,立即走过来,站在谢墨含面前,低声道,“漠北戍边的舅老爷来了书信。”话落,见谢墨含眼睛一亮,谢芳华神色一动,他看了二人一眼,慢腾腾地拿出书信,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说道,“舅老爷说这封信是交给您的,不让小姐看见。”

谢墨含看着他的作态,不由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情?妹妹又不是外人,你过来说。”

侍书从门口探出头,向海棠亭看了一眼,目光略过谢芳华,缩了缩脖子,没了下文。

谢墨含话语顿住,看向外面,平和了语气询问,“何事?”

“世子!”外面传来侍书的声音。

谢墨含一噎,看了她半响,有些泄气,揉揉额头,“我这些日子总觉得秦铮不对劲,今日才知道,原来他是真的冲你来的,弄了半天,就是要娶你。你离开八年,我和爷爷认为将你隐藏得天衣无缝,连宫里都没透半丝探究,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得知你是……”

谢芳华叹了一口气,“哥哥,你让我该有什么想法?”

谢墨含一怔,眉头更是拧紧,不满地训斥,“你是女儿家,这等婚姻大事儿怎么能不在意?圣旨赐婚,而且和你赐婚的人是秦铮,你怎么能没有想法?”

谢芳华见谢墨含吞吞吐吐,在她的记忆里,哥哥温柔、平和、心思细腻、性情温淡、如风月一般的人,难得见他吞吐郁郁的神色,自从她回京来,哥哥一颗温和平淡的心怕是日日受她的事情煎熬劳神,到也让他少了些敏感心思和对他自己的身体病症的负担,也不见得是坏事儿。不由笑了,“不过就是赐婚而已,能有什么想法?”

谢墨含见她没回房的打算,弯身往火炉里添了些炭火,火炉着旺了些,亭子内霎时又温暖许多。他坐正身子,用娟怕擦了手,抛开燕亭,低声道,“妹妹,你和秦铮……”见谢芳华看向他,他顿了顿,皱眉道,“如今你被他……又得皇上赐了婚……你有什么想法?”

谢芳华摇摇头,“有火炉,不冷。”

谢墨含有些怜惜心疼地看着谢芳华,温声道,“回房去吧!这里凉,你大病初愈,刚好两日,别再这里待着了,仔细染了寒气。”

谢芳华轻轻抿起唇,过了片刻,淡如云烟地笑了笑,她对燕亭不过是几次见面,了解得不多。除了刚刚他的话和他离开的背影给了她些许感慨外,再升不起别的。既然这是注定的结果,她自然不会为此庸人自扰。

“京中勋贵世家子弟太多,但是能玩在一处的人却是不多。燕亭自小和秦铮玩在一处,骨子里未必没有隽狂和骄傲。只是秦铮有一个宠他至极的德慈太后,宠他随意任性胡闹的娘,燕亭没有,他有的只是祖母和娘的事事掌控和安排,不能自主。也许不因为你,他为了摆脱控制,早晚也会离家远走。”谢墨含看了谢芳华一眼,语气带着微微宽慰。

谢芳华收回视线,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谢墨含站了许久,缓缓坐下身,叹息道,“走了也好。”

燕亭,他这是弃家而出,选择了一条不受家族掌控的路。

谢芳华静静地坐着,看着门扉处消失的身影,这一瞬间,她有一种惆怅。漠北,她待了八年。风雪严寒,冷风狂沙,那里的人,都被磨练了一份筋皮铁骨,是雄鹰,是鸷鸟,注定会从那里翱翔。当然,也可能此去不回。

谢墨含挪步想要追去,走了一步,又堪堪顿住,看着他离开。

“子归兄,我今日出城,去漠北戍边的军营,你不必送我了。”燕亭丢下一句话,快步出了海棠亭,转眼间,门扉处便消失了他的身影。

谢芳华转过身,看着燕亭的背影,冷风里,阳光下,他背影笔直如松竹。从回京后见到他不下数次,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了他骨子里的挺拔。

燕亭脚步顿住,静静站了片刻,不回头,声音暗哑地道,“谢芳华,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也不怪秦铮,我与家里闹了一年,他都不曾出手干涉,已经是对得起我。今日他出手,也算是帮我做了个了断。你说得对,人这一生,不止靠情爱活着。可以做些别的。今日我没出息,不代表它日我依然没出息。”

谢墨含腾地站起身,急声问,“燕亭兄,你要去哪里?”

燕亭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两个空酒杯同时被放在了桌子上,滴酒未剩。

谢芳华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燕亭忽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在皇宫,我见到你娘了,她挽着范阳卢氏里面最出色的女儿卢雪妍。”谢芳华语气平静,“我与永康侯夫人的见面并不愉快,但若是我也心中有你,也许,我会争上一争。但是很可惜,我心中没你。一个人与一个家族抗衡,也需要手中有东西,才能让家族不支配你的想法。燕小侯爷,我今日与你说这些,不是笑话你,也不是可怜你,只是想说,人这一生,心中装着的,不止有情爱,还可以有别的。朗朗乾坤,昭昭盛世。可做的事情太多,情爱不过是生命的点滴。”

燕亭抿起嘴角,不说话。

谢芳华笑了笑,晃动着白玉杯中的酒,阳光照耀下,酒水融了海棠花,有淡淡的粉色,她轻声道,“也许,有朝一日,你会想明白,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被时间给开了一场玩笑,不知不觉地便记住了我,所以,觉得情深了。”

燕亭看着她,不动面前的酒杯。

“你来尝尝,煮了海棠的酒,是不是味道不一样。”谢芳华端起酒杯,对燕亭道。

谢墨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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