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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公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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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玲玲正想离开林公馆,便点了点头说:“也好!……邹先生认为在哪里谈比较方便?”
  中年绅士见她同意,不禁喜形于色地说:“我的车子在外面,只要不在这里,任何地方可以由金小姐吩咐。”
  于是,他们立即由凉台步下花园,不辞而别,悄然离开了林公馆。
  乘车来到中环,他们选了幽静的咖啡馆,以便能静静地进行谈判。
  邹炳森在这次谈判中,向金玲玲透露了一个正在暗中积极展开活动,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
  不过他只炫耀了一番这个组织的实力,却不愿让金玲玲知悉更多的内幕,甚至于主持人是谁也保密,限定在时机未成熟以前,仅能跟他一个人接头。
  而他所提的条件,则是要金玲玲出面,以不择手段弄到“银星夜总会”,作为“勒索公司”在香港的联络活动中心,并且把庄德成拉下水,成为他们的外围组织。
  金玲玲在情势所迫之下,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但她要求能见一见“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却被邹炳森断然拒绝。
  住在孙奇的公馆里,以及迁往国际大饭店,全是邹炳森的主意,至于他是什么用意,金玲玲则不得而知。
  接连几次,她都向邹炳森要求,希望能见见那位神秘的主持人,结果均未达到目的。
  现在邹炳森居然主动要带她去见主持人,金玲玲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因为无意间让警方根据她的电话,突击了设在“夜来香”的联络站,以致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邹炳森看她安静下来,嘴角上不由挂着一丝阴险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车到铜锣湾游艇会码头停住,邹炳森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手紧执住她的臂膀下了车,便走向石堤去。
  金玲玲被挟持着登上一艘游艇,只见艇上除了四五个水手之外,尚有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不是保镖就是打手。等他们一上游艇,便立即驶离码头。
  进入舱厅,邹炳森再度露出他狰狞的嘴脸,冷声说:“金小姐,我很抱歉,因为在未得允许之前,还不便让你知道我们现在去的是哪里,所以不得不暂时委屈你一下……”
  金玲玲不禁忿声抗议说:“我已经决心加入你们了,难道邹先生对我还一点也不信任?”
  邹炳森摇摇头,把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地说:“这是公司方面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作主,请金小姐能对我谅解。”
  说着,暗向跟进舱厅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会意地点点头,便在壁柜里取出个方型小玻璃瓶,拿来交给金玲玲。
  “这是什么?”她惊诧地问。
  “最普通的麻醉——哥罗方。”邹炳森若无其事他说:“金小姐只要嗅一嗅,便可以暂时失去知觉,好在航程不远,到达以后我们就使你醒过来。”
  金玲玲气得只有冷笑,愤然拔开瓶塞,当她刚要凑近鼻孔去嗅的一刹那,她忽然灵机一动,偷眼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心想:你不让我知道去的地方,难道我不能以航行的方向,配合时间来判断?
  这一着是邹炳森没想到的,但她也料到,当她把瓶子放近鼻下一嗅,当场昏迷之后,邹炳森立即吩咐舵手改变航程,以相反的方向朝海上驶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航程,金玲玲醒来一看手表,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她急忙坐起身子,向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只高贵的丝绒大沙发上。
  这是一间布置得美仑美奂的大客厅,一切家俱均称得上精致而名贵,但奇怪的除了四面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包以皮质之外,竟未见一个窗扉,倒是装置着满顶的通风设备。
  莫非这客厅是建筑在地面下的?
  金玲玲正在怀疑,忽然左边的一扇铁门开了,走进个身穿黑袍,头上带着面罩的人,后面跟着的两个大汉,便是在游艇上见过的。
  那人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金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金玲玲听出是邹炳森的声音,不由讽刺说:“邹先生,你这样打扮,不嫌有些故作神秘吗?”
  邹炳森仍然笑笑说:“金小姐能听出是我,可是我还要跟别人谈话,别人是不能凭声音判别我是谁的啊!”
  金玲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忿然站了起来,一脸不耐烦的神气说:“邹先生,现在我已经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才能蒙贵公司主持人召见?”
  邹炳森却冷冷地说:“你即然来了,就不用着急,到时候自然会让你见的,现在你得先见见另外一个人。”
  “谁?”金玲玲诧然问:心里以为一定是方天仇。
  邹炳森并不回答这问题,很不客气地警告她说:“金小姐,你很聪明,在这里最好是少发问!”
  金玲玲碰了个大钉子,只好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就在这时候,忽听得一声轻咳,不知是什么时候,厅里已不声不响地进来一个人。
  这人的装束跟邹炳森一模一样,也是戴着面罩,穿一身宽大的黑袍。他悄然出现在厅内,似乎是要促使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轻轻咳了一声。
  邹炳森对这人非常恭敬,连忙向他鞠躬如仪地说:“协理,这位就是金玲玲金小姐……”
  随即又向金玲玲说:“金小姐,这位就是本公司的汤协理!”
  汤协理大咧咧地走过来,向邹炳森纠正说:“邹组长,以后不必把我的姓介绍出来,这点必须注意!”
  “是,是,协理……”邹炳森唯恭唯谨应着。
  金玲玲现在才明白,邹炳森在“勒索公司”的地位,不过是个“组长”而已。这个姓汤的是协理,若照公司组织法的秩序,那么他上面一定还有副理、经理、总经理,甚至于董事长吧?汤协理向金玲玲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才装腔作势地说:“我谨代表本公司,对金小姐的光临表示欢迎,请坐!”
  “谢谢……”金玲玲惶惑不安地坐了下来。
  汤协理径自在她身旁坐下,咄咄逼人地说:“金小姐,关于今天的事,邹组长已经向我报告过了,现在我不想追究责任,但对公司方面,我们不能没有个交待,所以不得不请金小姐到这里来,对这件不幸的意外事件作个解释。”
  “我绝不是有心的……”
  金玲玲的话还没说完,汤协理已阻止她说:“这个我相信,金小姐不会存心出卖我们的。我想知道的,是金小姐难道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在国际大饭店被条子包围之下,居然用房间里的电话跟小陆联络?”
  金玲玲分辨说:“我是一时情急,没有考虑到这点……”
  汤协理“哦”了一声,笑笑说:“以金小姐的沉着和冷静,所谓的情急,一定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才使金小姐不克自持。那么金小姐是否可以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金玲玲只得把庄德成去找她,以及提出的条件陈述了一遍,并且强调说:“我想庄德成忽然来找我,提出这么个不成为条件的要求,绝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我急于见邹先生,准备当面商量个对策。”
  “嗯!……”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照这么说,只要有那姓方的在场,庄德成就肯出让银星夜总会?”
  “我想他说了的话总要算数。”金玲玲说:“问题是那姓方的会不会到场。”
  汤协理想了想,忽然问恭立在一方的邹炳森:“邹组长,你的意见如何?”
  邹炳森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自作聪明地提议:“我认为不妨一试,庄德成出让‘银星’的条件,只是必需方天仇在场,并没有规定要姓方的点头,或是一定要他在场表示什么。所以我觉得可以把方天仇带去‘银星’,当着庄德成的面办理出让手续。”
  汤协理不置可否地望着他说:“这样妥当吗?”
  邹炳森听出这话的意思,是怕方天仇一旦离开这里,万一趁机脱身,将是后患无穷。
  于是,他胸有成竹地说:“这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多派人把姓方的押去,反正庄德成说的是只要他在场,却不曾说明他必需行动自由,我们在成交之后,仍然可以把他押回来。”
  金玲玲不由诧异地惊问:“方天仇真在这里了?”
  汤协理扭过头来,狞笑说:“你是否觉得意外?”
  金玲玲不动声色地说:“确实很意外!我似乎记得,邹先生曾经答应过我,把方天仇留给我亲自处置的。”
  邹炳森神气活现地笑了起来,他说:“我们并没有处置他,这次的行动,只不过是向金小姐证实一下,我姓邹的绝不是吹牛。只要我们认为有必要,任何人都逃不出本公司的掌握,现在你相信我们有这个能耐了吧?”
  金玲玲顿时噤若寒蝉,这番话无异是对她提出警告,不得心怀异志,否则将遭到“勒索公司”的不择手段。
  汤协理瞥了她一眼,忽然说:“邹组长,我有个更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把庄德成弄来,让他们三个人当场成交,你觉得怎样?”
  “对!协理的办法好极了。”邹炳森大拍马屁地笑着说:“这样既合乎庄德成的条件,又不怕方天仇逃脱,确是万无一失!……只是,我们怎么把庄德成弄来,还得请协理指示。”
  “我现在还不能擅自作主。”汤协理表示慎重他说:“回头我去请示经理,再作最后决定。不过,我认为用武力不太合适,最好是先礼后兵,恐怕这事得烦金小姐出马一趟呢。”
  “我去找庄德成?”金玲玲颇觉意外,想不到这件差事居然落到她的头上来。
  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这件事并不难,你只要跟庄德成说,方天仇约定了地方和他见面。等他到了我们指定的地方,你的任务便算达成,以后的我们自会安排。”
  金玲玲等于上了贼船,一切只有听命于“勒索公司”,即不便拒绝,也无法拒绝。
  汤协理看她默不作声,便站起来说:“现在我要去请示经理,邹组长,你最好让金小姐先见见方天仇,使他们之间取得协调,不要等把庄德成弄来了,临时再起变卦!”
  “是,协理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邹炳森毅然承担了下来,他好像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
  汤协理点点头,然后又在他耳边轻声交代几句,才径自离去。
  邹炳森等他由铁门出去,便即吩咐两个大汉,将壁上的一幅巨大油画移开,露出个电视大型银幕。
  按下电钮后,银幕上便显影出一个俯视的铁笼,垂头丧气地坐在笼中的,竟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最近在港九声名大噪的方天仇!
  金玲玲乍见之下,情不自禁地失声叫出来:“方天仇!……”
  没想到她这一声惊叫,竟由传声器传到了装置在笼顶的喇叭,使方天仇蓦然一怔,抬起头来惊疑地问:“谁?”
  金玲玲这才发觉方天仇可以听到她的说话,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邹炳森已狞笑说:“金小姐,你回答他呀!”
  金玲玲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说:“方天仇,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方天仇果然立即听出是她的声音,不由忿声说:“哼!原来是你这条断了尾巴的毒蛇!”
  金玲玲听他出言讽刺,也不敢示弱,回敬他说:“嘿,我看你这样子,倒真是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印度猫呢!”
  方天仇气得霍地跳起来,大声咆哮说:“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方天仇绝不在乎,请不必跟我逞口齿之利!”
  邹炳森发出警告说:“姓方的,别动肝火,小心触电!”
  金玲玲听得一怔,急忙轻声问他:“触电?”
  邹炳森笑了笑说:“姓方的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必须在铁笼上通上电流,才能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哈哈……”
  金玲玲被他笑得汗毛直竖。邹炳森却是若无其事,笑声停止后,郑重说:“金小姐,现在你可以跟他谈判了,该怎么说,大概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金玲玲点点头,便大声说:“方天仇,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心平气和?”方天仇忿然大笑起来:“在这种情势之下,我的心能平,气能和吗?”
  “这与我无关。”金玲玲说:“我的处境可能跟你差不多,所以你不必对我抱怨。”
  “那么你想谈什么?”方天仇强自冷静下来。
  金玲玲瞥了身旁的邹炳森一眼,对着电视说:“庄德成已经答应出让银星夜总会了,不过需要你在场,我现在特地告诉你一声。”
  “哦?这是个好消息。”方天仇似信非信地说:“既然庄德成愿意出让了,你根本不必找我谈!”
  金玲玲冷声说:“我才不希罕跟你谈,只是庄德成出的鬼点子,非要你在场,他才肯办理出让手续!”
  方天仇怔了怔,立刻恍然大悟,判断庄德成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老粗根本不存心出让“银星”,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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