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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妖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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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头怒视他,他不过四十多岁,白面微胖,说话有些慢条斯理。
  “小人有唐泯接见西夏使者时所写的诗文为证,其中唐泯屡次用辞谬误,实在是有损皇上的威严呢。”
  太后闻言点头,“接见西夏使者的确是件不可轻视的事,涉及了国家荣辱,若有差池,礼仪是小,国威为大呀。”
  唐流几乎吐血,但又平静下来,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争无可争,她紧紧闭上嘴。
  “看来唐泯有个聪明的女儿。”太后显然很乐意见她不再争执,“你虽是个妾,又是罪臣之女,姑念你还识大体,先赐座齐王身侧,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唐流顿时怔住,她并不认识齐王澶,自那晚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而此时在厅中,有三位年轻的王孙公子在座。他们都没有穿官服,一个个轻袍缓带,神色悠闲地看着她,他们甚至有着相似的身材,唐流根本认不出齐王是谁。
  见她如此犹豫,太后不由奇怪,而她身边有一女子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唐流微侧头,原来是那次遇到的鸾祺公主,今日她身着一色锦衣,簪着玉钏翠环,更添美艳。
  终于,座上一位绯衣男子微微地向她点了点头。唐流忙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这应该就是齐王澶了。
  他脸色异常苍白,宛如坚玉,神情甚是清冷高傲,并不看她一眼。
  唐流无奈,不是不尴尬的,那晚实在太混乱,她也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英俊的一个人。
  耳旁听得太后雍容地道:“陈守规你先别退下。”
  唐流只觉脑中“嗡”地一阵轰鸣,陈守规!这个名字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二节 剑如虹、人断肠
  她抬头瞪他,身上穿了如父亲一样的四品官服,原属于唐泯的一切大概也都归于他名下了。
  “陈守规,你忠心为国,皇上也是知道的,只是唐泯一事虽是为了成全国体,也实在亏待了老臣。如今你已获其位,我要你今日在堂中立下誓言,从此善待唐府后人,一段恩怨就此了结。”
  “小臣遵旨,小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今日在此指天而誓:从今以后,决不为难唐府之人,无论唐家小姐对我做什么,小臣决不见怪,以慰唐泯在天之灵。”
  唐流吃惊地看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她一字字道,“我爹爹怎么了。”
  “唉!”陈守规一脸悲伤,以袖掩面长叹,“唐大人昨天晚上在狱中旧病复发,竟去世了。”
  唐流只觉头上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无数火星从顶上散开。那个慈爱正直的人竟去了,连最后一面也不让她见到,往日的亲溺教诲涌上心头,她泪流满面撑不住,几乎要跌倒,秋草般瑟瑟发抖。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父亲身犯重罪,本要发配边疆,这样一来,倒省去了他奔劳之苦,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呢。”太后见她如此难过,不觉劝道。
  “小臣心里也难过得紧呀!”陈守规猫哭耗子,滴下眼泪,“唐老本是良臣,不过行事一时糊涂。每思及此,小人也觉心痛,定会好好善待他的后人。”
  唐流狠狠地咬着唇,直咬出血来。他们一个个仁义亲善的样子,仿佛是唐府大逆不道,还要他们来原谅宽容了,她本不过是个弱女子,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这里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我的侄儿熏呢。”半天,她从嘴里挤出句话。
  “他就在厅外。”陈守规有些得意,“小臣早知唐小姐最疼爱这个孩子,我已把他带来。”
  唐流不理他,只望向太后,“我要见熏。”
  熏很快被带来。他不过七岁大的年纪,有着乌玉般的眼珠,鲜花似的唇,一见唐流,便扑了过来,“姑姑,我想死你了。”
  唐流迎上前抱住他,心如刀绞。这个孩儿本不是她的亲戚,他父亲殷祥本是唐泯手下的爱将,不幸英年死于沙场,母亲也悲痛殉情,留他在唐府,未想竟也不能保全。
  “熏儿,”她柔声道,“还记得姑姑最后一次见你怎么教你的么?”
  “记得。”他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姑姑说,天下之疆,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天下的一草一木都是帝王家的,为人臣子定要效忠于皇上。”
  他的声音稚脆有趣,连太后听了也微笑点头。
  “那么今天姑姑还要教你另一句,”唐流含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效忠于皇上,就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熏应声道,小孩子聪明伶俐,向来引人喜爱。
  唐流拉着他小小的手,抚上他柔软的发,“还有,熏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你日后身为人仆,虽然效忠不了皇上,可也要记住这个道理——要对主人忠诚,不可为了一点利益出卖主子,为人所不耻。”
  边上的陈守规听了这话,脸上顿时讪讪的,有些下不了台。可又挑不出错来,恨恨地看着她。
  熏奋力点头,那小小的面孔纯美得不似真人,唐流道:“你已经七岁了,是个男子汉了,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大人,无论什么事,就算是天崩地裂也要学会自己拿主意,知道么?”
  “是的,姑姑。”他认真道,“熏儿很明白。”
  “乖。”她府身上前在他脸上吻了下,“熏,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府邸,有了自己的家奴妻妾,一定要学会严厉驾驭下人,如同皇帝执掌朝政。你亦要懂得如何管教手下,要记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家规应视同触犯国法般不可原谅。”
  熏听得奇怪,可仍旧听话地点头。
  唐流不由怜笑,“傻孩子,你年纪太小,如何听得懂呢?来来来,姑姑这就给你举个例子……”话未说完,已长身而起,从腰间抽出早备下的匕首,旋身向陈守规扑去。
  那陈守规已在一旁听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全未想到她会如此,大惊之下,奋力向后退去,一旁陪驾侍卫也窜了出来,可是还未碰到唐流的身体,已被削中手足,受伤倒地。陈守规倒也机灵,慌乱中回身从身后侍卫腰中抽出长剑,格手刺向她。
  只听“扑”的一声,剑身直入唐流右肩,这一下,在座众人无不弹起,太后与公主不由失声惊呼出来。侍卫们不再向前,傻傻地看她受创。
  唐流毫不在乎,正好乘此机会,咬牙挺身向前。“呲呲”声中,陈守规手中的长剑直没入她肩,一路穿到了剑柄处,鲜血淋淋地泼散出来,没有人会料到唐流竟如此拼命,全惊得呆住。陈守规握住剑柄僵立,也不知躲闪,此时,唐流手中的匕首却已晃到他胸前,分毫无差,直直刺入他心脏。他眼睁得大大的,立时倒地气绝,手里却仍紧抓着那柄剑,带得唐流一起倒了下去。
  堂上众人全都看呆了,竟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挡,直见她倒在陈守规的身上,才有人喝了一声:“来人。”
  混乱中,唐流只回头看熏儿,怕他受惊过度,却见那小孩儿虽然惊骇无比,倒也没有失态哭泣。他张大了嘴,痴痴地叫了声:“姑姑……”
  唐流忍住肩上的痛,拔出陈守规身上的匕首,抛到他面前,一手指向太后,却向熏叫道:“记住,熏,这是国法。”又指向身下陈守规的死尸,“这是家规,你懂了么?”这时身后有侍卫上来拉她,挣扎中牵动伤口,她终于疼得昏了过去。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唐流于梦中吟着这句诗,醒来时,齿旁仍有余声,她看到婢女们脸上惊异的表情。
  肩上的伤口已被人密密地包扎起来,她倒也不觉太痛,睁开眼来却觉慵懒,“这是什么地方。”
  “是齐王府。”婢女轻答,“唐小姐可要吃点东西?”
  唐流摇头,尘缘如梦,她倒情愿不再醒来,只要想到陈守规的死状,也就瞑目了,可是爹爹也再不能回来。
  她只奇怪自己怎么不在大牢里,当众杀人实是应该被解入狱中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找人医治她,服侍她。
  “太后吩咐等姑娘伤好了,再作命定。”那婢女轻轻道,她十分聪明,显然已经看明了唐流的迷惑。
  唐流苦笑,也对,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犯审起来的确没有什么意思,当然要治好了立在堂上才判得痛快。
  她的伤很重,直过了两个多月才渐渐愈合,太后终于又来见她。
  仍旧是在老地方,仍旧是那些人,不过少了陈守规,唐流也变得虚弱不堪。
  盯着她苍白的面孔,太后的脸色倒是和善的,“看来你也吃了不少苦头。”
  唐流微笑,“谢太后恩惠,这是民女咎由自取。”
  “你本是个识大体的人,”太后叹气,道,“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之事,全然不顾我的面子,竟然当堂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四品的官员,你真是做得太过了。”
  唐流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她本不喜欢陈守规,也不在乎他的生死,可到底面子上又过不去,她确是做得太绝了。
  “民女愿受一切惩罚。”她轻轻道,反正已达到目的,说些好话也无所谓了,“太后是至仁至善之人,冒犯了太后民女也很后悔,民女有罪。”
  太后很满意唐流的回答,“唐泯向来清正,教出的女儿倒也端庄,只是你一时错手铸成大错,我也保不了你。从今天起,你不得在齐王府居住,当同唐府众人一般充作官奴,你可服?”
  “我服。”唐流应。父仇已报,本是犯死罪的人,谁知还有一线生机,本就是捡来的好处了,哪还会挑剔什么。
  “很好。”太后点头,“那就这么办了,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女子。”
  唐流低头谢恩,随人退了出去,转身时忍不住看了齐王澶一眼。他今日一身紫衣,仍是坚玉般苍白的面容,令她想起那晚他冰冷的身体,当她看他时他的眼竟也盯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闪着星光,唐流被看得心头一跳,忙低头去了。
  她被解入天牢,又过了两日,又被送到了一栋大宅前。“这是少相府,”解差道,“你被少相选中为婢了。”
  是少相么?唐流忽然心中觉得有些失落,她知道所有的官奴都是被皇族、官员由上而下地选入府里的,齐王完全有实力来选,可他毕竟没有。想起那日堂上的那个苍白清秀的人,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与少相隆的关系很不错吧,是不是以后还能见到他呢?
  唐流被安排在相府的浣衣部,负责将清洗完的衣服分开给各房的婢女取回,这根本是不累的活,她也乐得清闲,可以养伤。只是她并没有见到少相,更没有见到齐王。
  一日闲来无事,唐流答应帮内房的婢女蜞美去花园采摘芍药,相府的人都喜欢将鲜花晒干熏衣裳。唐流低头工作,忽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记,转过头来,却是鸾祺公主,几日不见,她依旧娇艳欲滴。
  “是你啊。”她娇笑,已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轻蔑神情,“伤可好了么?”
  唐流淡淡一笑,“谢公主关心,还好。”
  “你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她咯咯地笑,“世上竟有你这样不要命的人。”
  唐流不回答,只想走开,她们本不是一路的人。
  可公主却偏要拉住她,“来,跟我去,有人想见你呢。”
  唐流不知如何是好,竟被她一直拉走了。
  公主直把她拉到一个花园,园中有着一泓碧玉般的湖水,周围环绕着香花异草,湖边还有一只六角亭,亭里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人穿玫红色袍子,外罩着缀满福字的黑色纱衣,脸容高贵如玉,另一人却是青色的绸袍,俊秀的面孔上满是笑容。
  唐流的心不住又狂跳起来,隔了这么多天,她终又见到齐王澶了。
  见她驻步不前,鸾祺笑得更欢了,“怎么了,你不是命也可不要的么,怕什么?”
  唐流被她说得难堪,可真是有些心虚了,只能冷冷道:“我现在是个下人,应该去做事。”
  可公主却不放过她。“是呀,”她笑吟吟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婢女了,怎么能不听话,叫你去端酒呢,你不去?你不是很明白家规的么?”
  唐流被她说得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见她们走进,那位青衣公子有些奇怪,“鸾祺?你又在出什么鬼主意了?”
  “我不过带了个人来跳舞助兴,你们光喝酒又有什么趣味。”鸾祺转身,“隆,你府里的景也好,酒也醇,只是歌姬太差,怎么不好好调教几个来给我们看?”
  “这是因为我并不很喜欢听歌。”少相隆笑容如阳光般明媚,“再说这位唐姑娘好像不是我府里的歌姬呢。”
  “我说她是,她就是。”鸾祺淡淡道,“来,还不给少相与齐王倒酒。”
  唐流忍着气,在隆的杯中注酒,又转身向澶。他清冷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脸上,她不敢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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