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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9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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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冷笑:“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宁为反叛之后,你却安然无恙的带着人马从南昌府到九江府来,据我所知,宁王根本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阻拦你,而其他几部的人马,却都受到了叛军的阻击。”

“我……”邓通一时词穷,这件事还难以解释,他带着人马到九江来,确实是太过顺利,顺利的足以让人起疑,邓通咬咬牙,只得道:“宁王怎么想,我怎么知道?总之下官是朝廷命官,只听朝廷吩咐,绝没有和宁王有什么密谋,请大人明察。”

此时他的语气软弱了许多,想必也是有些心虚了。

柳乘风继续冷笑,道:“你还是不说是吗?”

邓通摇头:“下官不知该如何说是好,总之下官无罪便是。”

柳乘风不由笑了,道:“不知该如何说,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以为本官手里没有证据,会把你请到这里来?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认还是不招认。”

邓通跪在地上,执拗的道:“不敢招认。”

他倒是说了实话,换做是谁,无论是否真有其事,这人也是不敢招认的,这么大的罪,谁也承担不起。

柳乘风怜悯的看了邓通一眼,随即道:“有个叫熊飞平的你认识吗?”

熊飞平……

邓通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骇然和复杂之色,他脸色顿时变了,犹豫片刻,才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并不认识。更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是吗?”柳乘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说不认识他,可是这个人,却经常出入你的大营,而且根据本官的线索,此人还经常进大帐与你议事,每次在大帐中议事的时候,你都屏退左右,现在你却告诉本官,你根本不认识他。”

“我……我……”邓通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绝望之色,连撑着身子的双臂都不禁颤栗起来,良久才苦涩的道:“下官想起来了,下官确实认识这个人。”

“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邓通气势全无,吞吞吐吐的道:“只是朋友,萍水相逢的朋友。”

“你还在撒谎!”柳乘风笑的更冷,厉声道:“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却与你相交过密,与你称兄道弟,三天两头的去寻你,你当本官是呆子是傻子?”

邓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竟是不知该如何说是好,良久才道:“大人,下官……下官……和他确实关系匪浅。”

“那么我问你,他每次出入大营,你屏退左右之后,都在和他商议什么。”

“没……没有什么……”邓通全身开始颤抖了,脸色又青又白,显然这个叫熊飞平的人物非同小可,他绝不能把这个人透露出来。

审到这里,距离水落石出已经不远了,柳乘风见他吞吞吐吐、闪烁言辞,心里已经明白,邓通已经绝对在刻意隐藏什么,自己要走的,就是追根问底。

柳乘风喝了一口茶,目光严厉的看着邓通,决定开门见山:“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不妨来帮你说。这个熊飞平根本就是宁王的党羽,他勾结宁王,向南昌那边飞鸽传书,传报九江城的消息。与此同时,他隔三差五和你联络,正是因为你和他一样,都是宁王的人,本官说的不知对不对?”

邓通大惊失色,连忙矢口否认道:“不,不……熊飞平绝不是宁王的党羽,下……下官也不是宁王的党羽,请大人明察。”

又是请大人明察,柳乘风冷笑连连,所谓明察,无非是心虚而已,柳乘风继续追问:“你说他不是宁王党羽,那么我要问你,他不是宁王党羽,又是什么人?”

邓通言辞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期期艾艾的道:“他……他只是寻常的商贾,从未作奸犯科,下官……下官和他有些交情,算是世交,所以……所以……”

多年审问的经验告诉柳乘风,邓通在骗人,从他的神态,从他的言辞,甚至从他心虚的表现,柳乘风都知道,这个邓通根本就是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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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拜年出来,一点码字的心情都没有,坐在电脑边上发了一会呆,还是决定干活,无论是什么时候,总会有读者在等待更新,有人等待,老虎就不能偷懒,在这里,老虎顺便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春快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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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定罪

更新时间:20134717:24:58本章字数:4512

“只是寻常商贾是吗?”

柳乘风反问了一句,这一句话中,包含了无数的讥讽,宛如一把尖刀直刺邓通的心。

邓通脸色犹豫不定,似乎也在踟躇,最后还是咬着牙道:“不错,只是寻常商贾,大人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查。”

“好!”柳乘风已经不愿意和这邓通继续纠缠下去了,纠缠再多也是无益,这个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既然他不肯自己坦白,柳乘风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邓通的谎话。

“来人,将那‘商贾’熊飞平带上来!”

邓通显然没有想到熊飞平已经落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几乎是一屁股滩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校尉已经押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这人身子矮胖,面如死灰,他看了熊飞平一眼,也是露出了骇然之色,见邓通一脸死灰的样子,熊飞平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他又偷偷看了柳乘风一眼,见柳乘风穿着的是四爪龙袍,上好的锦缎在灯火下显得格外的醒目,同时也宣示了柳乘风高贵的身份。

到了现在他若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还未等有人喝令他跪下,熊飞平已经乖乖的拜倒磕头行礼,道:“草民熊飞平,见过大人。”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人的应变能力还是不小的,柳乘风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人,随即问道:“堂下可是熊飞平。”

熊飞平道:“草民便是。”

柳乘风继续问道:“知道锦衣卫为何要拿你吗?”

熊飞平一副被问住的样子,事实上,锦衣卫直接冲了他的住所直接拿人,也没有问清缘由,他虽然明知自己犯得是玩死莫赎之罪。可是人家没有挑明。自己当然不能招认,熊飞平勉强干笑一声,道:“草民不知。”

“又是个不知道的。”柳乘风用说笑的口吻对身边的杨康道。后者自然报以微笑,这个笑话未必好笑,不过无论这笑话笑点有多低。这既是柳乘风口里说出来的,杨康就非得做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不可。

柳乘风又冷冷看着熊飞平,道:“咱们直说了吧,宁王差遣你在这九江城,主要是让你做什么,你说出来,可赏你个全尸。”

柳乘风明显的感觉到熊飞平的身躯微微震了一下,他既是惊愕,又显得不安。可是还是矢口否认道:“草民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草民只是个寻常的小商贾,和宁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柳乘风微微一笑,道:“那么你的信鸽是怎么回事?”

熊飞平被问住了。

柳乘风继续道:“还有从你房子里搜出来的一些书信。这些书信都很奇怪吧。都是用数字组成,可是迟早北镇抚司也能破译。到了现在,你还想抵赖,实话和你说了,锦衣卫早已注意到了你的身上,你就是想否认都不成。”

熊飞平闭上了嘴巴,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是死不承认也是不成了,他和邓通不同,他不是官身,锦衣卫莫说是有证据,就算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他动刑,而锦衣卫的刑法驰名天下,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手段若是一遍遍的用在他的身上也绝不是他所能吃得消的。

事已至此,越是抗拒,所受的皮肉之苦越多,现在的他还真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痛快。

柳乘风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很明显,这是柳乘风审问的一种手段,他给熊飞平自己权衡利弊的时间,让他好好的想想如何做才对他有好处。

等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柳乘风才开口问道:“怎么样,你现在愿意招供吗?”

熊飞平犹豫了一下,随即道:“草民认了,草民确实和宁王有关联,草民本是南昌府人,后来迁居到了九江府,前几年的时候因为做生意折了本,祖传的家当全部赔了进去,正在欲哭无泪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了门,问草民是否愿意重整家业,草民当时只当这是救命的稻草,当时也只想着能翻身,于是一口答应……”

熊飞平闭上眼睛,露出绝望之色,继续道:“此后,我便开始受宁王控制,宁王让小人打理王府在九江府的一些生意,一开始并未让草民参与什么机密,直到宁王谋反,南昌府那边才下了命令,让草民为王府在九江城打探消息,学生已经越陷越深,深知就算是想脱身也不成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铤而走险。现在既然已经被大人所察,草民只怕是活不成了,只求大人一个痛快。”

面对这个境地,熊飞平居然还能保持镇定,可见宁王府还是很有眼力的,这样的人便是放在锦衣卫也算是个干练的人才,柳乘风甚至有些欣赏这个家伙了。

不过柳乘风显然注意力并不只是放在熊飞平是不是宁王同党上头,对他来说,一个这样的角色是不是宁王的党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挖出更深沉的人物出来。

柳乘风朝熊飞平道:“你若是能做到知无不言,本官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不但可以不追究你的家人,而且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你肯老实作答吗?”

熊飞平点点头,道:“草民自然愿意,大人但问无妨。”

柳乘风满意的点点头,道:“跪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你可认识吗?”

熊飞平别过头去,看了失魂落魄的邓通一眼,二人的眼神相互对视,在这种情况之下会面显然是二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熊飞平很快把目光别开,不知是心怀愧疚还是其他的缘故,随即点头道:“不敢相瞒,邓指挥使和小人是老相识。”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熊飞平道:“奉宁王之命,小人与他联络。”

“胡说!”邓通忍不住大叫。

柳乘风冷冷的看着邓通,道:“本官并没有问你话,你既然说他是胡说,那么我就问你,熊飞平乃是宁王同党,他也确实与你联络了数次,那么我问你,他既然不是代表宁王去联络你,寻你又是因为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本官,你和他只是惺惺相惜,所以格外亲近一些。”

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武官,一个是密探,若说他们能有什么共同的话题那简直就是笑话,这种鬼话也只有三岁的孩童才会相信。

邓通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柳乘风也懒得理会他,继续问这熊飞平道:“你和他议的都是什么事?”

熊飞平老老实实的回答:“宁王命我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起事的最好时机,宁王的大军将先攻取饶州府,再北上攻打安庆,顺水而下,攻克南京。因此命邓通静观其变,若是九江这边的守军坐以待毙倒也罢了,可要是他们想趁机切断宁王大军的后路,邓指挥使定要尽量阻挠九江府军马的行动,无论如何,也要拖延时间。”

柳乘风缓缓点头,熊飞平的话很合理,若换做自己是宁王,也会选择这个办法,因为道理很简单,既然叛军打算一路打到南京,那么后方必然空虚,南昌府是他们的大本营,一旦遭受九江府大军的攻击,很容易被朝廷切断后路,宁王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他既然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南京,那么就必须保证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而不贸然选择邓通起事,反而让他在暗中阻挠和拖延九江大军的行动,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熊飞平不过是个小小的密探,若是没有宁王的授意,也绝不可能平白想出这个计划,看来这熊飞平所说的,**就是实情了。

柳乘风用手指头敲着身前的案牍,似乎是在掂量着什么,在确认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他看了熊飞平一眼,淡淡的道:“来人,将他押下去吧,不要为难他,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等到什么时候朝廷勾决,再给他一个痛快。还有,让他在狱中,好好的再想一想,自己还知道什么,若是想到了,就写下来,若是能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或许能救他一命,他写下来的东西,随时递给本官,不许迟误。”

两侧的校尉连忙应命,站出来两个校尉一左一右将熊飞平押了下去,熊飞平显然认为这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口里忙不迭的称谢,道:“谢大人恩典。”

殿中跪着的人只剩下了邓通,到了这个份上,邓通整个人几乎没有了血色,身如筛糠,他当然知道,有了熊飞平的口供,眼前这位钦差大人,就足以将他置于死地了,现在一切都完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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