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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厌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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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这样以为的。    
      所有的坐位都是黄藤制成的秋千架,所以店名叫做摇摆廊。2002年秋天,杜兰庄终于完全实现了梦想,坐在自己的店里,请裘暮呈喝了杯上好的龙井。    
      兰庄依然抽烟,姿势与从前一样优雅,时隔半年,她除了变得更出色,没有别的变化了。    
      彼此说了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谈谈这个,说说那个,话题零乱而琐碎。    
      暮呈略略低头,送了颗话梅入嘴,然后听见兰庄在对面幽幽地说,知道么,程尔在广州,和张耀明结婚了。    
      暮呈抬起头,迎上兰庄探究的眼神。她陡然明白,兰庄请她来,除了炫耀今时今日,便是观赏自己骤闻张耀明与程尔在一起的反应。    
      暮呈心一凉,手放在小腹上,将所有的悲伤都安抚住,展一个淡定的笑容,声音克制,很好啊,可惜太远了,喝不上喜酒。    
      兰庄看牢她,五秒钟后,抿嘴一笑,程尔给我打电话,我都不敢相信,然后她将电话交给张耀明,说他们已经一起供房了,地段很好,丽江花园。    
      暮呈也随她一起笑,一听就是高尚住宅,他们在广州发展得很好吧。    
      张耀明果然是有出息的,兰庄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添茶。她继续说,开了家广告公司,也算是青年才俊吧。倒是程尔,看不出来,你知道吗,毕业后她找梁木要张耀明的电话,然后瞒了所有的人去广州,连她父母都不知道,爱得够坚决。    
      暮呈觉得自己堆砌的笑容已经冷掉了,她呷了口茶,转移话题问,那么楚风呢?    
      兰庄眉间闪过一丝失落,他打算明年结婚。    
      徐亮呢,暮呈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兰庄感觉到暮呈的不善,但她想了会,简洁地说,没有联络。    
      兰庄甚至听到了暮呈那句潜台词,那么,你身边还有谁呢?    
      冷场了。    
      她们的友谊名存实亡,也许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歌可泣天长地久的友谊,女人的友谊是有底线的,不触犯彼此的利益。    
      绝对不会有什么两肋插刀的传说,女人是小心翼翼的动物,守护着自己的点滴得失,一有芥蒂,马上两讫了往日情份。    
      女人的世界里,只有爱情。    
      暮呈执意不留宿,推说还有工作,兰庄其实也没有心思与她夜话衷肠,但出于场面,还是留了又留,语气含嗔带怨的,暮呈想,这一套用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吃香。    
      暮呈在出租车上回看兰庄的曼妙身姿,叹了口气,以后的岁月,不过是各人冷暖自知,有关A大的青春时光过去了。    
      兰庄站在摇摆廊门口,晚风吹来,她忽觉自己好似繁华都市里的一支孤零零的花。    
      兰庄永远也不会知,在春景咖啡座,她错过了什么,一生的幸福就从指尖悄无声息地细细淌过。那天,有个女人在寝室楼门口等她,她说,我是柏正南的妻子,我叫陈秀谨,有些话想和你说。    
      兰庄怔了怔,拢拢头发,上了她的红色跑车。她征求兰庄的意见,我们去春景,好吗?声音温柔和善,一点也没有原配找上第三者的声嘶力竭。    
      她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但脸上的皮肤明显做多了美容,显出一种人工的紧绷。她经常打麻将,一打就是通宵,没有什么理由的,就是觉得,她应该热衷于麻将,这是富太太们最司空见惯的娱乐,输个万把块,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们有个儿子,在上海念大学,她经常驱车前往上海,顺便购物。总之,她除了青春,什么都有。    
      她的一切,都建立在柏正南身上,二十年来一直如此。兰庄曾见过她的照片,在柏正南的抽屉里,是几年前的照片了,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时的轮廓,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但不能不承认,她风度很好。人一旦有钱,就有一种从容的气度,她现在很真实地坐在对面,点了两杯蓝山。    
    


第三章(下)最后一年(4)

    她从自己的儿子开始说起,只比你小两岁,在同济念建筑,你知道,同济的建筑是相当好的。兰庄觉得好笑,事实上,她确实笑了,她明白潜台词无非是让她觉得自己与柏正南是差了一辈的人。    
      陈秀谨闲扯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柏正南,她用一种温柔而伤感的语气,说起了她和柏正南的过去,那个时候,我们没有钱,住在他舅舅家里,天天看他舅妈的脸色,正南说,我以后一定要让你住最好的房子。八二年,他刚开始做生意,没有本钱,我把外婆给的首饰拿出来卖。他有次被人下套,骗了一笔钱,整个人都蔫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是我把菜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让他把钱一分不差地吐出来。    
      说到这里,陈秀谨笑了一下,当时我急红了眼,要是讨不回那笔钱,我们这个家就毁了,我真有胆量砍下去。    
      兰庄看着她,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等她的下文。    
      隔了两分钟,陈秀谨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缓缓推到兰庄面前,杜小姐,请不要嫌弃。    
      兰庄顿了顿,将头低了低,看到一个庞大的数字。她数了一下几个零,有些不确定,于是一边看着,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下掰着,反复了几次,终于确认了。她知道陈秀谨约她出来,无非是要她离开柏正南的,也隐隐预感到她企图用钱叫她走人,可是,她不曾料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惊人的诱惑。    
      她激动过度至晕眩,觉得身体软软的,又恍恍惚惚,觉得这不是真的,然后,她逐步确认,这是白天,不是梦,面前的女人叫陈秀谨,她是柏正南的妻子,她要给我一张支票,是的,这是支票,不是白纸,是支票,这是支票吗?她急忙再次低下头去看。    
      她每一个动作都尽收陈秀谨眼底,她在心里冷笑,同时也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她温柔地说,杜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将来有的是机会。    
      兰庄终于从这场刺激里缓过神来,她清了清嗓子,但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觉得咖啡又苦又甜。    
      杜小姐,我们都是女人,和你说句真心话吧。这个世界男人多的是,而钱,却不是那么好赚的。只有钱,是真的,不会变。她顿了顿,又继续说,语调明显放慢,很多事情,都只是一念之差,待要再回头,却是错过了。    
      兰庄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这句话其实是柏正南说给她听的,这是一句早已拟定的台词,也是他们这场不伦之恋的墓志铭。    
      在十五分钟的欲拒还迎后,杜兰庄收下了这张支票,亲手葬送了她的爱,她甚至还很有良心地率先向陈秀谨保证,您放心,我不会再见他。    
      陈秀谨含笑着点点头,杜兰庄辞了职,搬了家,换掉了手机号码,用最快的速度斩断了与过去的联系。其实,她所不知的是,即使她站在原地一成不变,甚至主动去找柏正南,他们之间都已彻底结束。    
      她以为她的选择是明智的,他有婚姻,有孩子,有责任,叫他抛妻别子谈何容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一味耽在柏正南身上,终究不是正果。或者某一天,柏正南厌倦她了,能保证他会同样拿出这么一大笔遣散费吗?    
      遣散费,杜兰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从春景出来,立刻打车去银行,把手续干净利落地办了。存好钱后,她坐在银行的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周围静静的,似乎能听到秒钟滴答行走的声音。外面阳光很灿烂,世界一片宁静的祥和,她还在消化着自己身上的巨变,有些不知所措,取出包里的镜子,端详里面那张小小的脸。她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倏地滑下来,然后籁籁地落了一脸。    
      对不起,她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三个字,既是对柏正南说的,也是对过去那个爱情至上的自己说。她依然为自己辩护,我不是不爱,只是,一个合适的时刻,一个强大的理由,与你告别了。    
      她只算错了一件事,就是低估了柏正南对她的爱,柏正南为了与她长相厮守,向陈秀谨提出离婚。陈秀谨按纳住内心的震惊与痛楚,冷静地说,你能保证那个女孩不是为了钱才同你在一起?    
      能,柏正南信心十足地说。    
      好,陈秀谨冷冷地说,那我们来验证一下。    
      他们约好,由陈秀谨出面,给兰庄一笔钱。如果兰庄拒绝了,那么,陈秀谨答应离婚,如果兰庄接受了,柏正南从此不再与兰庄见面。    
      这是一个关系到三个人未来生活的赌局,筹码就是兰庄对柏正南的爱。    
      在春景,柏正南就坐在兰庄身后的位置上,高高的沙发椅背遮住了他,他点了杯黑摩卡,早早便等在那里,他踌躇,紧张,也期待。    
      但最后,他的兰庄还是让他从云端摔了下来,他觉得很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兰庄走后,陈秀谨坐过来,仍然很温柔,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们的手都已不再光滑,都已走过沧桑,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注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    
      她说,正南,我们回家吧。    
      江迈从没有想到,和田婴会走到分手这一步,是田婴提出的。那天,他们一起坐着看电视,节目很精彩,江迈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他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把脚翘在前面的沙发上,忽然间,田婴对他说了句话,他没有听清,扭过头去问,什么?    
      我们离婚吧,田婴安静地看着他。    
      江迈以为她开玩笑,也笑着,好,明天就离。    
      他继续看电视,田婴站起身来,去冰箱里拿牛奶,她背对着他,喝了起来,她说,我什么都不要,这些都留给你。    
      江迈这才将注意力从电视上移开,他看着他的妻子,觉得不能置信,这是怎么了,她突然和他来谈如此陌生而冷酷的话题。    
      发生了什么事?江迈也站起身。    
      田婴转过身来,将牛奶瓶放在桌上,我不能再与你生活下去了。    
      话音刚落,江迈就急急地索要答案,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迈,我不爱你了,田婴幽幽地说,顿了会,她又说,我爱上别人了。    
      江迈上前,两手扳住她的肩,沉声问,是谁?    
      我爱,我爱他,田婴的声音像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很早就爱他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对他的爱,可是江迈,你知道,这很难。    
      到底是谁?江迈怒吼着,忽然,一个名字跳出了脑海,他惊叫起来,是不是邓均生,是不是他?只有他,那个小白脸!    
    


第三章(下)最后一年(5)

    田婴沉默着。    
      江迈的手移到田婴的脖子上,他青筋暴起,眼露凶光,贱货,你们睡了!他用的是肯定句,可他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田婴脸上现出不屑的笑容,江迈,你不会明白的。    
      江迈被彻底激怒了,他手下使力,掐得田婴脸涨得通红,田婴双手乱抓,只找到桌上的牛奶,她拿起瓶子,往江迈头上砸。    
      牛奶从江迈的头上往下流,脸上湿湿的,黏黏的。    
      江迈松开了田婴,略略平静了些,用一种尽量克制的态度对田婴说,邓均生有女朋友,而且你比他大四岁。    
      田婴咳了两声,抚住被掐疼的脖子,缓缓地坐下去。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很爱你,田婴,我们在苏福路的房子,很快就会拿钥匙了。    
      田婴笑了,江迈,别和我谈房子,我的时间不是用来等的,而且就算有,我也不会去住。    
      那我们就住在这里,江迈急急地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发生这个词时,江迈停了一下,狐疑地看着田婴。    
      他想知道,田婴与均生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但田婴一声不响,就这样坐着,像一个标本。    
      江迈留心观察邓均生,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上做出判断,可邓均生一如往常,见到江迈就打个招呼,吃饭时也不避他。江迈迷茫地想,是自己胡乱猜测,还是田婴一厢情愿,或者邓均生不知道田婴已经摊牌,再或者,邓均生根本就是色胆包天,不把他江迈放在眼里。    
      江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田婴与他分房睡了,态度很坚决,江迈本想阻止,但生怕更坚定了田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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