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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达成共识，女人收起手中的启星盘，往前走了一小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原来你并非从灵界出走，这样一来，也就无所谓什么惩罚，不过，你既然已经接触了修炼，身上也有元气反应，你已经与这世俗中的凡人有了天人之别，我们身为监察使，必须将你带离世俗。”
“灵界？修炼？难道你们是神仙？”莫芸生恍然，原来是自己身上的元气，引来了这二人的注意，他怀疑过地球上的那些神话是否真实存在，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神仙？勉强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天地环境越发贫瘠，我们早已不如那些前辈高人。”男人有些感慨，不过，很快语气又变得冰冷，“在世俗人眼中，我们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仙一流。”
“你不是也接触到了吗，想必你也有所体会，才是？”女人的声音像是一阵清风，柔酥侬语，带着一股让人迷离的奇异力量，她的眼中闪烁着一层妖异的光芒。
莫芸生收敛心神，让身体自然反应，下意识便与女人的视线对上。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呆滞，身体松垮了下来，两只手臂无力的垂直，就像是一个被无形丝线吊着的人偶，勉强维持着站立。
“哼，这世俗元气稀少，对一个刚刚修炼的人施展**咒都险些让我脱力，不过，到底是个不经事的雏儿，接下来怎么做？”女人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如同行尸走肉的莫芸生冷笑道。
“先弄清楚他是无意中吃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得到了什么传承，如果是前者，我们就把他给炼化了，药力我们两平分，如果是后者，就只有交给师门，让师门想办法把他的传承剥夺，到时候，我们也能得到奖励。现在，我们先带他离开。”
“好，就这么做，这世俗的武器也是个麻烦，没有元气的补充，我们也没办法与之对抗，还是先离开。”
莫芸生听到二人的对话，继续不动声色假装自己被女人控制，然而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先前被车头撞塌，堵住的通道被李鑫和于警官推开。
李鑫的双手上血水和尘土混合，他看着模样怪异的莫芸生和倒地不起的文警官，立刻冲着二人大喊道：“你们两个混蛋，你们把莫芸生怎么了？”
“老文！”于警官一声惊呼，两眼通红，她冲向二人，挥动着拳头朝着二人中的男人打去。
然而，男人单手一挥，于警官娇小的身体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重重地朝一旁的墙上砸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这时，李鑫已经冲到莫芸生身旁，用力的晃动着莫芸生，见莫芸生没有丝毫反应，情急之下，一个大嘴巴便甩向莫芸生。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莫芸生的身体失去平衡，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跌倒在地。
此刻，莫芸生剐了李鑫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跑出来，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没有办法，为了不让李鑫被这两人像捏蚂蚁一样弄死，莫芸生只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不过，接下来女人的举动，让他停了下来，准备再看一看情况。
“呵呵，中了我的**咒，你就是用刀捅他，他也醒不过来。”一声娇媚的声音突兀地从李鑫背后响起，不知何时，女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李鑫悚然一惊，僵硬的转过头，一双妖异的瞳孔映入他的眼帘，顿时，李鑫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如同一瞬间被抽气的气球，精气神全无。
“你干嘛对这个废物浪费元力？”男人有些不解女人的举动。
“他可不是废物哟，你没见他紧张这小子的样子，看来这两人关系不错，我们可以用他来威胁这小子，说不得，我们可以不通过宗门就独占这传承，而且，就算这小子是吞食了什么天材地宝，也只不过是多处理一个蝼蚁罢了。”女人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双眼中流出冷漠的光芒。
外面的警笛声响个不停，警方已经将这一带封锁，因为担心两名逃犯胁迫里面的人质，所以警方一时有些束手束脚，不敢轻易冲进去实施抓捕。
刚刚派过来的谈判专家正举着扩音器对着里面说话，试图安抚人质和逃犯的情绪，而相应的人员也已经安排到位，各种情况都已经制定了相应的计划，接下来，就等两个逃犯的反应，按照计划实施营救和缉拿。
然而，谈判专家足足喊了近半个小时的话，对面始终一点回应也没有，就在警方犹豫着要不要派人进去探明内部情况时，突然，四五个人高举着双手，一路狂奔，向着外面跑来。
“人跑了，他们抓了两个人跑了……”
……
这一男一女的修为在莫芸生眼里都只能说是不入流，可是就算是不入流，依旧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避开警方的封锁，还带着两个牵线人偶一般的累赘，不要太容易。
宽阔的河底，淤泥上水草飘摇，男人手中拿着一枚拳头大的幽蓝色宝珠，宝珠绽放着微弱的蓝光，一层层如同水波一样的纹路交错着布满珠体，蓝色的光芒中，这些波纹不断起伏，隐约还有微弱的波浪声从中传出。
宝珠散发出的光芒撑开一小片的水域，男人走在前方，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银白色长剑，每当有丛生的水草纠缠着挡住去路，男人便轻轻地挥动长剑。银色的光华从长剑中流淌而出，瞬间延伸至所有的水草上。
一整片跳动的银白色火焰中，水草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转眼便消融殆尽，升腾起一颗颗透明的水泡，慢慢浮向水面。
相比较于一男一女如履平地的状态，后面的莫芸生和李鑫就显得狼狈不堪，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还因为脚陷入淤泥之中，整个人扑倒在地，而后，又用笨拙蹩脚的姿势爬了起来，继续跟在二人身后。
莫芸生估摸着，大概走了接近两个多小时，前面带路的二人才停了下来。
这里的水域极深，周围已经是一片昏暗，莫芸生预计，这里距离水面少说也有三十多米，在他们面前有一块树立的小石碑，高度还不到半米，如果不是二人停留在这里，莫芸生几乎把这块石碑当做一块普通的石头忽略。
女人拿出启星盘靠近，满是水草的石碑上突然闪动出一行行跳动的光焰文字，莫芸生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量，一时间，险些元气失控，暴露自己。
这些字的意思没有什么特别，大抵是：
此间凡尘断，入了寻仙缘。
神人两不见，莫再言归途。
朝饮露芝灵，果腹天地华。
神仙逍遥游，不朽身长存。
檐下窝蚁辈，人间帝王属。
笑看东逝水，垂钓万古流。
莫芸生的表述或许存在一些偏差，因为这些字句的记载文字并不是现在通行的简体字亦或者繁体字，同样也不是什么甲骨文之类的楔形文字。如果是这些，莫芸生也不会认识。
让莫芸生心神大乱的是，这些文字与他从金村族老那里学到的，仰承自上古的文字分毫不差。
这一下，莫芸生可以确定，地球和天极星之间绝对有关联，因为两者间同时通行着同样的语言，那遥远的上古是，现在也是。
出现在石碑上的文字，已经充分表明，地球上那个充满着神仙传说的古代，至少在神仙之间使用的语言文字与上古时期的天极星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可以这样推测，那段时间，地球和天极星之间是相通的。
只不过，后来地球上出现了什么变故，这首打油诗透露给莫芸生透露了其中一点消息，那就是：地球上的修士有意将修士和世俗分隔开，这首打油诗中对于神仙之流的推崇和对凡俗的贬低可见一斑。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导致了这个结果？莫芸生猜测或许与之前男人无意中提出的地球天地修行环境恶化有关，类似于天地末法之类。
又或者如同现在的天极星，因为一场席卷整个天地的大战，将原本的天地打残，于是存世的大能构建出所谓的仙神界。
只不过，地球比天极星残得更加彻底，连基本的修行都不能进行……
莫芸生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无数的疑团像是头顶上黑暗中看似平静的河水中搅动的暗流，他现在就想要将这二人镇压，从他们脑子中得到他想要的讯息，从而解开他心中如同脚下淤泥一样深陷的困惑。
不过，他不能急，他要等，至少，要在二人带他进入这灵界之后……
114章 元气漩涡
启星盘出现，石碑上浮现出光字后，男人就一直盯着这些字仔细地看着，而女人正吃力地调整着启星盘上的仪轨，每移动一小轮轨道，女人都要停下片刻，汗水将她的衣服都沾湿了，显然，即便是有着启星盘这个开启之物，她想要开启灵界通道，依旧非常吃力。
终于，当女人竭尽全力将最里面一轮仪轨拨到正确的位置，这漆黑的水下，由宝珠构建的狭小空间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嗡鸣，石碑上一个个光字如同光亮的游鱼，纷纷从石碑上飘起，穿过水幕，在水中飞快的穿梭着。
女人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息着，启星盘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一轮轮光轮组成的仪轨在冰冷漆黑的水下迅速转动，与飞速划动的光字相互呼应，一道巨大的光门从仪轨之中缓缓落下，落在水底。
光门落定的瞬间，众多光字顿时如燕归巢般飞向光门，融入紧紧闭合的门户上。当最后一个光字消失，光质的大门渐渐敛去光亮，变成了一扇古老的石门。
下一刻石门发出一声沉重的轰鸣声，中央的位置裂开一道光亮的缝隙，向着两边移动开来，光明之中，一股混杂着元气的气流迎面扑来。
跌坐在地的女人大口的呼吸着，像是一条缺氧的鱼，拼命地鼓动着腮帮子，仿佛要将所有的空气全部吸入腹腔中似的。
清晰的气息，宛如满是林木的大山深处中浮动的微风，让莫芸生整个人如同炎热夏日里喝了一晚冰镇得刚好的酸梅汤一样，满心舒畅。
没有对比，不足以彰显修士对于元气的依恋，修士之于元气，就如同鱼之于水，脱离了水的鱼没有办法长存，而修士如果一直没有元气补充，无论境界多高，都逃不过油尽灯枯，耗死的结局。
此刻，从大门中溢出的元气比之地球上已经不知浓郁了几多倍，但是比较于无望岛，又是稀薄得不像样，不过，对于已经开始适应地球上那种糟糕状况的莫芸生，这已经很不错了。
“真是让人向往啊！只可惜，如今我们只能从这些先贤的遗留的手笔揣度他们具备的力量，一些不明含义的符文和一件件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器物，便可以发挥出恐怖的力量，亦或者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男人抬起头，看着从水中慢慢落下的启星盘，目光里有憧憬，亦有不可掩饰的惋惜。
女人站了起来，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比先前几乎脱水的样子好了很多，她默默地接住启星盘，指间乾坤戒光芒一闪，启星盘消失不见。
“他们是真正的神仙，而我们只是失去了方向的囚徒。”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是很快被冰冷取代，冷冷地说道：“门户存在时间有限，赶紧走吧。”
说完，女人当先走入门中。男人长呼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石门，也走了进去。
被遗落在最后的莫芸生空洞的双眼渐渐恢复神采，他看着二人消失在石门的光芒之中，又看着一旁低垂着脑袋向前走着的李鑫，眉头紧紧皱起。
这二人进入门户前说的话，让莫芸生原本作出的推理出现了极大的漏洞，甚至可以说错误。他抬起头，李鑫已经半个身子进入了光芒之中，他连忙跟了上去。
穿过石门，眼前豁然一亮，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面刻画着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再往前不远处就是断崖，一棵松树，扎根在崖壁上，枝梢探出断崖数米远，弯曲向上生长着。
在他身后，是一间石块木材为主体建造的高阁建筑，高阁依山而建，陡峭的山峰隐没在云海之中，隐约可以看到峰顶的痕迹。
除了莫芸生现在站立的这一片刻画着道纹的平地，四下里石峰林立，怪石嶙峋，有些许杂草和一些怪模怪样的野树，很荒凉。
高阁一侧，贴近山体，一条青石铺就的山路蜿蜒而下，消失在浓雾之中，看来，这是在一座大山的顶部。
“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咒？”就在莫芸生打量周围环境时，女人同样也注意到莫芸生的自由活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咒。”莫芸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朝着李鑫走了过去，“我想这门术法应该存在限制吧？”
“这不可能，只有施咒失败，成功施咒却被中咒者破除，这绝无可能！”女人突然感到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看向莫芸生的目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莫芸生拉住了李鑫，空气中的元力飞速向莫芸生拉住李鑫的那只手汇聚，如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