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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追随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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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和我们走了很久的路,早早睡了。”他淡淡说道。
  他和丽娜早已同居,在法国就经常生活在一起。如果说当初对紫宜是万般相思无奈,在遇上丽娜之后,他已经被这个可爱活泼的女孩征服了,依他内向郁闷的性子,丽娜的阳光正是他寂寞心情的良药。
  紫宜一阵感慨,“宋言,你和丽娜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不管以后我身在何处,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丽娜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宋言目光炯然,随即有些伤感,“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紫宜目光迷离望着黑糊糊的紫蔷薇丛,思绪飘摇。“宋言,说实话,我的心好乱,一切不知从何开始。”
  “竟然放不下他,为什么不去争取?”他突然说出一直在心口萦绕的话。
  对于当初,为什么离开靖,答应和他一起去法国,她一直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而他大概也知道是因为那个人。一直很压抑,忍让的她从来就是把痛苦留给自己,把微笑和平静留给身边的人。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虽然丽娜的出现无疑是上帝赐给他的天使,给他枯燥平凡的日子注入新鲜的气息,但对紫宜的爱将是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他在乎她,关心她,呵护她,只因为他一直还爱着她,而这种爱,随着渝靖的出生,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已转化为一种对亲人的爱,紫宜对于他,已成为生活中一个至亲的亲人。所以他不让小渝靖称呼他为叔叔,而要他一出生就叫他舅舅,就把紫宜当做一个妹妹来对待,同样的百般呵护,不离不弃。
  “可他不来找我,难道还要我主动去找他?”紫宜叹道。
  宋言若有所思。
  李微刚睡下,就被徐靖宣的电话吵醒,他烦躁地嘟嚷着骂他。紫玲也被惊醒,自从他们有了这层关系,她就被他锁在枕边,夜夜共寝。李微一手推开被子,伸手去取话筒,“你失恋就要全世界的人陪着你痛苦吗?”
  “是啊,我巴不得你现在就陪着我去跳崖,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对方口气如此悲观,分明夹杂着浓烈的醉酒,他想起紫玲的倾诉,说这家伙喜欢买醉,不由叹息,继续用语言激他。
  “你傻呀你,明明人已经就在眼前,不去想办法拿自己折磨,你商场上的叱咤风云的气派到哪儿去了?真是个爱情的白痴,情感的懦夫。”
  “你懂什么啊?不就刚刚抱得美人归吗?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耍拽。人家丈夫孩子一家子情意浓浓,我现在跑去瞎掺和什么啊?”徐靖宣嚷道。
  “你真愚蠢!”李微气没处出,就不知道自己去调查吗?“你知道紫宜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啊?”徐靖宣手上还端着酒杯,根本没去细想这个问题的深意。
  “白痴,自己去查!”李微丢下电话,懒得理他。
  徐靖宣握着话筒一时发愣,一口烈酒猛然下肚,再拨对方号码,已是关机状态。
  “重色轻友的家伙,枉我们多年交情,全是做作,虚伪,矫情!”噼里啪啦地碎道,他喝完杯中酒,褪去睡衣,走进浴室狠狠冲个凉,想把那郁闷驱逐。
  紫玲叹气,“还是告诉他吧,我于心不忍。”
  李微呵呵笑道:“你就不计较他之前怎么冷落你?睡吧,我已经丢了个炸弹给他,再不明白那是白痴。”
  公园的草坪上,一个俊逸的小男孩正欢乐地踢着球,紫宜正坐在大树下认真地写生。
  “妈妈,快来陪宝宝玩球。”渝靖开心地喊着她。
  “渝靖乖,妈妈在画画,宝宝自己玩。”她微笑着继续自己的作品。
  球不小心滚出草坪,渝靖费力去追赶,徐靖宣隐藏在不远的树后,滋味复杂地欣赏着这一幅温馨的画面,可惜画面再精致终有遗憾,因为剧中没有男主人公。
  徐靖宣坐在办公室,烟蒂一缸。“渝靖!”他反复叨念着这个名字,痛楚贯穿全身心,傻子也明白,紫宜至始至终心中都有他!早晨酒醒后他马上想到昨晚李微说的那个问题,马上叫人去查,结果让他方寸大乱。紫宜竟然在生育孩子后和宋言离了婚?这个消息犹如空投炸弹般威力十足,扰乱他所有的思维,搅乱他所有的神经。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变得一团糟糕?到底谁是肇事者?谁在冥冥中主导这一切?

第二十七章 回家 
  一个上午,他拒绝所有的洽谈会议以及约见,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个办公室烟雾弥漫,他拼命地用尼古丁驱除烦躁。
  有内线电话接进来,他一听却手指颤抖。稍稍发愣,随即像风一样他推门而去,刚想进去提醒他下午有个极为重要的会议的秘书被他撞倒,文件撒了一地,他却目无表情的跨过地上的文件,秘书看见他坚硬的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上那印着将价值上百万的文件过去,心在哀叹,不是因为自己摔痛的膝盖,而是情绪古怪的总裁。
  离公司不远的咖啡馆里,宋言正悠然喝着咖啡。他考虑来考虑去,觉得单凭紫宜那闷葫芦性格,要改变自己的幸福还差了些,于是在临走前,他觉得有必要和这个曾经不符场合地出现在他的婚礼上的男人。
  “请坐。”他优雅而礼貌地招呼气喘吁吁的徐靖宣,从他在接到电话而急忙赶过来的仓促中,他可以感觉到紫宜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喝点什么?”宋言用手指招呼服务员过来,徐靖宣小心平静自己的喘气,随意点了一种咖啡,而这个随意却让宋言更是惊叹,他点的咖啡也是紫宜在巴黎一直喜欢喝的。是偶然,还是记忆?
  两人平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宋言先打破沉默,“我明天要回去了,可在我回去之前,总有些话要和你聊聊。”
  不言而喻他所谓的话一定和紫宜有关。“你们已经离了婚?”他冷峻的望着对方。
  “不,你的措辞不够妥贴。”宋言苦笑。
  “什么意思?”徐靖宣有些急噪了,说话的语气略有提高。
  “一个从来就不属于我的婚姻,结婚是仪式,离婚也是走个过场而已。”
  宋言的语气很平淡,但他云淡风轻的话却让徐靖宣犹如地震的来临,自己又恰好处于震心,墙壁,房屋纷纷塌陷……。
  他嘴唇颤抖,欲语又不知从何问起,听他的口气当初紫宜嫁给他有苦衷?
  “那年,我那做市长的爸爸给我弄了个出国的指标,我舍不下她,要求她和我一起走,本以为她会拒绝,因为她拒绝我好多次了,谁知她竟答应了。她那时肯定碰上什么事,可她从来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她就是夏日池子里寂寞的睡莲,只让人远远欣赏她独特的魅力,却不让人靠近她的世界。当初她静静地告诉我,她愿意和我结婚,然后我们就赶在出国前把婚礼办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离了婚?”徐的眼睛充满了哀伤。
  可宋言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个得继续说:“她在离开的路上一直默默淌着泪水,你突然出现在婚礼上,我就知道紫宜是逃避某些问题,拿我当了挡箭牌。可我那时因为可以得到自己一直心仪的女人,顾不上别人的心情,便和她共同编写了一场没有爱的婚礼,一到法国,她就病了,发高烧,嘴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你。”说到这,宋言感到无比苦涩。
  “在给她看病的同时,医生发现她已经怀了孕,已经快四个月了,因为是头胎,不太明显。其实当我听到医生告诉我她已经有身孕时,我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多么致命的错误。紫宜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我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答应嫁给我,但我却清醒地明白我走入一个误区,我承认我很爱紫宜,但我不愿意接受一个心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妻子。”
  “你的意思是你和紫宜早就分开?”徐伤感地问到。
  “不是早就分开,而是从来就没在一起。”宋言苦笑且又艰涩地说。
  徐靖宣千万个麻乱,无数个莫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紫宜离开自己?他想起紫宜结婚那天她姐姐并未到场,后来他问过紫玲,她平静地告诉她她身子不舒服。当时他只沉湎于自己的痛苦,却未去深究个中缘由。
  机场是个观察人的地方,拥吻不奇怪,冷漠也不奇怪,伤心更不奇怪。很少掉眼泪的紫宜面对宋言他们的离去,却也泪暗自翻涌。
  “紫宜姐姐,你早点回来啊。”丽娜动了感情,舍不得紫宜,她把巴黎当成紫宜的家了。
  是祸是福她已经决定留下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门铃响后,开门的是爸爸。
  韩东名乍看来客,顿时激动不已。“紫宜,是紫宜。兰,我们的紫宜回来了。”他回头冲着内厅喊道。瞬间,妈妈出现在门外,一见紫宜和她手里牵着的孩子,是又惊又喜。颤抖着走近,仔细端详阔别好几年的小女儿,禁不住一把抱住她号啕大哭。
  “紫宜,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对不起你!”
  韩东名也不停地拭泪。紫宜的心在母亲哭喊出那声对不起时,顿时软化。梗在喉头的刺刹那间消失,郁结在内心的委屈也瞬间化解,几载漂泊的离索也淡化了,久违的亲情在浓浓地荡漾。来不及细说离情,韩东名夫妻被突然冒出的小外甥感到无比开心。
  韩紫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天伦之景。一个虎头虎脑却很伶俐的男孩在跑着,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父亲却脸色笑得像向日葵般灿烂追在后面。
  沙发上,立起一人。
  “姐。”依旧是往日般温柔,紫宜。
  是惊喜?还是尴尬?姐妹俩无声地对视。
  “紫宜——。”紫玲终于仍下包,向妹妹扑过去,紧紧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妹妹。”紫玲哽咽着,几滴滚烫的泪钻入紫宜的颈脖。不需要用语言诠释,只需要亲情!韩母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紫宜最喜欢吃的菜,望着父母不断夹在她碗里已经堆积如山的菜,紫宜鼻子一酸,埋头吃菜。还是家温暖。
  夜里,紫宜带着儿子睡在原来的卧房。在她离去之后,妈妈天天打扫这间屋,也许当初做得过分了吧,在紫宜黯然神伤远嫁巴黎后,他们才意识到过分地维护紫玲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女儿。在后来的几年中,紫宜没只字片言,他们知道他们没资格了解她在国外的境况。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当亲情的天平倾斜时,无法挽回的错失已经酿成。
  儿子和外公玩过了头,倒床酣睡。她却辗转在床,久久难以入睡。有敲门声,起身开门,韩紫玲手里拿着一本新版《读者》。“看你房里还有灯,知道你没睡,给你书看。”姐姐仍然记得她睡前要看书的习惯。
  她无语接过,在转身的那时,紫宜听到三字从姐姐嘴里吐出:“对不起,紫宜。”
  她的背脊一僵,所有的思绪若云,飘渺不定。年少时的伤痕已经化为痂,在感情面前,理智是无济于事。紫玲对自己当日疯狂的执着很后悔。于人于己都是伤害!故事的主人公无动于衷,又何必迁怒于旁人?也是自己命中注定无缘。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第二十八章 爱的回归 
  夜色清朗,月光如雪洒落窗檐。有风拂动纱帘,夹杂着呜咽的口琴声,若有若无,似醒似睡间,她索性披了衣裳立于窗前,拉开纱,往院落的围墙外望去,正是那飘渺的口琴声传来之处。
  顿时,她胸口一闷!身子剧烈地颤抖!寂静无人的街上,无声无息地停泊着一辆黑色车子,一个高大的身子正倚在车前,对着她的窗口吹口琴。
  调子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人掉泪。
  而人,更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人晕厥!
  隔着篱笆和墙,隔着岁月和沧桑,俩道目光无声的在空中交集,多少遗憾,多少辛酸,多少话语,在飘荡!
  几乎是用跑的动作,她离开房。下楼的时候,鞋子掉了,她舍不得耽搁去拾。就这样赤着脚,她走出屋子,奔出庭院,来到大街。
  映入徐靖宣眼里的是一个睡衣飘扬,光着脚丫,像刚从天庭偷着下凡的夜天使!
  就这样狼狈的,就这样仓促的,就这样急促的,就这样思念的,他的小紫宜歪歪倒倒出现在他的不远处。他们隔着游离在彼此之间的夜蔼默然相望。
  “傻丫头。”他冲着她轻喊,而声音却是如此激动和仓皇。她默默地往前迈步,许是刚才太激动,动作太激烈,恍惚之间,她的身子软软地歪斜,向前倒去,在她的身子接触到地面之前,一只健臂及时托住她,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清香如昨日的发鬓,柔软似昔日的身子。一切如昔!
  “真的是你,紫宜。”紧紧抱着怀中人儿,他喃喃细语。生怕一松手她又会蒸发五六年,那又是一个怎样的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啊。
  “靖哥哥!”她将头埋进对方宽阔的胸膛,切切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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