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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仙-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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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色微黑了,他又戴着面具,姜家的守卫警惕得很,总算是对方一张嘴,就是家族长老,他也不好怠慢,于是发话,“自勤长老有要事在身,还请阁下报上姓名来历。”

“我的来历,凭你也配知道?”陈太忠冷哼一声,将同心牌丢过去,大喇喇地发话,“姜自勤要忙,让姜景津出来接我。”

姜家同心牌?守卫不但知道同心牌,还认出是姜家的,转身一溜烟地就跑了。

不多时,里面出来三个人,居中的是姜自勤,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战堂堂主姜自承,另一个是少女模样,极其纤弱,眉宇间却又带了一丝冷漠。

三个人均是白巾缠头,陈太忠见状,禁不住愕然,“你们这是?”

“原来是前辈到了,”居中的姜自勤一拱手,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对方虽然戴了面具,但是口音未变,他自是识得出来,“家有白事,前辈肯来光顾……不胜荣幸!”

“我是践诺而来,不要扯那么多,”陈太忠摸出两张销票,递了过去,不耐烦地发话,“一路赶来,这个账你们要认,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吧。”

他一路急匆匆赶来,是为践诺的,至于姜家死了什么人,关他什么事?

“这位九级游仙的朋友,总要去老爷子的灵前,磕个头吧?”后面又赶过来一个女人,也是白巾缠头,她冷冷地发话,“一来就要找住的地方?”

“我根本不知道姜家办白事,”陈太忠淡淡地发话,“我只认同心牌碎了,我差一个承诺,所以我赶来了,要我磕头……你倒是好大的面子,你家死人,与我何干?”

“九嫂!”姜自勤低声喝一句,“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

“老祖陨落,他居然不去磕头?”那女人愕然。

“你家的老祖,干我什么事儿?我又不姓姜,”陈太忠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姜自勤,“让不让我进村子?”

“请进请进,”姜自勤一伸手,将他引了进去。

“族中公馆紧张,住到我战堂客房吧,”姜自承热情地揽客。

“自承?”姜自勤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全族的事情,怎好战堂接待?”

这又是……唱的哪门子的戏?陈太忠的眉头微微皱一下,觉得自己匆匆赶来,似乎有点过于急人所急了。

家里死人了,姜家营村里一片哀鸿,处处愁云惨淡,陈太忠也是十分的无趣,姜自勤将他安排在族中的公馆里,又安排一个九级的游仙姜自旌招待。

姜家族中的公馆位于村子的东北角,占地约两百亩左右,假山、流水、长廊等应有尽有,绿树的掩映下,有一排排挑着飞檐的客舍,一看就极上档次。

终究是曾经出过城主的家族,底蕴还是有一些的。

陈太忠住的是公馆里一个小独院,一亩地大小,环境极为优雅,一看就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他来的时间较晚,没过多久就是饭点儿了,姜自旌招呼人送来了饭菜,还有一壶酒。

酒是给客人拿的,因为是族中的老祖陨落,所有姜家人守丧不喝酒,但是前来吊唁的贵客,无须守丧。

姜自旌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陈太忠一边吃一边问,你姜家的老祖因何陨落,结果他就说了四个字,“毒发身陨。”

陈太忠也不再问了,他知道姜家的老祖姜景涛有两百岁出头,而此人在二十余年前就中毒了,一直在家族中静养。

静养期间,他还出手过一次,惊走一个不怀好意的灵仙,倒也无愧于六级灵仙的名头,不过外面有传言说,姜家老祖的毒越发地重了。

姜景涛之下,姜家就是四级的灵仙姜自珍,除此再无中阶灵仙,所以这些年在巨松城地界,姜家相对低调一点。

陈太忠吃饭是很快的,眨眼就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桌上的饭菜。

因为整个庄子的气氛实在不好,他也懒得修炼,拿着那壶酒,时不时地轻啜一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欠姜家一个承诺——就是来为他们老祖吊唁?

这有点不科学啊,他正琢磨呢,旁边姜自旌冷不丁地发问,“贵客不知道对女性家主……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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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主母(求保底月票)

女性家主?陈太忠讶异地看姜自旌一眼,想一想之后回答,“虽然我认为,男人做家主更合适一点,但是既然男人能做,女人也应该能做。”

这是实话,陈太忠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是他毕竟是号称“男女平等”的地方飞升上来,女人做家主……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姜自旌的撇一撇嘴,不再说话。

“还有人家连老祖都是圣女呢,”陈太忠冷哼一声,却是想起了沈家的老祖沈蔷薇。

正说着,他猛地听到隔壁隐约传来了笑闹声,禁不住愣了一愣,“隔壁住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这种场合说笑?”

“也是我沈家的贵客,”姜自旌闷声回答,脸上也不见如何气愤。

这倒是怪事,参加葬礼还这么嚣张,陈太忠心里纳闷,却也没多计较,这原本不关他的事,还是等着完成承诺好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姜自承前来拜会,甫一进门,就是深深的一揖,“前辈能及时赶来,姜家不胜荣兴和感激。”

“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陈太忠有点不太高兴,“搞得我一路猛赶……到底有什么事儿?”

“请前辈代为抵挡觊觎姜家的豪强,”姜自承一拱手,“老祖陨落,姜家的中阶灵仙只剩下了自珍哥,威慑力有限。”

“这种承诺?”陈太忠登时傻眼,好半天之后才一皱眉头。“总得有个期限吧,不就是一张地图吗?你们打算拴我多久?”

“目前还没来得及讨论,毕竟目前正办白事呢,”姜自承叹口气,一脸的歉意,“其实我的意思,也是杀个中阶的灵仙威慑别人,不过眼下目标没选好。”

“快点吧,”陈太忠不耐烦地咂巴一下嘴,他有心生气。但是想到对方家是死了老祖。倒也懒得计较。

当天晚上,姜家唯一的中阶灵仙姜自珍登门拜访,也是言简意赅地对贵客登门表示感谢,看得出来。他正处在巨大的悲恸中。

次日。姜家老祖出殡。仪式繁复,上万亲族前去祭奠,陈太忠没跟着去。不过外面各种声响也弄得他无心修炼,索性出来观摩一下。

待看到宽大的礼台,他这才想起,风黄界的风俗跟地球界差不多,参加红白喜事以及各种庆典,都是要随份子的。

他的须弥戒里,还有一些礼花弹——他飞升上来的时候,真的装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时候送这种东西合适不,想一想,又看一看别人上礼的清单,很多都是十中灵、一个上灵什么的。

多的,也有出十个上灵的,陈太忠想一想,也摸了十个上灵出来,心说这才亏大了,我从销票上赚的也不过两个上灵,一下赔了八个上灵出去。

十个上灵的礼单,就极其罕见了,尤其这是以个人身份上礼的,并不是家族之间往来的礼节性往来。

事实上,这也就是姜家老祖陨落,换个中阶灵仙陨落,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上十个上灵。

然后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盒,将十块上灵放进去,又从旁边拿过一张空的礼单来,书写几个大字,“上灵十块——践诺而来”。

负责礼单整理的,也很关注他的动向,见此人没有自行准备礼单,却还拿了十块上灵出来,于是就凑过去,“咦?贵客您尚未落款。”

“落款了,”陈太忠将玉盒推过去,不耐烦地发话,“知道的,自会知道。”

见他情绪不好,姜家人也不敢多问,只是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出殡搞了一整天,当天晚上,庄子里就要平静好多了,不成想入夜之后,陈太忠刚吃过晚饭,正要打坐修炼,有人前来拜访。

拜访的是个八级游仙,还是熟人——桃枝镇姜家的执事,老祖陨落,他肯定要回来。

他一拱手,“主母请您去族人议事堂商议事情。”

“族人议事堂?”陈太忠眉头皱一皱,“我这个外人能进去?”

他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骗林冲进白虎堂的意思,而且见的还是……主母?

那八级游仙低眉顺眼地回答,“有主母相邀,自是可以进得。”

“头前带路,”陈太忠的下巴一扬,心说倒是要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

那位更不多话,转身就走,走得不快不慢,不多时便来到广场,广场边是一座大院,大院门口有护卫把守。

两名护卫也是游仙八级,见他两人到来,伸手一拦,“姜二福,这是族中议事堂,族老们都正在里面议事,你怎么带了外人来?”

陈太忠自打进了姜家营,脸上的面具就没有摘下来过,有些人知道他是贵宾,但是知道他真实来历的,屈指可数。

这俩护卫倒是知道,面具人虽然是是外人,也是贵宾,所以话才没有说得过分。

“我有主母手谕,”姜二福摸出一个物事,在那两人面前一晃。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犹豫一下发话,“先把手谕借给我保管,如果没事,手谕自会还你。”

比高太尉害林冲的局,是要略略高明一点,陈太忠心里暗暗点评。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总觉得前面这家伙揣着坏水,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怕。

不成想,走过一个照壁和一个月亮门之后,面前豁然开朗,一座雄伟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灯火通明,四周有护卫在游走着巡逻。

见到两人进入,就有护卫跑过来,低声喝问,“什么人?”

姜二福却是不管不顾,大声喊了起来,“主母,贵客已经请到。”

大厅内沉寂了片刻,一个清亮的声音回答,“请贵客进来吧。”

陈太忠心里纳闷,脸上却不动声色,一步一步迈向大厅,走到大厅门口,门忽地打开,露出里面十几个人的身影。

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二级灵仙,对方冲着他一摆手,勉力挤出个笑容来,“请进。”

陈太忠心里的疑惑,越发地浓了,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迈进了大厅。

大厅里一排排坐着三十多号人,姜自珍和一个二级灵仙的女子端坐中央,旁边有姜自勤等六个灵仙,其他的都是九级游仙,八级游仙都极少。

大厅的一角,还坐着四个灵仙,舒云赫然在其中——这大约就是供奉和客卿了。

陈太忠扫视一周之后,缓缓发话,“不知诸位唤我前来,有何贵干?”

大厅一片寂静,有个年轻的九级游仙轻声嘟囔一句,“谁唤你来着?姜家人商量事……你姓姜吗?”

他的声音极轻,但是大厅里安静得可怕,这一声就传入了大家的耳中。

陈太忠看那九级游仙一眼,又看一眼姜自珍,轻笑一声,“这是你姜家的家教问题呢,还是你姜家有意消遣我?”

“自清冒犯贵客,族会之后,领家法杖二十,”姜自珍冷冷发话,然后站起身,冲陈太忠一拱手,“家教不严,让您见笑了。”

那女人也站起身来,冲他作个揖,“贵客是我请来的,没跟大家商量,请海涵。”

“无所谓,”陈太忠摇头,沉声发话,“我也纳闷着呢,我真的不姓姜。”

这话出来,按理说就该有交头接耳了,但是现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可见姜家的家风,还是极严的。

“姜家风雨飘摇,还须贵客护持,”女灵仙再次作揖,“姜家三块同心牌,只有阁下万里驰援,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这下大厅里的人不镇静了,纷纷地发出“咦”?“啊”?之类的声音。

“记得给我报销路费,”陈太忠走到旁边,扯个凳子坐下,“你们继续商量吧。”

“老祖陨落,姜家正处于极大的危机中,”女灵仙缓缓发话,“正如你们所言……家主之位,不能再耽搁了。”

姜自珍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一声轻叹,“嫂子,族内事务,咱们可以关上门慢慢说。”

“我也想关上门慢慢说,”女灵仙闻言,抬手一拍桌子,眼睛一瞪,“老祖尸骨未寒,你们不思抵御外侮,反倒要争这个家主……家主有什么好争的?老祖早就定下了!”

这还真是你们姜家的家务事!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你们叫我这个外人来干什么?

“既然嫂嫂你不怕家丑外扬,那我也就直说了,”姜自珍再次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老祖陨落,自是轮到我退隐幕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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