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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会见我了。
这话我说的极尽委婉温和之能事。果然,门外之人似乎走了。
我稍稍缓了缓气。
“古巽!开门。”一道厉声炸开,谁?似乎是古府的莫副管家。
古巽应了一声,没我的吩咐却不敢开门。
莫副管家喝道:“谁教你的规矩,我叫门你竟然不开?”古巽为难的看看门,又看看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暗示你要是敢开门,就吃不了兜着走。
“古巽,你此时不在府中保护夫人,居然跑到醉月院来,你可知错!还不开门跟我到少主处领罪?”莫副管家声音更厉。
“夫人。”古巽低低的唤了我一声,左右为难。
古痕真够阴险,居然拿莫副管家来为难古巽,想逼我就范。其实,我何必怕他?哪条法律规定女人不能来逛青楼?而且……我心思一转,忽觉轻松,古痕若当着众人发作,必定暴露我的身份,少主夫人逛青楼,对他来说,面子上更挂不住,一想到这,我怕他做什么?量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一想开,我径直走到门前,拉开门,迎上莫副管家的眼眸,我懒懒道:“莫副管家好嗓门啊,本公子想休憩片刻,也不行?”莫副管家先是一惊一愣,紧接着似乎认出了我,含在口中的半个“夫”字硬生生吞了进去,顺着我的话轻言细语道:“老奴不知公子在此,造次冒犯,还望公子恕罪。”
我轻“哼”一声,看也懒得看莫副管家,“少主既然在此,本公子也该过去请安问候一声,劳烦莫副管家前面带路。”我跨出门槛,古巽紧紧跟了上来。
在过道处,我遇到老鸨正要上楼,她显然认得莫副管家,见莫副管家对我神色恭敬,她似颇为好奇,又特意看了我一眼,我只当没看见她。
进了地字号包间,里面竟不是一般的奢华,比我那间雅竹包间大一倍不止,可见老鸨真是没瞧上我。这里俨然一间带着客厅的卧房,厅内装璜考究,卧房轻纱薄帐更是精致。
厅内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上好的酒菜,桌前坐着古痕,一个清丽女子正坐在他怀中,见我进来,似乎想站起来,动了动,却没挣开古痕搂住她的手。想必这个女子便是飞羽口中的想容姑娘。
莫副管家与古巽留在了门外,门外原本还站了两个古府的侍卫,两个丫鬟,他们似乎没有认出我来。
古痕一脸阴霾的看着我,见他搂着想容,我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感,我悄悄吸了口气,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定定的看他。
古痕冷漠道:“你如何能来这里!”他似乎很生气。
我懒懒回击,“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醉城里那条法规定我不能来?”
“你!你是……”古痕冷喝一声,忍下了“女子”二字。
我嗤笑,“我,我怎么了?你能来风流我就不能来了?可现在我既然来了,古少主该如何办?是不是家法伺候?”我眉眼一挑,厉声道。
“你以为我不敢?”古痕冷眼一瞪。我就是夯你不敢!
“哟,你古少主有什么不敢的?了不得也就是两条人命而已,你哪里放在眼中?”我往桌上一趴,懒懒看向古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抱着想容的手,我就觉得十分刺眼,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言语便越发与他作对。
看来我得了婚前某某综合症,要不就是我的占有欲太强,连个名义上的丈夫也不许人碰。
在我与古痕对峙的当头,想容居然插话了,似乎不想抱着她的人忽视她的存在。
“少主不为想容介绍这位小公子吗?”想容娇笑道,笑得媚而不俗,甜而不腻,想必她在仪态上是下了些功夫的,方能当着我这个“男人”的面,还能坐在古痕怀中镇定自若的笑。
小公子?她不会以为我是古痕某某亲戚吧,比如表弟,堂弟之类。我抬起眼,看了看想容,确实不怎么美,当然是以我自己为坐标系。
我站起身淡淡一笑,“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说是吗?古少主?”
古痕的脸色非常难看,铁青的面色,眸中的东西更多,复杂到我都不愿探究,“古少主若是无事,在下也就不打扰少主一亲芳泽的良辰,这就告辞了。”
古痕狠狠地盯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乱来,我却懒得理会,料准他不会当众拆穿我的身份,大摇大摆就出了门,身后传来桌椅瓷盘砸地之声,和想容的惊呼声。
我心中暗笑,他动不动就掀桌子的坏习惯真不好,多唐突美人啊。
省略掉莫副管家等一众人好奇的眼神,我朗朗叫了声,“古巽,回府。”
我刚要迈步离开,天字号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出来了一个女子,正是我之前在窗口匆匆瞥见了一眼的女子,她向我福了一福,“公子既然已经酒醒,可否也进来与我家爷一叙?”我吃惊不已,这个绝色女子就是那个丫鬟?
她家爷还真是会暴殄天物,这个女子何止比想容美十倍,百倍,放着这么个绝色不要,居然还跑来妓院,真怀疑他脑子进水了。
我既然刚从地字号包间出来,自然不能再推掉这个绝色的邀请。
只好尴尬一笑,跟她进房。
天字号包间内的布置与地字号相仿,该是属于同一个级别的VIP包间,我环视了一遍。
圆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气势摄人,他戴了顶垂黑纱的帽子,看不到容貌,但只坐在那儿的架势,就有种霸气天成的感觉。这感觉顿时令我小心翼翼起来。他身旁的女子应该就是琴操,姿色与那个绝色丫鬟相当,气势却绝不像个青楼女子。
我问候了一声,稍稍解释了一遍我之前不过来的缘由。男子似乎并不在意,请我坐下,琴操微笑向我点点头致意。
我看向琴操,“敢问可是姑娘出了个‘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的上联?”
琴操微诧,点点头,“正是琴操所出,莫非公子也有佳对?”
我笑了笑,“谈不上佳对,说来只想搏姑娘一笑,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琴操稍愣,诧色更重,“公子才情果不一般,琴操佩服。”
“没想到阁下不仅精通音律,对吟诗作对也颇有研究。”男子开口赞赏,可我听来,总觉得他的赞赏中暗含着戏虐,难道我多心了?
我笑笑,“阁下谬赞了,在下古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我随口胡诌了个名字。
[第三卷 争:第三十二章 云楚]
“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楚字。”男子带笑答道。
“原来是云楚兄,失敬,失敬。”我拱手道。我心想,你的名字我听所未听,哪来的失敬,不过客套而已。
云楚笑问:“适才听闻楼下歌伎唱的词乃古兄所作,在下颇感兴致,故约古兄一见。”原来是为了那首词啊,我还以为他想弄清楚我是不是水墨宇呢。
我畅然一笑,“还请云兄赐教。”
“在下原本以为那词该是名女子所作,”云楚一顿,“只是没想到会是古兄。”
我一惊,他这不是在暗示我是女人吗?此时,我自然不能承认,不过,那首《满庭芳》的原作者本来就是个女子,他也没说错。
我浅浅一笑,“那词原本并非那般,只是唱歌的乃是一名女子,为了更应情应景,在下才稍适改了改。”我又把秦少游的《满庭芳》背了一遍,以应证我所言不虚。
云楚听罢,静默不言,似乎已经确定了他心中的某个想法,突然间拍了拍手,站在门边的绝色丫鬟便走了过来,云楚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耳语,绝色点点头,又走到琴操身边耳语了几句,琴操便起身,也不告辞,直接随着绝色走出了房。
我一怔,房里只剩我与云楚,我心知不妥,忙起身胡乱找个借口就要离开。
云楚却突然站起邪笑一声,“姑娘这般不愿与我共处一室?”
“姑娘?”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云兄糊涂了,两位姑娘刚刚出去,这里哪还有姑娘?”怎么我动不了了,我大惊失色,“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不能动弹?”
“姑娘难道没听过点穴之术?”云楚的声音更加邪媚。
“我说过,这里没有什么姑娘,你糊涂了。”我心中开始惊慌,想着古痕就在隔壁,正要呼救,云楚却以更快的速度点了我的哑穴。
他似乎脱下了帽子,从我身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吐气轻吹我的青丝,又嗅了嗅,魅惑道:“你不施脂粉,一样醉人。”他的话令我极度害怕,我不断的祈求古痕能够与我心电感应,马上过来救我。
我心如火焚。已经无暇思量这个人是谁,为何这般对我。
云楚突然将我打横抱起,邪笑道:“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子,那么就让我来验明一下,如何?”他将我抱到卧房的床上放下,他自己很快欺上来,将我压在身下。
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竟然就是那场春梦里的绿眼男人!
天啊!我暗自惊呼,果真有他,我孩子的父亲果真是个绿眼男人。我一时百感交集,愤恨,恼怒,慌乱,害怕,紧张……在我的心中纠结,在我的眼中纠缠。
就是这个男人,是他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云楚玩味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偶,他抚摸着我的肚子,“怎么?肯认我了,别摆出一副吃人的嘴脸,怎么说,我与你也孕育出了一个新生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无耻!
“哈哈,”云楚邪魅一笑,“你的眼神很有趣,骂我?小心教坏了我儿子。”他侧躺到我身边,轻解我的衣带,用一根手指挑开我的外衫。
时值夏季,我外衫里面只有一件摸胸,想着要遭他羞辱,我气愤难当,眼中的恨火烧得更旺。谁知云楚却没有继续解开我的摸胸,只是伸手到我的腹部,轻轻地来回摩挲,他邪佞一笑,道:“看来当着儿子的面,今日不能与你亲热了,老实说,我还真怀念与你肌肤相亲时的感觉。”我心中痛骂不已。
云楚不停的摩挲我的腹部,房外传来了争执声和古痕的喝止声,然后有人进了房,古痕,一定要是古痕。
果不负我所望,果真是古痕,他一人快步走进了房。
古痕冷冷走进卧房,云楚依旧摩挲着我的肚子,邪邪地看着我,根本不理会古痕,仿佛并没有人进来一般。
“果然是你!”古痕冷冷道:“放开她。”
“放开她?”云楚拉长了声音,把我抱起,锁在怀中,“她是我的女人,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让我放开她?”他似乎觉得古痕在说笑。
古痕听到云楚是我孩子的父亲稍稍一愣。
我以眼神乞求古痕救我,古痕看了一眼,冷眼扫向云楚,“她现在是我古痕的夫人!”
“啧啧,”云楚讥讽道:“怎么?古少主也想做个现成的爹?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找个什么样的女人生孩子不行,却偏偏要抢我的女人和孩子。”
古痕冷然一笑,冷讥道:“你的女人,孩子?你何不问问她承不承认?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可有个人千方百计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怎么?如今改了主意了?”
古痕的意思,难道正是云楚授意鬼医逼出我的魂魄与我肚子里的孩子?
云楚听了古痕的话,也不生气,忽然低下头在我的颈项处亲咬,古痕冷冷一掌扫了过来,云楚却笑了,笑得狂魅,“哟,古少主这是打翻醋坛子了。”
古痕冷怒,狠道:“你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张狂。”
云楚瞬间变脸,放开我,跳下床,负手走到古痕身前,阴沉冷道:“你娶我的女人,倒似我无礼在先?”
“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你何时把她认作了你的女人?在你眼中,女人不过玩偶,你几时在乎过?说吧,你此次来的目的何在?”古痕傲然冷道。
“哈哈,”云楚大笑,“知我者,古少主也。只要你答应我不出手参与和国内乱,你想娶谁都行。”
古痕应道:“和国内乱,我本就没有兴趣插手,想到防我,你倒不如多花心思想想怎么应付阴寻的‘雪盟’,我听说他们的人已经进入玄德城内了。”
云楚嗤笑道:“除了你和他,别人可都还没能入我的眼。”云楚回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古痕,“说实话,注意了这么久,这个女人倒成了我最喜欢的一个,她与一般无知女人相比实在太与众不同,你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可惜,你们都太多情,明知身边放的是催垮斗志的毒药,还死命抱着不放,总有一天要中毒身亡。我就不同,知道是毒药就一定离得越远越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