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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黄时雨人生若只如初见 (+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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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啊?”   
江母道:“儿子说子默有了,一个多月了,说是过完年就可以抱孙子了。”江父“嗯”了一声,又戴上了眼镜,看起了报纸。表情动作与刚才没什么不一样,但嘴里却哼起了小调,江母仔细一听,分明是“洪湖水啊,浪呀嘛浪打浪……”她微微一笑,很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却还在装。几十年夫妻了,他一高兴啊,就喜欢哼这几句。
    餐桌上。江父坐了下来,又站了起来。江母道:“干吗呢?吃饭了。”只见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茅台,她忙拦着道:“王医生说了,你血压高,不能喝酒。”江父推开她的手道:“就喝一小盅。”江母这才同意:“说好了一小盅就一小盅,不许多喝哦!”   
   江父呷了一小口,嘴里又哼了起来,转头朝江母道:“明天,让这小子回来吃饭。”江母应了一声。江父又呷了一小口,哼了几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什么时候叫上几个亲戚办两桌?这顺序都颠倒了,这小子就专门办这种事情,颠三倒四的,规矩也没有。”江母也不反驳,“哦”了一声,心里头却想:“还不都是你自己不肯表态,就只会怪别人。”   
   从饭厅远远望去,园子里枝繁叶茂,花木扶疏。池子里的荷花亭亭玉立,正如嫣盛开……


番外四 小孩不坏


    浴室里蒸汽弥漫,她试了一下水温,将多多抱起来放进了水里。孩子见了水,就跟猫见了鱼一样,连口水也出来了,开心得双手在水面拍来打去,飞溅起大小不一的水滴。
    她板着脸,警告道:“不准泼水。”孩子向来怕她一些,此时见她脸色暗沉,三岁多的孩子也已经懂得见风使舵了,咯咯地笑了笑,露出无辜的笑容,动作微微小了些,却只软软地叫道:“爸——爸——爸爸!” 
 她却火了起来,都是这个江修仁,每天惯着,都快惯成小霸王了,她笑着捏了捏儿子圆圆的脸蛋,仿佛捏着有弹力的棉花,微微恼道:“给我听好了,叫爸爸也没有用。”   
   都是他,每天跟儿子洗澡,简直是在打水仗,一整个浴室简直是被水漫金山过似的,惨不忍睹。昨天晚上,当她一脚跨进浴室的时候,满地的水。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吼道:“明天我来给多多洗澡。”偏偏这一大一小还站在统一战线上,用无辜的眼神在鄙视她,裹着一模一样的深蓝黄白条子的浴巾,像两只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企鹅,一起转头,做出一副不理睬她的样子,想想就恼。       浴缸里全是泡泡,多多一口一个地吹。看她脸色好些了,又开始活跃起来。兴奋的时候,又咯咯地用手乱拍,玩得不亦乐乎。她身上白色的纱裙马上被弄了个半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黏黏的,很是难受。她索性将裙子脱了,也钻进了大大的浴缸,来一个母子浴。浴缸是一个大圆,分成高低两个半圆区域。
    只见儿子笑嘻嘻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软软地,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地说:“妈妈,你怎么没有小鸡鸡?”她一呆,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全身的血液却刷地全部涌上脑部,怒着吼道:“江修仁……”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自己色就好了,现在连儿子也教成这个样子。大哪,才三岁半多一点,四周岁还没有到啊,她当真是要疯了。
    他在外头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发发地拉开门冲了进来。看着浴缸的这对母子,手忙脚乱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闯了祸的小家伙犹未自知,还不知死活地咯咯笑着,用小小的手指,指着母亲,软软地跟他邀功:“爸爸,妈妈没有小鸡鸡耶。”他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儿子的嘴巴,讪仙地道:“呃……呃……那个……那个……” 
   她的脸色嫣红如血,眼里却冒着火光,一副你惨了的样子。他心虚得接不下去了。可是江多多,他亲爱的、可爱的、最爱的儿子此时却选择了出卖他老爹,挣扎着从他手下将嘴巴解放了出来,继续兴奋地不依不饶:“爸爸,妈妈她没有小鸡鸡……” 
   他完了,他完了。他死得很惨!他几乎可以看见自己接下来几天的惨境了!


番外五 相亲后遗症


    带着孩子在游玩项目前面排队,虽然不在节日之类的旅游旺季,但整个乐园里的人还是蛮多的。他忽然凑了过来道:“前面这个男的,怎么一直盯着你看啊?”语气有些吃味。她正低头帮孩子擦手,不理睬他。这个人现在已经有被看妄想症了,一出来就老是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色美女,能有这么大的回头率。他大概就是想她在家里待着,最好跟小龙女一样守在古墓里,一步不迈,才觉得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了。
    一会儿后,他又道:“那人还在看你。”怕她不信似的,再次强调了一下,“真的在看你。”他老婆有这么好看吗?他拿下了墨镜,两道冷光直直地朝那个男的射过去,一边伸手搂着她,宣示主权。她这才拾头,朝那人看了一眼,有点熟悉的一张脸,但没有任何特别的印象,应该是不认识的。他也是带了家人来的,身边站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漂亮的女子。这么看过去,很赏心悦目的一家子,不过那人确实在看她。 
   “你是赵子默吗?”那人看着她,有点迟疑地问道。竟然知道她名字,她有点吃惊,讪讪地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是?”那人笑了出来,很爽朗好听的声音:“我是陈少昆,还记得吗?”她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这个名字,是工作上认识的?好像没有。是生活中的朋友?她几乎没有什么男性朋友。难道是同学?不,肯定不是,最要命的还是旁边站着的这个人射过来的目光,一副想吞了她的样子,腰间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似乎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脑中灵光一闪,她记了起来,这个人是母亲以前介绍过的同乡,因为也在北京工作的关系,母亲和他父母中间牵线,两人曾经吃过一两次饭。可后来或许是因为她的冷淡,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么几年在北京也从来没有碰到过,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在这个城市的迪士尼乐园碰到。
    陈少昆其实在前面注意她很久了,一直没开口。她整个人跟以前认识的她十分不同,比以前更亮眼夺目了,笑的时候眉目盈盈如水,淡雅的气质愈发迷人。犹记得当年通过父母介绍,他请她吃饭的时候,他本不大乐意这种拉配式的相亲方式。毕竟他的条件很好,在北京找女朋友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屹这种相亲饭呢,结果父母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他才不情愿地打了电话过去约了时间见面。
    见了面倒是有点好感的。人长得清秀如水,相貌是属于中上的,可是稍微欠了些打扮,整个人很素淡。不过一顿饭吃下来,他发现她很安静,几乎不怎么说话,常常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的。当时想发展试试的,又约了她吃过两顿饭,可她每次都冷冷淡淡,而当时他身边也有不少女孩子围绕着,所以也就没有很热络。最后几次约她,她都说忙,要加班。他也就明白了,她估计是不中意他的,否则也不会有此表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这几年,偶尔空闲的时候,竟然还是会想念起她,自己其实也觉得奇怪,或许是她对他的淡然吧。要知道,当年有房有车的他也可以算是个黄金单身汉了。
    她忙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好,你们也在这里啊?”陈少昆笑了出来,俊朗的脸越发阳光了:“是啊,好久不见了。我刚刚一下子不敢认你了。”拉着小女孩的手介绍:“这是我女儿和老婆。”她笑着打了招呼,也介绍了一下,双方就各自活动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仿佛就像被他抓了把柄似的。整整一个下午,他一抓住空,就问:“那人是谁?”她一开始只是轻描淡写了一下:“同乡。”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同乡的话,应该是比较熟的,但她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而且表情有一点点的尴尬,肯定不对头,一定不对头!再说了,邢利锋也是同乡。不想起邢利锋还好,一想起,就像鱼刺卡在了喉咙口,难受得要命。当初要不是他卑鄙了一下,现在她或许已经是他属下的老婆了,多多也是别人的孩子了——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火。
    于是,在睡觉前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翻过身,不理他,他就越发不肯放过了,弄到后来,她火气上来了:“相亲,相亲认识的!行了吧!”
    证实了自己的部分猜测,还好只是相过一个亲。可他闷闷的,极度的不爽,冷言冷语地道:“相亲,相亲认识的,真好。我到现在还没有相过亲呢!”她本来已经火了,此时见他还揪着不放,更加火大了,往他腿上狠狠地端了一脚,听到他“啊”的一声呼痛声,犹不解气。只见他将遥控器往角落里一扔,似乎表示自己在生气。
   她转过头,看着他,笑语盈盈地道:“怎么,生气啊?很想去相一个看看,是不是?”说着说着,语气不停地往上扬,“去啊,给你个机会去相啊?明天就去吧!”情景似乎有些不对,他忙摇头。她脸上笑着,眼睛瞪着他,语气却恶狠狠地道:“地板,沙发,自己挑一样睡去。”
    完了完了,他把母老虎给惹毛了,想到不能抱着她睡,晚上铁定要失眠了,忙求饶道:“不要嘛,老婆。我绝对没有要去相亲的这个意思,我睡床上。”她挑了挑眉毛,嘴角依旧在笑:“还敢跟我翻旧皇历啊?你也不看看老兄你自己的履历表!要我一个一个说呢?还是挑几个说?先说宋玲玲还是那个炯娜多姿啊……” 
  连宋玲玲也给牵出来了,看来她要动真格了。上次她动真格的时候,他一连睡了一个多月的客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急了道:“老婆,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是睡地板呢,还是沙发?”他转头研究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回答:“沙发吧。”根据目测结果,沙发应该相对舒服一点。她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在多多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躺了下来。旁边的孩子好梦正酣,根本不知道父母方才的唇枪舌剑。
    他赖在床上不想动,她用脚端了端他,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他百般委屈地求饶:“老婆,不要嘛,最多我下次再也不提了。”她哼了一声:“还有下次!给我下去”于是,江修仁同志万般不情愿地抱了个枕头,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床,朝沙发走去,一边走一边祈祷:“神啊,救救我吧,我收回刚才的问题。”      天知道后来神有没有帮助他。不过第二天一早,江多多醒来的时候,发现父亲是抱着母亲睡的,而阳光正透过层层的窗帘,斜斜地透了进来,朦胧而温暖。


番外六  圈套

    他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靠了多久。午后的客厅,安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仿佛可以听到。她不在,这个屋子就像是空了的一样。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进驻了他的心里呢?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已越来越在乎她了,她的一举一动,轻易地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以前的他很从容淡定,什么都无所渭。可现在的他呢,还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吗? 
  不,不会的,他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的。
    行的,他一定还是行的。什么也无所谓,就算她离开也一样。 
    他拿起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平华,子默是不是和娉婷一起在逛街?”其实他知道是的,但是要再确定一下。 
    孙平华在那头“嗯”了一声,笑道:“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不见,你老兄就如隔三秋啊?你怎么不去把她挂在皮带上算了啊?”连孙平华也这么嘲笑他,他表现得如此的在意,如此的明显吗?
    他缓缓地,仿佛在下决心似的道:“帮我个忙,把娉婷叫回去。”孙平华道:“怎么?你们小夫妻俩吵架了啊?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娉婷。” 
 挂了电话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卧室,里头满是她的痕迹,有她的化妆品,有她的蝴蝶抱枕,有她的蝴蝶刺绣蕾丝灯套……好多好多的蝴蝶在他眼里,缓缓地幻化成她的样子。
     她说:“本姑娘从来不吃醋,只喝醋。” 
    她责骂他:“大半夜的,干吗啊?你啊,好事不做,就尽干坏事!” 
   她调皮地笑他:“天哪,什么味道?快开窗!”。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说:“江修仁,你再说一次我吃醋看看。” 
     他一步一步地退了出来,从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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