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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知道男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慕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随着男人低头和自己说话，酒气窜入自己鼻尖，慕晚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喝酒了？”
“嗯。”
最后的晚餐……
自己是个懦夫……
并没有敢赴约，所以只能在外买醉。
到底，还是想来见她的。
所以如期的蹲在女人的家门口，好似留守儿童一般等着女人归来。
嗯，留守儿童？
还真他妈的适合自己，没有慕晚，自己真他妈就是个留守儿童。
“嗯，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好。”
真的是让人来气。
慕晚嗅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快速的扶着男人进了房子。
刚刚如果不是有爱慕在，那么自己真的岌岌可危。
不过爱慕的身后真的很好……
完全看不出来斯斯文文的，但是却招招制敌的感觉。
对方还拿着武器，而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慕晚多少有些诧异，现在打劫的人身手也这么好了嘛？
慕晚抿着唇，现在并不适合说太多废话。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准备纱布帮你包扎一下。”
“好。”
秦穆勉强应了一声，黑眸看向整洁一新的房子，慕晚把它打扫的很干净。
嗯，一些打包好的东西全部都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看样子女人早就做好准备了。
行李箱也放在了沙发旁边，很小的行李箱……秦穆忽然很想知道慕晚都带走了什么。
当初她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什么都没有带走。
秦穆嘴角泛着苦笑，黑眸再度泛着猩红。
……
慕晚将材料准备好走到客厅就看到男人在发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嘴角勾了勾。
“唔，行李箱很小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因为最重要的在这儿……
那就是秦穆。
所以其他东西都是身外物，可有可无。
“嗯。”
秦穆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东西少也方便拿，否则你一个女孩子，不好拿东西。”
“你不要再说话了，休息一下。”
慕晚示意男人将身上的外套给拖了下来，包括男人身上贴身的羊绒衫也被划破了，慕晚蹙了蹙美眸，只能将男人身上的羊绒衫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然后擦干血迹。
虽然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是伤口却很长。
血流了不少。
慕晚并不是专业处理伤口的，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给男人擦酒精，然后用纱布包裹了一下，最后绑好了。
整个过程，慕晚可以明显的看到男人疼得蹙眉。
慕晚心里也跟着揪住……
虽然很疼，但是男人却始终没有流露出半点怕疼的表情，而是一直深深的睨着自己。
“以后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要小心。”
“嗯。”
来自陌生人的关心。
慕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也是，别再酗酒，也少抽烟吧，虽然抽烟喝酒是应酬，难免的，但是终归是对身体不太好。”
“嗯，我……我记下了。”
秦穆黑眸越发的深邃，声线不自觉也变得哽咽的厉害，凝视着眼前恬静的女人，好似要把女人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深处一般。
两个人之间淡淡的别离气息，多少有些伤感。
慕晚小心翼翼的给男人包扎好，随后勾起唇角。
“今天谢谢你了，没有什么礼物可以留下给你的，不如我给你画一张素描吧，不像不要钱。”
慕晚笑意明媚，秦穆也被女人嘴角绚烂的弧度所感染，薄唇勾起。
“好。”
早就习惯于成为女人画中的主角了。
……
慕晚支好支架，示意男人坐在沙发上，然后将画板给摆好。
确定好两个人的具体位置之后，慕晚拿着画笔，准备去描绘男人的五官。
其实按照慕清秋教自己的经验值来说，如果要画一个人的五官，最重要的事儿呢，就是确定脸颊的宽高，这样整个模型有了，就可以填充五官了。
慕晚抬手用鼻尖确定男人俊脸的大小，以及鼻梁之上的黑框眼镜。
包括整个鼻子，薄唇在脸颊上的比例……
慕晚：“……”
这个男人的五官比例像极了秦穆。
或者说，好似和秦穆……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慕晚：“……”
离别的前一天，都要走了。
脑子里还都是男人的身影。
慕晚嘴角泛着苦笑，自己中毒太深了，哪怕离开这座城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成功的解毒了。
慕晚深呼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失神，主动开口道：“你稍微等下，很快就好。”
“好。”
早已习惯于给慕晚做模特，习惯于女人的绘画习惯。
秦穆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女人蹙眉，看着女人失神，任何一个表情，都印刻在自己的心尖。
只是慕晚……越画越觉得不对劲了。
秦穆的五官比例自己烂记于心。
眼前男人的五官比例，几乎是和男人一模一样。
慕晚抬眸看着男人深邃的黑眸看着自己，目不转睛，尽是深情流露，美眸一怔……
视线看向男人身上的羊绒衫……
秦穆的衣服全数都是法国私人定制的。
刚刚那件羊绒衫，自己虽未见过，但是却觉得面料极其熟悉。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慕晚颤声道：“你稍微等下，我打个电话。”
“嗯。”
慕晚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秦穆的电话。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慕晚：“……”
随着慕晚拨通电话，安静的客厅内，熟悉的旋律响起，让秦穆脸色微微一变，拿出手机一看，赫然是晚晚两个字。
是慕晚打来的电话。
说来也巧，慕晚极其喜欢这首歌，当初喜欢这首歌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知道秦穆喜欢简染，想看着两个人终成眷属。
觉得这首歌极其符合自己的心境……
后来和秦穆在一块儿之后，还是悄悄的给男人把铃声给换成这个了。
起初秦穆还装模作样不愿意，最后还是由着慕晚的性子。
嗯，自家媳妇喜欢就好。
事实上……地球是个圈，所有的事儿，都是理所应当安排好的。
现在这首歌依旧符合自己的心境……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各自的动作僵硬着，不知道如何来化解这个尴尬。
最终还是秦穆艰难的站起身子，不想立刻承认自己就是秦穆的事实。
“我先回去了。”
“站住，不要走。”
现在要走了，是不是太晚了？
慕晚嗅着鼻子，将眼角的湿润给逼了回去，踱步上前看向眼前的男人，凝视着男人的黑眸，五官，包括脸颊上的伤疤。
呵……
慕晚颤抖的伸出小手触及男人脸颊上的伤疤，秦穆刚想往后退，却被慕晚快速的伸出小手拉住了大手，显然是不准备让男人往后退。
“不要乱动。”
“呵……伤疤。”
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啊。
真实的淡淡伤疤，抚摸着的时候是可以感觉到凹凸不平的。
因为男人脸颊之上是画的，虽然看起来立体感十足，但是摸上去是平的。
巧夺天工的化妆技巧啊。
自己差一点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慕晚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抬手将男人俊脸之上的黑框眼镜给摘了。
随着慕晚摘下眼镜，男人的俊脸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没有黑框眼镜的遮挡，男人的五官完全引入眼帘，不是秦穆又是谁……
“呵。”
慕晚冷笑出声，自己差一点就被男人骗了。
“果然，有些事儿，记在心底记在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你这张脸，你的五官，哪怕你如何伪装，我只要试图去画你，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是你……”
“有的时候，我真恨我自己……”
明明疯狂的想要去淡忘，偏偏越来越记在心底深处。
秦穆听闻女人的话，猛地抬手将女人紧紧地抱入怀中。
慕晚被秦穆这般纳入怀中，眸子泛着湿润……嗅着鼻子，哽咽不一。
“晚晚……不要走……”
上一次，离别的时候，秦穆是沉睡着的，所以看不到慕晚有多么痛苦。
这一次，两个人均是清醒的，痛苦的感觉更是铺天而来，无处可躲。
慕晚被秦穆纳入怀中，抿唇道：“秦穆，我不爱你了……所以拜托你，你也不要再爱我了好不好，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把我这个对于你生命来说不完美的一角给挖去吧……”
傻瓜……
自家媳妇到现在还在这儿说傻话。
秦穆对于自家媳妇的话满是心疼。
“不可能的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慕晚：“……”
“是啊，我想为你生个孩子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一句话，彻底击中两个人心底的软肋。
两个人均是被击中要害一般，无法有任何言语。
事实上，真相就是如此。
秦穆攥紧大手，薄唇抿起。
“我不在乎。”
“我在乎……”
记忆之中，慕晚鲜少和秦穆这般争锋相对。
慕晚看向男人微微颤抖的黑眸，一字一句，认真的开口道：“我非常在乎，非常在乎能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秦穆：“……”
“慕晚，你一直想让我的人生完美，那你知道嘛，没有你，我的人生就他妈算个渣，什么都不是，你一个人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完美。”
慕晚：“……”
慕晚因为秦穆的话，原本泛着湿润的美眸瞬间泪流满面。
秦穆有多爱自己，慕晚是知道的……
虽然曾经一度怀疑过。
也一度觉得是不是幸运女神过度的眷顾自己了。
毕竟，小女生的小心思，自己会经常拿自己对比简染，然后羡慕简染是多么的出色。
慕晚嗅着鼻子，看向男人认真的黑眸，满是笃定。
他刚刚说，没有自己，他的完美人生根本就是不完美的，自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的完美。
凭心而论，说不感动是假的……
慕晚心底一阵动容，说不出的情绪在翻滚着，几乎是要把自己吞噬其中。
好半响，慕晚闷声道：“对不起。”
慕晚承认自己是怯懦的……
只会到了关键的时候说对不起。
“秦穆，对不起，我无法去想象你肩膀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无法去想人家看你的目光，总之……不可以。”
人总是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秦家人那边给的压力，外界给的压力……
不是秦穆一句话他不在乎就可以真正不在乎的……
秦穆：“……”
什么都不要说，秦穆就想这么紧紧地抱着眼前的女人，把媳妇紧紧地抱着，永远都不撒手。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了，晚晚，我求你了，随你说什么都好。”
慕晚听到男人无力的话，在自己心底，秦穆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太子爷，何曾如此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过话？
慕晚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沙哑的开口道：“好，我不说对不起了，那秦穆，放我走吧……”
秦穆：“……”
这一句放我走吧，对于自己而言，可是比对不起要来得杀伤力极大啊。
呵……
秦穆黑眸无奈。
“求求你，放了我吧……”
只要男人肯放手，说不定……他可以重新开始的。
慕晚低喃自语，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没有我，你会更好的，而我留在你身边拖累你……”
秦穆：“……”
“秦穆，我是个胆小的人……真的很胆小，所以很怕事儿，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去面对风风雨雨的，嗯，我就是小蜗牛，小乌龟。”
秦穆：“……”、
秦穆听着慕晚低喃自语，听着慕晚一个劲的道歉，薄唇抿起。
这么多天，设身处地的从慕晚的角落思考问题，尤其是从慕晚的角落看着可爱的糖宝和醋宝，立刻就可以感觉到女人身上的压力。
的确，自己不是她……
自己往往说着不在乎的话，每次自己越说不在乎，慕晚心理的歉意和压力是越大的。
两个人仿佛在走两个极端……
一个劲的为对方好……
两个人均是这么想的，其实往往是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良久之后，秦穆缓缓地抬手抚摸着女人的后背，哑声道：“好，不要再哭了，我答应你。”
“嗯……”
听到秦穆的这句话，慕晚哭得更凶了。
秦穆大傻瓜……大傻瓜。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他对自己越好，自己的负罪感越强，几乎是要把自己吞噬了。
……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过了良久之后，慕晚推开男人的怀抱，抿唇道：“你的伤好点了嘛，需要去医院看看嘛？”
“不碍事。”
“嗯，那我给你去做点吃的……”
“好。”
秦穆心疼的看着自家媳妇哭得眼睛都红了，薄唇抿起，抬手将女人美眸上的泪光擦拭干净。
“不用做的很麻烦，煮个面就行……”
“我打算做蛋炒饭……好久都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