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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后汉书-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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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八'诗鲁颂曰:“在泮献馘。”音古获反。郑玄注云:“谓所杀者之左耳。” 
  注'九'谓复任用曹节等也。 
  注'一0'左传曰,吴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余祭观舟,阍人以刀杀之。 
  注'一一'公羊传曰,晋大夫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不听。后晋灭虞,虞公抱宝牵马而至,荀息见曰:“臣之谋何如?” 
  又曰,昭公将杀季氏,告子家驹曰:“季氏为无道,憯于公室久矣。吾欲杀之,何如?”子家驹曰:“诸侯僭于天子,大夫僭于诸侯,久矣,君无多辱焉。”昭公不从其言,后逐季氏,昭公奔于干侯,遂死焉。 
  审忠字公诚,宦官诛后,辟公府。 
  吕强字汉盛,河南成鮧人也。少以宦者为小黄门,再迁中常侍。为人清忠奉公。 
  灵帝时,例封宦者,以强为都乡侯。强辞让恳恻,固不敢当,帝乃听之。因上疏陈事曰: 
  臣闻诸侯上象四七,下裂王土,高祖重约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劝戒也。 
  伏闻中常侍曹节、王甫、张让等,及侍中许相,并为列侯。节等宦官佑薄,品卑人贱,谗谄媚主,佞邪徼宠,放毒人物,疾妒忠良,有赵高之祸,未被轘裂之诛,'一'掩朝廷之明,成私树之党。而陛下不悟,妄授茅土,开国承家,小人是用。'二'又并及家人,重金兼紫,'三'相继为蕃辅。受国重恩,不念尔祖,述修厥德,'四'而交结邪党,下比髃佞。陛下或其琐才,'五'特蒙恩泽。又授位乖越,贤才不升,素餐私幸,必加荣擢。阴阳乖剌,稼穑荒蔬,'六'人用不康,罔不由兹。臣诚知封事已行,言之无逮,所以冒死干触陈愚忠者,实愿陛下损改既谬,从此一止。 
  注'一'赵高指鹿为马,而杀胡亥。轘裂,以车裂也。 
  注'二'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注'三'金印紫绶。重、兼,言累积也。 
  注'四'诗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聿,述也。 
  注'五'琐,小也。 
  注'六'郑玄注周礼云:“蔬,草有实者。” 
  臣又闻后宫彩女数千余人,衣食之费,日数百金。比谷虽贱,而户有饥色。案法当贵而今更贱者,由赋发繁数,以解县官,'一'寒不敢衣,饥不敢食。民有斯□,而莫之恤。宫女无用,填积后庭,天下虽复尽力耕桑,犹不能供。昔楚女悲愁,则西宫致灾,'二'况终年积聚,岂无忧怨乎!夫天生蒸民,立君以牧之。君道得,则民戴之如父母,仰之犹日月,'三'虽时有征税,犹望其仁恩之惠。易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悦以犯难,民忘其死。”'四'储君副主,宜讽诵斯言;南面当国,宜履行其事。'五' 
  注'一'县官调发既多,故贱粜谷以供之。 
  注'二'公羊传曰:“西宫灾,何以书?记灾也。”何休注云:“是时僖公为齐桓公所胁,以齐媵为嫡,楚女废居西宫而不见恤,悲愁怨旷所生也。” 
  注'三'左传师旷对晋侯曰:“君养人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人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赖霆,天生人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其性”也。 
  注'四'易兑卦彖辞。 
  注'五'易曰:“圣人南面,向明而化。”杜预注左传曰:“当国,执政也。” 
  又承诏书,当于河闲故国起解渎之馆。陛下龙飞即位,虽从藩国,然处九天之高,岂宜有顾恋之意。'一'且河闲疏远,解渎□绝,而当劳民单力,未见其便。 
  又今外戚四姓贵幸之家,及中官公族无功德者,造起馆舍,凡有万数,楼阁连接,丹青素垩,'二'雕刻之饰,不可单言。丧葬踰制,奢丽过礼,竞相放效,莫肯矫拂。'三'谷梁传曰:“财尽则怨,力尽则怼。”尸子曰:'四'“君如杅,民如水,杅方则水方,杅圆则水圆。”'五'上之化下,犹风之靡草。今上无去奢之俭,下有纵欲之敝,至使禽兽食民之甘,木土衣民之帛。昔师旷谏晋平公曰:“梁柱衣绣,民无褐衣;池有□酒,士有渴死;□马秣粟,民有饥色。近臣不敢谏,远臣不得畅。”此之谓也。'六' 
  注'一'楚辞曰:“圆则九重,孰营度之?”圆谓天也。 
  注'二'郭璞注山海经曰:“垩似土,白色,音恶。” 
  注'三'矫,正也。拂,戾也,音扶弗反。 
  注'四'尸子,晋人也,名佼,秦相恚笨鸵病w蹦奔疲闯⒉挥胭嬉病I叹恍蹋植⒅铮送鎏尤胧瘢魇槎牌碌赖氯室逯停黄跃胖菹兆瑁鹨病!
  注'五'杅,曂属也,音于。字亦作盂。 
  注'六'说苑咎犯谏晋文公之辞也。 
  又闻前召议郎蔡邕对问于金商门,而令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以诏书喻旨。邕不敢怀道迷国,而切言极对,毁刺贵臣,讥呵竖宦。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髃邪项领,膏唇拭舌,'一'竞欲咀嚼。造作飞条。'二'陛下回受诽谤,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离,岂不负忠臣哉!今髃臣皆以邕为戒,上畏不测之难,下惧□客之害,'三'臣知朝廷不复得闻忠言矣。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习于边事,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四'历事二主,'五'勋烈独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台司,而为司隶校尉阳球所见诬胁,一身既毙,而妻子远播。天下惆怅,功臣失望。宜征邕更授任,反颎家属,则忠贞路开,觽怨以弭矣。 
  注'一'毛诗曰:“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注云:“项,大也。四牡者人所驾,今但养大其领,不肯为用。谕大臣自恣,王不能使也。”膏唇拭舌谓欲谗毁故也。 
  注'二'飞条,飞书也。 
  注'三'谓蔡邕徙朔方时,阳球使刺客追刺邕也。 
  注'四'垂发谓童子也。 
  注'五'谓桓帝、灵帝也。 
  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时帝多□私臧,收天下之珍,每郡国贡献,先输中署,名为“导行费”。'一'强上疏谏曰: 
  注'一'中署,内署也。导,引也。贡献外别有所入,以为所献希之导引也。 
  天下之财,莫不生之阴阳,归之陛下。'一'归之陛下,岂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敛诸郡之宝,中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园引司农之臧,中□聚太仆之马,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之财。调广民困,费多献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臣,好献其私,容谄姑息,自此而进。 
  注'一'万物禀阴阳而生。 
  旧典选举委任三府,三府有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一'受试任用,责以成功。若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尚书举劾,请下廷尉,覆案虚实,行其诛罚。今但任尚书,或复□用。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岂肯空自苦劳乎! 
  注'一'咨,谋也。 
  夫立言无显过之咎,明镜无见玼之尤。如恶立言以记过,则不当学也;不欲明镜之见玼,则不当照也。'一'愿陛下详思臣言,不以记过见玼为责。 
  注'一'韩子曰:“古人之目短于自见,故以镜观面。智短于自规,故以道正己。 
  镜无见疵之罪,道无明过之恶。目失镜则无以正鬓眉,身失道则无以知迷感。”玼与疵同也。 
  书奏不省。 
  中平元年,黄巾贼起,帝问强所宜施行。强欲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纳之,乃先赦党人。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赵忠、夏恽等遂共构强,云“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一'强兄弟所在并皆贪秽”。帝不悦,使中黄门持兵召强。强闻帝召,怒曰:“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遂自杀。忠、恽复谮曰:“强见召未知所问,而就外草自屏,有奸明审。”'二'遂收捕宗亲,没入财产焉。 
  注'一'言其欲谋废立也。 
  注'二'外草自屏谓在外野草中自杀也。 
  时宦者济阴丁肃、下邳徐衍、南阳郭耽、汝阳李巡、北海赵佑等五人称为清忠,皆在里巷,不争威权。巡以为诸博士试甲乙科,争弟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赂定兰台漆书经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与诸儒共刻五经文于石,于是诏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后五经一定,争者用息。赵佑博学多览,著作校书,诸儒称之。 
  又小黄门甘陵吴伉,善为风角,博达有奉公称。知不得用,常托病还寺舍,从容养志云。 
  张让者,颍川人;赵忠者,安平人也。少皆给事省中,桓帝时为小黄门。忠以与诛梁冀功封都乡侯。'一'延熹八年,黜为关*(中)**'内'*侯,食本县租千斛。 
  注'一'与音预。 
  灵帝时,让、忠并迁中常侍,封列侯,与曹节、王甫等相为表里。节死后,忠领大长秋。让有监奴典任家事,交通货赂,威形諠赫。扶风人孟佗,'一'资产饶赡,与奴朋结,倾竭馈问,无所遗爱。奴咸德之,问佗曰:“君何所欲?力能办也。”曰:“吾望汝曹为我一拜耳。”时宾客求谒让者,车恒数百千两,佗时诣让,后至,不得进,监奴乃率诸仓头迎拜于路,遂共轝车入门。宾客咸惊,谓佗善于让,皆争以珍玩赂之。佗分以遗让,让大喜,遂以佗为凉州刺史。'二' 
  注'一'佗音驼。 
  注'二'三辅决录注曰:“佗字伯郎。以蒲陶酒一斗遗让,让即拜佗为凉州刺史。” 
  是时让、忠及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封侯贵宠,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贪残,为人蠹害。黄巾既作,盗贼糜沸,郎中中山张钧上书曰:“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天子以钧章示让等,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洛阳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有诏皆冠履视事如故。 
  帝怒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当有一人善者不?”钧复重上,犹如前章,辄寝不报。诏使廷尉、侍御史考为张角道者,御史承让等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而让等实多与张角交通。后中常侍封谞、徐*(奏)**'奉'*事独发觉坐诛,帝因怒诘让等曰:“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 
  今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皆叩头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览所为。”帝乃止。 
  明年,南宫灾。让、忠等说帝令敛天下田亩税十钱,以修宫室。发太原、河东、狄道诸郡材木及文石,每州郡部送至京师,黄门常侍辄令谴呵不中者,因强折贱买,十分雇一,'一'因复货之于宦官,复不为即受,材木遂至腐积,宫室连年不成。刺史、太守复增私调,百姓呼嗟。凡诏所征求,皆令西园驺密约□,'二' 
  号曰“中使”,恐动州郡,多受赇赂。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责助军修宫钱,大郡至二三千万,余各有差。当之官者,皆先至西园谐价,然后得去。'三'有钱不毕者,或至自杀。其守清者,乞不之官,皆迫遣之。 
  注'一'雇谓荬其价也。 
  注'二'驺,养马人。 
  注'三'谐谓平论定其价也。 
  时钜鹿太守河内司马直新除,以有清名,减责三百万。直被诏,怅然曰:“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称时求,吾不忍也。”辞疾,不听。行至孟津,上书极陈当世之失,古今祸败之戒,即吞药自杀。书奏,帝为暂绝修宫钱。 
  又造万金堂于西园,引司农金钱缯帛,仞积其中。'一'又还河闲买田宅,起第观。帝本侯家,宿贫,每叹桓帝不能作家居,故聚为私臧,复*(臧)*寄小黄门常侍钱各数千万。常云:“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宦官得志,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帝常登永安侯台,'二'宦官恐其望见居处,乃使中大人尚但谏曰:'三'“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自是不敢复升台榭。 
  '四' 
  注'一'仞,满也。 
  注'二'永安,宫也。 
  注'三'尚姓,但名。 
  注'四'春秋潜潭巴曰:“天子无高台榭,高台榭,则下畔之。”盖因此以诳帝也。 
  明年,遂使钩盾令宋典缮修南宫玉堂。又使掖庭令毕岚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一'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县于玉堂及云台殿前。又铸天禄虾粒В滤谄矫磐馇哦牍S肿鞣悼饰冢Ф┯谇盼鳎萌髂媳苯悸罚允“傩杖鞯乐选S种某鑫那运牡馈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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