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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陈绍藩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是季帅！”
“不错！”吴佩孚感慨一句，季雨霖是李大总统最信任也是最重新的将领，这是举国皆知的事情。根据国防军目前流传的风声，未来中国将被细化为十个军区，其中最大的三个军区很可能将是老牌东北军区、直接虎视中亚的伊犁军区以及正面对上俄国的蒙古军区。其中蒙古军区责任最终，所要看管的地方也最多，所以，原华东军区总司令季雨霖已经接到秘密调令，被要求率部前往外蒙古，暂代对外蒙古的收复之战的指挥权，并将在随后指挥国防军在蒙古的七个师迎战俄国欧洲远道而来的军队。
“季帅要来了？”白崇禧最先翻译过来，忙追问了一句。
吴佩孚点了点头，“快一点差不多后天就到了，之所以要给库伦城留下一天的时间，是因为明天将有两个轰炸中队赶到这里。对了野战机场的搭建如何了？”
“草原上的土质有些松软，我们派出了工兵连寻找了很多地方才知道一块合适的区域，不过看大小，最多只能容纳四五十架飞机。基本上简陋机场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等下我再派人过去催促下！”
库伦城中俄蒙军队众多，尽管有战斗力的军队并不多，但是若给他们依仗库伦城坚守，未尝不能抵挡国防军十天半个月。东线那边，东北军区打伯力跟对海参崴的轰炸消耗俄军士气跟战斗力的举动给吴佩孚他们涨了不少见识，不得不承认，如今国防军已经越来越依仗陆航的飞机轰炸战术，尤其是面对毫无防空能力跟缺少防空手段的国家跟势力，简直就是一大战争利器。
棍楚克苏隆很快回到了城里，在库伦众王公云集的内阁会议上，将吴佩孚准确说是国防军的三点要求如实转达。
杭达多尔济亲王听完特使的回报后，眉头紧皱起来。汉人的态度如此之强硬，也令他的心里有些没底。现在国防军已经杀到了库伦城下，并且越来越多的军队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今天他已经在城墙上转了一圈，从望远镜里看见城外已经筑起了大大小小的炮兵阵地，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墙，他虽然心里怕得直哆嗦，但在普通士兵们面前，丝毫不敢露出害怕地神色。现在支持他们撑下去地，就是坚守半个月，等待从欧洲远道而来的俄国增援部队。谁都明白，库伦城虽然是外蒙的中心城市，由于蒙古游牧民族的特点，城防并不坚固，只约莫相当于内地一些稍微上规模的县城。
而这个规模，还是数百年来历代满清拨款，命令其派遣的将军下令修筑的，跟蒙古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怎么办？怎么办？”
“王爷，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还有数万兵马，再加上俄国人的援军就要到了，不用怕这些远道而来的汉人。”兵部大臣信心倒是很足。
“城不坚、兵不广、器不利，如何能坚守？”杭达多尔济亲王忧心忡忡。
“昨天赤塔来电，他们的援军先头部队两个师已经抵达了乌达河畔的下乌金斯克，按照计算快一点三天后他们就能进入唐努乌梁海。而俄国的援军大部将在七日内陆续抵达下乌金斯克地区。算一算，我们只要再坚守十来天的时间，就将是那些汉人的末日了！”
“对对对，俄国的援军要到了！”自从外蒙古‘独立’这几年来，随着权力的稳固跟南方汉人建立的民国始终没有对外蒙古用兵的意思，在杭达多尔济亲王的心里，俄国其实已经上升到跟中国一样的高度，都成为了他掌握大蒙古帝国的绊脚石了。直到最近才发现了，原来外蒙似乎只是南方政府暂且搁置在那里，暂时用于缓和中国跟俄国矛盾才能保得住这几年的‘自治权’后，他很快就明白了，离开了俄国的扶持，他的外蒙古政府早就被南方政府派兵攻陷了。
这一刻，对于俄国人派兵助他保卫库伦跟外蒙的‘独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急切的希望俄国的援军赶快赶到。
8月底的蒙古草原，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已经是呼呼袭人了，也难怪这人的人都将之称之为‘刀子风’，打在脸上真跟刀片割肉一样，刺痛！
呼出一阵阵的白雾，白崇禧、陈绍藩、吴佩孚、薛礼、孙广臣等北上收复外蒙的国防军高级将领齐齐集中在了吴佩孚的军营之中。
其他几人倒也罢了，白崇禧跟新赶到的未来蒙古军区陆航蒙古大队柏克亮少将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皮棉袄。两人一个是广西出生，一个是福建人。都是少有对寒冷记忆的城市，也难怪两位将军在气温刚讲到5度左右的蒙古夜晚，便穿上了厚厚的皮棉袄。
“柏将军，可把你们陆航盼来了！”吴佩孚等将领为他召开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会，几人用了些蒙古本地的鲜嫩手抓烤羊肉。
“你这一路上还好吧？”
柏克亮苦笑道：“列位可不要以为我陆航的多数飞机都是从天上直接飞来，就能比诸位舒服了。蒙古这糟糕的天气跟地理，我们这一路一个接一个的野战机场不断的更换着，还是出现了一起事故跟几架迷路的战机。这一批赶到的飞机只有十七架，因为燃油跟一些维修零件以及陆航地勤人员还要一人才能赶到，我们现在战斗力很有限！”
吴佩孚大惊，“难道明天你们无法投入战斗吗？”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地勤人员的缺失，我们很可能无法及时排除飞机飞行中的一些故障，危险性提高了不少。还有，库伦这边的温度要比关内低二三十度，对发动机跟飞机上的一些零件负担太大了！”
白崇禧等人看着面面相觑了一人，吴佩孚等打了个商量，才道：“既然如此，明天就请陆航的兄弟们先休息跟保养下飞机吧，我们的炮兵将如期发动对库伦的全面总攻！”
柏克亮这几天都在赶路，倒是不知道最新的情报，见他一脸惊讶，吴佩孚只好解释道：“尽管俄国的大西伯利亚铁路重新恢复运行还需要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不过国内已经收到来自俄国的军事情报，近一个月来俄国人征召了数万民夫以及数千匹骡马为俄军运输物资，目前俄国已经有两个师的先头部队赶到了下乌金斯克，他们要赶到伊尔库茨克只需要五天，进入唐努乌梁海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而在他们后面还有五个师的俄军主力将在一周内先后抵达下乌金斯克。我们必须尽快拿下库伦，迎战俄国将要到来的主力。”
“在季帅未赶来之前，咱们这里就属吴将军经验最是丰富，季帅下令让我等暂时听从吴将军的指挥，咱们先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吴佩孚笑了笑，吃了块烤羊肉，道：“意见其实季帅之前已经布置过了，将由我部、白崇禧部、孙广臣部负责正面迎战。陈绍藩所部负责修建防御及围堵工事，封死库伦军逃往外贝加尔跟唐努乌梁海的后路。薛礼部骑兵跟陈肃部骑兵负责配合你部封堵库伦外逃并侦查俄军动向。明日我们暂且先集中炮火对库伦城进行一天的覆盖炮击，等陆航的地勤赶到之后，陆航的飞机也会配合我们，对城中的军事建筑给予重点拔除，并尽可能的摧毁蒙古伪军跟俄军的驻兵。”
“留给我们从容攻破库伦的时间只有两天，如果到第四日季帅他们赶来时我们都还没能攻陷库伦，那么，俄军很可能将彻底占领唐努乌梁海，¨‘‘‘¨则我军将不得不支撑着漫长的补给线，对俄军占领的唐努乌梁海地区发动反击，驱赶在我国内的俄军兵力！”
“时间这么赶？”柏克亮也皱起了眉头，许久才道：“如果是为了配合军事行动，我们先赶到的战机倒是可以投入使用，不过每一次返程后，我们都要动员飞行员帮助维护，攻击间隔可能将拉长到三五个小时一次！”
“这可是个好消息！”吴佩孚大喜，陆航的轰炸机可以直接越过城墙跟俄军、蒙古伪军的工事，对库伦城进行攻击。不提对库伦方面士气的打击，光是直接摧毁在工事保护下的敌军这一点，就比两眼一抹黑的炮兵要强不少。
“各师的火炮和弹药还够吧。”
“够，路上基本没怎么消耗。”
“我部炮弹尚有20个基数，勉强可以维持！”根据陆军部下达的1915年国防军武器弹药管理条例，国防军的陆军火炮，暂定每80发为一个基数。20个基数就是1600发，对于没有铁路连通关内，只能靠骡马跟少量的卡车运输的中路军各编制而言，已经不算少了。
下一批的补给将在未来两三天内到来，这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的弹药足够暂时维持对库伦的强攻。
“既如此，总攻时间定在明日凌晨5点，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各部3点起床整装就餐，最迟4点半之前必须全部进入阵地！”
“是！”
“等会我拍电报给西安，请求陆军部及总参批准，如果没有其它变动，就一律按照这个计划行事。”吴佩孚继续说道，“大家今天早点用餐，然后回去休息吧！”
当夜，西安收到了电报，李汉在总参内跟陆军部及总参诸位长官一起批阅了来自库伦的方案，并批准了总攻方案的施行。
“中华民国五年国防军第82号令：绝密！同意你部作战方案，望一鼓作气，速下库伦，控制伤亡和弹药，务必全歼敌人，李汉。”
第五卷大炮主义第六百三十章攻陷库伦2
吴佩孚承诺国防军只给库伦方面留出一天的时间，结果当在他军中的晚宴才刚散去，临近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库伦城里重新派出了新特使，要求求见与他。
新特使是阿拉善旗第七任亲王塔里旺特布甲拉，他是杭达多尔济亲王的心腹，此次代替了副总理大臣前来，也是得到了杭达多尔济亲王的指示。
虽然，阿拉善旗亲王虽然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但是天生一张厚脸皮，对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什么的极其擅长。杭达多尔济亲王将他派出来，未尝没有其他意思。
果然，阿拉善旗亲王一到，当下不顾什么亲王身份，直接跪在吴佩孚面前道：“好叫天朝威武的将军知道，天朝提出的条件，我蒙古诸王公已经基本接受。只是城中除了我爱好和平之蒙古诸王公外，尚有活佛一脉及俄军诸位，且还有杜尔伯特各旗王公、车臣汗各旗王公表示反对。杭达多尔济亲王正在努力说服城中各部，城中之爱好和平诸位让我前来向将军询问，能否再宽限几天？”
冷哼一声，吴佩孚声色俱厉地说：“休要与我耍什么花招！尔等蒙古王公当初闹什么独立的时候怎么决断的那么快？莫要跟我说你们派遣士兵混入北京意图绑架小皇帝、伪造诏书是一些人头脑发热下立刻就能完成的举动！眼下分明是想拖延时间、蒙混过关。”
“将军息怒、息怒！”阿拉善旗亲王赶忙磕起头来，“我们哪敢抵抗天朝上邦，只是城中的确有不同的声音，王爷担心一旦用强会导致城中大乱，尤其担心活佛在俄国人的保护下逃往俄国。到时若再酿成了‘达赖’之祸，王爷他老人家可就对不起蒙古族列祖列宗了！”
阿拉善旗亲王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不停的磕了一阵头，直到他自己都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了，才偷偷抬起头来，瞟了一眼正在背过身去不说话的吴佩孚，跪着爬到他身边道：“王爷为了表示诚意，还让我给将军带来一封信件跟一些东西。”
吴佩孚结果粗略一看，无非是内部争论不休，他孤掌难鸣，需要更多时间说服之类的话……
信封里还有一叠东西，他解开一看，竟然是整整十万元的汇丰银行本票。
吴佩孚心中一动，将那本票收进了口袋里，道：“王爷要真有回归之心，我倒不是不能向国内禀告一声。只是吗，我前线共有将军十数位，若不能一一打点一番，这事怕是难成。毕竟，外蒙的事情闹得国内民情激愤，与我同来的不少将军都是铁了心要攻破库伦屠城以警告各族。你……明白吗？”
阿拉善旗亲王心里暗骂一声贪心，不过提到嗓子眼的一个心总算是安放下去了，哭丧着脸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吴佩孚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按照国内的要求，我前线国防军若未能得到库伦城的答复，答应我三条要求，则大军将在明日午时对库伦城发起进攻。阁下若是不快一下，恐怕不少将军过了明天启明之前就要起兵生火赶赴各战线了。到时候就算是我有心帮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说服国内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给的钱太少了，赶紧再送多点过来。
“如此多谢将军啦。”阿拉善旗亲王从怀中又掏出一枚玉戒指，上前一部递给了吴佩孚，恭敬道，“此物乃是杭达多尔济亲王家传之宝，相传乃是前朝明英宗朱祁镇之物。当年土木堡之战后流落在外，被王爷家中收藏多年，此时王爷命我献给将军，以示和好之意。”
似乎是感觉自己摸清楚了吴佩孚的‘贪心’了，阿拉善旗亲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