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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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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官府要支差抓丁摊派物资,地方上抵触极大,谁也不愿意被官府占这个便宜,并且一点回报也没有,可这次的筹备劳军物资,集合民夫丁壮,众人都是显现了极大的热情,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

用很快的速度就是完成了这些工作,然后浩浩荡荡的出发,方才那亲兵禀报的北面有烟尘,前后相差的时间也就是一两个时辰,东南西北都有烟尘,那是因为东南西北的地方上都是劳军支差了。

在这些地方上的队伍之中,大概了解战斗经过的那些探子,眼下都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口沫横飞的讲述胶州营的官兵如何的英雄神武,那些鞑子的匪盗如何的猥琐不堪,真有如众星拱月一般。

和胶州营派出来询问的小队骑兵确认身份之后,这些州县的劳军队伍都是在这些骑兵的引领之下,进入胶州营为他们安排的地域之中,然后头面人物会被人引领着去见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

那些知州知县还在忐忑,这位总兵大人会不会怪他们的先前的行为,可跟随队伍的士绅百姓个个都是兴高采烈。

也不知道谁在队伍中喊了一句:

“看,那边有塔!”

众人都是顺着喊声张望了过去,就看见在运河边上一座座不高不矮的塔,看着倒是方方正正的,可就算是前几天刚在这边走过的人也不记得前几天这边有这个建筑,但惊讶的时间很短,紧接着有人发出几声尖叫,整个队伍一下子安静下去。

因为他们都看清了边上的塔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用人头堆砌起来的,从靠近这个区域就闻到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还以为是战场上应该有的味道,没想到这味道却就是来自身边。

若是还有什么人对胶州营的战果有什么怀疑的话,此时也都是闭上了嘴巴,但这个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些人头被按照一定的堆放方式层层叠叠的摆放起来,就那么放在河边,实际上这个距离上也就是能看出来是人头而已,如何的血腥,如何的狰狞可怖,实际上根本看不那么清楚。

如此的摆放,倒不是胶州营自出机杼,对于敌人的首级,这么处置可是有个名目的,所谓“京观”。

斩首之后,首级堆砌成为京观,用来震慑敌人和心怀不轨的人,这可有悠久的历史传统。

不过看着散发出森森杀气的京观人头堆,劳军队伍之中的反应截然不同,那些一直呆在城池之中,仅仅是被鞑子兵马吓坏的平民百姓们,这次又被这京观吓坏了,人人脸色苍白,浑身战栗,甚至有控制不住,哇哇大吐的。

那些亲人被杀害,家园被荼毒的百姓们,这次的大军需要的民夫丁壮,都是他们来主动报名参加的。看见这些堆砌的鞑子首级,无不是感觉到悲从心中来,先是那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淋漓,然后亲人在天之灵应该瞑目的那种轻松感浮上心头,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除却在那里嚎啕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宣泄方式。

而领队前来的各个州县知州、知县,地方上大族豪门的族长家主,他们看见这京观,固然是心中惊惧,有的甚至也很丢脸的哇哇大吐,狼狈之极,但这些人想的却是很多。

身在北直隶,这些人除却被连年的大灾饥荒,地方上的盗贼蜂起,朝廷的贪官污吏闹得焦头烂额之外,最大的威胁就是这鞑虏的入寇了,和其他地方不同,西面多是流贼作乱,南边则勉强太平。

北直隶这边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中,鞑子已经是来了五次,要知道就算是流民大军,这地方上的大族,若不是那种巧取豪夺,名声恶劣的,得到善待,并且能够存留下来的可能极大。

但这入寇的鞑虏不同,他不是这大明的人,也不是汉人,他们和那关外的蒙古鞑子是一路的货色,他们根本不把大明的子民当作人来看待,这些强盗一般的军队来到关内,就是为了杀戮、破坏,劫掠。

汉人们把这些鞑子们看成是禽兽,可这些鞑子们又何尝不是把汉人们看成禽兽,人和禽兽如何能够共存,不一方奴役另一方,把弱的一方当作食物,永远都会这样,不会有共存的一天。

所以每次的鞑虏入寇,对北直隶境内的居民,不管贫富,不管是孤身还是大族,都是面临着灭顶之灾,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面临的都是被这有如禽兽的大军毁灭。

京畿之地的居民当然是指望朝廷的兵马能够帮忙,能够击败这些有如禽兽的鞑虏军队,那些在关外一次次的失败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可鞑虏的军队进入关内之后,大明的军队的阻截和战斗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若说明军都不敢去战斗,这也不是真的,可那么多的忠臣良将慨然赴死,那么多的大明官军奋勇死战,但在这鞑子的大军面前还是不堪一击,一次还罢了,两次三次四次,看着这些禽兽在大明境内肆意妄为,大摇大摆的掳掠几十万人口牲畜回到关外,而越是后来的官军越是差劲,胡作非为,荼毒百姓,等到真有事情的时候,却烟消云散。

久而久之,北直隶各府州县的地方官,豪门大族已经是绝望了,他们心中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关外入寇,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北直隶地方,这是京师所在,既然关外的鞑虏大军这样的来去自如,没准那一天,就一切土崩瓦解了,天下倾覆都不是不可能。

如此的想法,行事也就是不顾公义,顾自己的多了,人人都是琢磨着给自己捞取好处,这也是李孟派人去征发民夫给养,却被拒之门外的原因。

这次看见这鞑虏人头做成的京观,这些北直隶地方的有力人士,却发现了另一个选择,朝廷兵马羸弱异常,从来没有打胜过鞑虏的大军,任其四处纵横,可这山东兵马却把这鞑虏大军聚而歼之,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位李将军手上的兵马要远远强于大明的其他官军,北直隶毗邻关外,可这山东同样是毗邻北直隶,而且山东和北直隶接壤处一马平川,做很多事情比那鞑虏禽兽还要方便很多。

想想这几年在河间府听到山东境内的那些传闻,再想想天下人对这个盐贩子出身的李将军的评价,将来会如何,这真是……不可说,不可说啊!

不过,大家都明白,到了站队下注的时候了……

第408章 气象兴旺,纷纷来投

河间府的府城是河间,不过河间城更多的只是个军事上的要地真正的第一肥缺乃是沧州知州,被称为河间府魁首。

这便是漕运的一个关卡节点不说,这周围还有大盐场长芦盐场,是一等一富庶的所在,历来这沧州知州下一步的去向是河间知府的,可是了不得的位置和肥缺,向来是关系最硬,最有手腕的人物来担任。

沧州知州在河间府内,向来被认为是仅次于河间知府的第二号人物,这也是大明地方上的一个特例。

来胶州营这边输送民夫,补充军需给养的地方官们,隐约间就是以这个沧州知州为首了,枪打出头鸟,天塌了还有高个子在那里撑着,只要是这地位高的做出了表示,大家跟着做就是了,反正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在外面的时候,领路的山东骑兵倒也是客气,跟着各位乡老们解释说道,这些鞑虏的首级是要运送到京师报功的,虽说是天寒地冻,可也要做些防腐的处理,比如说是石灰和药材硝制。

放在运河边上在日光和寒风中做最后一步的处置,并不是摆在那里吓唬大家,在北直隶的这些士绅,甚至包括地方官们都很少见到这官兵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温和客气,大家心情都是转好,也不在意那怪味合京观了。

在毗邻济南府的北直隶河间府,有些大商人们知道这山东的底细,他们毕竟是经常有商业的往来买卖,所以进入军营区域后还不怎么惊讶。

可那些地方上的大地主,州县的官员,这些人平时都是难得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是听到山东兵马和山东地界的传闻,也不过是当作个笑话来听的,今日见看见这军营区域和士兵们的操行举止,这才是大吃一惊,深深的被震撼了。

北直隶到处驻扎着大军,士兵们到底是什么样子,众人也是看的明白,营寨如同市集,士兵有如盗匪,军纪败坏,滋扰百姓,混乱不堪。北直隶不光是河间府,其他的府县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民间人家,已经不准自家孩子去参军报国,认为这是罪犯和道德败坏的人才去干的勾当,而且大批的无赖地痞,盗匪之徒去混了身士兵的衣服,借着军队的庇护,在地方上为非作歹,这更是让人不齿。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山东军营看到这样的模样,今日来的这些人去往北直隶那些军营劳军犒赏的次数也不少,大凡是率领队伍进入,那军营中的士兵叫嚣哄笑,列队围观,这都是正常之极的事情,至于那当即骚扰小偷小摸,这也不稀罕,甚至有了劳军物资如何分配,当即火并的,这也是见过。

看见外面的京观后,大家都是心里捏着一把汗,心想这山东的军队还不知道会如何的横蛮粗鲁呢,但一进军营区域,发现处处都是井井有条,士兵们或者是在那里操练,或者是列队在自己的身边经过,根本不把这些送劳军物资的民间人士看在眼中,直接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众人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走不几步,就有胶州营负责军需和善后的军官和民官找过来,既然大批的民夫丁壮到来,就要尽快的开始对战场的打扫和清理,已经是耽误了三天,天气虽然寒冷些,可不能大意,免得大战之后再有大疫病,这距离山东太近,难免会受到影响。

山东军队的官员看着都很年轻,劳军队伍之中已经有人把小布包准备好了,这是遇到的第一波山东的军官,少不得要打点一二,这也是规矩。

不过这些年轻的军官简单的说了几句,和带队的人交办了手续之后,立刻是带着人离开,没有说一句废话,更不要提索要贿赂了,那拿着小包的办事人甚至都没有上前搭话的机会。

古怪,古怪啊,众人心中感叹几句,又是继续的向前行进,这营地可不是从前北直隶之中看到的那些市集,而是真正的军营。

士兵们的营帐都是整整齐齐的排列,大队之间都有空旷干净的道路,不时的有骑马巡视的骑兵队伍经过。

安静、整齐、有纪律,这就是给众人的第一印象,众人除却啧啧称叹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了,但走了不一会,随着深入,不管是那个方向上的劳军队伍,人人心中都觉得压抑。

山东兵马是一支真正的军队,又是大战之后的军队,军营之中,每名军官士兵的举手投足之中,都是若有若无的弥漫着森然和杀气,这些来自于民间,平日里都是不错的中上、上等人家的百姓文官,那里能承受的了。

各州县同方向的都是一队,沧州方向,是沧州和兴济、青县一州两县,那镇东将军是一品武将,这各州县带队的都是本地最大的官,沧州这个方向来的自然是沧州知州,范恩禄是沧州知州的一名幕僚,就是惯常所说的师爷。

范恩禄今年三十三岁,作为一名知州的师爷,在这个年头可算是年轻人了,而且是很年轻的角色。范恩禄是崇祯八年的北直隶举人,本来也是一地方大员的公子,将来也是前途无量,安享富贵的。

不过崇祯十三年鞑子入关劫掠北直隶、山东之后,朝廷大臣杨嗣昌定功罪,斩杀北直隶大批的文武官员,范恩禄的父亲也在其列。

经过这件事情后,原本非常不错的家境骤然变得窘迫起来,范恩禄本来还想着进京赶考,看看会试有没有可能,但现在一来是要养家糊口,二来是对大明官场也有些心灰意冷,继续科考的事情,也就放到了一边。

沧州知州和范恩禄的父亲是多年的交情,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可怜故人之子,索性是在衙门中给范恩禄安排了一个师爷的位置,一来是让他熟悉这衙门经历,将来有机会也给他个小官做,毕竟举人也是个有功名的,做官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二来是多少收入也是个贴补。

范恩禄在同时代的士子之中,算是个有想法的角色,他也为这大明天下崩解着急,并且想要找出对策,但他看在眼中,听在耳中的那些事情,对眼下这个混账的局面根本不会有什么作用,朝廷中的那些大臣,更是无愧于尸位素餐这个词的形容。

他所接触的沧州知州衙门,也是人人胡混,无心正事,大家都是在拼命的中饱私囊,花天酒地的享受,范恩禄每次旁敲侧击的劝沧州知州振作或者说做些实事,对方都是打着哈哈过去。

有一次可能是劝的急了,那沧州知州也是和他说了点心底的话:

“世侄,你当我不想做个为民请命,忠心勤勉的好官吗,寒窗苦读,谁不想做一番事业,可如今这官场,人人如我这般,我若是清廉勤勉,那就是独树一帜,与他人不同,那必然被众人所构陷,到时候落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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