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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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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报告给大营,这等的战报,可是一时一刻也耽误不得。

可这已经是晚了,既然山东兵马的主力就在这里,那等于确定了战场就在此处,闯军的大部队已经失去了选择战场的权力。

因为这次的背弃约定,来豫东攻击,豫东的粮草和积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李自成要和这支逼自己签订城下之盟的军队打一仗,确定今后进退的范围,他现在已经打算的很好,双方的军队规模相差的太大,先不说自己胜利的把握很大,就算是失利,对方也没有打垮自己的能力。

在来到这涡水北岸之后,胶州营再也没有重新派出探马,除却在大营周围三十里的范围内布置下警戒的骑兵之外,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的骑兵都是在军营之中休整,大军则是在那缓坡后面扎营。

马罡、赵能、陈六几人都是轮换作战,王海和汤二却整天的跟随李孟东征西讨,这些人就是胶州营武将的核心。像是后起的张江、魏力、江显绰等人就要差一点了。

军帐议事,也就是这些人能够进入,特别是机密的要事,帐中坐下的人也就是两位,一个帅案之后的李孟,还有一个坐在下首的陈六,张江站在陈六的对面,而王海和汤二按照老规矩还是站在李孟的身后。

“前次在赵皮寨渡口把郝摇旗逼退了几十里,然后李自成派人找本将订约,说是只要本将镇守山东,他的军队永远不踏足开封,归德两府,天下人都说这李闯无信,还真是不假,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就朝着进开封,朝着这归德府来了。”

一方总兵和闯王这等反贼定约,大逆不道、诛灭九族的罪名,这都是实打实的,可李孟却这样满不在乎的说了出来。

王海和汤二以及当日的马罡、赵能都是参与了这次的定约,早就是知道此事,李孟说起来,他们两个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然听着。

陈六却有些惊讶,开口说道:

“我说那闯贼前段时间怎么缩手缩脚,不敢东进北去,原来是和大帅这边定了约,这闯贼眼下和罗汝才合兵一处,自觉地天下无敌了,那还会把咱们山东兵马看在眼中。”

说到这里,陈六抬头看着李孟还有身后的那两位,带着些恶作剧的神色,嘿嘿笑着说道:

“这次正好打他个狠得,让这些陕西河南的蟊贼知道咱们山东兵马的厉害。”

王海和汤二也跟着笑起来,这两年来一系列的出外征战,让胶州营的将领们对自己都是极为的有自信,虽然山东兵马一向是低调,可内部都已经认为自家的兵马是天下第一,不过这李孟话虽然说的随便,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了站在边上的张江一眼。

张江一直是背手肃立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可他的手心、后背却都是微微的见汗,李孟说的那些他很吃惊,但更让他心慌的是李孟那无意的一瞥。

作为军将,跟着大帅在地方上抢地盘,和其他的官兵火并,这都是小事,大明天下的官兵,没这么干过或者没被人这么干过的可是很少,而且那些兵丁连个军饷都不发。

山东兵马可都是足饷,即便是那些庄丁出身的兵,一家老小也都是勉强混个温饱,这些庄丁在军队之中也能吃饱饭,就冲足饷饱饭,还有充满荣誉感的制度,去火并友军,去抢地盘,大家都是毫不犹豫的去做。

张江是世代的军户出身,还是在卫所中有一定地位的军户出身,对大明朝廷还是念着些好的。

李孟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大逆之事,张江心中还真是难以接受,但他也知道之所以当着他面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把他当作自己人,另一种是用来试探他对这个团体到底到忠心到什么样的程度。

那一瞥很说明问题,陈六说完之后,军帐之中有些安静,不知道为何,张江却觉得军帐中的这几个人都是在盯着他看。

对朝廷忠心耿耿,卢象升、杨国柱这样让人心凉的例子在前,想要蒙混过日子,左良玉和贺人龙的手下好像是乞丐一般,在胶州营呆的时间长了,觉得要是如那等军将一般,真是体面丧尽。

投靠闯军,投靠流贼,做官兵这么久,已经是都司的位置,按照胶州营的升迁规矩,做游击,做参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要知道张家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千总,还是当年在山东平弥勒作乱赚来的军功。

“跟着你家大帅,咱们张家的荣华富贵几代人都能无忧,你叔叔我总觉得这事情太稀罕,肯定是你爷爷做了什么大善事,要不就是祖宗的阴德落在你身上了。”

在这样有些微妙的时刻,张江莫名想起来他叔叔和他说过的这番话,利害权衡,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张江很快就是打定了主意。

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大帅,眼下的闯贼把陕西总督傅宗龙收拢的陕西边兵全部的接手过去,又有罗汝才的兵马和他合流,他的实力和几个月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这话都是随大流的话,不过李孟却有些宽心,笑着说道:

“张江,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张江又是弯弯腰,环顾一周,朗声地说道:

“闯贼实力如此,心气和以往定然是不同,我军虽强,但若是仅仅逼退或者小胜,闯贼必然以为我军不过如此,只要仗着人多和我军消耗起来,也是个麻烦,我山东兵马所图,应不是这泥潭一般的河南。”

张江顿了顿,看见李孟脸上的神色,心中大定,在那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一战,我山东兵马不应留什么分寸,而应该全力的出击,彻底的打疼闯贼,以他们现在的规模,咱们这次所来的兵将打败他容易,灭他却难,断闯贼一臂,让他不敢在触犯我军威严,却依然横行中原,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两全其美,这美的肯定不是大明江山和朝廷,张江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固然是好的建议,可也有表明心迹的意思。

军帐中又是稍微的安静,不过在这个安静中,兖州都司张江却没有方才的紧张,而是颇为的坦然,李孟和陈六对视一眼,站起来哈哈大笑,很是愉快,大声笑着说道:

“果然是我老营出身的军将,用起来贴心,想事情却也明白,说的不错,诸位,传令下去,与闯贼一战,人人当奋勇向前,不可退后!”

这句话说完,坐在椅子上的陈六也是站起,和屋中的诸将一起抱拳躬身,齐声说道:

“遵大帅军令,勇猛向前,决不后退!”

第322章 李家坡,炮灰填河

在涡水北岸的那个战场,叫做李家坡。

八月十九那天,前几日纷纷扰扰的局面突然间变得安静了,双方的骑兵反反复复的一触即退,再也没有那厮杀的血腥,双方都勒着马缰,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天空虽然透亮得很,连一丝云彩都看不到,却总让人感到一丝黑云压城一般,凝固的空气好像塞满了胸腔。空气中仿佛淡淡的有一丝腥味,这是死亡的味道,死神的镰刀已经开始挥舞,无数的人命将会在未来的几天里会像麦子一样被收割。双方的士兵虽然平时也都浑浑噩噩,但此刻也都感受到了所谓的紧张,营地里的厕所,现在居然都开始排起了队。数十万大军在涡水两岸对峙,双方都保持了一种反常的安静,谁也不愿意大声说一句话,也不愿意大声喘一口气。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一向是清澈的涡水开始变得混浊,而布置在四周的警戒骑兵开始频繁的和对方的前哨发生接触,无数次追逐战爆发了,但是在真正的战斗爆发之前,追击者都克制的选择了退却。大战将至,最需要的,是保持信息的通畅,让自己无谋的陷入缠斗,只会给大军造成不必要的危险,对于这些老练的军人来说,首功虽然重要,但是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黑云压城一般,两头怪兽的碰撞,不可避免的即将到来了,就连最迟钝的那些庄户人,也都停止了搬动他们的家产,在大军到来之前,还可以逃走,在双方即将接火的现在,要是还去逃荒,那就会在大军碰撞的浪潮中变成一朵小小的浪花。

在涡水北岸,胶州营已经扎下了营盘,静静的等待着碰撞的到来。李孟选择的扎营处,是为这周围唯一可以适合大军行动的区域,也是唯一可能发生大规模会战的地方,涡水北岸太康县下游这片区域唯一村寨三王庙。尽管是已经荒废的村寨,但也是说明只有这里才是适合人聚居之地,还有着一座勉强过得去的土木混合的桥梁。闯军人马众多,必然要沿着河流和官道行进,李孟就在这个要点等着他们就好了。

涡水南岸的李家坡,一个已经破败了很多年的小村子,距离三王庙不到四十里,李自成和罗汝才在此扎下了行营,探马和使者流水一样的从村头进出,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军情,大到万人大军的机动,小到某处有几条栅栏,带走指挥几十万大军舞蹈的音符,这里虽然破败如故,但是,整个中国的焦点,聚集在了此处。

村东口的祠堂里,临时摆下了几张桌子,铺满了乱七八糟的地图,年轻精干的军官们不停的进出,几个中年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还不停的在地图上写下只有他们自己认识的鬼画符,恩,鬼画符,根本不能称之为文字,因为他们很大多都是文盲,写下的只是方便自己记忆的符号而已。

在祠堂门口,燃着几堆篝火,吊着行军锅,咕咕的烧着热水,两个三十来岁,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蹲在篝火旁边,轻声的交谈着,一个人穿着一身旧的箭衣,披着一领打着四五个补丁的粗毡大氅,另外一个却穿着上等的大红绸缎战袍,足下的靴子也都是上等的官制朝靴。这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调的人,却如同最常见的陕北老农一样蹲着,仿佛这里是家乡那烧得热热的大炕一般,这恶劣的环境,好像一点也影响的心情。

一身旧的这位,用勺从锅里面舀出一勺热水,倒在对面那华服汉子的碗里,一个缺了三个口的破陶碗,里面泡着的茶,黑乎乎的,叶面粗破得很,看上去是三五文钱一两的那种破叶子。那华服汉子也不讲究,端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喝完一抹嘴,顺便把胡子上的茶沫抹掉,开口说道:“他娘的,说起来,俺老罗也是喝过几两银子一两的那种什么贼厮鸟的雨前龙什么井的,可是怎么也喝不出什么味道来,怎么跟这几个大子一两的差不多咧。老李,你说说,那些官家太爷,怎么就好这口啊。”

一身旧的汉子原来就是纵横数省的闯王李自成,他噗嗤一笑,自己也舀了水续上,应道:“咱们都是穷苦的命,命贱,使不起那好东西,不过你也算是享过福了,祖宗八辈加起来,睡过的婆姨也没你一个人多吧。”

一说到这个荤段子,老罗罗汝才就兴奋起来了,咋咋呼呼的吹嘘起来,上次破了府城,睡了那个知府小姐,如何如何的白,那个富户的小老婆,如何如何的绵软,不过唠叨了一通,却又埋怨李自成破洛阳的时候,没有给他留几个郡主千金,让咱老罗这泥腿子尝尝皇家千金,金枝玉叶的滋味。

正当这两个搅乱中原的最大贼酋还在喝茶聊天的时候,一个中年汉子冲出了祠堂,到了他们面前。

“闯王,曹大王,出事了,那李孟他……。”

话还没说完,李自成却挥手叫他停住,自己却慢条斯理的喝完了茶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再慢悠悠地说道:

“芳亮啊,大军统帅,要有自己的城府气度,有什么事情,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你这么着急,也不急在这片刻,你省这么点时间,敌兵也打不过来,你顺口气,慢慢说清楚,多花得了什么。”

罗汝才也在旁边帮腔:“刘芳亮你个狗日的,咋唬什么,吓得老子都要噎到了,就算狗日的老天塌了,他一时半会也掉不下来,就算掉下来,也是老子个高先顶着,你小子急个俅啊。”

那汉子呆了一下,然后才弯下身来细细禀报,谁成想他刚说了一半,李自成和罗汝才却坐不住了,罗汝才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直接把碗砸在地上,却溅了李自成一身的渣。

李自成本来也急着要站起来,被这么一溅,却把碗一放,再慢慢的站起身来,握住刘芳亮的手腕,说:“芳亮,咱们进去议议,你去召集诸将,军议吧。”

半个时辰以后,祠堂正厅里已经塞满了人,这里聚集的人,最小的也都是统帅数千人的大将,这一刻,却都鸦雀无声的盯着桌子上的地图,刚才刘芳亮已经把新的军情细细的说了一下。大家伙都是老军务了,这种事情,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芳亮所说的军情,其实还粗陋得很,但是老师傅瞒不住,大家从这一点,都看出了事态的紧急。

本来以为当面只有陈六的两万多杂七杂八的兵——胶州营的驻地,尘烟不起,士马不哗,让顺军大大的低估了当面兵力——大多还是靠不住的土豪,这样的破烂兵,呆在城市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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