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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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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稍有补充的是,私港的船只属于胶州营的船只,增加到四十多艘,这海贸的生意在乱世之中可是唯一愈发兴旺发达的买卖。

现在胶州营兴办屯田田庄的好处就体现出来,最起码粮食供给不愁,而且地方上的治安也因为这粮食供应的存在稳定许多,但屯田田庄的发展渐渐的停滞下来,不管是人手还是田地的增长都变的极为缓慢。

原因很简单,山东的土地已经是集中到越来越少的人手里,再兼并下去,就是这些大户之间的互相吞并了。

而且那些支撑下来的平民百姓,中小地主,发现灾荒并不是不能挺过去,最起码旱情并不是那么严重,山东在兖州和登州都是闹了蝗灾,可就是被控制在一县或者两县之内,并没有蔓延开来。

在屯田田庄组织的兴修水利,和其他各项兴农的措施,运用这么多人力做的这些事,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也改善了整个山东的环境,天下大灾是不假,可山东在某种程度上改善许多了。

屯田聚民养民、田庄出粮出兵,这套体系差不多成了胶州营的宗旨,陈六和张江驻守两淮,也有灵山商行的掌柜过去大肆的采购田地,招募当地的流民耕种,还有那几座为了招抚河南流民建立的田庄。

这套体系,在淮安府也是颇据规模,若是有人疑问,胶州营的这些商人都是振振有词,我们是来两淮一带置办产业,说的理直气壮。

崇祯十三年的腊月初二,李孟在校阅完了从南直隶过来的两营之后,又是去往孙传庭所在的那个宅院。

这个地方,隔三岔五的就要过来溜达一次,劝说招揽,李孟心想当年刘玄德请诸葛亮也不过是三顾茅庐,孙传庭住进这宅院之后,李孟来了也有十几次。

那孙传庭的态度却也是奇怪,除却前两次不理不睬之外,后面这些次也是简单的聊几句,询问下胶州营的军政、民政和经济之事,这些事情都让孙传庭颇为的好奇,想不明白李孟一个贩盐军户出身的军将,会有这么多思路来做这些。

人在自己的控制下,主动权就是握在自己手中,李孟也不心急,在刘福来的指点下,虽然是把人软禁在院子里,除却李孟自己和其他亲卫外不能接触,但邸报、塘报、胶州营系统内的各种情报,除却那些绝密的,其余都是一股脑的送到孙传庭的房中去。

还有周扬、宁乾贵每日里处理政务的留底文案文档,也都是一发的送过去,孙传庭却也没有做什么姿态。

送到他那里,孙传庭差不多尽可能的都是详细阅读一遍,不过除却询问李孟之外,也不提出什么意见,倒像是在看那些解闷的小说诗词。

李孟过去的时候,偶尔也和他谈谈近日胶州营做了什么,孙传庭听的倒也是非常仔细,但评价的方式让李孟很是气闷,比如说经常是淡淡的笑。

这次李孟过来,孙传庭的书房差不多都要被纸张文牍淹没,孙传庭看着一本用线钉起来的册子,胡须好久没有整理,很是潦草。

“孙先生若是觉得吃穿用度有什么不足,尽管和门外的卫兵言语一声。”

李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没话找话的说道,孙传庭眼睛看着文档,头也不抬,沉声的回答说道:

“有劳李总兵费心,此处比诏狱强的很,老夫呆的很舒服。”

最近对李孟来说却没有什么值得谈的,一句招呼过后,屋子里面就是很尴尬的安静,李孟也觉得颇为别扭,心想要不然就站起来直接说:先生,可愿帮我,只恨现代和这时代没有多看三国,要不然把“三顾茅庐”的段子拿来用在这里,可真很合适。

“近日看李总兵的屯田之法,的确是妙法,不过更妙的是,把山东田土民众变为你李总兵一人之物,真是好用心啊!”

对孙传庭的尖刻,李孟只是笑着回答道:

“这等高绝的手段,是出自周同知之手,李某擅长的是军事,这民政经济确实不擅长。”

孙传庭虽然还是看着眼前的文卷,不过却在凝神细听,听李孟说完,叹了口气,把文卷丢在桌子上,缓缓地说道:

“这手段倒也算不上什么高绝,老夫在西安府的时候也办过,只是老夫一走,那田地就成了秦王的产业。”

当年陕西武备松弛,军需空虚,孙传庭到陕西做巡抚之后,在西安府一带屯田,差不多两年的功夫,积攒了十几万两银子,两万兵马,还有足够的军粮,这是孙传庭的得意经历,不过和李孟在山东的手段一比,委实是相形见绌。

“当日老夫还是陕西的巡抚,可即便是在西安府周围屯田,也是牵制多多,西安周围田地都是陕西最肥沃处,不是藩王田庄就是贵官家业,动一动,立刻是吵嚷到朝廷那边,看你这文卷,李总兵办屯田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参将,如何就能做这样的大事。”

李孟听着孙传庭的感慨,等到对方询问,心中忍不住高兴,心想这毕竟是对方对胶州营系统的肯定和夸赞,回答也要慎重,也许劝说对方这就是良好的开端,可想了半天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索性是开口说道篇:

“实际这事倒也不如孙先生想的这么难,那些田地有些是送来,有些是买来,聚拢成片,然后招募流民就是。”

孙传庭听到他说的话,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总兵说的倒是直白,真是如此简单吗?”

李孟嘿嘿的笑了下来,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前巡抚,前总督有没有那种文人的所谓“风骨气节”或者说“精神洁癖”,不如把胶州营的所作所为稍微摊开来讲讲,他笑着说道:

“也有不卖的,刀架在脖子上也就卖了……”

说完这句,李孟盯着孙传庭,却看见这位孙先生脸上没有什么愤怒或者是厌恶的表情,反倒是很平淡的对待。

当然,当年孙传庭在西安府屯田,也不是双手干干净净。说到这里,李孟对孙传庭的印象变好了许多,这等见惯世情、通透洞明的大人物,对很多事情看的明白。李孟的许多做法他们不光是知道怎么做,而且还很理解。

比如说孙和斗那样的文人就有些书生气过重,而周扬这种,当初心理斗争也是非常的厉害,曾经在酒后和李孟哭诉道“以为自己是纵横之才,心如铁石,看到因为自己的手段而死亡和流离失所的人,还是整夜里无法睡觉,觉得愧疚难安”。

像那才子袁文宏也是这个模样,据山东盐帮监视的回报说,袁文宏曾经和自己的妻子叹道“如今无颜讲圣人大义”

这种心态若是转变过来,自然是对胶州营系统忠心耿耿,若是转不过来,终究是有隐患。

李孟对这种心态极为的讨厌,心想我提供你们温饱,给你们身份地位,每有我李孟,你们现在还是在乡间冻饿等死,怎么这肚子吃饱了,却还记挂着什么大义名份,什么圣人教诲,真是莫名。

所以在胶州营系统之中,军人的地位要比文人高一块,因为官兵都知道谁给他们饱饭吃,他们就给谁卖命。

孙传庭看得明白,那说明自己招揽对方,最起码在道德和道义这两方面不会存在什么障碍。

“手段虽然是李总兵这边凌厉了些,不过老夫所为的是平定流贼,还天下一个太平,报答天子的恩德,可你李总兵的所作所为,恐怕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和那滔天的野心吧!”

李孟苦笑了下,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一厢情愿,不过看着孙传庭略带质疑的神情,李孟却冷笑着反问道:

“孙先生,这天子有什么恩德值得你报答……”

说完这话,李孟感觉自己的心都是激烈的跳了几下,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在京师那个从来没有见到的皇帝尽管作出了种种糊涂之极的决断,但那种全天下主宰的身份,和身边人无所不知的敬畏和恐惧,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李孟。

尽管是来自现代,可李孟也是对崇祯皇帝不敢有什么怠慢,这或许是一种大环境大气氛下的影响。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感觉崇祯皇帝身上的那层神秘光环开始慢慢的褪色,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帝,整个大明的主宰,渐渐的变成了个偏听偏信,越忙越乱的糊涂蛋,李孟的敬畏也是越来越少,现在都可以直接说出口来。

李孟的作为,都是有种种的异心掺杂在其中,但一直没有说出来,不管是他还是身边的那些人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却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机会,把一切都挑明了,孙传庭听见这话,眉头禁不住一挑,脸上怒容乍现,瞪着李孟冷声说道:

“当今圣上,大明天子也是你说得的,果然是狼子……”

李孟反倒是放得开了,孙传庭虽然是愤怒,但身子没离开座位,也没有什么张扬的举动,当然,都能把钦犯从诏狱里面捞出来,这些天看胶州营的种种行事,那里是什么忠心臣子的做法,想必也有心理准备了。

“孙先生,若是圣明天子,先生为何会下诏狱待审呢?”

说到这里,李孟终于是想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崇祯皇帝彻底失去了敬畏,应该是杨嗣昌进入中枢之后。

从前被他认为是悲剧人物,生错了时代的崇祯皇帝,才渐渐的显出了原型,崇祯皇帝似乎就是这个时代的罪魁祸首,他要不做事,天下让这些臣子维持着,反倒还能维持住,他要做事,做一件坏一件,局面崩坏如此,十分倒有八分是这崇祯皇帝的功劳。

孙传庭下狱待审,罪名完全可以说是莫须有,一名有功,甚至是有大功的重臣,紧紧因为杨嗣昌的“心有怨望”四个字,就被下诏狱待审。

还有这些年被杀被贬的内阁学士,尚书、侍郎、总督、巡抚、总兵等等,身上很多的罪过不是不至于刑罚这么重,就是属于可容忍的地步,但这崇祯皇帝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概重罚。

中枢走马灯一样的换人,自然谈不上什么稳定,没有稳定的核心,整个大明也是一片混乱。

自家事自家知,孙传庭这件案子,说皇帝圣明,倒是和骂人差不多,李孟这一句反问,让孙传庭愣了半晌,苦笑了几声,开口叹息着说道:

“李总兵请回,老夫这边还有不少东西要看,改日再聊吧!”

每日你看这些东西是为了消闲,别说的好像是公务大事,李孟腹诽了几句,笑着起身就要告辞。

正当这时候,外面两名亲卫招呼了一声,捧着几份文卷走了进来,亲卫行礼之后禀报说道:

“大帅,这是这两日刚到的塘报和邸报,还有下面几处的文书情报,按照老太爷的吩咐,抄录后送过来了。”

李孟点点头,心想就这么走了这次拜见又是半途而废,还是继续坐一会,委实是气闷,自己堂堂一省的总镇,在这里低声下气,但胶州营现在是真的缺人才,自己作为统领也有责任去招揽和请求。

看到李孟坐在那里,孙传庭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反倒是缓声地说道:

“把近日的文卷拿过来吧,桌子上清理下。”

那两名亲卫彼此对视,都有些恼怒和无奈,孙传庭果然是身居高位之人,使唤下人都这样自然而然,但别说是李孟坐在这里,就算不在,也严格要求必须要客客气气的对待,只得是把桌面清理干净,把装订起来的邸报和塘报的文件交到了孙传庭的手中。

等这两名亲卫出去之后,李孟却想起这两天的邸报和塘报,自己还没有看,校阅两营的兵马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做完的,不过让李孟感觉到欣慰的是,陈六和张江在两淮之地,丝毫没有放松训练。

这次轮换回来的两个营,虽然都是新兵为主,可行兵布阵都老练很多,比起驻扎在山东这些“半老”兵,要显得更有杀气。

李孟心中也是明白,而今各部训练都是死抓,从训练上能区别出高下已经不容易,大家都欠缺的是实战的经验,两淮至今尚没有完全的平靖,淮北军和淮南军大战小战不断,士兵们见过血,杀过人,当然不一样。

“咣当”一声,这突然的声响把李孟吓了一挑,书房的门立刻被推开半边,几名亲兵紧张的看着里面。

李孟对面的孙传庭已经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方才递上的邸报和塘报文卷,文卷的纸张被抖动的哗哗作响。

现在的孙传庭那有什么重臣气度,胡须乱飘,大声的喝道:

“闯逆入河南,闯逆入河南,这是纵虎入山,必成大祸,快些准备快马信使,上奏天子,速速调派兵马围剿。”

看着孙传庭这番失态,李孟也有些目瞪口呆,不过稍一反应过来,就觉得这情景委实是有些悲凉,外面的士兵看见无事,顺手带上了门,李孟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孙先生,孙先生……”

李孟第一声提醒,孙传庭就反应过来,手臂僵在半空中,屋中安静了半晌,孙传庭的手臂垂下,无力的坐回了椅子。

方才这场面看似有些好笑,但李孟的心中却一阵阵抽紧,这时候听到孙传庭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夫是诏狱里面的罪臣,已经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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