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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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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他还是很好的,无视我惊讶而张大了的嘴巴,便热情地留我和碧莹用饭,我记得他只是淡淡一笑,对我和碧莹说他小时候玩过类似的阵法,不想原来这是那阵法的原型。
  我收回思绪,对前面的小少年问道:“小英雄,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带你去见阿爹和雪狼叔,让他们审你。” 他打了一个哈欠,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一转,咭地一笑:“我给你唱首山歌吧。”
  不等我回答,便清了清嗓子,开口便唱:
  夜黑地灯花花结双蕊
  清早起喜鹊鹊脑畔上飞
  牛车车驮来了个四妹妹
  黑咕噜噜眼睛爱死个人
  这正是我在山下同夕颜他们在一起玩水时飘过的山歌。真没想到这样一首本应緾绵火热,充满激情的情歌竟是出自于一个少年口中,可那脆亮可爱的声音,充满了纯情灵动,呈现出来的则是另一种让人从未有过的新鲜清爽的乐感。
  也不知道夕颜他们怎么样了,我暗想,那个洛洛心地如此歹毒,会不会连带残害夕颜?以段月容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洛洛眼中的阴暗呢;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改了主意,将洛洛转送给妥彦了;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段月容,莫说是你父王要下诏杀我;就连那些女人的妒火你终究是防不胜防,烧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脑中闪现分别前他绝望的眼神,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
  那孩子的清爽歌声又钻入耳来,打断了思绪:
  腰身身软来人样样俊
  笑一面勾掉了哥哥的魂
  亮一亮嗓子歌声声脆
  爱的些后生们没瞌睡
  我细细数了一下,接下去该是到圭位,就代表着走出了该阵,我记得,到了圭位,非白是用一只小型碧玉梅花镇纸作了标记,而二哥那时是一边给我们泡茶,一边玩这个阵法的,水开了,他的素手里还捏着几片上好的毛峰茶叶,却不忙着倒水,似乎还对那个阵法意犹未尽,天狼星一般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阵图,熠熠生辉,然后信手就拿了一朵新制的华山干菊花作标识。
  俗话说得好,当男人专注于工作时的神态是最迷人的,那时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我们小五义里真真正正地也出了一个美男子,正想回头对碧莹挤眉弄眼,不想碧莹早在那里红着脸看得呆了,就差没有流着哈拉子扑上去了。
  我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粉嫩的颜色交相辉映,跃入眼睑,我的眼前眩晕了起来,周围也渐渐地变得异常阴冷,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脑海深处的记忆转眼成了现实,那满眼皆是各色菊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 只有乘新年时分来修改。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采菊东蓠下(二)
  怎么这样巧?我不由停住了脚步:〃这里是菊花镇?!”
  “晤!不得了,你也知道这叫叫菊花镇呀!”虎爷惊叹不已,凑近我的肩看了看:“咦!你的脸怎么一下子白了啊?伤口没有再流血啊?”
  我笑了笑,说不出话来。他便继续带我往前走,不久来到一处峭壁危崖,往下看去,满是一片深幽不见底,偶有脚边的小石子掉了下去,便再无声息看着也让人心悬。
  他拉了拉缚着我的绳,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我,“我们要进谷了哦?”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猛一推我,我就呼呼往下掉,直吓得啊啊大叫,一抬头却看到他在崖边蹲着,乐呵呵地看着我。
  一秒钟后我掉到一堆软软的草堆上,我站起来,那个虎子就站在我身边,嘲笑着看我:“怎么样,土包子,中计了吧。”
  我这回还真像个土包子,原来那深崖竟是幻象,同紫陵宫还有弓月宫地下城的幻像可以一比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这个神谷中藏着什么样的高人?
  我们继续前行,一会儿,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隽着三个大字:“桃花源谷”。
  这名字起得好!越过那石碑,渐闻人声传来。这虎子便带我进入一个热闹的小镇,仿佛一下子进入另一个世界。
  幽暗的森林深中,破晓的晨熙中我听到嘈杂的人声,放眼望去,有人在开张店铺,有人在洗淑,有人倒着昨夜吃剩的泔水;看到一个黑脸小孩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都停了下来,激动地喊着:“小虎子回来了。”
  我惊在那里,因为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半圆柱型的多层楼,这种形式的楼层曾经出现在永业元年那年我写给宋明磊的战策上,难道我进入了幽冥教的地盘?
  我们身后渐渐有人跟上,不停地同虎子搭讪,可是虎子却虎着个脸不太愿意搭话,和我一样,脸色越来越白。
  我们身后的人越围越多,到一个铁匠铺子前,终于走不动了。
  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从铺子走出来,赤着健美肌肉的上身,一头钢针一般的短发,铁匠打扮,看到我们,也是一惊:“小鬼头,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阿爹专门出去找你了,要再不回来,连雪狼也要出世去寻你了。”
  “东子伯伯,我回来了。。。。。。”虎子看着那个叫东子的铁匠,呐呐道。
  “哟!虎子,你怎么也跟东离山的土匪似的,开始抢人啦?”有些人开始围着我转悠,我注意到他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北地汉子的身形。
  “虎子真不赖啊,才七岁就会抢人了,第一次抢还就抢这么一个紫眼睛的大活人来。”
  什么,这个小孩才七岁,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虎子,明明看上去十一二岁的身高模样,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样强壮的孩子。
  那虎子嘟着嘴辩解道:“你们不要胡说,她压坏了俺好不容易找到的天麻,俺要她赔,赔不出来,就拿她的人抵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怎么抵啊,给大哥作小,你阿娘肯定就打翻醋坛子了,还是当你媳妇吧。”
  “大哥第一次出门就被乌八看上了,”又听有人叹道:你第一次闪人就抢一这么大的媳妇儿,不亏是大哥的种啊,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家呢,原来忙着疼媳妇呢。”
  那个叫虎子的少年黑黝黝的小脸又一下子涨得痛红,不停地跺着小脚:“快别乱说了,阿娘知道要打死俺了,你们看她是紫眼睛的,俺想着她可能是奸细才绑她回来给爹看的。”
  此话一出,那几个壮汉就立时收了谈笑的风声,都改用那犀利的眼神盯上我,如同看着怪物。
  忽地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虎子,你舍得回来了?”
  我和虎子抬眼,有一人从离地三米高的岩峰上攸然转了出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们。
  那人看似三四十岁的光景,可那灰白的头发迎风飞扬,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刚毅,一条刀疤划过灰色的三角眼,几乎可以同我蜈蚣眼攀亲戚了。
  “雪狼叔叔,是您哪,”小黑孩看似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偏装出一幅欢欣惊喜地模样:“俺阿爹回来啦。”
  那人哼了一声:“你私自出走一个月,整个谷里的人都寻你寻疯了,你阿爹阿娘若是真知道了,现下你还会如此太平么。”
  小黑孩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抬头灿笑道:“我就知道雪狼叔叔最疼虎子啦。”
  那位雪狼叔叔骄健地一拧腰,稳稳落地,大步来到我的面前;灰冷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是我抓来的女奸细。”小黑孩恨恨道,再次叙述我与他之间的深仇大恨。
  “你是西域来的奸细?”雪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向我逼来,粗壮有力的手扼紧了我的咽喉,我勉力出声道:“我的母亲是逃难到中原的西域人,父亲是中原建州人士。”
  我又把对小黑孩讲过的仙女湖遇匪的事再说了一遍,那只雪狼一眨也不眨地听着,我说完了,他刚一松手,我的人也虚脱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虎子,下次如果再遇可疑人等,你不必带回来,比如像这个紫眼女人,你将其绑得再紧,到了入口,她亦可轻易挣脱,然后加害于你。”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对那虎子沉声道。
  “我不怕,”虎子瞪大了小眼睛,掏出小盒子:“我有阿黑,阿黑只听我的,我叫阿黑去咬他。”
  雪狼仰天哈哈一笑,微一动手,虎子手里的盒子已在他的手上:“若是高手到来,你根本没有机会。”
  然后眼前又一花,那个小盒又回到了虎子的手上。
  虎子红着小脸梗在那里,再说不出一句,过了好一阵子才呐呐道:“那雪狼叔叔,这个紫眼睛的女人怎么办?带都带回来了。”
  雪狼灰色的冷眼看了我半天,淡淡道:“虎子,转过身去。”
  我的心紧了起来,等虎子明白过来的时候,雪狼已经向我的天灵盖击去,众人大声惊叫:“虎子,你媳妇要被雪狼哥杀了。
  虎子一下窜过来抱着我打了一个滚,躲过了雪狼致命的一击,我骇然望着我原来所处的地方那一个大坑,显见此人武功修为之高,定然是一个隐匿的江湖好手。
  虎子对着雪狼结结巴巴道:“雪狼叔叔,她……她是个女人,阿爹……。说过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审一审吧,万一错杀好人了呢?”
  雪狼冷冷道:“虎子,你果然是你阿爹的种,英雄难过美人关。”
  “若非你阿娘,你阿爹又怎会放下这大好前尘,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建一番名垂千古的功业,反倒躲在此处苟且。”雪狼那冷眼中似是无限惆怅,万分懊恼,转而又杀意毕显地看着我们,“女人又怎样,须知这女人的心肠便是魔鬼的果实,而女人的眼泪便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我一定以及肯定,此人年青时一定受过某位厉害女人对于其在身体以及心灵上的重创。
  虎子听得有点晕头转向,懵懂地甩甩头,只是瘪着嘴道:“雪狼叔别老说俺听不懂的话,这个女人还是等阿爹来亲自审吧。”
  他又气鼓鼓地补上一句:“还有别再说阿娘的坏话了,俺不爱听。”
  众人听了大笑不止。雪狼迷着眼正要开口,忽地平地又一大帮子人硬挤了进来,全是女人与孩童,走在前头的是个牵着一个黄发小女孩的老妇,那个小女孩也就二三岁光景,粉嫩的小脸上两只眼珠子乌溜溜的黑圆黑圆,额头一点平安姻脂,黄发扎着两只高高地冲天辫,甚是漂亮可爱。
  众人又大叫:“干娘来了。”
  那铁匠东子,摇头对雪狼笑道:“雪狼,看来你今日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这紫眼女人了。”
  那小女孩看见了虎子,一下子挣开了老妇的手,蹒跚地跑过去,甜甜叫着:“虎子,虎子。”
  眼看就要摔倒,虎子赶紧接下抱了起来,瞪眼道:“小兔不听话,才刚学会走路,跑得那么快要是摔了怎么办,还有要叫我大哥,大哥知道不。”
  小女孩还是咯咯笑着,奶声奶气道:“虎子回来了,小兔想虎子。”
  然后猛揪虎子零乱披在肩上的发,虎子痛得叫出声:“姨奶奶,您看小兔呀,我的头发快给她拔光了,好痛。”
  那个老妇前来,抱下小女孩,然后上前猛地狠狠打了两下虎子的小屁股,使劲揪住虎子的耳朵喝道:“你个杀千刀的小冤家,连个招呼都不打地走了一个多月,还敢喊痛?”
  小女孩牵着老妇的衣角,着急地大声嚷着:“别打虎子,别打虎子。”
  “你妹妹都好几天没吃那连藕羹了,说是要留着等你回来吃,奶奶想得你晚上都睡不好,”我注意到那老妇的十指修长,保养得甚好,发式和衣着竟十分新颖,不似乡村老妇,那行止倒有几分风拂柳的优美感觉。
  那张风姿犹存的脸上敷满白粉,因为生着气,大声说话牵动面部,便有一些粉掉落到虎子的发上,虎子不由打了个喷嚏,她便放了虎子,可那描绘精致的眼圈却红了,抽出一方上好的丝帛,迎风大幅度地一挥,婀娜地轻拭泪珠,活像在戏台上唱戏一般:“这么小就让奶奶难受,将来长大也是个负心的臭男人。”
  虎子的小黑脸涨得黑里带红,红中带黑,怯懦着:“奶奶别哭了,虎子会对您好一辈子的。”
  “干娘别哭了,”众人怒力忍着笑,唏嘘道:“虎子这不回来了吗?妆化了成熊眼睛就不好看啦。”
  没想到那奶奶还真的收了涕泣,只是扭捏地抱着虎子又骂了半天小冤家。
  “可怜见儿的,什么人那么毒的心肠把这么好的一张脸给毁了。”那个红翠奶奶走过来,抬起我的头来左看右看,叹了口气问道:“闺女,叫什么名啊。”
  我望向红翠奶奶的眼,只见一汪深邃,不可见底,我便平静答道:“我叫金木,绝非坏人,还望这位夫人出手相救。”
  “干娘,我看这个紫眼睛的女人不简单,”雪狼冷冷道:“若是寻常的妇道人家,家人遭劫,安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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