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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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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炼有八层禁制的“岩龟盾”只被这雷劫一击,便出现一道裂口,冷武生咬牙输入灵气,勉强支撑下第二道雷霆。

第三道雷霆紧随而至,那蓝色的弧光映亮了整个晋城,又一霎闪灭,如刹那花火。

“嘭——”

一声炸响,“岩龟盾”被天雷炸成碎片,心疼与憋闷快让冷武生吐血,不禁怒吼道:“该死的荼毒,我与你没完!”

虽心头愤怒,却再不敢挡这天雷,复拿出法器,御使了便化光而去,那第四道天雷落下紧紧追着目标而去。

……

绿竹山,此地还不曾受到影响,是以仍一片静逸,竹儿百无聊赖地坐在竹屋围栏上。

“嗖——”

突耳边传来破空声,便见巨岩金光闪烁,一道虚影降下来,起初一惊,随即大喜道:“主人,你回来了。”

荼毒心情甚好,便张开手抱住扑来的竹儿,柔声道:“想我了吗?”

竹儿抱着荼毒,嘻嘻笑着点头道:“当然想拉,主人主人,晋城如今怎样拉,是不是安全了?竹儿欲去玩耍。”

荼毒摸了摸她头发,言道:“今日不行,改日,改日我带你去玩可好?”

竹儿闻言有些失落道:“为何要改日?主人是否有事瞒着竹儿?”

“自然没有,莫要胡思乱想,竹儿一直都最听我的话,这几日主人都在这里陪着你,过个几日便带你去玩……”

荼毒说着,轻轻放下竹儿,又道:“那紫芝灵液不好寻,我们需离开此地了。”

“啊?离……离开?”

竹儿有些茫然失措道:“为何离开,这里是竹儿的家,竹儿……竹儿不要离开……”

前言还说要带她去玩,此时却突言要离开此处,是以她一时懵了。

“竹儿,竹儿不用害怕,主人怎会害你?随我离开此地,主人答应你,不用半年便回来,可好?”

荼毒当然要离开,留在此地等着玉清宗他们来算账么?

又是一番抚慰安哄,才渐渐打消竹儿顾虑,自打点行装不提。

……

话表苏伏借炼魂幡作通道,将浊气源头堵截,那源源不断的浊气便流入“无量心内虚空”,看似轻松,实则绷紧了神经,那心内虚空已然化作两个意志的战场,若非青光护持,圆台早崩散开,道基损毁,修为不复,魔灵岂会坐视?

现世层面,苏伏浮在大厅半空,眼见着浊气源源不断涌入,却无法封闭通道,不禁万分郁闷,他心知原因应是浊气撑开了裂缝,想合上,须有比之浊气意志更为强大的实力才行,他明显没有。

就这时,他心头忽有警兆,自浊气洞底下,灵觉里,突感有物接近,一股让他心悸气息涌来,比之浊气更有侵略性,他正自提高警惕。

就见喷涌的浊气中间,夹带了一个孩童……

“孩童?”

那血红色的瞳孔望着自己,便让他心头凛然,凡人小孩能在浊气里游行,心头不详,眼睁睁见着裂缝将浊气与那孩童一同吞噬。

“不好!心内虚空!”

暗自叫遭,心神一沉入,便见那小孩背后竟有蝉翼,正急速挥舞着定在空中,苏伏进来便有感应,一双血红眸子望来,便朝着苏伏飞来,口唇微启合:“……瞳……一起玩……”

她赤身裸体,飞近了苏伏才瞧见,原来竟是个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样非常可爱,只是诡异的瞳孔与发色,还有让他心悸的气息,无不让他心生忌惮。

他心念一动,便有一件衣服落下,径自套在她身上,又警惕道:“你是谁家小孩?”

那小孩好奇地摸了摸身上衣料,“咯吱咯吱”笑起来,因在心内虚空,是以苏伏只意念一动便生成衣服,恰将她背后蝉翼露出,让她觉得很舒适,方才混进浊气里吞吃了个饱,正想休息,有了这衣服,感觉暖和和的她便迅速睡去了,竟对浊气与青光相斗视而不见,亦无丝毫警惕心。

她这一睡,蝉翼便缓缓止了挥动,其身形落下来,苏伏心头一动,上前接住,见她已然熟睡,虽仍有心悸感,可见着她粉雕玉琢的面容,安详恬静的睡颜,便又觉得不是很可怕,他想了想,便先将其放进圆台内,心神再次退出心内虚空。

恰此时,那浊气似已消耗完毕,那喷薄的势头渐渐止了,只剩一丝丝,苏伏见之哪还犹豫,立马便收起了魂幡,将其扔进心内虚空,这才微微松气。

“轰隆隆——”

这浊气刚停下,一阵阵地洞山摇传来,大厅便支撑不住,要知整个地底皆被浊气穿透,那近百丈的深度,失去浊气支撑,直接便开始坍塌,且是整个坍塌。

苏伏调头就跑,虽收了小部分浊气,能否阻止焦狱界大门开启,却还要再看机缘如何。

第70章异变(上)

无量心内虚空。

十二颗明亮星辰已然黯淡,整个无量界充斥了风、雷、雨、火,那风与雷互斗,雨与火厮杀,此为两个意志敌对而产生的乱象。

但见青光突化作“一颗颗”青色流星,在虚空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落在那一堆紫黑色的浊气层上,霎时迸发炽亮光芒,一层层浊气皆被炸散,被净化。

浊气层内便有一阵阵恼怒波动,下一息,漫天浊气凝聚,逐渐形成一只巨兽,巨兽约莫二十多丈高,其硕大头颅上有着三只角,如灯笼般的双眸闪着毁灭、冷漠、吞噬……等负面气息,其四肢着于虚空,有着四团紫黑之炎缠绕,其身有着层层浊气流转、翻涌。

那青光岂会示弱,自那十二颗明亮星辰复降下丝丝青光,难怪那星辰如此黯淡,原是被青光抽取了大量星力。

青光速度极快,转眼便化形,乃是一只青羽凤,其头冠高高竖起,尾羽拖得极长,双翅每每扇动,便有飓风生成,复形成涡旋,盘绕于旁,好一副惊人声势。

“瞳……玩……一起!”

二者正要厮杀,岂料骤然有音声传来,皆转眸望去,便见一个六岁孩童正朝他们过来,那青羽凤双眸竟人性化地一惊,本能便发出一道青色流星。

那流星速度有多迅疾?

“啪——”

下个刹那,那孩童一挥手,便将青色流星拍飞,方向恰是浊气兽。

“嘭——”

那浊气兽被击个正着,恼怒的它裂开大嘴一喷,便有一道圆滚滚的浊气球喷出。

“啪——”

岂料浊气球再度被这孩童拍飞,落点却是青羽凤,那青羽凤未及反应,其身便被浊气球撕开一个口子,随即炸裂,半边翅膀皆化为青光消散。

“咯咯咯!玩……好玩……”

那孩童竟高兴地拍起手掌,小脸满是兴奋,肉嘟嘟的小手伸出,便见两道黑光闪动,下一息便聚成两颗小球儿,其奋力一扔,两颗黑球晃悠悠地浮去。

二者摸不着头脑,竟生生楞在当地,又两息,那黑球正中它们。

“兹兹——”

一触目标,那黑球便发出古怪音声,且不断涨大,而后……它们身体便无声无息瓦解,随即分解还原成丝丝浊气与青光,却肉眼可见消耗了不只一半,这一幕若传出去,实悚人耳目。

漫天紫黑浊气占据了半边天,可闻着那孩童笑音,竟不敢再凝聚。青光亦无丝毫动静,两个意志的争斗,竟因一个孩童而休止,那漫天的风、雷、雨、火,亦渐渐消散,便见心内虚空一边为青色占据,一边为紫黑色占据,竟偃旗息鼓了也。

“玩……玩吗?”

那孩童本来还兴奋,哪知二者被她一吓,竟不愿跟她斗了,倒教她有些茫然。

作为目睹全过程的苏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算甚?青光便算了,勉强受他操控,可浊气在外间没有丝毫攻击性,一进来便和疯狗似的发疯,这二者互斗便算了,又进来一个非人生物,那两颗小球可还敢再逆天一些?

此地乃是他的心内虚空,不是他们三方争斗的场所。

然而惊吓逐渐过去,他望着那小女孩茫然的神情,知其方才只当做与那二者玩耍呢,只是她究竟是何来历?她这小小身体里究竟蕴含了甚伟力,若她亦在此地发个疯,这无量界岂不立马崩塌?

思绪至此,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形却飞去她身边,努力挤出温和笑颜:“小鬼……咳,小姑娘,你唤甚名?是哪里人士,父母呢?敢莫是与家人失散了,不若我送你回家如何?”

小女孩正茫然那两个玩得好好的为何不玩了,闻了苏伏之言,不禁歪头想了想,却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疑惑说着:“鬼……瞳?”

“鬼瞳?”

苏伏还待细问,小女孩却直挺挺倒了下来,忙将其接住,才发现其已然熟睡过去,望着她粉嘟嘟的可爱面容,还微微打鼾,实难与方才威风相提并论,许是费了太多力气睡着的罢……若只这样还好,闹一闹便睡着了。

将其放到圆台上,想了想,复操控青光形成一张床,将其安置好,这才叹着抬头望那十二颗黯淡星辰。

青光补充原来皆在其内提取星力,那可是他凝练的十二个窍穴,其内自然孕有星力,而一旦损耗到一定程度,便直接作用到法体。

他在辛苦逃出地底时,青光与浊气互斗便已呈白热化,窍穴内的星力被大量抽取,导致他竟不能动弹,幸已然逃出,否则定难逃被活埋下场。

本来还觉得青光亲切,不想其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若当时正与敌人争斗,岂不直接瘫倒在地,任人鱼肉。

结果更是让他惊异,却被那小女孩给阻止了,挥散思绪,他暗叹着就地修炼,星力不比灵气,极难修炼,不过勾连成功了星辰之后,恢复起来却不慢。

……

话表纪修竹、石泰、陈有为三个问虚巅峰修者避开了天劫,陈有为直接远离了晋城,而纪修竹与石泰汇合时,自他口中得知晋城异变,不禁目瞪口呆。

他那时感受到劫云气息,却把浊气给忽略了,是以不知浊气竟被阻止,且还不知究竟谁人所为。

“师兄可知谁人所为?”

石泰闻言,淡笑着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我……亦不尽然,或有高人潜入此城,却不欲我等察觉,师弟以为然否?”

纪修竹勉强笑笑:“输赢如何还待分说,只是若真是那散修所为,师兄不觉他来历可疑吗?”

“我不信你看不出他身上功德之气,以你《紫薇玄术》造诣,若有可疑之人定先望其气,以观根脚罢,那些功德之气却无法作伪,师弟觉得‘天道’可有一己之私?”

“可疑与否不在我们,在于青州对其的眷顾,当年萧师叔祖一剑斩得天下五分,其神州大地意志亦分为五份,青州独得一份,方可孕育珍才稀宝、万物生灵,若此人对青州有恶意,功德之气早被剥夺。”

石泰难得一气说了如此多话,与其平日风格不符,他复微笑道:“再者言功德之气,谁可曾钻研出它用法?几如鸡肋般的存在,那散修本来资质低下,何必苦苦去求,便只为一张护身符?岂非笑话。”

纪修竹苦笑着道:“师兄所言极是,许是我个人偏见。”

言罢眸子一转,似笑非笑道:“师兄对其爱护之心昭然若揭,可是动了收徒之念?可剑斋自萧前辈之后,便开设了讲经院……”

“收徒?我可没这心思,只是其秉性上等,我欲荐之入门。”

石泰言罢,心头一动,灵觉忽有感,与纪修竹一同望去,便见晋城上空劫云翻涌,第五道雷霆翻涌着落下,其已然如水桶粗,肉眼可见如同鞭子似的探下来。

二人皆面目沉肃,入得玄真便时刻会有雷劫降下,渡不过便化作飞灰。

复观半刻,纪修竹嗤笑着:“定是那天坛教之人在顶劫,荼毒那厮我有点了解,其定有脱身之法,此刻或已然逃离此地了。”

石泰闻言反而疑惑道:“昨夜与其交手,我知他并未出全力,却仓惶遁走,这却是为何?再有,此人究竟是何来历,那法相宗十七年前不是已然尽灭?传闻乃是南离宫下手……”

“我亦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根脚,却是十年前出现在青州,投了大律朝廷,做了个供奉,办事倒还利索。”

“他此次正是奉朝廷之命下来调查,他言自己已然混入天坛教,而我正好在枢密院,李潜那厮便托我一同探查,在其位,谋其事,我便来了……”

纪修竹摊手说着:“荼毒此人莫看其面容冷漠,心头实不知有多热呼,且其人贪生怕死,往往面显怒意时,实则开始惊惧,闲来无事时,常有心忧,与他共事几年才看清,他德行便是如此。”

玉清宗每隔几届内门弟子,皆会遣优秀弟子进枢密院,一则枢密院有着全青州最完整的情报网,二则可就近监视李家朝廷,若安享皇位便罢了,胆敢生出些小心思,顷刻便改朝换代。

而剑斋反而全然不管此事,于他们剑修而言,无论有甚阴谋,皆可一剑斩之,两宗理念不同,自然各行其是,互不干扰便是。

石泰没有意外,点点头道:“当是如此,难怪此人一失利便遁走,全然不顾脸面,修到如此境界,此等人却还少见,此人为法相宗余孽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南离宫与我剑斋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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