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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传烽录-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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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头写了袁贼的生辰八字,草人点燃,袁贼呕血;草人烧尽,袁贼一命呜呼!”桓震又气又笑,懒得再看下去,便要离去。就在转身之际,视线与那锦衣少年的一个护院相触,蓦然间心里一动:此人好生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那护院见有人瞧着自己,自然也打醒了精神留心。忽然间只听他“啊”地叫了一声,单膝跪了下来,道:“原来是桓大人驾临,小的们不知,多多得罪!”桓震见他果然认得自己,却仍是想不起他姓名来,只得胡乱寒暄几句,拉他起身。那护院见桓震一头雾水的模样,笑道:“桓大人莫非不认得小人了么?”桓震尴尬一笑,还没出口相询,只听他道:“小人便是当年春华楼的金文彪,大人那时不是常来光顾么?”

桓震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怪道我瞧着眼熟得紧。怎么,你现今不在春华楼做事了?”金文彪道:“多蒙大人挂念。一年半前春华楼的老板家里出了事故,收了铺子回乡,小人也就另谋生路,现下在翁老爷家里做个护院。”指着那锦衣少年道:“这是我家少爷。”那少年微揖为礼,自报姓名,叫做翁乾,字骥才。桓震也道了身份来历,请教他家世,原来他是广东潮州人,父亲名铣,是天启乙丑科的进士。翁家虽然有的是钱,翁铣脾气却怪,无论如何不肯贿赂权要,谋求晋身之路,是以只做了数日小官,便挂印回家,一直在京闲住。

客套几句,问道:“方才听翁公子嬉笑怒骂,莫非也对袁崇焕之下狱不以为然么?”翁乾翻他一眼,轻笑道:“在下一介白衣,何敢品评朝政?”桓震明知他虽然如此说话,心中却定是有了成见。当此满城风雨,人人要生吃活剥袁崇焕之际,他却偏逆流而上,跳出来讲上几句牢骚怪话,这种愤青他在当代见过数不胜数。想是碍着自己锦州总兵的身份,不便对自己多谈罢了。

翁乾淡淡的道:“家严有命,午时过后不得入门。时候将近,请恕在下无礼了。”又是微微一恭,掉头便走。金文彪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追在后面。

城门下仍是一片喧闹,那黑面汉子大叫点一把火五个铜钱,围观之人居然多有响应,叮叮当当地掷了不少铜板在台上。桓震不愿再看这等闹剧,排开人群,抽身离去。半路上绕道走了一趟李经纬的丽冬院,向老鸨借几百两银子。那老鸨一脸不情不愿,割肉一般地叫乌龟负着沉甸甸的一包五百两'确实是沉甸甸的,五百两银子换算成今制大约有四十斤上下'现银去左近山西票号兑了银票。桓震亲笔留了借条,将银票揣了,往温体仁家去。

温宅的门房正在那里打盹,听说右佥都御史、锦州总兵官桓大人亲自来拜,爱理不理地踱将出来,张大了口打个呵欠,傲然问道:“何事?”温体仁时官礼部尚书,是正二品官,比桓震的四品右佥都御史足足高了四个品级,就连区区一个门房,也不将他放在眼里。桓震堆起笑脸,低声下气地在他手中塞了一锭银子。那门房见钱眼开,立时眉花眼笑起来,脚不沾地的跑进去通传了。

不多时出来回报,说温尚书在偏厅传见。行过了上下之礼,桓震笑嘻嘻地开口道:“大人主理礼部之时,下官已然出京,未及道贺,实在罪过!”温体仁笑道:“哪里哪里,桓总兵有功于国,此次又是率兵驰援,行将重用,该当是咱们在京的文官给桓总兵道贺才是。”桓震忙道:“大人言重了,下官食国家俸禄,当为国家分忧,何敢居功。”两人你来我去,互相吹捧一番,温体仁便叫端茶'按明代礼仪,客来端茶,送客点茶,点茶就是添开水,与下文三点三不点不是一个意思'。桓震趁势掏出皮纸裹好的银票,笑道:“前日有一个浙东下属返乡,回来时给下官带了些明前龙井,可是西湖畔的正牌货,下官不敢自专,特地送些与大人,聊为薄意,望大人勿弃。”

温体仁接在手中,两指捻了一捻,揣入袖中,道:“张涞诗云:‘南高云雾密,龙井入喉香。’莫非真是云雾愈浓,愈能产出好茶么?”桓震想了一想,答道:“大抵如此,若庐山五老峰与汉阳峰,终年云雾不散,所出云雾茶便是上上之品。”温体仁哈哈一笑,道:“本官恰好也有些武夷茶叶,要请桓总兵品一品看。”说着对仆人低声吩咐几句,不消片刻,几个家童捧着茶盘鱼贯而上,将茶碗放在两人面前。

温体仁举起茶碗,掀了一掀,道:“桓总兵可知道茶有三点三不点?”桓震摇头道:“下官愚鲁,请大人赐教。”温体仁自得一笑,道:“三点者,茶新泉甘器洁为一,天气好为一,坐中客佳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正所谓‘泉甘器洁天色好,坐中拣择客亦佳’,今日幸与桓总兵相识,安得不点乎?”

桓震给他弄得摸不着头脑,心想此人收了银票,当知我为何而来,大谈茶经又是甚么意思?只听温体仁道:“本官素知桓总兵赤心为国,不遗余力。今日与桓总兵一见如故,果然不虚平生。”说着叫家童点茶。桓震明白这是送客之意,若再不走不免显得无赖,虽然心中尚有偌大一个疑团,也只得告辞出去。

出得温宅,走不几步,拐过巷子,忽然面前闪出一人,手摇纸扇,口角挂着一缕谑笑,阴阳怪气的道:“桓大人银子送得好啊!”

卷三环佩相将侍禁庐一百零九回

(时间:2005…9…242:29:00字数:3662)

桓震吃了一惊,定睛瞧去,却是不久前刚刚认识的翁乾。一时间不由得心里满是疑惑,这人难道打从分手之后便一直尾随自己,又在温宅外面候到这个时分?他这么做却又为了甚么?自己身为带兵之人,私底下去拜访朝廷官员,虽然并不触犯律条,究竟是瓜田李下的勾当。现下已经给他瞧见了,是要硬着头皮一口否认,还是索性直承其事?

他脑中一片雾水,脚下便不由得顿了一顿。就在这么略一犹豫的工夫,翁乾已经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作了个揖,叫了一声桓大人。桓震眼见躲已躲不过去,索性大大方方同他寒暄几句,抽身便走。

翁乾笑道:“桓大人何必如此着急?左右不能出城回营,便去喝一杯酒,听听园子里新来的苏州评弹,也是好的。”桓震无心与他应酬,刚要随口推诿,蓦然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我现下出不得城?不由得望定了翁乾,目光中满是疑虑之色。翁乾手中折扇摇了一摇,道:“桓大人不必多心,在下只是偶然经过此地……”瞧了瞧桓震脸色,倒也明白他决不会相信这等胡言乱语,哈哈一笑,道:“索性实话说了罢。在下乃是受了一位长辈的托付,要请桓大人往一个去处见上一见。”

他这么一说,桓震心中的疑惑更甚。究竟是甚么人要见他?当此形势微妙之际,去见一个身份不明之人,那可不是聪明人所为。差一点“不见”二字便要脱口而出,却给翁乾腰间的一样物事堵了回来。那是一柄长剑,然而却不是普通的剑。桓震瞧得清清楚楚,再没半点疑问,那是袁崇焕的佩剑。

一时之间不由得有点发呆,在他的意识之中实在无法将袁崇焕同眼前这个富家贵少联系在一起,可是袁崇焕的佩剑分明就悬在他的腰间,难道说……

他再不犹疑,点头道:“好,我随你去见那人便是。只是我时间不多,须得快些才好。”翁乾笑道:“桓大人果然干脆利落。”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桓震也不多问,左右自己在这京城之中无兵无权,有人想杀掉他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何况他早将性命置之度外,倒要看看他玩的是甚么花样。

两人七拐八拐一阵,便有两个家丁牵马在道旁候着,显是一早预备好了的。翁乾先上了马在前领路,桓震提缰紧紧跟上,愈走愈觉道路熟悉,猛抬头瞧时,竟是来到了当年初入京城时候投宿的许家老店。想起当初颜佩柔短少盘缠给少店东驱赶出门,后来又是在此处与朱由检初次相逢,一时间只觉如在梦中,险些竟忘了下马。

翁乾倒像熟门熟路,引着他直入后进,向着偏院之中一间独立的小屋走去。桓震紧跟在后,只见他在门上敲了三下,又是两下,继而又是五下,吱呀一声房门开处,出来那人却是程本直。翁乾拱手道:“程世伯,小侄幸不辱命,已将桓大人请到了。”

程本直微微点头,伸手要过袁崇焕的剑,便叫他出去。翁乾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神情,乖乖地走了出去。程本直闩好房门,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桓震,直瞧得他头皮发麻。过了好半晌,桓震按捺不住,正要出言问他,忽然眼前一花,程本直拔剑出鞘,双膝一屈,冲着桓震跪了下来。

桓震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程本直横剑当喉,大声道:“本直对不住督帅,这就死在督帅的剑下!”桓震生怕触动剑锋,不敢贸然碰他,缩回了手,急道:“程先生何必如此,有话快起来慢慢说!督帅有难,咱们做部下的都当分担一二才是,怎么能叫先生一个人揽在身上?”程本直摇头道:“督帅信我重我,将大任交托与我,我却一桩也没能办得成。”抬起头来瞧着桓震,道:“总兵大人,我知你于国有功,本直今日之举非出本心,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了甚么。盼你在九泉之下莫要怪罪!”

一句话未曾落音,手中剑已经自下而上地刺了上来。桓震方才只怕他自杀,心心念念只顾着如何挽住他手臂,全然不曾想到他会骤然刺杀自己,何况剑是从下向上刺来,要躲殊为不易。眼看这一剑避无可避,就要刺入腹中。

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头顶哗啦一响,灰尘漫天,桓震只觉肩上给人重重一击,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程本直这一剑贴着他的肚皮刺过。

他站稳了脚跟,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不许乱动!”跟着呛啷一声,长剑跌落在地。翁乾在外听得动静,用力推门,可是房门给程本直闩住了,只急得他大声喊叫。

桓震却是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只放在面前那个从天而降之人身上。那人一袭红衫,手中短刀架着程本直的脖子,目光向他这边瞧来,正是颜佩柔无疑。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当初要杀自己的是她,如今救了自己的还是她。前者杀是无缘无故的杀,此刻救又是莫名其妙地救,眼下的桓震,已经不知如何应对方好了。

颜佩柔冷笑道:“莽莽撞撞地跑了来,给人抹脖子么?”桓震哭笑不得,心道你还不是一样要杀了我?讪笑两声,回头想想,程本直却又为何要取自己性命?愣了片刻,轻叹一声,道:“颜姑娘,烦你将程先生放开。”颜佩柔一愕,不情不愿地撤了短刀,却不收回鞘中,一双眼睛仍是盯着程本直,慢慢俯身下去拾起了长剑。

桓震伸手搀起程本直,一字一句地道:“程先生,你我同事多时,无怨无仇,你为甚么要杀我?”程本直摇了摇头,闭目道:“本直不能办到督帅托付之事,活着也没甚么意味。这位女侠,求你一刀了断了我罢。”桓震虽然心中早已有数,可是骤然听到“督帅托付之事”六个字,耳中仍是如同炸响了一个闷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种种思绪纷至沓来。

好半晌,用力摇了摇头,冷笑道:“督帅要你杀我?他无缘无故,杀我何干?”程本直目光与他直直对视,脸上神色变了数变,过了片刻,废然叹道:“我不知道。”瞥一眼颜佩柔,见她一手持刀,一手持剑,仍是时刻防备自己,不由得苦笑道:“本直手中已无凶器,姑娘可以不必担心了。”颜佩柔脸上微微一红,收刀入鞘,那长剑却不知该当如何,犹豫片刻,交给了桓震。

程本直俯身拾起剑鞘,拨弄一番,打开一个夹层来。桓震一惊,只听他叹道:“那日督帅将随身佩剑交托于我,我便觉得事有蹊跷。只恨当时不曾在意,后来督帅忽然被逮,我才想到,莫非是督帅一早已经料到了自己有此下场,要借着这柄剑交代甚么重要的言语不成?”顿了一顿,又道:“我翻来覆去地瞧了一日一夜,终于给我从这剑鞘的夹层之中找到了一张纸条。”

桓震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只听他继续说将下去:“那纸条上乃是督帅的亲笔。叫我在他下狱之后办两桩事情:第一叫辽兵全军撤出山海关,连同后程援兵,以十万之军奔袭沈阳;第二便是……”瞧了桓震一眼,续道:“第二便是在军营之中有一个帐篷,把守十分严密,里面关押着一个人,督帅吩咐我将那人杀掉。”

桓震瞧他吞吞吐吐的神色,想必袁崇焕在字条上写明了那人便是自己。这一下许多事情便连成了一串,当日他将身世告知袁崇焕之后,便给袁崇焕捉起来关押。大约后来袁崇焕左思右想,仍是对桓震的说话半信半疑,以他的立场,身处如此嫌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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