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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传烽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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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猢狲脖子略感轻松,语气却又硬了起来,道:“要杀要剐由你,要姓杨的,却是没有。”桓震只觉事情不对,便是他与杨家有甚么天大仇恨,也不至于拿自己性命赔了进去,只为败坏一番杨涟死后的名声罢?就算终于给他目的达成,自己可也已经死了,那又有甚么用处?只是却难想个甚么法儿,从他口中掏出事情究竟。

正在那里犯难,忽然听得一阵呼喝之声,一群青衣汉子,个个手持棍棒,冲了进来,将三人团团围住。再看酒楼中时,满堂宾客已然逃得个个影踪不见,只是角落里还坐着两人。桓震一眼瞧见这两个人,不由得便是一怔,原来却是那日在银杏店一同目睹杀人现场的那个少年公子,和他的那个老仆。心中暗自嘀咕一声见鬼,怎地每次遇见他总没好事?这帮青衣汉子,却是这春华楼豢养的家丁护院。有人在楼中闹事,他们自然应召而至。为首的一个喝道:“你这三个小贼,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晓得打听一下,京中哪个不知道金文彪的大名,却来老子的地盘撒野。”桓震知道不妙,自己挑了人家的场子,放在后世,这件事决然不能善了。倒不知明代的黑帮,是不是也如二十一世纪的黑社会那般?

金文彪以前是一个草莽大贼,在顺天府一带颇有声望,几年前讨了老婆,这才洗手不干,到春华楼做了护院首领。他人虽归隐,江湖上威名仍盛,寻常小贼都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寻衅闹事。今日正在家中逗弄儿子,突然听得手下飞报,说有人在酒楼打架,吓走了若干客人,当即领着一帮护院赶来,将桓震等人堵了个正着。

这一桩事情,桓震却知是自己这方面占不住理,当下没口子地打躬作揖赔不是。金文彪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赶狗莫入穷巷的道理,再者瞧这两人,也不是甚么江湖中人,本想教训这两个不知高低的外路人几句,就此作罢,哪知那少女却不吃他这套,笑道:“金大爷罢?咱们自寻此人说话,却不耽误你大爷的公干。”

这一来,金文彪脸上便大大挂不住起来,冷笑道:“大爷虽然多年不曾与人动手,却也不惧你这等小角色。”将棍一摆,喝道:“是一个个的上,还是一起上?”那少女眨眨眼睛,奇道:“我干么要和你打架?我只是找他罢了。”说着手下一紧,刀锋嵌入大猢狲皮肉,痛得他大叫起来,倒像与那少女说话唱和一般。金文彪哭笑不得,心想这般毫没江湖经验的,也敢四处闯荡,真叫人笑掉大牙,他金文彪何等身份,怎能欺负这么一个小女子?当下摆手道:“你说得对,我不跟你打架。只是你在此搅闹,坏了我家的生意,快快走罢!”那少女听见他承认自己说得对,很是得意,一声轻笑,道:“谢谢啦!”押着那大猢狲径自出去。桓震早已给她吓得一身冷汗直流,连忙跟上。

出了春华楼,三人寻一个僻静所在,将大猢狲望地下一丢,也不理他,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逼供的种种手段来。桓震是从那种地方经历过来的,说起来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居然如数家珍一般,只听得大猢狲面色发青,嘴上却仍是硬撑。

恐吓一番,并不奏效,那些刑讯逼供的法子也不过说说而已,总不能当真在他身上一一试来。没奈何,也只得放他回去。只是这么一来,桓震的疑心却又重了一层,对于自己原先那甚么报仇之类的推测也愈发觉得靠不住起来。若说一命换一命,有些亡命之徒容或有之,但只是败坏一下仇家的名声,便赔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究竟甚么样的仇恨,能叫人做这种蚀本生意?

那少女虽然甚不甘心,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一则不知杨之易究竟被关在何处,二则就算给她查到了,对方必然有层层把守,凭自己这几个人,决难闯得进去。只得跟着桓震闷闷离去。她逼供不成,很是窝火,不住在桓震耳边聒噪,桓震只是随口答应,心中却在想着方才那个少年公子。不知道甚么缘故,也许是因为两次与他相遇,都要撞上些倒霉事情,自己每次见他,都有一种很是古怪的感觉,在心头盘旋往来,挥之不去。他说不出那是一种甚么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将会带着他走向哪里去,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再回春华楼,要见一见那个少年公子。

他这一次却不要傅山和那少女同行,单身独个回到了春华楼。一路之上,都在担心那少年公子是否已经离去,若是碰不上他,往后不知可还有机会见面。待到进了门,眼光便向方才他所坐的那个角落飘去,一瞧之下不由得心里便是一沉:那处有人倒是有人,只不过坐的却是两个肥头大耳的富商。他心中暗叹无缘,转身便要离开。

哪知道一转身,竟见那少年公子正站在他身后不足一丈之处,冷冷地道:“你在寻我么?”桓震一惊,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中十分奇怪,怎地他会知道自己定要返来寻他?那少年公子也不多说,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便走。那老仆便在门口等候,一看主人出来,面露喜色,连忙上前搀扶。那公子一甩手,呵责道:“对你说过多少次,我不是小孩子,不消得你扶!”老仆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那公子也不理睬,径自上了一辆马车,桓震本待跟着上车,却给那老仆伸手拦住。

那公子怒道:“好奴才,胆子愈放愈大,连爷的客人,你也敢拦了么?”那老仆连称不敢,连忙退了开去,由得桓震上了车,自去前面驾辕,却是时不时地转头向后窥视。桓震暗笑他太过小心,又不是甚么皇亲国戚,值得像大熊猫一般地护着么?当下通了自己姓名,一面请教那公子的高姓大名。他却迟疑片刻,这才道:“我姓朱,名信,草字田木。”桓震点头道:“原来是朱兄。”朱信哈哈一笑,道:“不敢,在下虚度一十六岁。”桓震笑了一笑,并不与他去辨。

两人扯了一番甚么久仰之类的套话,朱信便道:“方才我听百里兄向那人要杨涟的儿子,那是何故?”桓震心下迟疑,不知当不当与他讲,这一迟疑,面上微露犹豫之色,却给他看了出来,不悦道:“桓兄莫非信不过我么?”桓震心道确是信不过你,初次见面便来问我这些,我怎知你靠得住靠不住?他心中虽然存了这个念头,口中却不能说出,只笑道:“田木兄说哪里话来。在下并不认得甚么杨涟,田木兄大约听错了罢。”他说自己并不识得杨涟,倒也不是骗他,杨涟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死了,他又怎会认识?

朱信点了点头,叹道:“在下原本敬佩杨涟是个忠臣义士,听人传说他后代很是落魄,想要结识一番,倾力相助的,既然桓兄也不认得,那可着实可惜得紧。”桓震听他口中说十分可惜,脸上却没半分惋惜的神色,心中暗笑论起装洋蒜来你还差的远,当下也一本正经地大叹可惜之至。朱信见他并不上当,眼珠一转,又道:“也罢,既然桓兄不认得杨涟之子,咱们就此别过。”他说这句话时,却将“之子”两字咬得格外加重,桓震一听之下,便即知道自己方才咬文嚼字的小花招已给他听了出来,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好在车中黑暗,却也瞧不见他面色。

我就是我

想必各位都知道朱信是谁了罢。明清人笔记中多有记载,崇祯在做信王的时候,为了免受迫害,必须韬光养晦。他心里很是郁闷,因此经常带着个太监在京城街道上晃荡,走得累了,还特别喜欢在街头酒肆喝酒。这里写桓震两次在娱乐场所碰到他,应该不算荒诞。只不过他出居信邸当在今年年底,我现在这么写恐怕不合于理,各位只当没发现罢。现年十六岁的崇祯,大权尚未在手,多疑、不信任别人、善于掩饰自己等等容或有之,但是性格该当不会暴戾好杀到那种程度。另,这两回写来感觉十分不好,有人说我写得水,其实连我自己也都觉得水。所以我要闭关……为时一晚上,明天照常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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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顺流逆流三十一回信邸

(时间:2005…5…189:18:00字数:3285)

桓震只觉自己心思给对方看了出来,心中很是不爽,暗想我一个二十五岁的现代人,难道玩起心眼来竟还能比不过你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么?心念一转,便想到这人定是对杨涟甚有兴趣,他前世跟许多公司谈网页买卖的时候,便积累下了一个经验,愈是想要什么物事,愈不能表现出对这样物事的兴趣,否则定会给对方趁虚而入,加以要挟。愈是奇货,愈是可居,此刻既然你想打听杨家的事情,我就偏不告诉你听。当下将错就错,一拱手,道声“搅扰”,伸手推开车门,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去。他心中料定,走不出十丈,那朱信必定会叫他回去,岂知二十丈三十丈也走完了,仍不见身后有人追上来请他留步,渐渐心中发虚起来。

又走一程,仍是并无半点动静,终于忍耐不住,猛地回过身来,却见那个老仆,正站在距离自己四五丈远的地方,似乎自从自己离开马车,他便在身后若即若离地跟着了。桓震心中不悦,心想初次见面,如何你便叫人跟踪我起来?当下招手叫那老仆过来,问道:“可是你家主人教你看我去往何处的么?”

他本意之中,原是料想朱信定然是估中了自己离开之后便会前去寻杨家人,故而命那老仆跟随在后,看自己往何处去。没成想那老仆却答道:“并不曾,爷只吩咐小人,若是桓公子半路突然转身,便请回马车中一叙;若是一路上竟不回头,不论桓公子去往何处,都可作罢。”桓震大奇,心想此人怎知我定会回头?他虽觉自己行为给人家料中,心下略略有些不快,但却更好奇这朱信为何要令人如此这般办法,当下随着那老仆,又走回了马车停泊的所在。

他伸手拉开车门,跳上车去,朱信正靠在那里,双目微闭,似在打盹。听得车门一响,仍是阖着眼,动也不动地说道:“桓公子么。”桓震听他语气之中并无询问之意,想来是料定上车的必是自己了,心中奇怪,当下直言相询,朱信笑道:“某的家仆,料还不敢一声不出,自行跳上车来。”桓震给他一语点破,也觉这本是理所当然之事,自己怎地便没想到,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朱信指着对面座位,道:“请坐。”桓震也不与他客气,径自坐了下来,与他对面相视。瞧了他片刻,叹道:“我真不知你是甚么人。”朱信笑道:“我是甚么人?”桓震摇头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熊廷弼陷落辽东,败坏封疆,乃是国之罪人,杨涟既然受他贿赂,也当一体同罪,便死也死得遗臭万年,至于破家完赃,也是应有之义。家长既然作恶,他的子孙后代,又有甚么值得可怜了?”朱信连连摇头,道:“桓兄待我不诚!”桓震反问道:“何以见得?”朱信笑道:“那又何必见了方知?”搬着指头,将桓震自从见杨太夫人那日之后的行踪,何时到了何处,见了何人,何时离开,一一数说了一遍。桓震大惊,心想难道自己已经被他跟踪了整整两天不成?瞪大了眼睛瞧着朱信,不由得背后满是冷汗,沉声喝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一刻他心中只道此人意图对自己和杨家不利,是以竟作了拼命的打算,料想凭自己二十五岁,身体健康,这么一个十六岁的瘦弱少年,便掐也将他活活掐死了,身子微微欠起,双臂蓄力,只要朱信一句回答不善,便要扑上去卡住他脖子。

朱信眼中微露惧色,旋即笑道:“我自是朱信。”桓震一怔,瞧了他半晌,身体慢慢放松,坐回座位,一时间只觉得全身无力,心中来回盘旋,只是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谁?朱信见他已经打消了袭击自己的念头,当下也放了心,道:“桓兄仍是不肯说么?”桓震摇头道:“你既已尽数知道了,那又何必我说?”朱信笑道:“我知道的,与桓兄亲口所说的,究竟又是不同。”桓震心中一动,心想他这是何意?正寻思间,却听他又道:“桓兄莫非仍然疑心,我是如何能够对桓兄行径了如指掌的么?”桓震被他问中了心中疑窦,不由自主地便点了点头。

朱信哈哈一笑,揭开车帘,对那老仆道:“叫他们来。”那老仆犹疑片刻,应了一声,不知从袖中摸出个甚么东西,取火折子点燃了,但见一道焰火直冲夜空,不过须臾时分,但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车外道:“属下等六人参见主人。”朱信淡淡地应了一声“好”,转头对桓震道:“桓兄可明白了么?”

桓震沉心一想,当即霍然大悟,原来这朱信所以对自己行踪能如亲眼所见,那并不是他本人整日跟在自己身后,却是豢养了一群暗探式的人物替他卖命。转而想到,他此刻既然当着自己之面叫这一众暗探出来,一则是对自己示以信任,一则更是向自己示威,暗地里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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