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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传烽录-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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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兰英连声答应,更说归国之后必定上奏朝鲜国王,正式奉表来朝。桓震笑道:“既如此,请与使者击掌为盟,两国世世友好,守望相助,再无相背。”两人连击三掌,众明将齐声道贺,场下兵士举枪向天齐发。朴兰英瞧着大明赫赫军威,暗自庆幸,亏得不曾帮助皇太极做下甚么危害天朝的逆行,否则今时今日,朝鲜岂不早已灭国了?

他瞧见红夷大炮的厉害,一时吓得昏了头,只道天朝恩惠,不咎既往,也不想一想倘若明军当真有力一举荡平朝鲜,那又何必使这软硬兼施的手段?其实桓震昨日安排他在宁远住下,便令好手连夜驶船往觉华岛来,要茅元仪着紧安排,十个土堆周围方圆半里,尽皆埋了许多火药等物,百子炮弹一落上去,登时轰轰烈烈的烧将起来,瞧上去壮观得紧,其实若真打炮,威力不过十之二三而已。他这一着却是跟着百年后的汤若望学来,那时他替康熙皇帝演炮,便使这法子令得龙颜大悦,更唬坏了一个韦小宝。朝鲜使者虽不比韦小宝不学无术,但谅必不曾见过这等大场面,果然一唬即中。

次日桓震令人将后金请求通市的表文送回北京,朝鲜使者淹留数日,也就归国去了。桓震知道此时此刻后金内部必定正在卧薪尝胆,大加整顿,自己这边倘若毫不动作,数年之后北京之难又要重演了。他出京时候是领了编练新军的差事的,召集起何可纲、祖大寿来商议此事,何可纲倒还没说甚么,祖大寿却是一力坚持,要将新军放在自己的防地。桓震在房中踱来踱去,忽然问道:“余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二位。”瞧着两人先后点了头,这才续道:“我等奉朝廷之命编练新军,首在破虏。两位以为,如今当先取何处为要?”祖大寿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从西平、镇武步步西进,先取海州。”何可纲却不说话。

桓震点头道:“步步为营,自然不错。何将军有甚么高见?”何可纲瞧了祖大寿一眼,犹豫道:“祖大人的法子甚好。”桓震笑道:“咱们三人同镇辽东,原当同心协力,但有利于战局者尽可直抒胸臆,何必顾忌许多?何况祖总兵心胸宽旷,必不以为忤。”对祖大寿道:“祖总兵说是不是?”祖大寿只得点了点头。何可纲顾虑渐去,点头道:“祖大人所言固然有理,可是自从我取广义以来,虏在海州、盖州亦加兵屯驻,广宁去海州途中多山,炮车难行,若倚马战,我军胜算颇微。”桓震追问道:“以何将军之意如何?”

何可纲指着海图道:“虏兵长于骑射而短于海战,天启三年毛文龙恢复金州,城内虏兵才有五百余人,努酋恚怒,尽迁沿海百姓于内地,四百里之地,彼尽去而不据。今我若以山海为根本,以广宁迎击为正兵,屯兵大小长山、广鹿、海洋诸岛,与登莱犄角相倚为奇兵,令皮岛毛帅自海上趁虚入南卫,以还于故园撼动辽民之心,则势如破竹,复、盖、海一举可下。”桓震击掌道:“如此则必联朝鲜,以助声势!”

祖大寿瞧瞧海图,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觉得何可纲之见高出自己多多,不得不点头称好。何可纲续道:“如此则练兵必练水战,标下以为,新军该当设在觉华岛为最佳。”桓震笑道:“何将军高见,自当奉从。”祖大寿口唇一动,似要说些甚么,桓震不待他说出话来,续道:“新军之设,当有崭新气象,余意从全辽五镇中拔擢新进贤俊,”一拍脑门,道:“祖总兵的几位虎子,何不在新军之中一展长才?”祖大寿大喜,他心中清楚往后新军将领必定是全辽待遇最高、升迁最快的,正在琢磨怎样将自己的儿子塞入来谋个一官半职,现下桓震主动开口,正是求之不得,佯作推让一番,道:“犬子不成器者多,唯有长儿泽润,螟蛉可法,尚称驱使。”桓震笑道:“甚好,震明日即报兵部,请以官爵。”

说是上报兵部,其实也只是走一走程序而已。桓震有意将祖大寿的私人安插进来,其实只是为了堵他的口。因为相对于祖泽润和祖可法二人而言,自己在新军中培植的私人关系将会更多,曹文诏、黄得功、左良玉、曹变蛟等人,都给他提拔上来,虽然官职不变,可是人人心里清楚,进了新军,往后升官加爵只是早晚的事,心中对桓震都怀了一份感恩之情。

桓震明白打破军中的裙带关系是要紧之事,一个祖大寿已经够头痛的了,再弄出一个赵大寿钱大寿来,自己宁可不活了。是以他下令各地驻军将领,要举行一场考试,凡从军辽东,五镇之中人人皆可参与,定辽书院的学生只要自愿,也都不加限制。考试优胜之人将会调任新军,从最低级的哨长做起。此令一出,应者不在少数,短短十日之内,便有四千多人报名应试。桓震择定了日期,在觉华岛进行考试。

这十天之中,他也并没闲坐干等,而是跑了一趟锦州、义州。所谓巡抚就是要巡守地方,不单是提督军务,连征收赋税、考核属吏,也都在职权范围之内,是一种镇、巡合一的地方长官。何况他也想将各地军情民情作一总揽,以前只做一个地方总兵,听袁崇焕命令办事也就是了,现在自己做了巡抚,才觉千头万绪一齐涌来,今日州县官与盐道吵嘴,明日布政使以羡余银两行贿,桓震一一周旋对付,几有应接不暇之感。屈指算算,好在八月便可乡试,八股人才桓震并不关心,但借着乡试这个机会,多半却能找到一些能为自己所用之人。这么一想,心中却又有了些指望。

忽然想起给他弄到义州那个梅之焕来,眼看事情风头差不多过去,是时候去见一见他了。

卷四明谟谐弼襄一人十二回谪戍臣择善固执新巡抚举火烧天

(时间:2006…5…918:55:00字数:5530)

〔按辽东地方的军事最高长官本应是都指挥使,但延至明末,都司已经成为空头衙门,统兵者例须加总兵、巡抚等衔。有人问,特此说明。〕

辽东巡抚的驻地本在辽阳,自从明金交战以来,辖区步步内缩,驻地也先移广宁,后迁山海,最后更被挤到了宁远。收复广义二州之后,袁崇焕未及上报朝廷更改抚治,便给北京战事弄得焦头烂额。桓震此次巡抚辽东,便奏请将巡抚驻地移回广宁去。

行经义州,便叫分巡辽海道去提梅之焕来。辽海道不敢怠慢,连忙使人去唤。不多时只见一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四面一扫,只见一名官员坐在正堂,身着孔雀绯袍,头戴金顶乌纱,腰束金鈒花带,正是新上任的辽抚桓震无疑。梅之焕堂下站定,直立不拜,两眼翻起来瞧着屋顶,全不把巡抚大人放在眼里。辽海道着起急来,不住冲他挤眼,催他快快行礼,梅之焕只做不闻。桓震却不生气,打个呵欠道:“好困!”说着一手支颐,不片刻竟打起了呼噜来。梅之焕脸色愈来愈是难看,桓震断他的案子,将他谴戍义州,他心中已经存了芥蒂,今日相会,又是一副上门寻衅的模样,叫梅之焕怎能不生火气?虽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对待这种凭借裙带关系爬上来的黄口小儿,确乎也不必怎么客气。桓震既不问话,也不让他走,梅之焕便直直地站在阶下,桓震打了一会盹,又醒来批阅公文,两人从午前僵持到日落,都是水米不曾沾牙。桓震毕竟年轻力壮,一顿两顿不吃算不得甚么,梅之焕却渐渐支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双脚软绵绵地似踩了棉花,一个立足不住,身子颓然倒地。

桓震抬头瞧他一眼,仍旧埋首疾书,恍若不曾见到一般。梅之焕只是饿得头晕,少刻自己苏醒过来,不言不语地爬起身来便走。桓震搁笔叫道:“哪里去?”梅之焕头也不回地答道:“无他,用饭而已。”桓震哈哈大笑道:“我道马突校场,九发九中者何许人也,原来不过一个饿汉!”梅之焕冷笑道:“少年轻狂,大人见笑。”桓震摇头道:“非也非也。若说彼时年少轻狂,难道此时年长,便不轻狂了么?”梅之焕脸色一变,闭口不言。桓震站起身来,走下公座,问道:“我心中始终有一疑团不能稍解,不知梅公能为我释疑否。”梅之焕疑惑地瞧着他,只听他道:“附君子者未必君子,附小人者何以必小人?”

附小人者必小人,附君子者未必君子,这是梅之焕多年以前的议论,那时朝臣部党角立,之焕独持平不欲傅会,说是“蝇之附骥,即千里犹蝇耳。”梅之焕微微冷笑,顺口引了两句佛经,道:“夫妄言者,为自欺身,亦欺他人妄言者,亡失一切诸善根本。”这是《佛说须赖经》之中的句子,后来朱子训之曰,“欺人亦是自欺,此又是自欺之甚者。”便是说以自己也不相信的“妄语”去欺骗旁人了。桓震于此知之甚多,当下反口道“人性昏昧,常以妄见为真觉。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善人君子能自明者,万无一二。”梅之焕摇头道:“之焕一戍卒而已,不知孰为周公,孰为莽逆,但冷眼旁观而已。”桓震本没打算一次便能将他劝服,只要他不来同自己作对,往后自可慢慢去想办法。当下叫辽海道给他安排饭食。跟着下一道牒,调梅之焕来自己巡抚衙门充任赞画军需一职。梅之焕虽不情愿,可是身为大明臣子,巡抚的命令如同皇帝的命令,实在没法子抗拒。何况他从一个巡抚一下子被打成罪卒,心中也有诸多不甘,怀了满腔壮志难伸,好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虽然桓震他并不喜欢,甚至还十分讨厌,可是始终也不愿放过。

虎尾山的贼众五百多人,其中有百余不愿务农,力求入伍的,桓震都编在自己的亲兵营中,其余人等一概交给了辽海道,叫他择取义州左近荒地,照每口十亩分配,赋税并不用一条鞭法,而是三十取一。本来边臣擅改赋额乃是大忌,可是辽东已经许多年来不曾往朝廷输送官赋,桓震不论怎么折腾,只要不被告发,那便没甚么人来管。照他的想法,是想将这种屯田的法子推广开去,明初的军屯之制已经腐烂到了极点,军队给束缚在土地上,弄得战不能战,守不能守,照桓震的意思,是想将土地还给农民,而将军队解放出来专事打仗。日前徐光启已经到任,桓震正与他联络,邀他联名上疏,请求募集山东地力不足赡养之民来辽东耕种,一者地狭人多,一者地广人稀,恰好互补。

七月初五日,桓震正式抵达广宁上任。巡抚都察院是在广宁城拱镇门北,桓震由拱镇门入城,远远便瞧见大小官员在拱镇门外列队迎接。他吩咐孙应元带其他人先进城去,自己跳下马来与僚属招呼。监军巡按、留守指挥、佥事、副总兵、参将、游击等人一个个上来见礼。桓震一一问了名字默记在心,问到一个身材高大、眼神十分凶狠的,不由多瞧了他几眼。那人发现桓震留意于他,急忙低下头去。桓震疑心大起,暗暗将此人名字记在心里,待他离去,唤过副总兵金国凤来问道:“庄子固是你部下留守?”金国凤点头道:“是!”桓震又问他此人家世由来,历官升降,金国凤却也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佥事刘肇基上前替他解围,道:“庄子固年十五而从军,自称乡有瘟疫,满族皆死,唯余一身。此人骁勇敢战,赤胆忠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他滔滔不绝地替庄子固说了一番好话,桓震心中疑惑却愈来愈重。须知有明一代对地方的控制是极严格的,焉有擢拔至留守而不知乡里何处的道理?这个庄子固身上必有秘密。

新官上任,本地下级例须禀陈政事、设宴款待,桓震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当下将接官宴略了去,叫各官将本处风土政绩,大小军务一一报上来便是。这一日公事尽毕,已经是戌亥相交。桓震送走最后一个僚属,长长伸个懒腰,预备梳洗睡觉。刚一回头,忽然听得窗外似乎有声。桓震心中一跳,打醒了精神,轻轻拔剑出鞘,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根,蓦然飞起一脚踢穿了窗户。

但听窗外啊呀一声痛叫,跟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黑影仓皇逃去。桓震单手在破窗棂上一按,

纵身跃了出去,提剑紧追。门口守卫的亲兵听见动静,也紧跟着追来。追不多远,便失了那黑影的踪迹,四下搜寻一番,竟然毫没蛛丝马迹可循。夜间巡逻的守军哨长瞧见巡抚大人提剑在街中乱走,当即过来请问出了甚么事情。桓震摇头不答,却叫传各级将官齐集本部兵丁,在校场听候检阅。那哨长犹豫道:“这个时候?”桓震怒道:“难道敌人来袭,还分你甚么白昼夜晚?快去,否则革了你职!”

哨长见巡抚大人发怒,吓得一溜烟跑去传令。辽兵训练有素,不过半炷香时间便排排站定,当地的卫所兵却是稀稀拉拉地好半晌也没到齐,许多士兵衣散袜落不说,竟有几个把总的腮上还留着红红的胭脂印。桓震本意只是想要捉住那个奸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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