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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庸 - 锈剑瘦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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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小保看了这些注释,一颗心狂跳不已。一面聚精会神,将那上下两册拳经剑谱从头至尾,细心察阅,一面心中暗忖:若果有如此妙物,我就在这石穴之中,呆上七七四十九日。

  待练就神功,那时再设法离此,岂非大妙。

  然而,任他将两册秘录反覆翻了两遍,书上对于那“太阿散”究竟放置在什么所在却只字未提。

  他失望之余,恍如遽然全身跌落在冰窖之中,轻叹一声,颓然合上书本,眼前一阵金星闪烁,饥渴之念,陡地又增加了一倍。不禁一阵神思彷徨,又记起现尚在“碧灵宫”受难的绢姊姊来。

  他真有些恼恨古若英,为甚么她要定出那种不近人情的禁例?硬生生要将男女分隔在内宫和外宫?难道她自己孤独了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男人的钟爱,就订立了这条充满了妒意的冷酷禁例?

  如今,他自己是完了,这山腹石穴,只怕就是自己葬身之处,他一死不足畏惜,但却放心不下为他憔悴的绢姊姊……”

  “唉”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叹道:“天!老天!”石穴中静悄悄地,陡然间,四周随着他这一声轻微的叹息,音波震荡,也发出一声接着一声叹息之声,回音传送,久久不止。彷佛是在讥笑他这软弱的呻吟,又彷佛是对他这穷途末路的待死之人,寄予着莫大的同情和感叹!

  如果他此时奋力支撑,再从来路退出这山腹石穴,并非不能。然而,他倔强地不肯那么做,因为他纵能退出了山腹,也必然难逃古若英加予他身上的另一种更严厉的惩罚,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去领受的。

  良久之后,洞里又回复了以前的宁静。惨白的光辉,映在傅小保又饥又乏的脸上,使他看起来业已消失了人的活力,变成一具略比骷髅丰满一些的死尸相仿。这石穴阴森可怖,宛若一口巨大的石棺,要将他,以及两具白骨与数十只沉重木箱,一并埋葬在永无天日的山腹之内。

  他再看看那两册薄薄的秘录,忍不住冷冷一笑,奋力将它掷出老远去,心中骂道:“这不是骂人么?都快要死了,纵然得到这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拳经剑谱,又有什么用处?

  昏迷了,他就沉沉睡去,睡醒了,就瞪眼望着这石穴的顶壁。不知过了几天,也不知过了几夜,反正他底中早已空得没有半粒食物,混身酸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洞壁顶上一片凸凹石纹全被他看得娴熟了,由规则的花纹渐渐变得混淆模糊,两眼中金星乱闪。他甚至找不到一滴水,用来解解那远比饥饿更难耐的渴意。

  师仇与家恨,辛酸与恋情,一切世上的爱和憎,都将在不久的未来离他远去,那时候,他又将赤裸裸地和这繁乱的人生告别。因此,他有一种将要解脱的轻松之感,但也同样有一种心愿未成的沉重憾意……。

  时光在寂静中溜过,傅小保经过一阵昏眩之后,忽又感到神志一清。陡地睁开双跟,却发现头上面上,湿辘辘一片,好像刚刚淋过一阵子雨似的。连忙用力爬起半个身子,这一看,更是满心大奇。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多出一大盆清水,而且,不知怎的,左手中会握着一个药瓶,右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同时,那原来已被自己抛掷甩掉的“古氏拳剑掌功精华”,又整整齐齐放回在身边近处。

  他这一惊,大为骇然,从情形看来,分明已有人进入这山崖石穴中来过。如不是此时饥意未消,体力未复,他真要“霍”地从地上跳起身来了。

  洞中依然宁静如常,除了他自己和那两俱骷髅,再无旁的人影。傅小保不自觉汗毛全都竖立了起来,急忙匆匆展开手中那张字条,只见上面潦草地写道:“千载一瞬,奇缘难再,为君扼腕,慎哉慎哉!”

  傅小保猛的一震,惊出一身冷汗来,举起那左手掌中握着的药瓶一看,原来那正是靠左边高大骷髅手上捧着的药瓶,此时瓶面上尘埃已去,可不正清清楚楚写着:“太阿散”三字。

  他这才恍然大悟,愧恨之极!真想自己给自己两记大耳聒子,怎生一笨如此?险些将这旷世难逢的奇遇当面错过,再看字条上字迹娟秀有力,显然是出自女性之手。

  他一再思索,也猜不出会是何人所为?若说是小绢和小翠,她们一定会等自己醒来,不会匆匆留字便退去。若说是小玉,又觉她向来胆小谨慎,连自己想往后宫看望看望小绢,她尚且不敢承担责任,而这山腹通道,更是“碧灵宫”禁地,她纵有天胆,也决然不敢冒险进入。

  这时候,心神激动,也容不得他多作思考推测,连忙揭开药瓶,倒出一粒“太阿散”来。

  “太阿散”药粒甚小,也不过比黄豆略大,但置在掌中,却有一股浓烈异香,洋溢全洞。

  傅小保不再犹豫,一仰脖子,吞进喉中,就着水盆,又喝了两口清水。

  说来也怪,这小小一粒“太阿散”吞进腹中,陡然间,就觉得有一股热力,直透丹田,腹里咕噜咕噜一阵轻响。没有片刻工夫,热力已遍达全身,非但饥意全消,更感精力较前更为充沛。

  傅小保跃起身来,略为伸展手足,只听混身骨骼,格格作响,推掌挥臂之际,劲风呼呼,竟比先前内力陡增了一倍以上。他一时性起,大踏步又走到原先弄它不开,提它不动的那口木箱旁边。双手扣住箱,奋力一收,那箱子竟然好像轻了许多,被他提起离地二三寸光景。

  傅小保满心大喜,放下木箱,手起一掌,拍在箱角上……。

  “克嚓”一声响,箱角应手而折。傅小保怀着好奇,匆匆拆开那箱壁一看,却大出乎他始料所及。原来这箱中除了一只生铁铸成的千斤鼎之外,任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禁哑然失笑,暗忖:这只鼎少说也有数百斤,也许原是用来练习功夫的?看看其他大箱,猜想极可能也是笨重的练功用具,遂也懒得再去一一拆开察看。收摄心神,按着那两册拳经剑谱上所载诀要,潜心一招一式演练起来。

  那两册秘录之上,本也有一套剑法招式,但不知怎的,却已被涂污得难以辨认,有些地方甚且整页撕去,残损不全。傅小保心想反正现在手中无剑可练,于是放弃了剑招,专心一志勤练书上的拳术掌法,尤其那一套“多罗掌”法,他曾亲眼见小绢和小翠施展过,早已钦羡仰慕,习练起来,更是份外兴致浓厚。

  他一心习练,除了倦极之外,连休息的时间也尽量减免。何况“太阿散”效力果然神妙,一粒之后,足能维持十余个时辰不饥不饿。洞中无昼夜,傅小保恍若着迷一般,更是不分时辰,勤练不息。

  转眼之间,一月已尽,傅小保就在这短短一月之间,将书上所载一套“多罗掌”、一套“万字神拳”,招式均已熟记,施展起来,也有七成火候。而最令人奇怪的,则是他每日吞下一粒“太阿散”,迄今一月,竟然渐渐觉得自己内力增进甚速,先前那一只沉重的铁鼎,此时在他手中,已觉不出份量。他禁不住心中喜悦,豪兴一发,便将靠左边的十二只大箱一一击碎,果然其中仅只盛放着十二只铁鼎,旁无他物。不过,每只鼎份量都相差五百斤左右,最大一只,至少也在六千斤以上。任他傅小保此时劲力再淳,也只能举到两千斤的一只为止,其余八只,再也别想举得起来。

  他不由骇然,暗思我如今练功已有一月,尚且只能举动四只,难不成四十九日之后,便能举得动这五六千斤的大鼎么?何况,这一边十二只已有六千斤以上,那一边还有十二只大箱子,总共二十四只大箱,则最大的一只铁鼎,岂不已在一万二千斤以上,天下哪有这种大力士,能够举得动呢?

  他深深以为可疑,当下便设法要打开右边大箱来看看。

  然而,右边这十二只大箱,却全都是铁板所制,饶他掌劈脚踹,却是拆打不开。他心中一怒,举起那只五百斤重的铁铸大鼎,对准第一只铁箱,用力一砸,“当啷”一声震耳巨响,果将那只大铁箱砸碎。这一碎,傅小保突觉眼前一亮,原来那铁箱中“哗啦”一声,泄出一地珍珠宝石,个个毫光四射,粒粒晶莹无暇,尽都是价值连城的稀有珍品,比起那山壁上嵌着的“猫眼宝珠”,又不知道要珍贵到多少倍了。

  傅小保看得咋舌不已,心想这两个骷髅如此甘心就死在这山崖之中,原来是为了这些难以估计的财富。举一可以反三,那其他十一只铁箱中,更不知道放着多少骇人听闻的珍宝哩!

  他小心翼翼,提着那只五百斤重的铁鼎,再敲击第二只铁箱,但砸了两次,却未能将它砸碎。忙又换了一只千斤重的,奋力一击,方才将铁箱击破。一看之下,又把他愣住了,敢情这口箱子里,却并非珠宝,而是满满一箱宝刃宝刀。每一把全是金碧辉煌,难觅难求的宝物,有三尺以上的缅刀,也有长仅寸许的匕首,习武的人看来,真是没有一柄不爱,傅小保一一摩娑,当真是爱不忍释。

  这时,他才恍然,那十二只铁鼎,并非专为练功而设,正是每一只铁鼎,恰巧可以击碎一只铁箱,箱子的牢固,正与铁鼎重量成正比增加。傅小保暗自测度,只怕凭自己之力,连这十二只大箱中究竟是些什么,也无缘全部见到了。

  他总共只能搬动举起四只大鼎,因此也只能弄开四只铁箱。第三箱里盛放的全是精工制就的黄金器皿,而第四箱中,却满满放着一箱纯金打就的暗器——金莲子。

  从这四箱物件看来,不难想像十二只箱中所盛,正是一整批的珍贵产业,而且这些巨额财富,还是属于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武林前辈人物所有。傅小保略一思忖,就猜这批物品必与“碧灵宫”有些关连,但却猜不透何以会将这种珍贵之物放置在这山腹石穴之中,而不存置在那显得太过空大的“碧灵宫”内?

  自此以后,他在练功之暇,摸摸这,弄弄那,不知不觉之间,光阴飞驰。这一天,他忽然发觉那药瓶之中,仅余下三粒“太阿散”了。

  这无异告诉他,他在这山腹之中,已经度过了四十六天,再有三天时间,他不但应该在练功方面有所成就,更要立刻设法寻找出口,离开此地。否则,“太阿散”一旦用光,他又将难逃饿毙的命运。

  于是,练功之余,他不敢再尽去玩弄宝刀宝刃和那些金制的暗器。每有空暇,便在石穴四周敲敲听听,寻找可能的出路。

  一天过去了,他失望地又吞下一粒“太阿散”,瓶中仅余两粒,正像他怔怔出神的两颗眼珠。

  第二天又在失望中度尽,瓶中药丸只剩下最后一粒。他轻轻摇摇药瓶,那粒“太阿散”

  在瓶中激烈的跳跃着,恰似他那颗日渐紧张的心。

  整个石穴,每一寸山壁他都已察看殆遍,但却找不出一处有可能隐蔽着出路,他无奈的想:难道老天使我得遇奇缘,练成了一身本事,最后却作弄我仍然饿毙在这山腹之中?

  他不禁开始埋怨那送水留字的人,干嘛不在所留字条上,预先告诉出口的所在呢?

  然而,空自着急与抱怨,并无助于他的脱身离去,失望与焦急之中,第三天又在无声无息之间溜过。他捧着仅有的一粒“太阿散”,极力强忍住肚里逐渐严重的饥饿感觉,始终不敢一口气将它吞下肚去。

  强自按撩了一天,仗着内力较以前增进甚多,总算没有太难过。饥到第二日,四肢已有些酸软,他越想越觉无望,不禁心里又有些懊悔,暗道:我何不吞了最后一粒药丸,就从原路退出山腹,纵算被那古若英折辱而死,能在临死之前,再见绢姊姊一面,死亦瞑目。但当他从瓶中倒出“太阿散”,准备送入口中时,忽又悔道:不能,不能,古若英迫我进入这石穴,定有深意,没见小玉她们闻言色喜的情形吗?想来这些全都古若英事先安排,她既然说这石穴另有出口,大约总是不假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倘因找不到出口,又从来路退回,别说古若英会耻笑于我,就算给绢姊姊知道,她又会为我这可耻的行为感到荣羞。我当初答应了古若英,今天无论生死,也万万不能自食其言,落得羞辱而生,何如守信而死。想着,又把“太阿散”放回了瓶中。

  就这么反覆数度,第二天又已悄然而逝。饿到第三天,傅小保实在熬不住,一横心,吞下了最后一粒用来延命的“太阿散”,喝干了最后一滴清水。

  药丸入肚,精神陡地一震,求生之念,登时炽盛起来。他想想自己还值少年,师仇家恨,无一报得,假如就这般困死在这山腹之中,那是多么不值得的事。纵然要死,也得先离开这里,替父母报了血仇,替师父报丁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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