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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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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骗了咱们,俺随时会要你的命!”

  肖山又连忙说道:

  “俺决不会骗大爷的!”

  这时,下弦月升上天空,白雀山沐浴在一片乳白色的银辉里。马蹄得得,一行人来到山寨前。

  “谁?”看守山门的土匪问。

  “俺,肖山!”

  “哦,小爷呀!烟土弄来了没有?”

  “弄来了,每人一包!”

  “太好了!”

  两个土匪赶忙迎上来,可是,刚刚走到肖山身边,满桂和左辅冷不了手起刀落,把看门的两个土匪劈死。

  几个人机警地走进了寨门。里面院子很大,北面是几间草房,东西两侧各有几十间草房,满桂叫朱梅看着马,几个人在肖山的带领下,直扑北房的东间屋。

  屋里还亮灯,那保温和他的押寨夫人,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呢!

  肖山上前敲门。

  “谁呀?”那个押寨夫人娇滴滴的声音。

  “小的是肖山,烟土抢回来了!”

  黄保温说:“快去开门。”

  那女人开了门,肖山随女人进了屋。

  黄保温看着肖山怀里的油布包,咧着大嘴笑着说:“他妈的,都是烟土中?”

  肖山把油布放在炕上,说:

  “都是好的烟土。”

  随后,他麻利地一掀褥子,抄起黄保温的弯把鸟铳,对着黄保温:“不准动!动就打死你!”

  黄保温机灵一下子,笑着说:

  “肖山,跟大爷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满桂、左辅、王大毛,冲进屋里,就在黄保温跳起身,妄想顽抗的一瞬间,满桂搂头一砍刀,黄保温的半个脑袋被劈下来。

  那女人“啊!”的一声惊叫,竟吓死过去了。这个押寨夫人不是好东西,她勾结黄保温,杀死丈夫跑上山。满桂上去一刀,索性要了她的命。

  满桂对肖山说道:

  “你去看看,下山的土匪回来了没有?”

  肖山出了屋子,转了一圈儿,进屋后对着满佳说道:“俺看门前的马大都回来了,只有四、五个还没有回来。不过,回来的人都睡了。”

  满桂说:“好,你叫他们马上来聚义厅,就说黄大爷有急事儿。”

  “是!”

  三十几个匪徒,有的打着哈欠,有的只穿一条短裤,有的发着牢骚,摇摇晃晃进了聚义厅。

  “黄大爷到!”肖山突然喊。

  匪徒们赶忙站起来。满桂手提着弯把鸟铳,身背大刀,进了屋,大喝一声:“不许动!”

  “你——”匪徒们惊讶地看着满桂,没睡醒的被吓醒了。

  “你们被包围了,哪个敢动,就要他的命!”

  屋外果然响起鸟铳的响声,那是满桂让左辅等人放的,目的是吓唬匪徒们的。

  “俺叫满桂,你们的‘黄大爷’被俺杀了!为啥杀他?他作恶多端,为害四方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们上山为匪,也是生活所逼,你们也是无罪的。俺决定成立一支农民自卫队,专和抢劫的土匪作对头,这山寨就由咱们农民自卫队占领。这里有的是土地,咱们平时开荒种地,闲时练功习武。愿意跟俺干的,留下;不愿跟俺干的,现在就请下山!”

  听了满桂这一段义正词严地谈话,匪徒们还有啥说的,齐刷刷地跪下来:“愿意听从指挥!”

  再说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建立起来了,两面大旗在白雀山顶呼啦啦地飘着。一面上四个大字——替天行道,另一面上也是四个大字——除暴安良。

  一天,满桂正和左辅、牛火旺等在山寨里议事。忽然朱梅领着村里的石柱老汉走进来。

  石柱老汉见到满桂双膝跪下,纳头就拜。满桂赶忙双手相搀:“大爷,你这是干啥?”

  “请你救救俺闺女!”

  “你闺女怎么了?”

  “被人抢走了?”

  “谁?”

  “这,这……”

  石柱老汉面有难色。

  “大爷,你说,俺替你做主!”

  “满原!”

  “啊,是他!”

  满原是满桂的叔伯堂弟,任小队长。

  “满原早对俺女儿冬拉有意,过去就托人说过亲,可俺女儿已许了人。昨夜,满原带着几个人突然闯进俺家。用刀逼着要俺把女儿嫁给他,俺当时没法子,只好答应。随后,这畜牲就睡俺女儿屋,冬拉又哭又闹,可还是被强奸了,人也被带走了。”

  满桂一听,气得口鼻生烟。他早就对自卫队员约法三章:不许抢劫财物;不许奸淫妇女;不许仗势欺人。

  满桂对石柱老汉说:

  “大爷,你老放心,俺饶不了他!”

  且说满原在石柱老汉家,把冬拉强行占有后,又连拖带拉,将冬拉弄回自己家里。

  这时候,他正嘻皮笑脸地把头伸向满脸泪痕的冬拉,说道:“还哭你娘的屁!你已被俺破了瓜,就是俺的人了!从今后,要老实跟俺过日子!”

  冬拉也不吱声,把头扭向一边。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让老子喜欢才行!”

  说着,就去楼住冬拉的腰,将手往她的怀里伸去……”冬拉将身子一扭,想摆脱他的纠缠。但是,那满原力气多大!他一边摸着,一边说道:“你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吗?老子明天就干掉他!”

  满原要干掉的这个人,就是冬拉的未婚夫。两家商定秋后结婚。

  冬拉只得说道:“你不能害他!”

  “那好,这件事俺依你。但是,你得老老实实给俺躺下!”

  满原见冬拉还是未动,就将她按在床上,正要扒她衣服之时房门突然大开。

  只见满桂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人撞进来。

  “大哥!”

  满原毫不在乎的笑着,喊了一声。

  满桂铁青着脸,向身边的人喊道:

  “将他绑起来!”

  满原被带到村中央的一个场子上。那里坐着村里的老乡和自卫队员。中央矗立着一座临时用木板搭的高台。满原被押上了高台。不一会,满桂登上台子后,说道:“大家安定!”

  这时,嘈杂被宁静代替,人们屏住呼吸,看着台子上一脸严肃的满桂。

  满桂向台子下面扫视一遍,说道:

  “咱们农民自卫军,是农民自己的武装。它的宗旨,是保护大伙儿。可是身为小队长的满原,夜间善良百姓家,强奸妇女,触犯了约法三章,实属罪大恶极!俺宣布:立即将满原正法!”

  且说被绑着的满原,开头以为,无非是鞭打他一顿了事,没想到会要他的命。

  满原的脸,立时灰了,两腿像抽去了筋,哪里站得祝身子一软,跪在台子上,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满桂铁青着脸,不理他。又大声命令说:“执法队员立即执行!”

  于是,上去两个执法队员像拖死狗似的,把满原拖下台。

  这时,满桂的父亲拦住了执法队员说:

  “你们把他放了!”

  “这,这……”

  “给俺放了!”

  满桂的父亲走到满原的面前。

  “大伯,谢谢你!谢谢你!”

  满原吓灰了的脸,有了血色。

  “爹,你不能!”

  满桂跳下台子,双手抓住了父亲要解满原绑绳的手。

  “孩子,你还有良心吗?不是满原他娘,你还有小命吗?”

  母亲生满桂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没有奶,满原娘正好流产,坐小月子。于是,满桂就吃满原娘的奶长大的。

  “满原的娘就是俺的娘!她老人家的恩情,俺永世不忘!”

  “可是,现在你要杀她的儿子!”

  “爹!儿子上山杀黄保温,原因还不是他要欺侮俺妹妹!如今,满原仗势欺侮良家女子,不该杀吗?”

  “这……”

  满桂对执法队员说:

  “拉下去执行!”

  突然,满桂的父亲跪在了儿子面前:

  “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满桂也跪下了,眼里流着泪水说:

  “俺何偿想杀满原兄弟!可是要带好这支队伍,不严格执法怎么行?如果俺饶了他,不就变成了黄保温的土匪吗?饶了他,就毁了这支队伍啊!”

  满桂的父亲被儿子问住了,无话可说。

  满桂再一次命令执法队员:

  “拉下去执行!”

  满原被处决以后,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名声大震,得到周围几十里方圆农民的拥护,队伍壮大了,人数已达到五、六千人。

  不久,萨尔湖之战爆发了,明朝四路大军,三路败北,一路逃跑,给辽东形势造成了空前的紧张。

  正当辽民纷纷南逃的时候,熊廷弼来到了辽东。他听说满桂在白雀山的情况以后,主动派人联络,又亲自去了一趟山寨,与满桂谈了很长时间。回辽阳后,熊廷弼呈表奏明皇上。

  不久,圣旨下来了,封满桂为守备游击。职理杏山城。同时得到封赏的,还有左辅、朱梅等。

  辽、沈失陷以后,孙承宗接受袁崇焕的建议,把满桂、左辅、朱梅及农民自卫队调来宁远城。自此,满桂深得袁崇焕的信任,二人相处得十分投契。不久,满桂被提升为总兵之职,左辅、朱梅担任副将。

  为了固守宁远城,满桂给袁崇焕极大地支持,他与左辅、朱梅分别把守宁远城东、城西、城北。可见农民自卫队的将领,已挑起了守城的重担。

  且说李小芳、柯汝州肩负努尔哈赤的王命,怀揣马承林的书信,进了宁远城。

  当时,虽说后金没有出兵,宁远城里却处处显示出紧张的备战气氛。

  城上守军,各就各位,严阵以待。一队队巡逻士兵,穿街而过。

  街道整洁,商业繁荣,南来北往,秩序井然。

  李小芳、柯汝州来到满桂的总兵府里,将马承林的书信交给他。那书信上说:满桂兄台鉴:一别数年,不胜想念之致。遥闻兄台官运亨通,位在总兵之职,深为窃喜。本当前去登门致贺,奈因冗事萦身,甚觉抱憾!

  今有李小芳、柯汝州二位知交,前往贵城营商,望予关照。特此问候。

  恭颂

  致安!

  愚弟马承林再拜

  满桂读完信,向李小芳、柯汝州讲述了他认识马承林的一段往事:五年前的一天中午,俺跟三、四个老乡,替一户居民修好厨房,准备去饭店吃午饭。

  当时,咱几个农民一进辽阳城,真是大开眼界,那繁华的街道,高大的瓦房,珠光宝气的富人,和那沿街乞讨、睡在马路上的叫花子,形成鲜明对照。

  咱们几个泥水匠,走在浑河路上,突然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富家公子,牵着一条狼狗,故意唆使那狼狗去嘶咬一个讨饭的小女孩。

  那女孩约有十四、五岁,本来衣服已很破烂,被那狼狗一嘶咬,上衣露着胸脯,裤子已包不住屁股,哭哭啼啼,实在可怜。

  但是,那恶少反而在一旁捧腹大笑,说:“这一下前后都没有遮拦,可凉快了!”

  俺当时气愤极了,拳头换得格格响。因为咱们是来辽阳城里干泥水工活的,每人手里都有铁锨等工具。

  俺向同伴喊道:

  “打死那畜牲!”

  俺一边喊着,一边举着铁锨,奔那狼狗就打。四、五个人一哄而上,未打几下,那畜牲四腿一伸,尾巴一翘,死了。

  这时,那恶少号淘大哭起来,一溜小跑回家去了……街两旁围观的人不少,开始打狗的时候大家一片声地叫好。后来,那恶少哭着跑走的时候,有人对咱们说:“还不快跑!等会儿有你们苦吃哩!”

  往哪跑呢!当时正在慌乱之中,忽然从人丛中走来一个年轻人,上来一把拉住俺的手,轻声说:“快跟俺走!”

  在那人引导下,咱们穿街过巷,来到他家里。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马承林。

  原来那恶少便是辽阳城守的儿子,当时若不是马承林及时将咱几人救走,被他们拿住了,怎能干休?

  从此,俺与马承林便有了来往,鞋子占领辽阳以前,俺专程从白雀山去看过他……介绍了这一段经历后,满桂深情地说:“因此,马承林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那时跟俺一起去辽阳的还有现在的副总兵左辅、副将朱梅。”

  听了满桂的话,李小芳与柯汝州私下商议说:“满桂若能跟俺联手,宁远城便会如广宁一样,不动一兵一将,即可占领。”

  李小芳与柯汝州没有到客栈去住,就住在满桂的总兵府里。

  一天晚上,李小芳与柯汝州没有回来吃晚饭。直到半夜,袁崇焕派侍卫来喊满桂。

  袁崇焕对满桂说:

  “你的两个朋友,在城上记咱大炮的位置。被左辅的士兵当场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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