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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八岁 作者:皮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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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七知道那门除了暗锁还可以锁明锁。她是在学校外面的那个小商店买的。她要丁文先去等在里面,丁文却愿意跟她一块去。老七说,房子不是你朋友的吗? 
  老七敲门时,丁文马上就开了。他兴奋得满脸通红,他一直在盼着这时刻。老七拿着媚笑,哮着嗓子让了文先进屋别看她。丁文跌跌撞撞地进了里屋。老七一转身出门,把躲在门旁的郑泽推了进去。然后她锁了门。 
  我想我应该使劲敲,我要告诉了文这是老七的阴谋。我不能让他们那么尴尬地呆在一个屋顶下。 
  我用力敲门板。 
  〃别敲了,姑娘。两口子一块走了。你刚走他们也走了,一直没回来。〃 
  〃大娘,他们说等我回来的。〃 
  〃那大娘就不晓得了。〃 
午夜十二时 
  我回到自己家里。你可能问我为什么不回广场流浪汉那儿去。我想我很可能有自己的打算。 
  我坐在床边打量我住过的屋子。我不用说我此时是怎样一种心境:屋子里像是很久以前曾住过人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机。早晨江寻还来过,可就这一天的工夫,似乎有了许多变化。江寻也不会再愿意进一次这么阴冷的房间。 
  屋子里推一移动的东西是石英小闹钟的指针,已经过了午夜。 
  我来到桌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随手翻一下台历,我翻到一个嫩绿的日子。是星期六,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是冬至。在这页日历的记事栏,有一行钢笔字: 
  〃今日戒酒。〃 
  是我的笔迹,我莫名地激动起来,我要找到那块好久不见的自动手表,我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自动手表的日历显示的是个阿拉伯数字: 
  22。 
  就在这一刻里我把什么都决定了。 
  我拿出手提箱,放几件衣服进去。接着我又打消了给谁留个字条的念头。没这份必要了,既然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就不必跟已经过去的日子说三道四。 
  我找到火柴,拉开抽屉,拿出日记、信件、影集扔在地中央。我的用意明显不过,我要抹去有关我的一切文字影像,寄希望于未来。 
  由于我扔上面这些东西时过分用力(也可能是无意),影集敞开着,在我蹲到这堆东西面前时,我很清楚地看见了影集上面的照片。有两张合影,是我学生时代留下的,密匝匝的人头挤在一起。我又翻过一页。 
  照片上的九个姑娘站在一排铁栅栏后,笑盈盈的。我突然想起来:她们都是我同寝室的同伴儿。最左面的是老大张军,然后是老…我坐在地上,把影集放在腿上,我凑近它,我竖着食指一个一个数: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 
  我没能再数下去。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再看一眼照片上的老七。 
  我是老七,老七就是我自己。 
  照片不会撒谎,连警察也会相信。 
  过了许多天以后的一个清晨阳光刚由国子射进来 
  大夫刚刚出去,他说明天早晨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出院了。我想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路上的行人车辆一定少不了。 
  我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带的东西不多。其实我剩的东西也不多。我划火柴把屋子里能燃烧的东西都弓防了。我没忘了打开所有窗户和房门,这是为了江寻,我现在也这么想,他迟早还会来,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还不算了结。 
  我用那片被我放在固定地方的小刀片,轻轻一划,左手腕的血管立即像跳动的水管,喷突不停。我一点也没害怕,在我还有知觉的时候,心里畅快得不行,好多我这辈子也没见过的东西在眼前闪动,都像罩上了一层薄纱。 
  是起夜的人看见火才救了我。当我从医院醒过来时就意识到自己被彻底地挽救过来了,所不同的是我那会儿正置身于美好的幻境中。不客气地说,是他们打搅了我。 
  我已经向有关人员表示过谢意。 
  你前面看到的文字就算是一个自杀未遂者的自述吧,你怎么想她都认可了。现在她要说的最后几句话都是不打紧的,说着玩的: 
  〃至于我的未来,我无法想象。距离下一个冬至还有许多日子。走着瞧吧。〃

  

最后的浪漫

  黑梅说:〃他肯定能请我参加晚会。〃我认为他能这么做的理由极端不充分。他是黑梅的情人,叫张森。 
  在我强调理由时,黑梅愤怒地大叫起来:〃什么叫理由?说穿了不过是男人有时候需要的借口。他有理由开什么庆祝张森王伊平结婚十周年晚会吗?他没有,可他决定开,而且执意要开,而且就在明天晚上,而且根本不管我,而且不理睬我的哀求,恐吓等等一切措施,他有理由吗?〃 
  黑梅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就哭了。黑梅长得漂亮,白白净净的大高个儿,大家都很喜欢她。在学校时,因为那支有名的牙膏,所以熟人朋友都叫她:黑妹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虽然与我一样是个编辑,但还是一位在全国也有些名气的诗人,她的诗写得幽怨凄美,我想对别人也许有用的劝慰话,对黑妹儿不太合适。 
  她曾认真地对我说过:〃我什么都懂,但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她一直为一个男人苦着自己,她说那个男人因为孩子不能离婚,而她也不能因为他不离婚而离开他,她爱他。 
  黑妹儿还在哭,我想制止她这种出自心底的,让人心疼的嚎叫。 
  我说:'称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那个人是张森?〃 
  〃现在告诉你不行吗?你用不着理直气壮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免得你上班看见他老婆良心不安。〃 
  '你是说王伊平?我们几乎没什么往来。〃 
  〃都一样。〃黑梅说完走近书架儿,把我丈夫的一条烟拆开,她点上一根,仰头吐出一个烟圈儿,情绪稍稍稳定。看着黑妹儿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情绪起伏激荡,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再写诗,落毛病。 
  〃明天你去吗?〃我问黑梅。 
  〃我不去。〃黑梅笑着问我,〃你呢?〃 
  〃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去呢?〃 
  〃我也去。〃 
  〃好,一言为定!我不去。其实我去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和张森的爱情虽说也是个既成事实,但却建立在另一个既成事实之上,很不道德,对不?〃 
  〃够了,别再要自己了。〃 
  〃还有一点儿就够了,一个不道德的人去那么庄严的场合,能让张森的虚伪更虚伪吗?能让王伊平的尴尬和可笑减轻一点吗?都不能。所以,放心吧,老大!如果张森死皮赖脸拖你去,你可要信任你妹妹,坚决回绝。〃 
  我答应。 
  黑梅看着我,一时无言。从黑梅憔悴的面容上我能读到她与张森艰苦卓绝的斗争过程。黑梅任性,但生性软弱。有好多次她发誓离开那个让她自尊心受伤的男人(也就是张森),但只要张森以痛苦状出现,她立刻溶化了自己。她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我看他那样儿太可怜了,我不能再打击他。〃 
  黑妹儿从不怜惜自己,因此也就看不到自己命运的走向。有时,我很钦佩黑梅的勇气:她不在乎自己最终将会怎样,即使输,也是一个输得起的人。 
  我搂住黑梅的肩膀,黑梅笑着挣脱了。她说:〃一言为定,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黑梅那么快地离开了我的家,看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我想她一定是流着泪的。 
  张森果然打电话给我了。他没说晚会的目的和性质,他只是说有个聚会,都是熟人,还特意点了几个我认识的人。 
  我懒得跟他兜圈子,便捅开了说:〃你要我去,无非是担心我的朋友,你放心好了,她昨天已经再三表示,不去参加你的晚会。〃 
  〃你信?〃 
  〃我当然信。〃 
  〃那好,我告诉你,昨天她从你那儿回来,就把我找去了。她大闹了一场。你不能想象她闹到了什么程度,她摔了手表,砸了电视,这还是次要的;她用烟缸把我的头敲了一个大包。〃 
  〃你想离开她?〃 
  〃不知道。我现在没时间坐下来细想这些事,我已经焦头烂额,所以请你务必来。〃 
  〃晚会必须办吗?〃 
  〃是的。老大,嗅,对不起,黑子老这么叫你,我也顺嘴叫了。〃 
  〃没关系。〃 
  〃我跟你说,黑子这么闹,晚会就更不能取消。我还是不是男人?我不能太纵容她。她有时候一点儿道理不讲。〃 
  〃你觉得这样的晚会能给你妻子带来好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妻子是个好人,结婚前就跟我受了不少苦,那时候我真穷。结婚时,我亲口对她许下了这个愿,结婚十周年时,大庆一把。我做不到的事,我不向她保证,但保证的事,我必须做到。〃 
  〃懂了。好吧,我去。〃 
  〃真是谢谢你了,老大。好了,电话里我不多说了,忙完这个,咱们找个机会。〃 
  晚会八点开始,我早到了半个小时,我希望黑梅进来时我已经做好各种准备,像听到警报的消防队员那样。 
  这是一个叫〃渊〃的咖啡屋的二楼,是一个不太对外营业的酒吧。它属于张森所在的银华合资公司,因此,张森在这儿也是主人,从他的行动和表情中不难发现主人翁的特点。服务小姐布置好了冷餐,便都换装了,变成了笑哈哈的客人,暗中照应真正的客人。吧台上面有一个小横幅:〃张森王伊平结婚十周年纪念〃。 
  我在门旁一个阴暗的位置上坐下,看表已经差十分八点了。陆续有客人来,有几位张森电话中向我点过名的熟人,环顾四周发现我之后,便走过来寒暄。 
  〃咳,干吗坐在这么阴暗的地方?一定有阴暗心理。〃 
  〃彼此彼此,我坐这儿的主要原因是头疼。〃 
  来的人多起来,几位熟人也都凑过去,我再一次看表,差两分八点。黑梅还没到。看到那些人轻松的笑脸,我心中忐忑不安的感觉多少减轻些。我发现张森的目光时不时往门口扫一下,然后看看我,这一切都像他的下意识动作。 
  晚会正式开始时八点过五分。张森夫妇分别说了几句套话,大家便随意了。音乐不知何时响起的,女人们努力地吃着,自助餐很丰盛。 
  男人更多的是喝酒,准确地说是端着酒杯站在一起,边啄边聊。我无心吃喝,黑梅仿佛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让我时刻警惕着。张森替我端过一杯橘汁,比起他,我还不算是最不好过的人。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我旁边,眼睛看着乱哄哄的来宾,话却是对我说的:〃她要是不来,我给全公司的人发奖金。〃 
  我笑笑,没接话儿,我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太能够进行正常思维活动了。 
  张森回到人们那儿去。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男人。女人,感觉喝到嘴里的橘汁还蛮清爽。几分钟后,我的观察便小有收获。我发现在一起聊天的男人看上去十分专注,但他们的眼神儿十分忙碌,至少面对我的那几位男士如此。他们的眼神儿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在整个房间环视搜索,决不放过一个异性,哪怕是一只刚进门的小耗子,只要是雌性的,也会被审视。审视的过程并不漫长,一旦选中了,便命令嘴说出一个离开的理由,或者索性只说个〃对不起〃,便追寻而去。 
  令我惊叹的是,他们的眼力非常到家,仅仅是用眼睛巡视一下,选中的目标十个有九个是能继续接触的。 
  在女士圈中,有一位退休女演员很扎眼。浑身上下集中了眼下最流行的各种名牌。人很靓,但依照王朔的标准,俗了点。这位私下被人叫做〃大众圣母〃的靓女,是男人议论的话题,而且经久不衰。关于她的各种绯闻~传再传,而鲜闻传出的作用跟股票炒的作用差不多,使得这位靓女的扭力无限增值,被吃不着葡萄想吃葡萄的男士潜移默化地抽象了。 
  在办公室或其他某些特定场合,我曾亲耳聆听过男人对她的议论,百分之九十是极力贬低,在承认她漂亮的前提下,渲染她的生活开放程度以及寄生程度等等,因此这种场合他们不避讳别的女人在场。 
  晚会上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有三位认识我的男人向我悄悄打听那个戴最长耳坠的女人是谁。这三位中至少有两位曾私下议论过这个女人。当我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就是他们曾经充分议论过的xxx时,他们的反应都是:盯盯看着人家,自言自语地说:〃就是她呀,也不像传得那么漂亮啊,不过还行。〃 
  这时,我在心底里庆幸我的丈夫有一个至少对我来说是极好的专业:地质。他的专业决定他一年中有半年看见的都是美丽的大山,再细看也不过是更美丽的石头。倒不是我特别担心他另有所爱,而是总看见石头或者大山可以让他多几分在重。 
  我喝光了杯中的橘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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