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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着脚上沉重的镣铐,这是自己来之后没多久试图装疯卖傻被他拷上的,虽然没有固定上,但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连拖着这些东西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没人搬动自己,恐怕只能缩在这儿直到死吧。
现在被允许穿衣服也是因为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已经瘦得太过于不堪太让人恶心才穿上的,也拜这所赐,那男人对这身体失去了所有兴趣。
每次给我换洗衣服的人都不一样,气味什么的都不一样,从来没有重复过,之前的人呢?
他也懒得再想,这样继续看着黑沉沉的屋顶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这一次,他又会隔多久才来呢?
每次粗暴地虐打完之后又会跑过来道歉甚至哭泣——那个男人,恐怕快崩溃了吧。
他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纹路,像是笑,但更多看起来像在哭。
来的越来越来的少,却越来越疯狂,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自己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这一次,真是很难得,在我晕了后他几乎没动我。
每次他从这里出去时甚至更痛苦十倍,又何必呢?
也谈不上多恨,或者是说所有的精力都只要求自己不要忘记,不要死,所以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恨。
只是,好后悔……
当时,都没能跟漓悠好好道别,也没有吃他辛苦做的那顿饭。
那样炽热的夏……
好怀念啊……
花晨月夕(穿越父子) 正文 第39章
章节字数:3560 更新时间:09…05…30 17:15
寂静的石室内,男人冷眼看着侍女给那如木偶般眼神空洞的人喂饭吃。
其实也谈不上是饭,仅仅一些半固态的白粥,因为固态的食物他一概吞不下去,吞什么就吐什么,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给他稍微喂些粥和水。
就算是这样,那个人也几乎没吃什么,吃了一两口,便闭紧了嘴,不肯吞咽。
虽然没有说话表示抗议,但是那无声的动作的确是很有效,侍女不仅没再喂进去半口粥,反而将他的脸弄花了。
男人皱眉:“下去吧,拿热水绢帕来。”
侍女点点头,出去了。
男人在木偶的对面席地而坐,看着他,他茫然地不知看向何方。
这个人在屡次逃跑未果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寡言,慢慢地一句话也不肯说,最后,连眼神都变得死寂,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表示抗议吗?
男人冷笑,突然猛力扳过他的肩膀,对着他的眼轻声说:“晨晨,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知道了。”
那人,也就是苏晨,虽然面朝着他,但是神色却仍然空白。
“你是大夫,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怎么会连伤口是否致命都不知道?所以,我当然知道你不想杀我。”男人温柔地笑:“只是,我需要把你留在身边的借口。”看看对面苏晨的表情,那人果然把久违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于是继续说,“可是,你的样子却看起来好像快死了……”黯然地垂下眼,然后又热忱地看向他,“你看,现在都过去快两年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你,你现在只有我了,你知道吗?我们一起回到上面去,你辅助我治理启,我们一起将这世界权势纳入手中好吗?”
苏晨眼皮掀了掀,随即不感兴趣地把眼神投往虚无中去了。
男人再次暴怒,狠狠地拧过他的头,强迫他把目光投视在自己身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别不知死活。”咬牙切齿地。
苏晨理都懒得理他,虽然脖子上的筋骨被硬性地掰过去是痛到让人浑身无力,但我平时还不是一样连走动的力气都没有?什么不知死活,难道我现在还像一个活着的人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请求过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男人瞪着他麻木的脸怒吼。
面前的人那皮包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男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他那非常细弱的脖子。
他畏缩地抖了一下,终于再次看了眼男人,眼中闪过黑沉沉的某种不明物质。
男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决意一定要让这个倔强的人屈服,因为事态的严重性已经不允许自己犹豫些许了。“……怎么样?”
但是,苏晨的表情再次归于死一般的平静。
“既然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男人慢慢地收紧手掌,然后一点一点地加大力量。
但那个人,连挣扎都没有,只是那样麻木地看着笼子外的某一角。
看着那人的脸渐渐涨红,然后变紫,神色却仍是冷漠的,男人终于放开手,用力地将他推倒,压住他的肩膀,瞪着他,大声地怒骂:“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站在一起吗?”
意外地,他从拼命喘息咳嗽的苏晨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讥诮。
也不能确信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但对方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都足够让他开心不已,尽管这只是对自己的鄙夷,可是,等他定睛去看时,苏晨却是面无表情了。
男人挫败地垂下肩膀,然后默默站起身,扭头就走。
确定那人走出了石室,苏晨费力地抬起手,轻触脖子刚才被扼的地方——麻木了。
对,没错,我就是看准了他不会杀了我。
如果,他真的要杀了我……
苏晨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颜色昏暗的光芒。
如此,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苏晨察觉到来侍奉自己的人渐渐的不再更换,然后慢慢减少了,到最后,只剩下一名侍女。
甪里契来了几次,但是待不了多久就会匆匆离去,似乎很忙很焦急的模样,而这焦急则明显表现在行为上——他比以往更加的暴躁而神经质。
苏晨一边小心翼翼地触碰刚才被甪里契捏的手腕,肿肿的,让他几乎都有伸舌去舔的冲动,当然,他知道这于事无补,只是被囚禁的久了,行为也渐渐的不太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了。
两年多了……吗?
他晃晃头,任由软软的头发在脖子上轻轻掠过。
头发都慢慢长出来了,只是,这样难看的枯黄头发,可能不长还好些。
甪里契不在的时候,他会稍微动作多一些,不然身体长久的不动,可能肌肉就会萎缩了。
可是……
又怎样呢?不能出去,肌肉萎缩也没关系吧。
埋下头,继续陷入那种无休止的寂静中去。
某日,苏晨一如往日地蜷在角落发呆,突然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终于记起来给我送东西吃了吗?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给自己送食物的时间很不规律,有时甚至会好长时间没人送东西过来,也没人给自己换衣服,擦拭身体。
进来的却是甪里契。
身着的白袍子下摆染上了非常鲜艳的红,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朝他走过来:“晨晨,晨晨。”
本来只是蜷在角落发呆的苏晨目光仿佛顿住了般,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
男人笑得温柔:“这么久没来看你,觉得寂寞了吗?”
苏晨用力地抓着笼子上的管子,费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也朝那个人走过去。
男人仿佛被他的动作给惊到了,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苏晨的动作。
扶着周围的金属管,苏晨吃力地走着,手上脚上的镣铐撞击在笼子上,发出了“匡匡”的单调嘈杂声音。
走了一半的路,苏晨实在没力气了,于是停下脚步,朝甪里契伸出了枯瘦的手臂。
甪里契的表情很古怪,又是欣喜又是悲哀又是绝望地看着他,朝他疾步走过去,抱住他:“晨晨,你,你终于……”
被他用力箍在怀里的苏晨微喘着休息。
“……终于,是我的了……”甪里契笑着笑着,居然落下了眼泪。“晨晨,我的晨晨……”
苏晨等气息稍稳下来后,抬起头,仰望甪里契。
然后无力的手臂搭上了甪里契的脖子。
甪里契惊讶地看着他。
苏晨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纹路。
因为苏晨好久没有出现过其他表情了,所以甪里契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只能擅自猜测他是示意自己低下头。
埋下头来,苏晨就凑了上来。
温暖的气息笼罩住面颊,然后,被他吻了上来。
甪里契惊讶地睁大眼,却因为对方闭着眼而看不到他眼里的表情。
虽然已经变得那么瘦了,嘴唇却仍是软软的,温暖的……
只是,为什么这个亲近来的这么的……迟……
甪里契有些心酸,按住苏晨的肩膀,正打算回应苏晨那笨拙的吻。
却惊讶地发现,身体向后倒去。
不仅如此,全身使不上一丝力。
倒地的同时,袖中藏的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看着苏晨慢慢爬了过去,枯黄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然后,苏晨皮包骨的手捡起了那把锋利的匕首,缓缓回头。
明明闪耀寒光的是匕首,他却觉得苏晨眼中的光芒更让人心里发寒。
这次来是为了将这个人一起带离这世界的,却没料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甪里契不晓得为什么觉得苏晨的表情非常的恐怖,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看起来就是让人颤栗。
两人对视了一会,苏晨再次看看手里的匕首,似乎有些满意地再次点点头。然后爬了过来,坐到甪里契身边。
他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靠在角落继续发呆,看也不看甪里契一眼。
甪里契张张口,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说话了!仿佛喉咙被堵住了,一点声音也没办法发出来。
他惊惧地看着苏晨。
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但苏晨再也没看他,仿佛刚才的动作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微微闭着眼休息,手里握着那把匕首。
……启国亡了……
这就是甪里契要杀苏晨的理由,自己就算得不到,也要将他一起带进坟墓,不料却中了苏晨的暗算。
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他身上怎么会有藏毒的地方?
甪里契想了好一阵子,突然想起了苏晨刚才的那个吻。
然后在心里冷笑——我真傻,以为他会改变心意,是把毒藏在口中吗?
苏晨,你倒是沉得住气,这毒两年多都不曾使出来。
不过,没关系,他那么虚弱的身体,总归是要跟我一起死,侍女被我杀了,不会有人给他送东西来吃,我肯定能看到他先死。
这样想着,甪里契也觉得没什么区别,觉得有些疲倦,于是也跟着闭上眼。
……离开了权势和勾心斗角,我也会觉得很累呢。
花晨月夕(穿越父子) 正文 第40章
章节字数:4337 更新时间:09…05…30 17:14
很快,甪里契明白了苏晨的用意。
当苏晨拿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从他手臂上割出一道不深不浅却足以流下不少血的伤口后,他惊惧地看着苏晨凑过来,软软的唇在手臂上吮吸着自己体内的血液。
这个人疯了吗?居然开始喝人血!
他瞪大眼看着苏晨。
苏晨自己喝够了,舔了舔血红的双唇,似乎对他血液的味道还算满意般点点头。
然后再爬到他面前,将手臂举起,把伤口移到他唇边,让血液顺着流入他口中。
不但如此,还要我也喝?
甪里契几乎要疯掉。
虽然思维是反抗的,但身体却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别说反抗了,连紧闭双唇都做不到。
只能感觉从自己体内留出的血液顺着喉管慢慢地再次回到体内。
……他不希望我死掉吗?就算是他知道我想杀他,仍是不希望我死掉?
甪里契在心里困惑地想道。
但是,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苏晨除了在自己身体上划下几道刀口子用于进食外,其他时候一概不会碰自己,自顾自地发呆。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痛觉还在,可是他见苏晨每次举起匕首时看到他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时,表情却不会有任何变化,就仿佛——甪里契只是个血液制造机。
那种眼神,就好像自己只是食物……
甪里契看着对方那黑沉沉的眸子,开始觉得恐惧起来。
虽然战场宫闱里杀人流血的事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哪次杀人是为了将对方变成自己的食物。
而且,每次都割下一道刀痕,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久了,伤痛就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因为无论他再怎么不情愿,苏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