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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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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谭纵看了一眼裤子上被甩棍顶起来的帐篷,不由地一阵苦笑:这副模样可没办法待客!

后面莲香却是把谭纵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见谭纵模样,顿时明白谭纵的顾虑,说不得又是嗤嗤笑了几声,却是让谭纵大为光火,只得做出一副凶巴巴样子道:“你个小妖精,老爷这样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只是任谭纵说的多凶,莲香却是丝毫不怕他。

有这么些日子同床共枕,莲香早就摸清楚了谭纵的温柔秉性,又如何会被他的凶样吓住。不仅不怕,莲香反而缠上前来,一双手顺着谭纵的胸膛就摸了下去,同时又将嘴巴凑到谭纵耳前,用腻死人的声音与谭纵道:“老爷,让奴伺候你呗。”

谭纵虽然在后世也是天天有两美相傍的人物,可他后世的两个女人都是知书达理的那种,又怎么可能跟莲香这样想着方来诱惑他。所以谭纵这个时候还真是被莲香的挑逗功夫弄的一颗心都是悬的,只差再缴枪缴械一次了。

没办法,谭纵只能以无上大毅力从莲香的怀里挣脱出来。只是谭纵的确是个温柔性子的人,只是将莲香摁在床上,又小心给她盖好锦绣单被,这才在莲香耳边道:“小妖精就知道欺负你家老爷!等家姐过来允你们过了门,看老爷怎么收拾你!这会儿,你还是先休息会,等吃过中饭,老爷再陪你去城南踏青。”

谭纵这番话说的很是有些猥琐,但莲香听了却是有些震惊,看谭纵的眼神就有些异样。这个时候就连莲香自己都没发觉,她对于谭纵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等穿戴整齐,谭纵这才到外间开了门,却见着外面竟然是站了三个人。

明心这个时候却是拍的手掌都红了,见着谭纵终于打开了门来,却是连珠炮似的就发问了:“亚元公你在里面干什么,我都敲了这么半天门了。”说着,明心忽然又狐疑地看着谭纵,却是从谭纵身上闻到了一阵脂粉味道。

明心对这味道虽然称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知道这味道是莲香常用的。只是莲香和谭纵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关系,即便是干了什么她也没资格指责,因此只能冷哼一声,一边在肚子里生起了闷气,一边不阴不阳道:“亚元公你可是还身负重伤呢,切不可贪花误事,把自个的身子弄坏了。”

见明心这副语气说话,谭纵却是乐的忍不住笑出来。伸出一只手来在这小丫头的头上猛揉了几下,任明心怎么躲闪却是始终不松手,待明心一脸气鼓鼓地要拿脚来踩他了才松开手,与另外两个人道:“吴公子,这回却是要麻烦你了。”说完又转过头来,用一副探询的眼光看向了他身边的女子道:“这位小姐是?”

来者正是吴行文的儿子吴明志,这一回却是奉了吴行文的命令来给谭纵上药的。原本按照吴行文的吩咐,吴明志应该在十时左右就过来,谁想到半路上却是被城里头王家的女公子给撞上了。这小子一时嘴漏,却是把给谭纵上药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其时无锡城里面早已经传开了谭纵的英雄事迹,因此这位王家的女公子便缠了吴明志大半个小时,这吴明志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却架不住这女子的水磨功夫,再加上心里面又有些想在这女子面前表现的心思,最后只能把自家老爹的吩咐抛到了一边,把她带了过来。

只是吴明志却是没想到,这女子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就是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你便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个谭纵谭大人了?”王佩芯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仅仅能用还算俊俏来形容的男子,满脸的失望表情,很是不甘道:“你当真是那位忠勇盖世、举世无双的谭大人?啧啧,我看着怎么跟城里面那明知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小白脸样儿。”

不说谭纵听了觉得哭笑不得,明心却是第一个炸刺似的跳出来,一直青葱似的食指就指在了王佩芯微微鼓起的胸口上。在明心小丫头的思维逻辑里面,这谭纵是她家小姐命中注定的夫婿,那是连王爷都亲口下了旨的,除非是官家来改口,否则是断断没有更改的可能!

所以,她或者她家小姐,或者也包括潭府里的那几位谭夫人,除了这几个人以外,其他人又怎么有资格去质疑谭纵的本事!别说质疑,就连怀疑一下都是对谭纵的大不敬!所谓主辱仆死,早已经把谭纵当成了自己姑爷的明心在王佩芯说完的瞬间跳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呸!”明心先是用了一个极具语气色彩的词汇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情绪,随后却是一连串地从嘴里蹦出词来:“我先前看你跟着吴小大夫过来,还以为你是吴小大夫的什么人。谁想你竟然这般不可理喻,竟然只懂得以貌取人!当真是幼稚的可笑,哼!”说罢,明心还很是大气地扬起了自己秀气的小下巴,作四十五度角仰天不屑状。

第二一七章不可思议

明心的话,看起来很是有气势,甚至包括这个非常非常显眼的四十五度角先天式都让谭纵看得眼前一亮。这种小女孩子耍起脾气来的架势,如果是用在自己身上自然是十分的无奈,但如果只是当一个无辜的围观群众的话,这副景象还是非常有喜感的。

特别是明心话里的维护,就算是聋子都听的出里,作为当事人的谭纵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的感觉。只是明心这个丫头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如果谭纵这个时候贸贸然就接话的话,怕是容易让别人误以为他也是一个想法。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他现在可是堂堂的监察府六品游击,这最起码的形象问题还是要注意的,自然不能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去凑一脚。

所以谭纵这个时候却是只能不咸不淡地在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倒很像是那么回事。

只是王佩芯是什么人,那是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人物,平日里头无锡县里的那些少爷公子见着她都要绕道走,又怎么可能忍下这么一口气,更何况这气还是一个小丫鬟给的。所以王佩芯当即就火了,左手一扬顿时把明心的手给拍开,下右手唰地一下就往明心脸上拍过去。如果这一个巴掌拍实了,明心这脸只怕一两天内就别想消停。

只是谭纵就在一边站着,怎么可能让明心吃这种亏,说不得就一伸手将王佩芯的手抓在了手里。

王佩芯见自己的手被谭纵抓住,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男女之间不得肌肤相亲的教条,但她堂堂一位小姐要打一个下人,却被人硬生生地拦住了,心里面又怎么可能痛快。王佩芯这火气顿时蹭蹭蹭地就往上冒,一边还不停地嚷道:“撒手,快撒手!再不撒手我喊人了!”

王佩芯年纪不过十六七模样,正是女孩子声音最亮的时候。她这个时候一嚷嚷,顿时整个客栈都听到了。陈扬这些侍卫是第一时间就从楼上翻了下来,门外的几个公人也是探进脑袋来瞧,甚至就连韩文干也是打开了房门出来看了额究竟。

只是见着谭纵房门口的景象,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缩了回去。陈扬这些侍卫更是无视掉谭纵的眼神,直接嘿嘿嘿地就上楼去了,只留下抓着王佩芯手的谭纵在那对着几人的背影猛翻白眼。

韩心洁一脸平静地将看完的信重新折好,收进了屉笼里。听身后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这才轻声道:“楼下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这么嚷嚷,莫非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谭大人么。”

韩文干这个时候却是已经被韩心洁弄的服服帖帖了,因此也不敢拿捏什么,直接就老老实实地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被谭大人抓着手不放呢。估计这小姐也是个不懂事的,竟然敢去冲撞谭大人,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韩心洁斜斜着撇了边上的韩文干一眼,见韩文干脸上倒是没什么得意表情,这才幽幽道:“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在无锡待多久,这段时间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当地人,所以这些话以后却是别说了。”

韩文干却是听了一愣,讶然道:“小姐,我上午头还去杏林馆走了一趟,那些小子们恢复的不错,除了三个伤的太重的,大多都能自己走动了。所以,您看咱们是不是早些下苏州的好?万一太晚了,怕是老太爷那边不好交代。”

韩心洁听了,眼神中不由地就是一黯,随即却是深吸一口气道:“咱们不用去苏州了,就在这无锡待着。”

韩文干听了,就连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惊讶表情来,只是见韩心洁冷着一张脸,摆明了是不想说清楚其中的关窍,只得把满肚子的疑问收回心里。只不过他却也大略能猜清楚,估计也是今天这一封信的缘故。

“王知府落水,莫非韩家也出了变故不成?”从韩心洁房里出来的韩文干想到这,身体忍不住就打了个颤。作为韩家的家生子,他和韩家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韩家当真出了什么变故的话,他这个韩家的家生子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希望不要如此才是。”韩文干心里念叨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楼下还闹着的一群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因为这谭纵?”

“谭纵……”韩心洁这个时候心里也在念叨这个名字,而且一边念,心里的情绪还十分的复杂,一时间是愁绪百转,思绪万千。

今天韩家的信是一封急信,实际上韩家从驿站发出来的信根本不是一封,而是数封。而且是从南京到苏州一路,所有城镇都发过去了。所以只要韩文干一行人在路上进了任何一城的驿站,就能接到这封信。虽然这样一来韩家花的冤枉钱着实不少,但自觉已经陷入生死存亡危机中的韩家这个时候却顾不得这些了。

信是韩家老大韩世静写的,除开那些“虚情假意”的问安外,开篇第一句话就让韩心洁的心跳加快了一倍:父亲病重!

虽然对于韩一绅自作主张的安排韩心洁很是不满,甚至为了逃避这些还去念什么佛经,但毕竟是血肉至亲,一旦听闻韩一绅病重,韩心洁还是忍不住为自家老夫担心。

只是把所有内容看完后,韩心洁却又略略舒了口气。

如果韩家真的如韩世静说的那样,那用一个风雨飘摇来形容的确是足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家在南京府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即便韩家的后台王家垮了,韩家二公子韩世坤因罪入狱了,但家里的那份底蕴还在,只要那些对外的掌柜们保持着镇定,自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也仅仅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按照韩世静在信里所说,一旦安王下定决心要铲除王家、韩家,只怕分分钟就能找到大堆的证据。

更何况韩家这么多年来,多多少少也做了不少不法之事,以前有王仁在,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敢说一句话。可这个时候王家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些早就看韩家不顺眼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趁这个大好的机会把原来的旧账翻出来,致韩家于死地!

所以,用一个风雨飘摇来形容韩家是绝对不过分的,甚至用大厦将倾这个词来形容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韩世静在信的末尾处,又提到了目前唯一保全韩家的办法,那就是另外再寻一个强援。只是如今南京城里能顶替王家的人实在是少,即便是陈举这位盐税总管都无能为力。所以,韩世静想来想去,竟然是把心思打到了谭纵身上。

“其人虽粗鄙不堪,但却深得安王看重。若能得此人为奥援,想来我韩家便能逢凶化吉,便是你二哥也能吉人天相。只是传闻此人风流成性,三妹与其接触事,务必小心……”

韩心洁想着信上最后提到的这一句,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气。

“务必小心”?这四个字应该怎么理解才是正确的?

韩心洁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缓缓在面颊上抚过,略有些冰冷的触觉让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就有了些漂浮。她很清楚这四个字的意思,所谓的务必小心,无非是……

“小姐!”明心突然闯进来,脸上还犹自带着未化去的愠怒之色,显然怒意未消。

韩心洁却是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了所有的心情,见着明心模样后,却是轻笑道:“怎的,适才不还听见你在下面发威么,怎么又一副气鼓鼓模样了?莫非是你斗不过那位小姐?”

“小姐!”明心却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竟然捏紧了一对拳头在原地直蹦,便是喊的这声小姐也满是威胁的意味,显然是不让韩心洁再说下去了。

韩心洁却是轻笑了几声,这才宽慰道:“好了好了,与我说说,适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就吵起来了?”

“都怨那个王家的小姐了,竟然怀疑亚元公,说他欺世盗名,根本不曾杀过山越人。”明心气呼呼地坐到自己在外间的胡床上,一边说一边在那不停地拿手绞着单被,好像手里攥着的就是那个王家的小姐一样。

“亚元公那天为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人看见了,可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家小姐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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