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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及其弟子蒙难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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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他只是在看守,不让人打搅而已。”我说。
  “有什么事?”大沼的脸色变青。
  “有关户川被杀之时的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在我还没问什么以前就这样说,意味着他知道什么。尽管他是学者,对其他事倒是脑筋转不快的样子。
  “据说当时你和户川吵架了,什么原因?”
  大沼正想否认时,飞快地望一望门口,然后改变主意。
  “只是有点意见不同罢了。”他耸耸肩。
  “怎么说?”
  “那是…学问上的事,你们不懂的。”
  这是他的王牌吧!
  “我不这样以为,请老实说出来的好。这位琉美小姐也不会揭发上次在酒店房间差点受强暴的事了。”
  “强暴?谁说的?”
  门又打开了。
  “目击者在这里。”达尔坦尼安说。
  看来达尔坦尼安受到最近电视剧的影响。
  大沼又脸青青了。
  “那只是普通的争论,不是吵架。”
  “理由呢?”
  “即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这件事吗?”我把那本日记亮一亮。
  大沼吓昏了。
  “为——为什么它会——”
  “透过某条管道到手的。一旦被人知道它的内容,事情就棘手啦!”
  “好家伙……”大沼死心地呼一口气。“他忘了我的恩,任性而行!自己成名了,就觉得我啰嗦了。”
  “把户川搞到那个地步的,是你出的好主意吧!”
  “不错,没有我的话,他什么也做不到!”
  “这一点,他很详尽地写下来了。”
  大沼露出苦瓜脸,说:
  “卖不卖宝?多少钱我都给。”
  这是堂堂学者所说的话吗?
  “你有看过这本日记么?”我问。
  “不,第一次。我只知道有这回事。”
  “那就怪哉。”一直沉默的福尔摩斯说。
  “你指什么?”
  “你没见过这本日记,为何一眼看到就晓得是那一本有问题的日记?”
  大沼一时语塞。
  “你应该非常清楚这本日记才对。”福尔摩斯说。“因为这是你叫户川写的东西。”
  “怎么一回事?”琉美困惑不解地说。
  “试想一想,这种记录留下来是何等危险的事?一旦公布出去时,户川的学者生命就完蛋了。”
  “说的也是。”
  “当然,他也写下对别人不利的秘密,但是自己所冒的危险更大得多,不是吗?”
  “这么说,这本日记……”琉美皱眉。
  “这是大沼教授叫户川先生写下来,作为绑住他的证据。户川先生一定是带着屈辱的心情写下来的。”
  “那么,这本日记原本是在大沼教授手上的喽?”我说。
  “应该是的。只有写的时候才交给户川先生。”
  “可是,这本日记放在户川那里哦!”
  “他大概拒绝还给教授,这才发生争执的吧!”
  大沼苍白着脸,瞪看半空。
  “怎么样?”我问。
  “我没必要作答。”大沼冷淡地说。
  “可以当作‘是’来接受吧!”
  “随便。”大沼说。“但不是我干的!”
  “你是说,你没杀户川吗?”
  “当然了?”
  “那么,是谁杀的?”
  “谁晓得?”大沼怄气地说。
  “大沼的确没有杀户川的理由,”福尔摩斯说。“反而是户川可能耍杀大沼。”
  “对,他自己的学者生命等于被对方捏在手里。”
  “户川不想还日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到底是谁杀了他?”琉美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从另一方面调查好了,”我说。“说不定从另一方面可以解决问题。”
  “把家父写成‘爱因斯坦’的人?”
  “对,当时的司仪是谁?”
  “嗯……我想是这间大学的教授。对了,物理工学系的副教授。”
  “恰恰好,去看看他吧!”
  “一起去吗?”达尔坦尼安说。
  “你不必了,你在这儿等好了。”
  “我在想,如果恐吓他一下,话更容易谈哪。”达尔坦尼安没趣地说。
  真怕他到处挥剑,众人遭殃!
  我和琉美造访了那位副教授。
  浜田副教授对琉美寄以同情。
  “哎,羽田先生也真可怜。”
  “谢谢……”
  “当时我没想到羽田先生会出现,上面写爱因斯坦,我以为是什么人开玩笑……”
  “是不是透过电话联络的?”我问。
  “不,是事先填写在节目表上的。”
  “是谁写的?”
  “不知道。”浜田摇摇头。“哎,那种事常常发生,这边厢演讲一开始,司仪就会放下节目表,走去听众席了。回来一看,上面已写上那个名称,上次是事务局的人写的。”
  “这次也是?”
  “好像不是,事后我问过,没有人知道。”
  这么一来,是谁填上去的呢?
  浜田鼓励琉美一番,送我们出来。
  “好像愈搞越不清楚啦!”我说。
  “没有的事,”福尔摩斯说。“事情愈来愈清楚了。对了,达尔坦尼安那厮在哪儿?”
  “说起来,怎不见人?那人来去无踪……”
  “那是什么?”
  琉美指向稍远的草场上的人群。
  走过去时,擦肩而过的学生说
  “那家伙好厉害!”
  “剑击学会的队长也被打败了。”
  我有坏的预感,立即上前拨开人群窥望。
  “果然是他!”
  达尔坦尼安以剑击学会的学生为对手,一次把几个人摆平,正玩得不亦乐乎。
  (4)
  “好极啦!”琉美的脸发出亮光。
  市山因证据不充分被释放了。
  “恭喜!”我说。
  “你就是那位名侦探?”
  “我?不是的,很遗憾。”我笑了。
  “总之我要感谢你。”
  “假如捉到其凶,那就太好了。”琉美说。
  “别说得太奢望。”市山说。
  “不过,毕竟不得不找到为止。”我说。“来,走吧!”
  “上哪儿去?”
  “现场呀!案件必须解决。名侦探等得不耐烦啦!”
  去到大堂时,已见福尔摩斯逛来逛去。
  “嗨,你们来啦!”
  “累你久等,对不起。”
  福尔摩斯重新衔好烟斗。说:“其实,我找到了一名新证人。”
  “哦?是谁?”我问。
  “喂,你过来。”
  福尔摩斯叫住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
  “关于刚才所谈的事,那天,你是这个会场的工作人员吧!”
  “是的。”身体健康,脸色红润的女孩用力点点头。
  “当时你在哪儿?”
  “银幕后面。”
  “可以带路吗?”
  “好,在这里。”
  女孩打开厚重的门,走进会场。
  讲坛后面是放映幻灯片的银幕,从旁门可以走进里头。
  “这里是收藏备用桌子、椅子的地方。”女孩伸手指向一些堆积的桌椅。“那天,我累了,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哪一边?”
  “这边。”
  女孩拿起一张椅子走到门附近,坐下来。
  “当时你坐在那里?晤,门是开着的?”
  “开太大会被会场的人看见。我只细细地开一条缝。”
  “你看到什么?”
  “恰好看到司仪的座位。”
  “你是在这里看那个位子的吧!”
  “是的。”
  “有人靠近那个位子吗?”
  “除了司仪以外的人吗?有的。”
  “记得是谁吗?”
  “嗯,”女孩望望市山。“就是他。”
  “这个人是否写些什么?”
  “不,他只是过去偷窥位子上面的东西。”
  “还有其他人吗?”
  “嗯,在他之前还有一个。”
  “谁呢?”福尔摩斯问。
  就在这时,市山喊说:“不能说出来!”
  “那个被捉的人。”女孩说了。
  “他是否写了什么?”
  “呃,他用原子笔写了什么。”
  “此外有没有靠近的人?”
  “没有了。”
  “肯定吗?”
  “是。”
  “谢谢你,可以了。”福尔摩斯说。
  女孩正要走出去时。突然回过头来,说:“想起来,有一个演讲过的人,回到座位时,过去司仪那里窥望了一下。”
  “记得是谁吗?”
  “就是那个被杀的人。”
  “在那两个人之前?”
  “不,在他们之间。”
  “即是第二个了。”
  “是的。”
  “谢谢你。”福尔摩斯送女孩出去。
  一时之间,谁也不开口。“怎么回事?”琉美喃喃地说。“换句话说,写那行字的人,就是家父?”
  “正是如此。”福尔摩斯说。
  琉美看着市山。
  “你早就知道了?”
  市山从琉美处转移视线,说,“嗯。”
  “那么……爸爸真的当自己是……爱因斯坦……”琉美的声音颤抖。“他好像不是经常那样。”我说。“不过,我问了第九号楼的朋友,他们说他逐渐真的这样想似的。”
  琉美一阵踉跄。
  “振作些!”市山企图扶住她。
  “我没事!”琉美刚硬地把他惟开。“你知道却瞒住我?我不需要你同情!”
  琉美喊着,抱头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市山露出绝望欲死的表情。
  “你知道吗?”福尔摩斯说。“市山君为了你和你的父亲,情愿豁出自己的性命哦!”
  “已经完了……爸爸一辈子住院,而我不久也会死去……”
  “坚强一点!”我的手搭住她的肩耪。
  “来,轮到最重要的杀人事件啦!”福尔摩斯说,可是琉美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一切无所谓了,”市山说。“算了吧——户川是我杀的。”
  福尔摩斯苦着脸,埋怨着说:
  “糟糕,这样子轮不到我出场啦!”
  “市山先生——”琉美慢慢抬起脸来。“怎么可能……”
  “除了市山君以外不可能有别人了。”福尔摩斯说。“凶刀藏在那张沙发背后,若是有意藏起来,为何不带走?那是因为他不能离开之故。”
  “但是,为什么杀了他?”琉美问。
  “从刚才的话就晓得了。”福尔摩斯说。“户川走过去看节目表,市山君看到了。后来他自己也去偷看了节目表,知道上面写的东西。”
  “因我时常看羽田先生的字,一眼就看出是他的字迹。”市山说。
  “于是他急急走向户川,为了堵住他的嘴。”
  “其实必须先去阻止羽田先生演讲才是,可是太突然了,一时混乱……”
  “户川说了什么?”
  “他说要宣扬出去,通知大家,说完大笑。我于是用随身带的刀刺他。”
  “怎么会带刀?”
  “因我一个人住,有那种刀很方便。可以开罐、开栓,不知不觉就常放在口袋里了。”
  “刺了他后,你抹过刀柄,丢在沙发背后。”
  “我很困惑。因我只想到,那件事一旦传扬出去,琉美小姐会怎么想,别人会怎样取笑她……”
  “在那期间,羽田先生走上讲坛去了。”
  “是的,我太疏忽了。”
  “市山先生,为何这样做……”琉美用挤出来的声音说。
  “对不起,琉美小姐。”市山说。“不是你的责任,请忘了我吧!”
  琉美站起来,盯着市山。
  “别说傻话!”
  “哦?”
  “无论如何,我会拼命借钱,为你聘请最好的律师!”
  “琉美小姐!”
  “我才二十岁,即使等十年,不过三十岁,那时还能生儿育女,怕什么?”
  市山的脸涨红了,二人紧紧相拥。
  我假咳一声。
  “其后的事交给你们了,今晚找个地方投宿,明天去向警方自首如何?”
  琉美和市山望着我。
  “还有,律师费由我负责好了,我很有钱,不必担心。”
  我催促福尔摩斯离开现场。
  “哎,为何市山先生不说他看见别的可疑人物?”我在大堂边走边说。
  “那正是他诚实的地方。”福尔摩斯说。
  “怎么说?”
  “是他自己杀的,他知道被判有罪也没法子,但是如果承认了,他不得不说明动机。何况一旦是真的杀了人,他怕琉美小姐讨厌他。”
  “于是做出那样的事——”
  “若是真正的凶手,一定会说有其他凶手吧!所以他认为,纵然有罪,琉美小姐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原来这样,”我点点头。“真复杂。”
  “怎么说,他是爱因斯坦的徒弟嘛!”
  “哦?”
  “即是说,这也是一种相对性的原理。”
  我带着似懂非懂的心情点点头。
  “大家在大厅集合哦!”
  我们从隧道走出来,丹提斯就对我说。
  “哦?有什么会议?”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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