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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们一个人都顶得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他们。”娄悦说道。
那两个小年轻不平衡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兼天师竟然比不过那边一个普通人,大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他们才刚出师,没什么应对灵异事件的经验,可作为一名天师,也比个普通人强一些吧?
这时云雅然开口了,“你们哪里比得上他们了?那边那位可是江郁龄。”
“江郁龄?”
两个天师初时还有些疑惑,然后才想起上次B市附近的镇里猎杀僵尸的任务时,很多天师亲眼所目睹的事情,还在天师群里和他们分享了其中一人一妖猎杀僵尸的视频,简直让他们膜拜。
“她就是那个江郁龄?”
“是的。”
于是两个天师不再不平衡了,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还不服,但是那个江郁龄嘛,他们还是别和她比了。
可以说,经历上次猎杀僵尸的事情,江郁龄这个名字在那些刚出师的天师中非常出名,毕竟当时她和奚辞还救了不少的天师,当时在场的好多天师将他们当成救命恩人,在天师群里非常推崇。
不过大多数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会儿竟然能见到她本人,哪里不激动。
娄悦和云雅然从后视镜里看那两个天师激动地伸脖子想往后头看的样子,忍不住嗤笑,“行了,别做出这副样子,小心奚展王知道,要抽你们一顿。”
两个天师赶紧收回视线。
他们之所以这么佩服江郁龄,是因为她是一个普通人类,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天师们自然敬佩。但若是妖能做到这一步,他们只觉得妖果然凶残,这就是天师和妖之间依然不可协调的关系。
江郁漪窝在角落里,听着他们谈论江郁龄,神色微动。
最近这一段日子,于她而言,简直就像个恶梦。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当时就像鬼迷心窍一样,做出一些非常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行为,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停止。直到她完全摆脱了那种鬼迷心窍的状态后,她才知道这不是鬼迷心窍,而是被什么妖物给诅咒了。
江郁漪那一刻是崩溃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这么不科学的事情,有这么多不科学的东西,简直是碎了她的三观。偏偏她亲身经历过,根本不用人摆什么证据,就直接被糊了一脸,不接受也不行。
想到自己曾经穿成那样在大街上勾引男人的样子,并且还被江郁龄给看到,她就有一种想去死的冲动。
给谁看到都好,为什么偏偏就给江郁龄看到了?
这种羞耻心无限扩大,让她甚至连江郁龄后来打她的几巴掌都忽略不计了。
江郁漪这些天都被江禹城派来的保镖看着,每天还要被保镖们押着带去娄悦那里喝符水,无法逃走。随着她渐渐清醒,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后,她也从娄悦那里了解到恶姝这东西。
被这么一个邪恶的东西控制着去勾引男人,将他们带去恶姝的地盘谋害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是极为可怕的事情,想到自己可能差点杀了人,江郁漪的心里并不好受。
所以在得知娄悦要去诛除恶姝时,江郁漪忍着害怕跟过来了。
可谁知,江郁龄也来了。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天师似乎和江郁龄很熟悉,甚至那两个天师还对江郁龄非常推崇。她还是最近这段日子才接触到这种灵异的事情,倒不知道原来江郁龄早就接触了,而且在这个灵异的世界还混得这么开,心里头非常复杂。
她从小就羡慕江郁龄,小时候不懂事,还曾带人一起欺负她,虽然她最后总讨不了什么好,可也算是和江郁龄结了仇,江郁龄对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
这种羡慕,除了因为爸爸只疼江郁龄从来不看她一眼外,还有江郁龄本身足够优秀,好像对江郁龄来说,不管什么事情,在她眼里都是简单的,随随便便就能考个好成绩,跟着小叔学武功,随随便便就会了,导致小叔非常喜欢她,连邵琛也喜欢她……
现在长大了,江郁龄有了自己的生活,依然活得精彩舒心,自由自在,仿佛在她眼里,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她,让她在意的。
她羡慕嫉妒江郁龄,在她面前自惭形秽,只能撑着自己的骄傲,摆出一副冰冷高傲的模样罢了,内在却不堪一击。
车子离开公路后,往一条乡间的小路开去。
路上坑坑洼洼的,车轮碾过去,颠覆得车里的人都要吐来。
陈明明将车窗打开,让冷风吹去车里的闷气,探头往周围看去,发现这路越走越偏了,不远处还能看到一些农田和三三两两的民房,在苍凉的天色下,周围一切显得孤冷清寂。
陈明明看了下时间,已经傍晚五点了。
“郁姐,还没到么?”陈明明忍不住问,“这天就要黑了。”
郁龄非常淡定地安慰道:“天黑时阴气重,到时候才好办事。”
陈明明无话可说。
“对了,有吃的么?”郁龄问道。
陈明明马上探身从车后箱中翻了翻,翻出几瓶八宝粥和苏打饼干之类的,还有一块蛋糕,对郁龄道:“这块蛋糕是周影帝的助理送给我的,郁姐你吃吧。”
陈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吃干巴巴的饼干,就将蛋糕让给她吃,自己去吃饼干。
郁龄不客气地接过,赞许道,“不错啊,连周影帝的助理都给你带蛋糕。”
她这小助理人缘非常好,在剧组里混得如鱼得水,连周影帝身边的助理都混了个脸熟,这种手段平常人可学不来。
安茹当初将陈明明安排给她,也是看重她这种能力。
陈明明嘿嘿地笑着,颇为自得。
等车里的人都将肚子填了个半饱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此时两辆车停在山脚处,附近没有什么居民房,只在远处看到有三两栋,距离这里比较远,不用担心会惊扰到普通人。
从山脚有一条路通往山里,那条路杂草丛生,看着很久没有人走了。
众人下车后,活络了下筋骨,便开始准备。
冬日夜长,特别是在郊外,此时天色渐渐昏暗,整个山头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恶姝就在山腰的一个破庙里。等会儿上山,你们不要说出任何有关恶姝的话题,省得被它听到了,它会提前逃的。”娄悦叮嘱众人。
众人朝她点头。
陈明明问道,“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庙?”
“这有什么?这种庙在乡下地方不是很常见么?八九十年代那会儿,乡下人还挺重视这些的,现在很多乡下人都不种田了,跑到城里来发展,这乡下的庙宇渐渐地也跟着破败了,只在逢年过节时才来放些供奉的东西,平时没人理会,被一些野路神和妖怪占了也不奇怪。”回答的是那两个年轻天师中的一人。
陈明明和两个保镖受教一样地点头。
江郁漪下车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准备上山的东西,目光往江郁龄身上转了下,突然想起自己中邪时,非常害怕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人的话不会让她怕成这样的,可是……
江郁漪一时间有些糊涂了,竟然没办法判断当时让她非常害怕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她能肯定,那人是江郁龄的老公。
上山的时候,郁龄发现江郁漪频频地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转头看她,问道:“看什么?”
这语气实在不算温和良善,江郁漪被她噎了下,才说:“你老公怎么没来?”
“出差了。”
江郁漪:“……”信她才有鬼。
江郁漪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时的事情,你老公……当时我觉得他非常可怕。”
一个正常的人类,能让受到恶姝诅咒的她感觉到可怕么?
所以那也许不是一个正常人类?
“怕就对了。”郁龄接道。
江郁漪又被噎了下。
和这位大小姐说话要有被气爆的心理准备。
“他是不是……也是天师?”江郁漪试探性地问,然后发现前头的几个天师都回头看过来,看得她心中微跳,心思电转,明白奚辞可能不是天师,要不然这些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他是什么和你没关系吧?”郁龄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江郁漪,你要记得,他是你姐夫!”
江郁漪差点吐血。
她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这个小姨子觊觎姐夫么?
果然,江郁漪敏锐地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气极地道:“我知道他是姐夫,我没这么不要脸!”
“是么?”郁龄看了她一眼,将手收回来,慢悠悠地走了。
江郁漪面上有些难堪,她知道江郁龄这是不信她,她不信也是对的,谁让她以前确实做过这种觊觎姐夫的事情,不过那是对邵琛,而不是奚辞……
走了二十来分钟,众人终于爬到半山腰,远远地就看到路的尽头的那间破庙。
第202章
说是破庙,确实很破,看着就像只有三面光突突的墙,两根木头柱子支撑着,只有门框没有门。
门框的木头已经没了漆色,有风吹雨打的痕迹,看着非常落魄。
天色昏暗,庙里的光线迷离斑驳,只能隐约看到最里面靠墙的一张用来供奉的长案桌,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一块痕迹斑斑的红布,红布上头和两边糊着已经退了色的福纸,灰尘遍布,在这安静的山林间,透着一种阴翳森森之感。
这庙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众人站在庙前,并不进去,仔细打量它。
案桌下面有两个装着已经凝固的香灰的炉子,其中一个破了口。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少了一条腿的矮凳,歪在地上,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物什。
地面是水泥铺成的,随意地落着些桂枝、炮纸、干果皮、糖果纸等垃圾,显得非常地脏乱,一看便知逢年过节时,周围的村民常带点东西过来祭拜这庙。
一阴风吹来,整个山林似乎发出一种怒号之声,格外吓人。
两个年轻的天师一脸警惕,有些草木皆兵。
娄悦和云雅然看他们这德行,觉得十分丢天师的脸,直接一人拍了一巴掌,将他们赶去干活。
两个天师只好拿出系着铜钱的红绳去周围布置了。
将两人赶去工作后,娄悦和云雅然一起走进庙里,她们的神色从容淡定,仿佛在大街上随意地逛着,和那两个天师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从中可以看出玄门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天师和其他家族的天师间的区别。
郁龄他们站在庙外的空地上,陈明明挨着她,两个保镖站在她们身边,也是四处观察警惕。
江郁漪也在旁看来看去,然后默默地往江郁龄身边站,见陈明明和江郁龄都盯着自己,不免有点儿气虚,抿着嘴不说话。
直到陈明明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江郁漪莫名其妙地看过来。
陈明明指了下她的眼睛周围的地方。
江郁漪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化妆镜,打开镜子,就着山里昏暗的光线,很快就看清楚了镜子里的自己。
此时她的眼睛周围的皮肤像是画上了一种漂亮又妖异的青黛色,浑然天成,衬得那双眼睛显得格外地妩媚妖艳,勾魂摄魄,撩人心弦,见之心下骚动不已。
江郁漪手一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摸了摸眼尾处的色泽,用手蹭了蹭,却不像平时化妆时那样蹭花了它的颜色,那些浓艳的青黛之色像是长在皮肤上的颜色一样,无论她怎么弄,它都顽固地描绘着她的容颜,使变得越发的她美丽而妖娆,轻易地勾动着男人的心。
原来她中邪时是这样子的,一副绝代妖姬专门勾引男人的样子……
江郁漪想着,突然又见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有一双绿色的兽瞳,皮肤是满是黑色的毛发,尖嘴猴腮——终于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满脸惊骇,手中的镜子再也拿不住,抛了出去。
“怎么了?”
娄悦从庙里走出来,看了看江郁漪,又看地上掉的镜子,弯身将它捡起来合上,对他们笑了下,说道:“女孩子在晚上不要照镜子哦~~”
众人:“……”
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郁龄被陈明明紧紧抓着手臂,发现连傻大胆的助理都被娄悦这诡异的语气给吓到了,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话题:“需要我们帮忙么?”
娄悦笑了下,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驱邪的符以防万一,说道:“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到时候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倒是江小姐……”她看向江郁漪,“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江郁漪嗯了一声,虽然仍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已经平静下来了。
她是个要强的人,最不愿意在江郁龄面前示弱,所以就算怕得要死,也轻易不肯表现出来。既然江郁龄都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这些事,她为什么不可以?
浑然不知道自己被讨厌的人认为是个女汉子,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这些灵异事的郁龄此时也是怕得不要不要的,不过有陈明明和两个保镖在身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