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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天师最近一直忙着这事情,也不知道那墓里有什么,要是真的有千年僵尸王,它会不会从古墓里出来啊?”
“会。”那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郁龄:“……你不说点什么吗?”
“不要离开B市。”他说。
郁龄满意了,和他聊了会儿,询问了他的伤养得怎么样之类的,方才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睡眼朦胧中,就接到奚辞的电话,他在那边絮絮叨叨地道:“最近不太平,待在市里最好不要外出,有什么事情托林肆去办就行了,林肆一直在有间花店里……”
“不太平?”郁龄叼着牙刷,含糊地问。
“乖,听话,等过段时间,我就去B市。渡过了这段时间就好,要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别自己逞强……”
等郁龄吃完早餐,脑袋终于清醒了,琢磨了下先前奚辞说的话,总结出两点:一是最近不太平,至于哪里不太平,他没说清楚,估计就和那些妖魔鬼怪有关;二是他过段时间会上B市,意思是他身上的伤好一些了……
郁龄心情大好,到了片场时,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到休息时间就窝角落里睡了,看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瞄她,暗暗纳闷她今天怎么不睡了。
其实在这种大型的剧组里新人最容易学到东西,只要是新人进来,都会珍惜这种学习的机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窝剧组里。偏偏这个新人只要没事就是睡觉,不搞串联不搞事,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定位她才好。
不过拍戏时,郁龄的戏感还算好,张导明显生起爱才之心,有时候会指点她两句,倒是让她进步神速,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
也因为如此,这会儿猜测她身份后台的人更多了,对于她在网上的大小姐的昵称,也有很多人纷纷在私底下猜测她是不是那种来娱乐圈玩的白富美。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进入了十一月份。
十一月的B市天气已经非常冷了,这日拍完戏后,郁龄裹着大衣离开片场。
“郁姐,要去哪里?”陈明明开着车问道。
今天结束比较早,现在不过下午,要是回家就太早了,在陈明明看来,下午可以去Happy一下。
郁龄看着窗外的街道,突然道:“去商场。”
“买衣服?”
“嗯。”该给奚辞买几件冬天的衣服了。
陈明明得了话,将车子开往商城。
到了商场,郁龄直奔男士衣服专卖店,陈明明跟着她,明白这是要给奚先生买衣服了。
陈明明最近这段时间没见过奚辞,以为奚辞现在还在某处和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呢,她并没有多想。等见郁龄眨也不眨眼地拿卡刷刷刷,买了一堆品牌冬季男装,不由得羡慕起来。
她都有种想要被郁姐包养的冲动了。
挑好奚辞的衣服,郁龄带陈明明去女装专卖店那里,顺便给劳苦功高的助理刷了两件衣服,算是犒劳她这段时间的辛苦,将小助理感动得泪眼汪汪的,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
陈明明正抱着衣服感动时,突然被人撞了下,要不是郁龄拉了一把,就要摔到地上了。
陈明明刚站好,正要看是谁撞自己,就听到郁龄冷冷地问,“走路不长眼睛么?”
郁龄从来不是个喜欢惹事的,陈明明认识这位大小姐这么久,觉得大小姐可乖可萌了,和别的那些有钱人的大小姐不一样,要不是自己是个女人,她都要被这么乖这么萌的大小姐勾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第一次听到她用这种挑衅的语气说话,一时间非常惊讶,转头看去,就见她们面前是两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那种富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不过都保养得非常合宜。
其中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显然被气得不清,冷声道:“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另一个头发挽起的中年贵妇也有些不悦,不过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原来是郁龄啊,好久不见你了,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去家里玩?”
郁龄慢条斯理地道:“我爸怎么教我和赵女士您没关系吧?你是谁啊?管得真宽。”然后语气平平地对另一个道:“邵伯母一向不喜欢我去你家玩,我知道的。”
邵夫人面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心里越发的不悦了。
她确实不喜欢江郁龄,要不以前也不会得知儿子和她交往时反对了,可惜因为这事,让儿子从此和她生分,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对还是错。
赵馨梨被她气得浑身发抖,特别是看到这张脸,仿佛在嘲笑她当年的失败一样,千方百计嫁给了那个男人,那男人却从来不曾碰过她一下,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让人恶心的脏东西一样,不屑一顾,让她成为亲戚间的笑话。
她这一辈子,最恨的人是郁敏敏,还有这个和郁敏敏长得非常像的女儿,甚至后来比恨郁敏敏更恨她。
要不是为了她,江禹城也不会和她离婚,对她的郁漪不闻不问。
“你这个贱……”
“妈!”
不远处的江郁漪瞄见这边的情况,赶紧过来,生硬地开口打断了母亲的话。
第182章
江郁漪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精神还好,只是眼底浮肿,画了点妆掩饰了,仍能看出些痕迹,没有平时在公司里的光鲜亮丽,给人的感觉就像最近工作累出来的一样。
自那天起,郁龄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她了,这会见到,不由得有些惊讶。
郁龄往她的影子看了看,微微晕成一团,并不明显。
看她这样子,好像还没好呢。
江郁漪走过来站在她妈面前,将她和江郁龄隔开后,不给她妈开口的机会,勉强对郁龄笑了下,开口道:“好巧,你今天不用拍戏么?”
郁龄神色冷淡,看了她一眼,仿佛懒得搭理她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一样,高傲地带着一脸问号的陈明明离开。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那种气人的神情举止,简直不要太明显好么。
邵夫人看得心里都有点儿不痛快,更不用说一向视她如仇的赵馨梨了。
赵馨梨气得要死,一把将挡在面前的江郁漪推开,“郁漪,你给我走开,今天我倒要看看江禹城教出来的女儿……”
江郁漪错不及防下,被推得一屁股摔在地上,脚上的高跟鞋歪了,扭到脚脖子,痛得脸色煞白。
“啊,郁漪,没事吧。”邵夫人惊叫一声。
赵馨梨懵住了。
陈明明看得叹为观止,觉得那大妈简直是个作人——作死的人,推人推得这么用力,难不成那小姐和她有仇?等听到那小姐叫她妈后,陈明明顿时有点儿同情江郁漪了。
听到动静,郁龄也转头看过来,见赵馨梨和邵夫人都围着跌坐在地上的江郁漪,旁边还有一些路人站在那里看,看了一眼,便继续事不关已地离开了。
对于赵馨梨这个女人,她小时候非常讨厌她,恨不得她死,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她爸将这女人虐得都有点神经病了,终于将她当成路人甲看待。
赵馨梨曾经一度被送进一家私人疗养院,名义上是因病治疗,事实上却是因为江禹城的逼迫,让赵家不得不将她送进去接受精神治疗。
直到几年前,赵馨梨才从疗养院出来,整个人变得更偏执了。
或者说,她是被逼出来的偏执,这种偏执让她活得越来越痛苦,明明痛苦,却依然无法放下。
对这事,郁龄心里清楚,所以对于这女人,平时没见着还好,要是见到,也就这样了。
从李秘书等旁观者来看,大小姐她将人气得半死,自己施施然地走了,留下对方在那里气得要发疯。
江郁漪扭伤了脚,自然没办法再逛了,赵馨梨和邵夫人只好先将她送去附近的医院。
路上,邵夫人关切地询问江郁漪的脚伤,见她抿着嘴坐在那儿,越发的怜惜。
赵馨梨独自坐在旁边阴着脸生气,特别是看到女儿疼得脸色发白,气恨道:“你这死丫头,站在那儿做什么?要不是你站在那儿?我会推你么?自己都不站稳一些……”将她说了一顿后,话音一转,又道:“都是那贱人,遇到她就没好事,你爸也是瞎了眼,偏心偏到没边了……”
“妈!”江郁漪打断她的话,“以后这种话别说了,也别和江郁龄吵架,爸知道又要生气了。”
“我怕他不成?”赵馨梨嘴里说着,心里却有点儿悚。
江郁漪哪里看不出她的嘴硬。
她爸要是生气,那真是将人往死里折腾,怎么痛苦怎么来。她仍记得当年她爸逼着外公和舅舅他们将妈妈送去疗养院时的模样,那是她一生中的恶梦,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后来知道她妈当年做的事情,她依然没办法不理她。
江禹城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女人遇到他,要是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只能一生痛苦,这是赵家的女人用一生来证实的真相。
偏偏她妈就是自己作死惹上了这样的男人。
邵夫人见母女俩有些僵硬,打圆场道:“馨梨,郁漪这次脚伤着了,可得仔细养着,趁这次好好休息,你瞧她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江郁漪勉强扯了下嘴角,默默地低下头。
赵馨梨哼了一声,“休息什么?再休息江氏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邵夫人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有所指,不好说什么。
其实她现在也有点儿后悔,早知道江禹城有这能奈将江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反对儿子和江郁龄交往,现在谁看不出来江禹城心尖上的女儿是谁,除了江郁龄,江郁漪在那男人心里就是根路边的草。
原以为有赵家支持,江郁漪又是江禹城的女儿,将来江氏少不了江郁漪的好处,男人娶了这样的老婆,助力不少,所以她当时是嘱意江郁漪当儿媳妇的。却不想为了这事情,儿子和她生分了。
好不容易她想开了,答应儿子与江郁龄的婚事,可邵家刚开口,江家那边就听说江郁龄找了个男人,已经不稀罕她儿子了。
江郁龄不稀罕就算了,偏偏她儿子还挺稀罕着她,为了她,这些年从来没哪个女人和他进一步交往,外面虽然都是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其实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让她愁得饭都吃不下。
到了医院,医生给江郁漪检查。
赵馨梨坐在旁边沉着脸不说话,也没等医生给江郁龄正骨,就起身说了句“去趟洗手间”就出去了。
邵夫人见她就这么离开了,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女儿伤得如何,虽然知道她的脾气,可仍是忍不住叹息,看了一眼江郁漪平淡的神色,心里对她有些怜悯。
江郁漪这一摔,扭伤了筋骨,这大冷天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个月内是别想好好走路了。
等包扎好脚,邵夫人去取了药后,仍不见赵馨梨回来,邵夫人不由得有些奇怪,用手机给赵馨梨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
邵夫人心中一紧,对坐在休息椅上的江郁漪道:“郁漪,你在这里瞧瞧,我去找找,说不定你妈妈已经回家了。”
江郁漪点头。
邵夫人离开后,江郁漪一个人坐在那儿,周围的人来人往,显得她有点儿孤单。
她无聊地发了会儿呆,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忍不住抬头看去,发现这是一个穿着白色唐装,长得非常好看的年轻男人。
江郁漪微皱眉,礼貌性地问,“这位先生,你有事?”
对方看着她,那双眼睛给她的感觉仿佛看着的并不是个人,而是其他的什么,还未等她看清楚,这男人突然神色微变,转身就走了。
江郁漪皱眉,觉得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随着那男人的离开,她身下的隐影处的那黑影不安地动了下,很快又沉寂了。
离开的男人——云修然飞快地在医院里穿行,沿着鬼气最强烈的地方疾走而去,终于来到医院的太平间,却在门前停下了。
他往周围看了下,发现这附近已经这被独立隔离开来,俗称的鬼打墙。
云修然将引魂灯拿出来,一手执着红线,就要动手时,突然转头看向阴影处出现的一个红衣艳唇的女鬼。
当感觉到这女鬼的气息时,他的神色又变了变。
这是一只鬼王。
B市怎么会混进一只鬼王而没有人发觉?除非这鬼王是鬼奴。
明白这点后,云修然冷然道:“你既然能在这里,应该知道,天师的规定,鬼不能伤及无辜,否则就算是鬼奴,也必须受到惩罚。”
【我没有杀人。】苏鸾慢条斯理地回答,【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这是奚展王交待的。】云修然:“……”
云修然僵硬地收回引魂灯,问道:“里面的人和江郁龄是认识的?”
苏鸾点头。
云修然虽然觉得鬼奴不应该伤害无辜,可这事情涉及到奚展王和那个有些奇怪的人类,他倒是不好再管了,而且就算他想管,也不是鬼王的对手。
得知苏鸾只是教训里面的人类,并没有伤及性命和身体,云修然干脆离开。
他往回走,回到先前发现异常的地方,却发现坐在那里的那个摔伤脚的女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