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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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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瞬间,后面传出一声惨叫。  
他心胆俱裂,扭头一看,箭贯入毒婆婆的左肩窝,前有箭羽,后有箭镞,穿上了。  
他狂叫一声,挽住她的身躯,向后急逃。  
刺耳的劲矢划空声,雷鸣也似的弦震声”在空间里啸鸣,三五点金虹疯狂地闪到。  
“哎……一个老喇嘛倒了,箭贯肋而入。”  
“噢……”老神龙的一名手下背心中箭,直贯前胸,倒了。  
对面逸云的长笑划空而来,接着是一声大吼:“波罗喇嘛,接着!”  
三点金星连珠射到,一闪即至。  
波罗圣僧不上当,向旁急射,降龙杖全力击向最左一颗金星,因为这一颗他躲不开。  
“铮”一声击中金箭,他向右飞退,溜起一阵火花,箭从他左耳下一闪而过,差点儿带走他的耳朵。  
反面,惨叫声惊心动魄,有人中箭倒地。  
“祁连隐叟,你也接两箭。”喝声又到。  
祁连隐叟怎敢接?声到他向旁争掠,还没有看到箭影,人已先躲了。  
“散开!”波罗圣僧叫。  
远处的逸云搭上了三支箭,大喝道:“谁不走,就留下性命,人多,但地方宽阔,你们绝困不住华某,在平原上埋伏,你们太不自量了,”  
“咱们走,在前面等他。”祁连隐叟向波罗活佛低声说。  
“好,咱们这次失策,下次再算。”  
众人收尸后撤,五十个人死了二十名,轻重伤也近十名,失败得极惨。  
祁连隐叟一面退,一面厉叫道:“华小狗,咱们誓不戴天。”  
“你何不下地?华某等着你。”逸云也回叫。  
迫走了众魔,逸云往前走,夫妇俩飞身上马,在长笑声中,向南狂奔而去。  
午阳酷热,马儿吃不消。逸云便找一处山坡上的树荫下歇脚,打开食囊进膳,卸了马儿自行喝水觅草,两人耽误了半个时辰,众凶魔已抄小道到前面会合另一批人去了。  
他俩膳罢不久,正倚在树傍假寐,如黛整个娇躯,半躺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逸云精神还佳,虽也闭目,但耳中可没闲着,留意四周的动静。  
官道在丛山间迤俪回折,自西北向东南延伸,道右是西南,群峰起伏,连绵不绝;道左,山势下降,峰峦不高。他们歇息之处,是一座从西南伸来的山脚下。  
两端山坳之内,都传来轻微足音。西北来路,只有一个人行走,东南,至少有十人以上,而且来势奇快,竟然用陆地飞腾术赶路。陆地飞腾术,乃是轻功的一种,当然不会飞,也不是腾,而是用足尖急点,膝关节微弯,起落间可远届丈余,不仅奇快,而且最大的长处可以持久,一天赶三五百里不成问题,每一个时辰休息一刻,功力深厚的人,可以连赶三至五天。  
听履音,来人定然有急事待办,不然用不着赶,大热天太费劲,通常用陆地飞腾术赶路,是晚间而不是白天,白天流汗过多,容易疲劳,吃不消。  
两人倚树假寐,距官道仅五六文,居高临下,下面如有人经过,绝逃不出眼下。  
两匹马则在道左山脚下小溪旁,悠然地啃食溪旁的青草,距道路约有十余丈,且被树林挡住了视线。  
“有高手赶来了,黛。”逸云轻叫。  
如黛扭动着娇躯,半侧身躺着,用左手扳住他的肩头,躺得十分舒贴,仍闭着凤目,懒洋洋地说道:“哥,是冲我们而来的么?”  
“不知道,人数不少。”  
“由哪儿来的?”  
“汝州,洛阳方面也有一个人。”  
“汝州来的不要紧,不会是找我们的,别管他们。哥,抱着我嘛!”她腻声轻唤。  
“呵呵!你不怕他们笑话?”  
“谁笑,我敲掉他的大牙。”  
“好厉害!可是,我不许你动手。”  
“我要。为什么?”  
“来人是南荒七煞,还有苍龙二老,唔!还有两个老鬼,一个怪物。我不放心你,他们的功力太高了。”  
如黛听了南荒七煞四字,已惊得坐正了身躯,向西南方看去。  
十二个人,正绕过一处小山嘴,正沿官道急掠而来,相距还有里余。  
“哦,那两个老鬼我听人说过哩?”  
“什么人,是何来路?”  
“名头够大,但并不可怕。他们久居化外隐修阴山,叫冈山双魔,姓名不详,他两人曾在太白山庄出现,但没动手便走了。”  
逸云其实在夜闯五行宫之时,已和阴山双魔拼了两掌,以二敌一略占上风,后来全庄戒备,他才撤走,未分高下;可是他已记不起来了,便问道:“他们有真才实学么?”  
“他们的‘离魂魔王’,天下能接得下的人,少之又少。哥,我们避一避。”  
“不!早晚他会找到我们;与其等到他们找到武当山动手,不如早打发他们走路。”  
“那就准备动手。”姑娘说,要站起纵下官道。  
逸云挽住她的纤腰道:“你不必出面,在这儿往下瞧,有小树遮掩,正好隐身。如没人惹你,不必露面。”  
“不!我要和你并肩应敌。”她不依,厥起了小嘴。  
“黛,听我说。有你在,我会分心;如果敌势太强,我不会阻你。”说完,亲了她一吻,俏俏溜下了官道。  
她趴伏在地,由小树枯草的空隙中向下瞧。  
逸云突在道旁一棵小树下现身,倚在树上仰望天宇的白云,抱着胳膊,脸面上泛起奇异的微笑。  
由洛阳方面来的人,先到一步,竟然是曾在洛阳出现的银须老人,他那仍然年轻的俊面,极易分辨。他就是在天津桥头向赤霞子自报名号的独掌擎天尉迟大年。  
他已发现路旁的逸云。突然站住了。  
逸云认得他,但不知他的名号;既然他警告赤霞子,自然不是坏人。  
逸云站正身躯,冲老人善意地一笑。  
独掌擎天也笑了,问道:“哥儿,大谷原血迹满地,是你所为么?”  
“正是小可所为,老丈有何见教?”逸云含笑反问。  
“是些什么人?”  
“祁连隐叟与一群喇嘛。”他不在乎地答。  
“你胜了?”独掌擎天讶然问。  
“五十人死伤半数,被我赶跑了。”  
“了得!哥儿。你比我想象的还了得。”  
“老丈谬赞,愧不敢当。”  
“你真是神剑伽蓝华逸云?”  
“小可正是,请教老丈大名。”他长揖到地。  
“老朽尉迟大年。江湖朋友抬爱,叫我独掌擎天。”  
逸云一怔,面色一正。他在老花子那儿,曾听过不少武林逸闻秘史,对尉迟大年的名号不陌生,便重新一揖到地,微笑道:“原来是老前辈大驾光临,请恕晚辈适才傲慢。”  
按大明礼仪,长辈例不回礼,但独掌擎天却回了一揖道:“哥儿少礼。老朽有一事相询,尚请见告,”  
“老丈请说。”  
“听说玉笛追魂符兄,与哥儿交情不薄,是么?”·  
“交情说不上,但曾经印证过,惺惺相惜。”  
“目下小友可知他的下落么?”  
“他已和桃花仙子同时归隐,目下可能在怀玉山。晚辈此次赴武当,符老前辈可能会来相助。”  
“哦!老朽亦须往武当一走,与符老一述旧情。”  
“老前辈,此次被困武当之人,有诗酒穷儒老前辈的弟子在内。”  
“我更应该一走了。华小友,这次远赴武当,你树的强敌太多了,凡事千万小心。”  
“晚辈理会得,多谢老前辈关注。前面已来了强敌,老前辈请袖手旁观。”  
“老朽倒得一觑小友的绝学,有困难请招呼一声。”  
说完,飞闪而上,恰好在姑娘左近,向她咧嘴一笑。  
逸云恢复了原来姿态,静待群魔到来。  
越过山嘴,双方已接近至十余丈内,照面啦,  
逸云抬头向天,哈哈一笑,用穿云裂石的嗓音吟道:  
“地雄河岳,疆分韩晋,潼关高压秦头。山倚断霞,江吞绝壁,野烟萦带沧洲。虎旅拥貔貅,看战云截岸,霜气横秋……”  
吟声未落,身边已响起极为阴森刺耳的声音:“是这人么?你们弄错了吧?”  
另一个苍劲的嗓音又道:“师弟,确是这人。”  
“候兄,真是这人?”阴森的嗓音又问。  
“允老,确是这小狗。”这是一杖追魂侯如山的声音。  
“这小狂徒有多大年纪?算他从娘胎里练起,该有多少年火候?定是你们弄错了。”  
逸云已停止朗吟,但丝纹不动,用眼角余光,打量这阴森嗓子的怪物。  
喝!说是怪物,绝非夸张,只有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兽,足可吓死胆小朋友;即使不死,也得大病三年。  
灰发披头,天灵盖上,长了一个大肉瘤,红光闪闪,像一只肉角。宽额、削颧、突腮、尖颅,像个倒置的葫芦。铜铃眼、扫帚眉、塌梁大鼻,鼻翼特宽,露出两个长毛成簇的大鼻孔。血盆口,露出微泛黑色的两排大齿。腮下至下颔,是一丛纠结如球的乱胡。  
整个人高有九尺,肩宽腰粗,手长过膝,有两条树桩般的大腿。面色其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白得可怖。  
他穿了一袭灰袍,用草绳做腰带,胁下挂了一个革囊,右手点着一根百链精钢骷髅杖。杖长六尺,尾尖,杖首铸了一个骷髅,十分酷似;整条杖重量在百斤外,磨得亮晶晶地,映着烈日,银芒四射。  
另两人正相反,五短身材,瘦骨嶙峋,面貌清瘤,大有仙风道骨之相,也穿了一袭灰袍,腰悬长剑。  
右首的人,是苍龙二老。左首,南荒七煞。  
逸云不再往下听,突然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地说道:“晤!邪门,青天白日,我怎么嗅到了妖气?”  
怪物铜铃眼一翻,冷冷地叱道:“小辈,规矩些,站正了回话。”  
逸云置若阁闻,仍往下说:“咦!不但有妖气,还听到了怪声,不是耳病又犯了吧?唉!这年头谋生不易,食不裹腹,以至百病丛生,眼耳鼻心全有病,真该找郎中瞧瞧了。”  
怪物忍无可忍,突向前一飘,像电光一闪,便从路中欺至树下,越过两丈余路面,一声冷哼,若无其事地举杖扫出,直取逸云双腿,并冷然叱道:“倒下!”  
“噗”一声,倒下了,是树,而不是人,人不见移动,碗口大的小树齐根折断,如被刀削,扑簌倒下了。  
逸云也有点心惊,看怪物出杖并不快,也不象用了劲,但擦靴底而过,差点儿被杖扫中,这怪物已深得寓快于慢的心诀哩,同时杖过树倒,杯口粗的杖尾,像是击纸糊的树,轻轻一沾便倒;创口平滑如切,这份功力实非深厚二字所能形容,其中奥秘无穷。  
“我遇上对手了。”他心中在轻叫,但脸上神色不动,眯着眼向怪物打量,怪声怪气地道:“咦!这东西是人是鬼?别吓人好不?”  
怪物脸色似乎一变,眼皮赂一眨动,这一杖没将人打着,他心中、一惊,本来要发作,随即压下了火气,道:“你终于看着人说话了……”  
“哦!你是人?我走了眼了,对不起,抱歉。”逸云抢着说。  
“你这小畜生言词刻薄尖酸,可恶?你是神剑伽蓝?”  
“就算是吧。尊驾高姓大名?”  
“老夫姓季,名允炎。”他指着胸袋上的肉瘤,又道:“喏!凭这儿,和老夫这长相,人叫我独角山魈。”  
“缺德,明明是人,怎会叫成精怪!不过话又说回来,阁下的长相确不像是人。”  
独角山魈阴阴一笑,退回路中,点手儿叫:“小畜生,老夫不和你斗口,来,我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你要不死!……”  
“我要不死,如何?”逸云抢着问,大摇大摆地走了。  
独角山魈顿了一顿,哼了一声道:“老夫与两位师兄返回阴山,不再莅临中原。”  
“你不助拳武当?”  
“胡说!谁管那些欺世盗名之徒的闲帐?”  
“好!说得对。是印证呢,抑或是拼老命不死不散?”  
“老夫已经说得够明白,不必多晓舌。”  
“在下想,你我无冤无仇,尊驾又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何必生死相拼?”  
“你刚才骂得太难听,太刻薄,饶你不得。”  
“在下认错尊驾是为武当助拳寻仇而来,故而得罪;在下料错了,愿堂堂正正向尊驾赔礼,如何?”  
“太晚了,阁下。”独角山魈断然拒绝。  
“没有商量么?”  
“没有商量了。”  
“好吧,在下只好硬着头皮撑,但尚有一事相求。”  
“说吧!这是老夫一生中,唯一慨然应允之事。”  
“让在下先打发那九个人。”他指七煞和龙苍二老。  
“好,千万别打主意逃跑,”独角山魈退在一旁。  
“放心,要逃跑,不会在这儿等你们。”  
逸云大刺刺往路中一站,向追生大煞道;“诸位,别来无恙?”  
“老夫不与你斗口。”追生大煞傲然地答、  
“是你们又纠集凶魔与在下为难么?”逸云面色渐冷。  
“笑话!咱们七人足可将你分成七块。”  
“你大言了,老家伙。”  
“绝非大言,你的以气御剑术吓不倒我们。”  
“昨天你们恰好在一处,同时出马,不然早该死了。”  
“昨天幸而有洛河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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