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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袁许 阴阳道之同心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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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老子训曰‘虚其心,实其腹’。我等凡人,心不虚则神死,腹不实则命危啊。所以这饭,不能不吃。”
  “这么严重啊……”许三多露出了然的神情,却对人类的生活方式更为好奇,忍不住朝袁朗那边靠近了些,“那作为人类,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要注意得多了。”袁朗灌了口水,继续道,“就拿我们道家来说吧,注重修真养生,炼治的乃是精气神三物——”转头,看见少年凑在跟前、一脸好奇的纯真模样,袁朗忽然很想笑,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他的念头。
  咳嗽两声,袁朗放下手中食物,严肃道:“神统于心,气统于肾,所以男子养生最重要的无非惜气存精,最好能断情断缘断色断欲——即便做不到断尽身心欲念,也得在行房时秉持‘不漏精之诀’。”
  果不其然,一讲这房中术,许三多便立刻红了脸。袁朗暗地乐得不行,也不知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就爱看他被自己逗得无措的模样。
  极力压抑笑意,故作耐心讲解状:“此外,午正忌行房、大雷雨之日忌行房、两情不悦忌行房、心有忧恐忌行房——”每说一次“行房”,便见许三多的脸更红一分,袁朗凑到少年跟前,暧昧一笑,“现在你明白,那晚我本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吧?”
  许三多红着脸点点头,本该安心的,可听到那句“两情不悦”时,心底却莫名感到失落。本就是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这一下神情便黯了下去。
  袁朗见他似是心里不快,不知为何自己情绪也沉了几分,想了想,转移话题:“小兄弟,你得这人身多少年了?”
  许三多抬起头来:“……一百八十年。”
  袁朗怔了下:难怪他道行浅,竟才修得人身一百八十年,这在妖中,恐怕只算得上初生婴孩,无怪乎被千年地魈掌控。
  “那……要不要跟我学习修行之法?”见许三多露出惊讶的表情,袁朗挑眉,“怎么,不信我有能力教你?”
  “不是。”许三多摇摇头,看进男人眼中,“只是……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袁朗耸肩笑笑,“既然有缘相识,我在这里也还得停留一个月左右。你替我挡了其他魑魅,我便教你一些精进修行之法。很公平,不是么?”
  许三多注视着袁朗:这话听来合理,但却透着些疏离客气,而自己……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必担心。修真道法虽是人类所创,但创教师尊已修得天人之境、跳脱三界之外,其圣法适用于万物之灵。”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袁朗笑道:“咱们就从明日开始,如何?”
  压下心头的不明情绪,许三多点了点头,他向来不善于拒绝别人,何况是袁朗的好意。看看门外天色,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然会被姥姥责罚。”顿了下,又解释道,“姥姥就是控制这南山的千年地魈,我们尊其为长辈。”
  “嗯。”袁朗颔首,倚在干草堆边,微笑着看向许三多,“明日我等你。”
  轻轻点了下头,许三多化作青烟,绕出兰若寺,消失在夜色中。
  袁朗望着庙门外的深浓夜色,片刻之后,目光转向身前暖暖火光——其实,教许三多修真,并非只是所谓的“公平交换”。道家主张“致静”、天地自然、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之理,所以师门有训言:阴阳两界各有各的法则,各行其路,若非必要,绝不互犯。自己奉命下山,只能在此停留一个月,与许三多越接触便越觉得这只妖物可爱,也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索性教他修真之法,愿他早日得道,脱离千年地魈的掌控吧……

  第 5 章

  袁朗仍是每日下山,与真武观众人论道修行。然而,却更期待黄昏日落,回到兰若寺,那里有个可爱少年等着自己——
  树梢一弯月牙,给荒山林海晕染了层柔和夜色。兰若寺内,干草堆升起温暖火光,照着相对静坐的二人。
  “……阳生于静,阴生于动。阳生则精生,精足则气充,气充则神全。”袁朗轻声讲述道家致静之理,看着对面闭眼静坐的少年,稚气的面容,微颤的睫毛在眼下覆了浅浅的影,纯真如斯,令人迷醉。
  “静坐要诀,以跏趺坐为上。”牵着许三多的手,合成掌势,“双手结太极印。”接着,袁朗伸手捧住许三多的脸,温暖的掌心贴着他微烫的脸颊:“头宜正。”手下移,抚过少年下颚、脖颈,“下颚微收,颈宜竖。”双手移向两旁,缓缓抚过许三多的肩,然后一手贴着他的胸、一手贴着他的背,慢慢下滑:“平肩,正胸,直脊,使气易上下通达而不壅塞瘀……”
  ——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掌下少年的身体是多么纤瘦却适宜拥之入怀,袁朗闭了闭眼,心中默念:慎言寡欲,息欲止念,慎言寡欲,息欲止念……其实,教他静坐修持的要诀,口述便可,但自己却忍不住想要碰碰他、逗逗他。
  “……另一要领为‘守窍’,即意念集中,系心于一处。”袁朗探出一指,点着许三多胸前正中位置缓缓下行,“初学以守下丹田法最为稳妥。下丹田即‘关元穴’,它在……”手继续移向少年下身,许三多腾地睁眼,满面通红地看向袁朗。此刻袁朗的手却停在某处,冲许三多微微一笑:“——在脐下约三寸处,可强其体魄,培育元气。”
  “守关元穴,行鼻吸口呼法七次。”另一只手覆上少年的眼,诱导他闭上双眸,袁朗继续道,“气息归元,使元阳充盈,呼吸应细长深匀……”末了,凑到许三多耳边,轻柔的语调带着笑意,“小兄弟,你怎么呼吸比刚才还乱了?”
  许三多连耳根都红了,越想平顺呼吸却越是窘迫: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静心守意啊!
  ——正在此时,庙外忽然狂风大作,地底震动骤起。许三多脸色突变:“姥姥来了!”说着便一把扯着袁朗起身,“快走!”
  “去哪儿?”袁朗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却不怎么紧张。
  “不知道……先离开这里再说!”许三多紧皱着眉,“姥姥一般从不自个儿出巡,今日怕是有什么要事。”接着又想起什么,回头冲那火堆一扬手,便见火堆瞬间熄灭,“不能让姥姥发现这里有人落宿!”
  “许三多。”袁朗将惊慌失措的少年拉回身前,有点想笑,“别这么慌张好么,我还不至于无力自保。”
  许三多摇摇头,与袁朗交握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不明白,姥姥是千年地魈,一旦出巡,它的感知将遍布整片南山大地!而这兰若寺,地处五煞中心,是最危险的!”说着便扯着袁朗夺门而出,“快走!”
  一出庙门,便觉一股妖异的寒气袭来,挟阴风阵阵,摇动荒林,枯败枝叶,百花尽凋!弯月早已被墨云遮敛,整个南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人毛骨悚然!
  许三多拉着袁朗跑了几步,只觉脚下震动由远及近,速度极快。一咬牙,回头道:“跟我来!”接着便握着袁朗的手,带二人腾空而起,在林海中飞跃穿行——
  鬼魅的夜色中,唯一让人感到温暖的便是相握的手。袁朗注视着少年稚气的侧脸,目光柔和:若非身后大地异样的震动声越来越响,这相携共跃树梢之上的情景着实不错。
  前方密林变得稀疏,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碧色湖泊。许三多带着袁朗轻轻落在湖边,肃然道:“快,快下湖去。只有在水中,才能隐藏人类气息,避开地魈感知!”
  “我——”袁朗正想说他画下符咒便能隐藏气息,许三多听见远处大地震动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一把将袁朗推落湖中——
  “喂——”袁朗蹭起来又要分辨,许三多却急得又将他按入水中,手指放在唇间:“嘘!”
  袁朗愣了下,有些想笑,却老老实实地藏在了湖中:算了,看你那示意噤声的动作如此可爱,就先听你的吧。
  许三多刚转过身去,便见地壳崩裂,一条殷红的舌从地底跃出,带着刺鼻的腥味,形同巨蟒,在草丛中以极快的速度蜿蜒爬行,到了少年跟前,立起,像嗅味一般凑近许三多,粘稠的暗黄色汁液从舌身上滴落在少年肩头,立刻腐蚀洞穿了外衣。
  许三多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收紧,呼吸因紧张变得有些急促。接着,便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许三多,你不去替我巡山收集男人精血,跑到这湖边来作甚?”那声音雌雄莫辨,前一句为女音,后一句又化作男声,却同样令人从心底升起寒意。
  “没……没什么。我马上去,马上就去。”许三多低下头,眼睛偷偷瞟了眼身后。
  那殷红巨舌在少年身前停留了会儿,然后缓缓移开:“……算了,今日有贵客前来。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你好自为之!”说罢,便朝那地壳裂缝中游走而去。
  眼见那巨舌还剩一丈便将隐回地底,湖中袁朗不知岸上情况,之前毫无准备地被许三多按下水,一口气没存够,这会儿已是极限,便一下蹭起身来。
  忽闻身后水声,那巨舌倏地停住。许三多大惊,未作多想,转身迎着刚站起来的袁朗就扑下湖去——
  二人重又浸入水中的瞬间,许三多将唇贴上袁朗的,舌尖刚探出,那方便邀请似地张开嘴,将少年的舌卷入其中。氧气从许三多口中绵绵渡进袁朗口中,而吻所带来奇妙感觉亦逐渐将二人淹没——不同于初遇时‘各怀鬼胎’的暗中较劲,多日相处下来,某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却在慢慢滋长……
  唇舌不舍地分开,带出一道暧昧的银丝,消散在水中。
  许三多从湖中站起身来,双颊通红。那巨舌已经离开,只留下呼啸的夜风,和无边无际的孤寒夜色。
  按着胸口,吸气,吐气,再深呼吸,许三多起身上岸,定了心神才回头冲水下的袁朗道:“袁朗。可、可以起来了。”
  “……再等一下。”袁朗从水中冒出头来,捂着下身,无奈叹气,“我现在起不来,还得再冷却一下。”
  就算再没经验,男人身体的那点儿反应也是清楚的。许三多脸色更红,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先、先走了。不、不然姥姥会、会起疑的……”
  “嗯……明晚再见。”袁朗颔首,惟愿这一池湖水能快点替自己的兄弟降温,不然今晚估计得睡水里了。
  “明、明晚见。”许三多向袁朗点点头,腾空而起,向荒林深处疾行而去。
  袁朗有些出神地注视着少年逐渐隐入夜色中的背影,片刻之后,望着空中重现的月牙,长叹一声:“祖师爷。徒孙这回恐怕是‘玩火’过头了……”

  第 6 章

  月上梢头,许三多终于赶到与成才约定的地点。成才一见他便咋呼道:“三呆子!你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再一细看,“怎么还弄得一身湿淋淋的?别告诉我魑魅还会掉水里。”
  “……没。只是看到姥姥出巡,一时失足。”许三多轻声道。成才听了,叹口气,拍拍少年的肩:“你还是这么怕姥姥啊。其实,只要顺着它的意就不会有事的。”
  许三多扯扯成才衣袖,带开话题:“成才哥,我们快回去吧。我刚好像听姥姥说有什么贵客来访。”
  “嗯。”成才将吸足精血的银针交给许三多,“姥姥招了不少魑魅回去布置地宫,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回去晚了怕是会挨罚,我们快走吧。”
  许三多点点头,与成才化作青烟,卷入荒林深处——
  月夜,狐狼低鸣。南山乱葬岗,阴气森然。没人知道,这白骨荒坟之下,竟是魑魅聚集的地宫。
  许三多与成才回了地宫,按规矩去地魈殿前请安并奉上采集的男人精血。
  暗红色的纱幔层层叠叠,镶着金色滚边的软榻铺了张人皮长垫,一华服老妪斜卧其上,面容似猿,目如鼠,鼻似狐,发如彘鬣;枯柴般的右手执一杆水烟袋,吸了一口,吐出缭绕雾气。老妪身后垂挂珠帘串串,轻轻摇曳间,难辨其后景象。
  “姥姥。”二人行至榻前跪下,双手捧着银针举高,毕恭毕敬。
  “呵呵……辛苦了,我的好孙儿。”妖异的苍老笑声,听来如同某种阴冷生物于脑中爬行。地魈放下水烟袋,捻过两支银针,殷红的舌探出,滴下腥味黄液,仿佛品尝何等美味般卷着银针慢慢吸吮精血。
  许三多低头跪在榻前,衣物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水珠沿着发梢滴落,滑过稚嫩的脸庞,顺着下颚与脖颈的弧度隐入前襟。心里正思忖着袁朗不知回去了没有,却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刺得他头皮发麻,甚至心中升起莫名的惧意……这不是姥姥,而是来自珠帘背后!
  那目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少年身上,仿佛穿透外衣,如蛇一般游走赤裸身躯上。许三多愈发恐惧,整个脑子里嗡嗡轰鸣,意识几乎远去……就在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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