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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很小白的道：“它不是鹅，是仙鹤好吧。”
“可她就是一个鹅，是头大鹅。”小丫头固执的道。
仙鹤小宝想要和小丫头吵架了，却被阿布一巴掌扇后脑勺上，于是小宝就不开口了。
“大嫂，这样种植是不会有收成的，别浪费种粮了。”查看了许久后，江云叹口气道。
那个妇女道：“农耕种植，是咱们祖祖辈辈的传统，我不敢抛去这个传统，从前年开始天干不下雨，咱们族里已经饿死很多人，周围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树皮，野草，野菜。水塘里的鱼，山里的小动物。但族里的长老坚决不许吃种子，一定要维护住咱们祖先的传统，再困难也要为来年留下种粮。”
江云点头道：“你说的我懂，只是这样下去收获微乎其微，收成甚至赶不上你们播下的种粮，最终会全部饿死的，没想过暂时离开这里，去远一些的地方暂时依靠狩猎等等为生吗？”
妇女眼睛发红的道：“都快饿死了，别处就算有猎物，咱们的族人也没有力气迁移狩猎了。并且族人都不想离开这片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咱们族里，哪怕饿死也不会吃种粮，会一直种植下去，坚持到最后一颗种子，最后一个人。”
说完，她担心的看了小女儿一眼，又说道：“她吃种子是因为太小，孩子不懂事，希望小相公不要透露出去，否则族长会处死丫头的。”
“行，我不说。”江云点点头，“但条件是，答应我暂时别种植了，把种子都挖出来收好，你们这样种植不会有效果，这事我管了。等会带我去见族长，我尽量帮助你们的族人，渡过这个难关。我教你们怎么种植。”
意外的，江云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后，识海里的黄衣没有出言再反对。
而听到这么说，阿布和小宝在旁边拍手叫好，很支持江云。阿布是真的高兴，至于小宝，它也不知道为毛要高兴，总之她见妈妈姐高兴，就跟着高兴一下准没错……
把好不容易播种下去的种子，重新挖了出来，伴随着落日余晖，妇女和小女儿，带着江云回到了满目破败的村子。
在村口遇到一白胡子老头，骨瘦如柴，穿得破破烂烂，却洗的很干净。别说，看起来这个老头真有两分读书人的那种智者气质。
经妇女介绍，原来江云真没有看错，这老头号称族里最有学问的人，是族里的大长老。
大长老见江云俊秀白皙，细皮嫩肉，气质卓越，穿着最上等的天蚕丝质料，腰带携带着比翡翠还翡翠的葫芦，带着一头霸气威武的大鹅。觉得就差有点胡须，就能叫做仙风道骨了。
于是大长老惊为天人，文绉绉的道：“啊我尊敬的相公，尊贵的远方来客……”
等他拽文半刻钟，最后江云才听懂他要表达的什么，原来他在说：族里已经饿死很多人，实在没东西了，所以尽管族里非常好客，却也拿不出东西招待远方来客了。
江云觉得这老头真是太啰嗦了，但也不好意思说他，因为作为地位尊贵的大长老，老头虽然啰嗦，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表达了好客之情。
“长老客气了，后生江云，路过此地，愿意稍做停留，想见你们族长一面，请长老允许。”江云也文绉绉的说道。
“是啊，咱们走的累死了，路过这里是你们造化，快点带咱们见族长，招待咱们休息，否则阿宝就咬你！”仙鹤小宝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表达着不满情绪。
“你你……”大长老颤抖着手指着小宝，“你……一头鹅竟然开口说话了。”
噗通——
大长老摇晃了一下，惊吓得昏倒在了地上。
妇女和她的小女儿也吓到了，惊呼起来，她们之所以没有及时逃离，是担心大长老，于是颤抖着蹲下保护着大长老，惊恐的看着江云等人。
江云道：“我都说了它不是鹅，是仙鹤好吧。”
“我是阿宝，我不是鹅。”小宝趾高气扬的说道，“你们再敢说我是鹅，阿宝就咬你们。”
见阿布责备的眼神，小宝顿时又不敢说话了，乖乖的匍匐在地上。
要是一头狐狸开口说话，准吓死妇女两，因为会被误会为狐狸精或者妖怪。但阿宝毕竟是个人畜无害的大鸟，长得肥肥的，蛮可爱的，听说是仙鹤，倒也与传说中的仙鹤几分相似。
于是，妇女两也就放下了几分担心，转变为了惊讶和好奇。
“神仙呐！咱们族人终于有救了！”
大长老醒转过来后，果然有见识，不是害怕，转变为了惊恐和尊敬，带着妇女两顿时顶礼膜拜的磕头起来。
早先大长老就把江云惊为了天人，觉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果然，就连他的坐骑都会开口说话了，自称仙鹤。
江云苦日子过习惯了，不是很习惯这么被人膜拜，于是也赶忙跪下来，拜还给她们。如此导致……三对三，大长老一番三人，江云一边三人，仿佛比赛似的对拜了起来。
“小神仙，您不能这样啊，您这是折煞我等。”大长老又开始文绉绉的了。
江云也文绉绉的道：“师门让我出山历练，我尚未有任何建树作为，怎么能称呼为神仙，要叫，至少也得等有点成绩的时候吧。”
“原来是仙山门下弟子。”大长老开始摸着胡须脑补了，的确显示出了“见多识广的智者”模样。
相互起身后，老头佝偻着身子道：“走吧，老朽带您见见族长，哎……希望能渡过这个难关，别在死人了。”
族长的家在村的中部，是个三进三出的小院，这模样在这个村里算是“大户人家”了。
但走进来之后是一股腐朽破败之气，看得出来，这样的小院布局，原本应该拥有很多花草，院中还有假山和水池，但是这个时候这里什么花草也没有了，水池中也没有鱼了。应该是遭灾之后，花草和鱼都被吃完了。
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身影，看了看院子的环境，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带着江云来到主宅的门口，低声道：“今有远方贵客路过寨子，老朽刘忠，特带贵客来见族长。”
让人想不到，族长是个女人，声音还很好听，却不见人，只闻其声，“怠慢远方贵客了，我因正在准备祭祀，清心，沐浴，净身，理应慎言，不方便于这个时刻见外人，既然路过，让大长老代为安排住宿吧。”
这句后，就再无声音传来，弄得阿布和江云面面相视了起来。
仙鹤小宝很不服气，想要吵架，却被阿布一瞪眼，就不敢说话了。
面对女族长这样的回答，大长老沉默片刻，微微躬身，眼睛有点红，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竟是一句话不说了。
主人避而不见，但侧面的耳房窗口，自始至终有一道滴溜溜的目光，好奇的注视着江云一行人。
江云也注视着窗口的那道目光，那是一道懵懂的目光。江云是这么觉得的。
片刻后，耳房的门开了一下，有一个比阿布还小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走了出来。
他还是很谨慎的在门口观察了一下，最终又大着胆子走过来江云等人面前，然后凑着仙鹤小宝观看了一下。
他并没说“你的鹅真大”一类的话，而是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小宝的羽毛，然后马上转身跑开了几步。
小宝虽然较为霸道，但这个男孩没说他是鹅，小宝也就不威胁咬人了。
片刻，小男孩又慢慢的走过来，又摸了阿宝一下，又转身跑开，却因为较为瘦弱，没力气，这次跑的急，摔倒在地上扑街了，水灵的眼睛里挽着泪水，却最终没有哭出来。
“……”江云又好气又好笑，走前两步把小男孩扶了起来，然后从葫芦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兔肉干，递在他手里。
小男孩拿着肉干，怀着渴望的眼神，吞咽了几次口水，最终却还给了江云，怯生生的道：“不了，长辈不让我随便受人施恩，不让我随便拿人家的贵重东西。”
原本江云是对避而不见的族长有些不满情绪的，但听到这句后，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不论如何，能这样教育孩子的长辈或许迂腐，却是绝对的洁身自好了。这种人应该要尊敬一些的。
第92章 神奇的族群
江云很小白的样子说道：“这只是区区一块肉干，何来贵重之说呢？”
小男孩又吞咽了一次口水，低声道：“咱们村里已经没有东西说了，饿死了很多人，这个时候，一块肉干就是比命还贵重的东西。我不要。”
“好孩子。”大长老心疼的摸摸男孩的脑袋说道，“不要就不要，真是个好孩子，快回屋子待着去，少动，少说话，就不会感觉太饿了。”
小男孩回去了，但依旧一步三回头，不是看阿宝，而是看江云手里那片唾手可得的美味肉干。
最终他消失于门口。他临没时的背影，让人有些心疼。所以江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管这事了。
“我们走。”江云转身出了院子。
离开了族长家，早先遇到的那对妇女两还在门口等候着，她们不敢跟着进族长家，却是依旧对江云的鹅怀有好奇，所以不肯离开。
“你的鹅为什么会说话？”才见面，那个比阿布小的骨瘦如柴的丫头这么问。
小宝就瞪着小丫头。跟着，小女孩被她妈妈一巴掌扇后脑勺上，阿宝也被阿布一巴掌扇后脑勺上，几乎是同步进行，由此，阿宝和小女孩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贵客，既然是刘瑶带您入村的，今晚就……让她伺候您好了，你就住她们家。”大长老见刘瑶虽然晒黑了些，但总归是这个村的美女了，所以这么说。
“是，尊大长老吩咐。”刘瑶一副女人害羞的样子，偷偷看了江云一眼，又赶忙低着头。
江云也不大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识海里的黄衣何其见多识广，顿时气急败坏的咆哮了起来：“糟糕，这娘们想睡你！”
“？”江云挠头中，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衣咆哮了这么一句之后，没有后话了，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长老。”江云临走之际郑重的说了一句，“答应我一事。”
“仙山弟子但有吩咐，老朽一定慎重考虑。”大长老文绉绉的道。
“吩咐下去，把种粮全部收上来，已经种植下去的，让人连夜从地里刨出来。”江云道：“你们那样种植不会有收获。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有些土地肥，根本不用管理，不用种植技术，随便乱撒种植，也能睡在床上，等候着一年三次成熟的粮食堆积如山。但你们命不好，你们这片祖辈赖以生存的土地已经贫瘠不堪，这种情况下加上干旱，再加上种植不讲技术，那真会耗尽你们最后一颗种粮，死光最后一个人。”
大长老欲言又止，似乎想说这是大事，没通过族长不敢决定。
江云不知道他想什么，却接着说道：“不要犹豫，你们若想有个将来，一定听我的。原本这些话我想对族长当面说，可惜她不见。你是大长老，理应为族人考虑。我觉得问题不大，仅仅只是收上来而已，倘若放错，族长一意孤行不同意，那么种粮还在你手里，大不了再种植下去就行了。”
大长老一听有道理，既然是仙山弟子这么说，又不犯大错，倒也问题不大，于是他佝偻着身影走开的时候道：“老朽这就让全寨子的人去挖出种粮，希望这么做是对的。”
……
刘瑶家里很宽敞，却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和她女儿两人。
“你家夫君呢？”江云好奇的道。
没有可以招待贵客的，刘瑶只给江云烧了一碗白水，递给江云后才道：“我没夫君，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
当下她大略解释了一下，江云这才知道，她们这里的风俗，女人是不嫁人的，这里就是一个小的女权氏族，母系氏族。
所谓的母系氏族，女人是老大，看中谁个男人，就可以抛眉眼，然后晚上在门口挂上红灯笼，就表示可以让那个男人晚上进家来睡了，然后天亮以前必须离开。
这个过程叫“走婚”也是留种，将来孩子生下来后，不会知道“父亲”是谁，孩子由舅舅抚养，也就是妈妈的哥哥或者弟弟。倘若没舅舅的，就由妈妈自己抚养。
那么家里的舅舅干什么呢，很简单，舅舅除了抚养姐姐的子女外，还肩负着出去睡别的女人的责任，好让别的女人也会有后代，继续让氏族人丁兴旺。
江云很是小白，第一次听说这种风俗后，在心里暗暗称奇。
其实大长老说让刘瑶伺候江云，也就是看江云“种”好，想给村里留下一个血统优良的小孩子，原本这个殊荣想给予女族长，可惜女族长为了祭祀需要净身，清心，于是只有让刘瑶捡便宜了。
江云某些时候如同孩子一般的小白的，就算知道了这种风俗，也不知道刘瑶一个劲的眉来眼去的是为什么？
江云也不管，继续和她聊天道：“对了，你们寨子里有多少人口。”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刘瑶眼睛红了起来，“前年还有482口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