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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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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这几个有的不过二十出头,有的三十好几的儒生,知道他们就算在朝中为官,也决计不是高官,乍一眼看去更像是国子监亦或是府学里头的人,抑或寻常士子,他便眯了眯眼睛,随即淡淡地说道:“那敢问几位,先帝自从下达禁令之后,每年元宵,可曾经真的禁绝过军民妇女出游?”

见那打头的人微微一愣,徐勋不等他有功夫想出说辞来反驳自己,他便冷笑一声道:“这儿是灯市口大街的中间,各位一路行来,难道就只看到我这未婚妻一个女子?既然有这样的功夫,你们何不一路上苦心去劝劝那些妇人姑娘不要趁着一年到头难得的机会出来逛逛,应该整天在家里守着纺机绣架灶台老老实实去做她们该做的事……你可敢去说”

徐勋陡然提高了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见那人气得脸颊赤红,身后那几个人也是人人不忿,素来得理不饶人的他哪里会就此轻轻放过,当即嘴角一挑说道:“我记得《礼记杂记下》就有这么一段,‘子贡观于蜡。孔子曰:赐也,乐乎?」对曰:「一国之人皆若狂,赐未知其乐也。」子曰:「百日之蜡,一日之泽,非尔所知也。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看你们的样子都是读书人,也许此时,也许日后就是朝廷官员。既然是圣人门生,那想来应该熟读《礼记》元宵佳节举国同欢,连与民同乐都不知道,口口声声只拿着一道从未行过的禁令说话难道妇人就不是大明国人,一年到头操劳辛苦,这仅有的元宵佳节都要被你们这些读书人指手画脚,日后谁不说你们当官之后就忘了百姓疾苦先帝爷就是因为知道禁令不可行,故而从未真正严禁,这才是仁君胸怀,不是尔等腐儒可比”

朝中都说徐勋乃是幸进,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等等各式各样的贬斥之语要多少有多少,这几个儒生哪里领教过徐勋连大佬们都吃过亏的词锋,此刻听他竟搬出了圣人所言,几个原本都怀着满腹血气要来争一争的儒生已经给噎得够呛了,更没料到的是,徐勋竟是步步紧逼,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紧跟着,徐勋看也不看他们,突然莫名其妙地拱了拱手。直到这时候,他们方才陡然发觉,四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齐聚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各位父老,在下平北伯徐勋,今天元宵佳节,所以一时兴起,便邀了未婚妻同游灯市。”见下头喧然大哗,徐勋顿了一顿,眼见得已经有知情识趣的幼军在那儿弹压人群,须臾那喧哗就渐渐消解了不少,而四周围蜂拥过来看热闹的人则是更多了,他这才一指那几个脸色难看的年轻人说道,“这元宵佳节本就是举国同庆的好日子,当今皇上秉承先帝爷一贯之意,体恤万民,故而先帝逝去一年不到,仍然照例大开灯会,我不过想着携未婚妻沾些恩泽,谁曾想竟遇到有人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说朝廷早有禁令,禁止正月上元日军民妇女出游街巷”

此话一出,那几个儒生就只见围观人群全都往他们看了过来,夹杂在其中的那些年轻姑娘倒是有些羞涩尴尬,已婚妇人就大胆多了,甚至有泼辣的当场起哄道:“哟,是不是他们担心自家老娘媳妇元宵节出来逛灯市给人拐去了”

“可不是,一年到头难能出门,老娘出来走一回百病也有人要管,吃饱了撑着”

“这正月里头前些天连着下了三四天的雪,南城不少房子都给压塌了,这种小事都没人管,尽管咱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算什么读书人”

“读书读书,把家里家私都败光了也不知道读不读得出一个秀才来”

“哪里像人家沈姑娘,看到南城房子压塌了就拿出嫁妆钱来修缮屋顶舍粥赈济,那才是真正的心地良善要我说,人家在一块关你们什么事,兴安伯府那几盏灯挂得好,英雄美人,天作之合”

徐勋三言两语撩拨起了话头,此刻就袖手站在一旁不做声,放任那几个狼狈的读书人被那些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妇人肆无忌惮地讥嘲。倒是沈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拉了拉徐勋就低声说道:“你这是不是太过火了?”

“不过火,怎么能让朝中某些老大人们下决心把我赶出京城去,也好陪着你回南京探望祖母?”徐勋见沈悦一下子愕然瞪大了眼睛,他才回过头淡淡地说道,“南城大雪压塌房子,我用你的名义捐了一千两去帮人修缮屋顶舍粥赈济。虽说达官显贵家里也常常有舍米放粥施衣裳的,但你还没嫁入兴安伯府就这样乐善好施,再加上金陵梦造出来的好名声,这连番手段一块来,总比人动动嘴皮子强多了”

要不是早有预谋,今天元宵佳节,灯市口胡同人满为患,这几个人是怎么正正好好窜了出来堵着他的路质问的?他可不是张鹤龄,他算计的是朝中大佬,从未欺压过百姓,所以遇到和李梦阳类似的刺头当街拦人,他绝不会被动挨打,辩论他也丝毫不惧,论歪理谁有他多

果然,正如徐勋所料,那几个儒生当然不会拉下脸来去和几个妇人争辩,倒是还有人想去寻徐勋理论理论的,可早有眼疾手快的幼军上了前来挡驾,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勋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沈悦,一手又冲着那些围观百姓招了招。一时之间,有市井好事之徒叫了声“天作之合”,旋即就有更多人跟着喧闹了起来。

“恭祝平北伯将来早得贵子”

“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

要不是沈悦很确定自己现如今还未真正嫁给徐勋,听着这些明显该是新婚之日祝福小两口的话,她简直有一种今日便是那良辰吉日的错觉。只听到身边的徐勋又笑着大声说道:“今日大好节日,各位父老乡亲但请尽兴,无需理会这些迂腐之徒至于我和我家未来娘子,便感谢各位刚刚那些吉言,这会儿咱们要溜去看灯了异日大喜之日,门上还会散喜糖,多谢各位捧场支持”

眼看那一对少年男女在人的掩护之下没入人潮中,须臾便没了踪影,人影中有惋惜的叹息,也有兴奋的嚷嚷。闲园首演的戏,满城跟演的戏,再加上满城酒楼茶馆中只要一文钱就能听上许久的说书,足可让众多人对这一对璧人耳熟能详,谁要是说不知道都不好意思出门,更何况徐勋此时竟还说什么散喜糖。于是,当那几个儒生满脸铁青地想要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的时候,招致众多白眼之余,甚至也免不了受了几下暗中的拳脚打击。

小民百姓敬读书人是不假,可谁不讨厌这些节庆日子指手画脚的?尤其是更有个市井之中的新鲜偶像替他们教训了一顿人,谁不喜闻乐见?

而刚刚出了这么一回风头,等到了僻静地儿,徐勋就立时在曹谧的接应下换了一件袍子,连带头巾也换了,等把曹谧打发走之后,做贼似的拉着沈悦出来,他便吁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早有准备,否则就得半途回去了”

“你还说,谁让你逞能,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把身份都揭出来了,你也不怕回头咱们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嗔怒归嗔怒,可一想到那许多人嚷嚷着吉祥话的时候,沈悦仍是不免心头生出了深深喜意,紧跟着,往四下里一看的她方才想起一桩要紧事来。

“对了,我大哥呢?”

“哎哟,这时候你总算想到你家大哥了?”徐勋嘿然一笑,紧跟着胳膊被人重重拧了一记,他有意呼痛一声,见小丫头立刻心虚地收回手去,又侧头东张西望留心有没有人往这儿瞧,他方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放心,有金六驾车带着大哥四处逛,人丢不了。这大好时节他横在咱们俩当中,这不是煞风景吗?”

“死家伙,又胡说八道……”

小两口一面彼此打趣,一面融入看灯人流中的时候,灯市口大街的西边入口,一辆停在那儿的马车上,一个人始终挑着窗帘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流。良久,他终于捕捉到了那几个气冲冲出来的人影。不用他吩咐,车旁的人立时快步朝那边走去,不消一会儿又回转了来。

“老爷,徐勋果然是当场发作,还当着众多围观百姓道出了身份,说了不少过头的话,只怕回头事情就要传开了。”

“走吧。”

焦芳长舒一口气,放下了窗帘,脸上露出了一丝掩不住的得意。他就知道,少年得志如今正在巅峰的徐勋,决计受不得激忍不住气须知道,这朝中喉舌,可不是掌握在那些小民百姓手中

第四百一十一章玲珑心

正月十五的元宵正灯和接下来最后五天的放灯,整个京城都是热热闹闹一片欢天喜地的氛围。然而,相对于民间享受这难得开夜禁的欢喜时光,朝堂百官对于先帝殡天不到一年就开元宵灯会,却是不少都颇有微词。

可朱厚照哪里理会别人是怎么想的,十五那天拉着周七娘偷偷出宫去灯市口看灯会,回来之后又奉着太皇太后王氏和张太后到东华门城楼看灯,十六去奉先殿囫囵睡了一晚,对着弘治皇帝的灵位喃喃自语说了大半宿的话,十七十八分别在清宁宫和仁寿宫演了两天的戏……一直到二十才消停下来。然而,这二十一各衙门才开始理事,因李荣受寒要歇息两日,朱厚照便吩咐奏折都先让陈宽送来看,也不听节略了,可随手一翻,这头几本递到了他眼前的折子清一色都是和徐勋有关。

有弹劾他携未婚妻游灯市的,有弹劾他胡乱评述先帝禁令的,也有说其母虽已追封,却尚未迁葬兴安伯一系祖坟的……一本一本看过去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折子足有十一件,直到第十二件方才变了花样。看着这些东西,朱厚照眉头大皱,有心一股脑儿都丢到字纸篓里,可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一一看完,可到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一股脑儿往旁边的刘瑾怀里一摔。刘瑾虽是眼疾手快接了好几本,可更多的是一下子散落在地。

“他们这又是想干什么?”

看到小皇帝大发雷霆,刘瑾连忙弯腰一一捡拾了起来,见司礼监来送奏折的陈宽脸上有些不自在,他一一捡回来放在御案上,便轻声对朱厚照说道:“皇上,这只是下头那些官员吃饱了撑着,和陈公公又没关系。”

朱厚照这才冲着陈宽说道:“其余的先转内阁票拟,这些朕留中了”

陈宽犹豫片刻,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行过礼后就告退了出去。而他一走,刘瑾就丢掉了刚刚那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走到朱厚照身边熟门熟路地为他松着颈背筋骨,又笑着说道:“皇上理会那些只会聒噪的人干什么?这些人蹦跶越厉害,越说明他们害怕平北伯,否则只一个劲盯着他干什么?”

见朱厚照面色稍霁深以为然,他便又趁热打铁地说道:“只不过,皇上今天留中这些,明天还会有更多的送上来,这些言官素来就是一个德行,不怕碰钉子,越碰越说明他们有胆量有风骨,所以也不能完全不顾他们这些折子要奴婢说,其他的可以不理,可兴安伯夫人迁坟的事情确实得考虑考虑,否则兴安伯至今都没续弦的意思,已经有人说徐勋不孝了。”

说到这里,刘瑾又瞟了一眼朱厚照的表情,见小皇帝果然皱眉沉吟了起来,他心中越发有把握,便又凑近了些许,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奴婢才听徐勋提过,沈姑娘的祖母身体很不好,不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成婚之后回一趟金陵。一来为亡母迁坟,二来去探望沈姑娘的祖母,这三来……”

“这三来什么?”

他有意拖长了音调,见朱厚照果不其然问了一句,他这才眯着眼睛笑道:“皇上,都说人生四大喜事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要是奴婢说,人生最大的喜事是衣锦还乡兴安伯平北伯在金陵都曾经受过人闲气的,如今在京城官运亨通显贵无比,父子二人一块回南京,可不是衣锦还乡,谁不来逢迎?就是昔日受的气,如今也能一一讨回来,这份畅快决计能比得上洞房花烛了。皇上若是再为平北伯撑腰,可以给他再挂个钦差的名头,总之是壮其声势,让他风风光光下一趟江南”

要说对于朱厚照的心思揣摩之准,刘瑾要是认第二,那几乎没人敢认第一——就连徐勋也是阴差阳错渐渐摸准了朱厚照的脉络,要说真正的亲近,其实还及不上跟随小皇帝多年的刘瑾。此时此刻,果然朱厚照面上的愤愤然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连连点头赞同。

“你说得也是,徐勋自打到京城就鞍前马后为朕做了无数事情,这一次朕就让他风风光光衣锦还乡,这下子那些人也该闭嘴了”

“皇上英明”

刘瑾满脸堆笑地逢迎了一句,对于自己刚刚这番表现很满意。他虽在司礼监里头没有职司,但如今水涨船高,总有里头的人给他通风报信,因而那些奏折都是从十六到二十陆陆续续送上来的,只一直压着没往御前送,最终累计起来方才一股脑儿拿了过来,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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