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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奴 by 彻夜流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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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二天突然就规矩了,一举一动都小心得不得了,我还以为他总算明白了,等我到了太学院,才知道他在我的靴子里放了蚂蚁。
  「脚心奇痒难耐,害得我坐立不安,最后被太傅狠狠责打了五板子掌心,还被罚抄礼篇五十遍……」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一脸表情严肃的亦非红肿着小手,一遍又一遍抄着礼篇,心里一阵酸楚。
  我在心里道:亦非,那是濛濛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亦非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将濛濛赶出去了,他会不会恨我!我一直在想,我抽了他一鞭子,他都会报复我,我将他赶出去了……我想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报复我。」
  我没吭声,只是眼泪却静静地滑落。
  亦非轻轻地说:「可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最后终于明白了,他不再给我任何消息,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报复。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无法查到他的去向,想必他过得也不差,你说是不是?」
  「也许只能说,他又找了一个很好的主子吧!」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世上能让你查不到某一个人去向的,亦仁绝对是其中一个,更何况你满天下去找一个哑巴。
  亦非的手在我的肩头微微一顿,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问:「亦非,你说你或许喜欢我,是因为我像濛濛么?」
  亦非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看起来像他,其实你的性格比他好多了,你虽然跟他一样任性,却比他肯服软,虽然跟他一样顽劣,却比他大度多了……而且,你比他伶牙俐齿太多。」
  我那一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良久才淡淡地道:「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他,对吧……可是即便你喜欢他,当初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撵走了他,对吧?」
  亦非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青瓷瓶,眼落在房间的一角,问:「你知道我的父皇这辈子最爱哪个女人,在他那么多妃子当中?」
  我趴着懒洋洋地道:「难道不是皇太后么,他们不是据说恩爱了一辈子,有始有终?」
  亦非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苦笑。
  「你错了,已故的皇太后……是父皇最恨的一个人……他当太子的时候,有一次顽皮,穿了一身侍卫服跑去宫里,无意间认识的一个宫女。那是真正的情窦初开,让父皇终生缅怀的岁月。
  「可是他当了皇上,却不能对这个女子更好,甚至刻意冷淡,以期换来这个无权无势的女子,能在波涛暗涌的皇宫中长久的平安。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女子受尽欺凌,却无法施以援手。
  「然而又一年秋天,突厥骑兵突然南下,攻占了盘口镇诸个边境要塞,父皇急调兵马北上应战,可是处于西北的北国同时也大军压境。
  「父皇无法应付如此长的战线,唯一的方法就是求助于来自北国,身为北国大君独生女的德仁皇太后。
  「那一年秋天,他就与皇太后坐在紫微湖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女子活活淹死,还要谈笑风生……」
  我轻轻地道:「那……就是亦仁的母亲了。」
  亦非点了点头,又道:「多年以后,皇太子亦裕假中毒要置亦仁于死地,幸亏陆展亭机智救了他……
  「事后,父皇说有事要与我说,让他们都散去。等人都走光了,我才知道父皇是要我搀他起来,原来他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两人有片刻沉默,我突然笑了起来。
  亦非微有一些诧异,我冷冷地道:「那个老头子不要装模作样了,他压根就没爱过谁……」
  亦非怒斥道:「你大胆!」
  我直视着亦非那双几近透明的棕色眸子冷笑。
  「难道不是么,他爱江山,爱他自己,但绝不会爱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他真爱过她,又怎么能忍心舍得,他不曾为自己所爱的人遮风挡雨,不曾生死与共,甚至没有为她承担过半点风险。
  「他只是看着她在泥泞中挣扎,最终碾落成尘,你怎么能说他是爱她的呢?快别说出来笑死人了!」
  亦非双颊绯红,长眉微挑,一连气急地说了几个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他狠狠地瞪了我许久许久,才像泄了气一般,无奈地道:「你不会明白的……」
  他将瓶子放在我的枕边,站起身来道:「皇室是容不下个人情爱的,有太多的……太多的……大义压在上面!」
  他说着叹息了一声,转头要走。
  我突然叫住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淡淡问:「所以……你知道濛濛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爱人,而你只能容得下一个贴身的奴才,对么?」
  亦非的长睫毛一落,轻轻地说:「去外面的天地,自由地爱恨吧!」
  我看着亦非关上的门,突然轻笑了起来,最后笑得眼泪直流,在床上打滚,背后的伤口裂开了,血污染了新换的床铺。我却没有丝毫痛感。
  总以为用一个新的开始,就能有一个新的结局,原来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来追寻同一个答案。
  洪英进来吓了一跳,慌忙扳住我身体,但是我已经笑岔了气,喘不过气来还不能停。
  洪英突然正正反反抽了我十几巴掌,流着泪道:「你要吓死我是不是,你属木头的?怎么就实心眼呢?」
  我喘着微笑道:「洪英,我这是在高兴呢,因为从此以后,我就要为自己而活着了。」
  我说着,整个人都放松似的昏睡了过去,梦里我顺着河流的漩涡越卷越深,我随波逐流着,不再奢想会突然有一只手可以抓住我,让我浮出水面。
  因为没有奢想,所以不会挣扎。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只听耳边一阵吵闹声,侧过头见严管家带着两个仆人正在与洪英推推搡搡。
  「王爷说了,让顾九在此好好养伤的!」
  严管家不耐烦地道:「我说了不让他养伤了么,现在公主要见他,怎么,公主的旨意,他还能不遵?」
  我打断了洪英大声抗辩的声音,挣扎着起来,嘴角一弯道:「洪英哪,公主要见,我们怎么能推三阻四?」
  严管家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洪英不甘心地将我扶起来,道:「王爷说了你可以在此地养伤,谁也不见!」
  我斜眼看着严管家一笑。
  「洪英,你有不知,这世上最不忠的狗就是那种吃隔墙饭的,这种狗,有饭吃就是主子,他主子多了去了……」
  严管家大怒,朝我跨了一步。
  他的手掌还没拍到我跟前,我就轻声一笑,低声道:「严管家,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与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女人要一个男人死……可未必是恨他。」
  严管家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露犹疑之色,我哈哈大笑着扶着洪英的手出了门。倘若亦容知道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大概要气得吐血了吧。
  洪英在我耳边小声急道:「糟了,没想到王爷一走,这个公主就想找你麻烦!」
  我一愣,道:「王爷走了?他上哪里去了?」
  「我哪里知道,你昏睡的时候,皇上又来了一道圣旨,说是要来此地巡视,他就去接驾啦!昨晚就出发了。」
  我大吃一惊,一见夕阳西斜,连忙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洪英抿了抿厚厚的嘴唇,娇声道:「害得人家觉都没睡,你看你看,现在眼圈都是乌青的。」
  她那双泡肿眼凑到我面前,害我的脚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我心念直转,接驾何须星夜启程,又何须如此之久。
  除非……除非,我心头大跳,除非是赶去他与亦祥的大本营,然后在半道上伏击亦仁。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没想到亦非还当真动手了。洪英见我脸色煞白,推了我一把,小声问怎么了。
  我咬着牙不答,直挺挺跨进了王府大厅的门,见亦容换了一身月牙白的罗裙,端正地坐在上首,安宁正低头坐在下头。
  「你看了,他死不了。」亦容面无表情地道。
  安宁斜眼瞥了我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我心中一动,忽然明白安宁必定是知道亦非远离,害怕亦容就此要我的命,因此不肯启程。
  我想到此处,心头一暖,对她微微一笑。
  亦容从座上走了下来,走近我们,淡淡地问:「在你们心中,亦容是不是一个嗜杀,专横的人?」
  我心中连连道是,暗道亦容你通常十说九不中,但这一次确是对得不能再对了。
  「皇姐是端庄严谨,岂可以嗜杀专横来形容,倒是安宁轻狂无礼,虽然皇姐也曾教诲过安宁几年,可惜安宁的性子无可救药,竟然没有耳濡目染到半分,想必皇姐失望得很。」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你倘若耳濡目染到半分,岂不是恐怖。
  亦容慢慢地走近她,抬起食指将安宁的下巴托起,细细端详了她两眼,才缓缓地道:「我过去待你如何?」
  安宁低声道:「极好的,我闯了那么多祸,若无皇姐在太后面前斡旋,安宁绝无可能过得那么逍遥。」
  亦容看着她,问:「你知道为何?」
  她看着安宁的眼睛,淡淡一笑。
  「因为我喜欢你,你是众多的妹子当中最受我喜爱的一个。你单纯,执着,自由自在,外表凶恶,心地却很好。」
  安宁嘴唇抖了抖,道:「皇姐……」
  我心想是啊,除了她的凶恶,都是你没有的,你羡慕吧。
  亦容突然回转头,冲我淡淡地道:「我还以为陈清秋没什么不敢说的,原来他也会腹诽。」
  我吓了一跳,亦容倒像没意思要在这个上面找我的麻烦。只见她手一招,一个婢女托着木盘过来,里面是一幅画轴。
  只听她又道:「听说你对沈碧水的洛神图一直很腹诽……」
  她慢慢踱着过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天,道:「你说他的洛神一双眼睛明而不睐,是个睁眼瞎,这是他最新的洛神,你再点评一下呢?」
  我一皱眉,却见安宁连连朝我使眼色,我一肚子疑惑,手按着画轴,一转头见亦容也转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动,想起那一个晚上,亦容的手边似乎也有一幅新画的洛神图。
  我猛然省悟,心中一下子亮起来,难怪恭亲王府那么爱召开诗会,却从来没有主人参加。
  难怪沈碧水神秘莫测,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他的作品却是每次必到。
  原来……沈碧水竟是皇朝第一公主亦容。
  我慢慢抽回了取画轴的手,亦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又何必非要从我的嘴里听到对你作品的赞誉,你所在乎的东西,在我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安宁吓得连忙道:「清秋哥哥,你不要瞎说!」
  我看着眼冒怒火的亦容,笑道:
  「难道不是么?你喜欢洛神,是她的美貌,是她的地位,是她高高在上,可远观不可近赏的气势。可是这些东西在我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文,你画得再好,我都不会欣赏。」
  亦容收回了眼神,在门口静立片刻,缓缓地走回上座。
  她转头淡淡地道:
  「安宁,你可以启程了,念在你总算有一点长进的分上,我就让陈清秋送你一程……就当了结你们今生剩下的缘分吧!」
  安宁的眼湿了一下,站起身工整地朝亦容行了一个礼,道:「是!」
  我陪着安宁慢慢向门口走去。
  以前总觉得王府的石径很长,不是很喜欢,每一次走到门口再回望,总是院落重重,庭院深深,有一种侯门深似海的压抑,今天却觉得这条石径太短了。
  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整个天边泛着青白色,安宁上了马,骑着马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再见,清秋哥哥!」
  「好的!」我朝她微笑了一下,见与不见是我与安宁的事,我们要见面,自然会再见!
  亦容淡淡地道:「走吧……」
  她的话音一落,外面突然火光四起,人声嘈杂,只听有人嘶喊道:「快逃啊,马贼来啦,有马贼啊!」
  我吃了一惊,我在盘口镇住了快七、八年,马贼来得很少,这三年就没再来过。还以为这盘口镇的居民太过动如脱兔,加之油水甚少,马贼已经安心洗劫突厥部落,不会再光顾盘口镇了。
  安宁与她的护卫队又退回了府中,外面有一兵士慌张来报,有一百多名马贼杀进了盘口镇。
  第十三章
  「一百多名?」
  亦容转过头斥问严管家道:「皇弟不是将本地驻兵都留下了,至少也有二三千士兵,怎么能叫区区百人的马贼闯了进来?」
  严管家连声道:「公主有所不知,这戈壁滩上有一支马贼队伍,骁勇剽悍非常,神出鬼没,常常星夜奔袭突厥部落,一个晚上能洗劫二、三个帐营,转战百里,连突厥骑兵都奈何不了他们!
  「听说这群马贼脸上都会戴鬼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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