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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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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气白生了,不是吗?”她缓缓地说:“从开始时起,你我关系已不正常,对吗?”
  沈雁飞恫吓地道:“现在更加不同了,我师父要捉住我,他,哼,黑道上有名的杀星,平生已不知杀了多少人,方今武林中他算得上是第一把高手,谁能挡住他。”
  吴小琴微微一笑,道:“不见得吧?古人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沈雁飞如今又觉得跟她说话毫无意义,蹶然站起来,摆手道:“跟你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咱们还是走吧。”
  她默默登车,沈雁飞把大车赶出路上走了一程,回头张望,忽然惊慌地道:“不得了,师父和师姐追上来了。”
  在他后面三四里之远,两骑并驰而来,正是修罗扇秦宣真和秦玉娇两人。
  吴小琴并没有伸头出来张望,却道:“你师姐长得很不错嘛,她对你很好吧?”
  沈雁飞怒道:“你这时还胡说些什么!”口中虽是怒斥,但心中却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因为吴小琴而起的。一向他并没有把这个姑娘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他没有把她当个有灵魂有生命的活人看待。然而就在某一瞬间,当她改装成大家闺秀出现在他眼前的一瞬间,他已生出一种反常出奇的感觉。
  而现在,当她忽然出言相问,同时语中又含有取笑之急时,这种举动大背她向来为人,故此沈雁飞又感觉到那种奇异的感觉。
  后面两骑越来越近,沈雁飞自知脸色都变了,幸而背向着秦氏父女来路,故此暂时不会露出破绽。
  吴小琴在车上轻轻道:“你师姐这次还会救你吗?”沈雁飞头也不回,更不敢做声,心想:“你尽管胡说八道吧,等到过了这危险关头,我慢慢再跟你算帐。”
  面前的大路越发直了,远远一条江水好像把这条路截断。
  沈雁飞变颜色地道:“不好了,前有大江,后有追兵……他们为什么不走快些?赶过了头时,我便可以安心在后头走啦,再不然也等我渡过前面那道大江时才赶上来也可以。”
  原来他害怕者,共有两点,一是秦宣真赶上来时,擦车而过的一刹那,以案宣真这种成名多年的人物,眼力何等厉害?这一关就不易渡过。
  其次便是秦氏若不立刻赶过头去,直到前面大江处,大家挤在一条船上,沈雁飞纵使乔装得再好,也无法遁形,那时候必露马脚无疑,是以他会说出前有大江,后有追兵之苦。
  吴小琴沉默下来,只因这刻刮着东南风,蹄声已隐隐送人耳中。
  沈雁飞真想停车道旁,让秦氏父女先走过去了再走,可是他仅是逃避地想想而已,在这刻的危险关头,他非奋起勇气应付过去不可,那就是说他非装得更像个赶车的不可,后面的蹄声更响了,秦氏父女已堪堪追上。
  沈雁飞故意回头去瞧他们,然后又抬头望望天空,猛可一挥鞭,发出啪的一声。
  车声辚辚,蹄声得得,生像是这条寂静大路的呻吟。
  前面的江水看得较为清楚,大约只有四五里路。
  秦氏父女两匹骏马踏着同样均匀的小跑步伐,已到了大车后面。
  沈雁飞刚才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没有看清楚他们,原来这时候的秦宣真正陷入沉思之中,眼光呆滞地投向大路远处。
  谁也无法猜测到这位不可一世的黑道雄长,脑袋中转些什么念头。秦玉娇诧异地瞧着父亲,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种样子。
  她的马擦着那辆大车,于是她低头去看车中人,眸子里忽然射出凌厉的光芒,沉吟忖想道:“这位这么美丽的姑娘好生面熟,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
  原来那天晚上她见过这位俊俏无比的书重,印象甚深,如今吴小琴回复本来面目,一时竟把她蒙住。
  秦宣真也在沉思中醒来,一双眼光就仿佛像极锋利的利刃,扫过那辆大车,这一眼不但把车中人瞧清楚了,而且把整辆车察看通透。
  沈援飞通体冒出冷汗,他本想装出若无其事地瞧瞧他们,但终于不敢这样做,甚至连挥鞭也不敢了,因为他真怕秦宣真会从鞭声上听出蹊跷来。
  他想装瞌睡而垂下头,减少让秦宣真看到面目的机会,但又怕大白天里赶车瞌睡,更会惹出疑心,总之,怎样都不妥当,只好强支着精伸,来个老样子不改变。
  他感到秦宣真那对像闪电似的眼光,扫过自己身上,这一瞬间,他觉得十分难受,甚至有点晕眩的感觉,那是他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都太过紧张之故。
  秦氏父女的坐骑又恢复小跑的速度,超过这辆大车往前走。这时距离前面拦路的江水只有两里路,沈雁飞咬咬牙,忽然停车,心中想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在同一艘渡船过江,现在停车虽然会惹起他的疑窦,但总比在渡船上束手就擒为佳。”
  眼睛一抬,只见十丈外的秦氏父女忽然勒马不走,回头来看他这辆大车。
  沈雁飞额上的冷汗由一点点水珠而变成一条细小的水流,直淌下来。
  他努力镇静一下心神,装得拙笨地跳下地上,拿了一块布,走前去替牲口拭汗。
  忽地发觉自己裸露着的前臂上,汗水比那匹牲口的更多,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生光,他心中诅咒自己道:“该死的糊涂蛋,现在可不是正午吗?要休息避热也该在那边树荫下才对啊!”
  然而此刻已不及后悔,只得固执地继续替那匹牲口抹汗。
  吴小琴把他的形状看得一清二楚,哧地哂笑一声,沈雁飞听到了,怒阻她一眼,却无可奈何。
  那边秦宣真对秦玉娇道:“这位姑娘孤身上路,身边也没一点贵重财物,的确令人奇怪。”原来他是从大车的轮辙和飞尘观察出来:“不过既然你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也就算了,咱们追那小子要紧。”
  但他仍然勒马不动,瞧着那辆大车,阴阴笑道:“这赶车的好没来由,就在毒日之下停车,分明是不想立刻渡河,哼,这小子……”
  沈雁飞手中之布已湿透了,心中暗忖道:“他们再不走,我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和他们一起渡江吗?”
  正在惊慌之际,吴小琴叫了一声喂,打帘后伸出一只雪白的纤手,指着侧面一个小岗,岗边有几株大树,华盖亮丽。
  沈雁飞慢慢跨上车,低声念叨道:“你自作聪明来支使我,且别得意。”原来他瞧见帝后闪耀着一排整齐的贝齿:“反正我给宰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当下驱车离开大路,直到岗边大树下才停住。抬眼看时,秦氏父女已纵马而去。
  沈雁飞倚在车门边,把车帘打开一道缝隙,凝视吴小琴好一会儿,微微笑道:“这一手真漂亮!”
  她端坐车中,那对明亮的眼光不回避地和他对瞧着。
  沈雁飞心中掠过一阵奇异的颤动,生像有什么东西钻入心坎里,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的眼光更为热烈地瞧着她,直到她低头一笑,把眼睛避开了,他才喃喃道:“不错,真不错!”
  半晌,吴小琴蓦地抬头道:“我要离开你了。”
  沈雁飞大吃一惊,道:“离开?”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一声,然后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寂寞。“啊,你好像有点变了。”他怀疑地评论:“那是为了什么呢?”吴小琴轻轻时一口气,然后恢复过去那种漠然的神情,道:“没有,我不会变的。”
  “我却喜欢你会变。”沈雁飞率然道:“刚才我觉得你就像个真正的女人,而且特别美丽。”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心中异常高兴,因为他发现她面上掠过惊乱的表情,而且就像所有正在青春初期的女孩子般,羞涩地垂下眼光。
  至于他自己,这一次也是真心地笑出来,毫无狐疑顾忌,也没联想许多事,这是因为吴小琴给他的印象,甚为单纯,没有出身家世等背影须加以考虑。
  “你不讨厌我?”她怯怯地问,眼光仍然没有抬起来。
  “讨厌?哈,哈!”他大笑两声:“为什么要讨厌你?说老实话,我真心喜欢跟你在一起哩。”
  他忽然想起祝可卿,那个柔顺得有如羔羊似的美丽姑娘,一片深情,却赴诸流水。于是他好像欠了债似的,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吴小琴努力挣扎地游目远眺,忽然道:“那只渡船开出去了,但是他们没有走。”
  沈雁飞心灵一震,暂时把祝可卿的情影丢开,回头张望,只见渡头边秦氏父女兀自立马不动,若有所待,当下惶惑地自语道:“他们为什么不过去呢?莫非觉得我们可疑,故此等候我们一同渡江?”
  于是他不敢靠在车门边,匆匆走开,过了一阵,吴小琴告诉他道:“原来还有一艘较大的渡船,如今也开出去了,他们已在那船上。”
  沈雁飞大喜而笑,道:“现在大可以松口气了。”
  等到渡船从对岸划回,已经隔了一个时辰,他们渡河之后,沈雁飞道:“我们先在这儿买些吃的,然后沿江折回西走,然后才转向北上,古树峡乃在西北,我们犯不上在这边的大路上,老是和他们碰头。”
  于是买了好些干粮,便驱车沿江而行,到底再过去还有大路没有,他并不知道,但必要时也可弃车步行,等到了大城市时再照样乔装不迟。
  走了一程,四下已无人烟,同时也离开了那条水流湍急的河。
  沈雁飞回头道:“今晚咱们要露宿了。”
  车厢里没有回答,她又恢复那种漠然的沉默。
  树丛中嚓地一响,忽然跳出一个人,拦在路中。
  沈雁飞大吃一惊,收缰勒马,定睛看时,只见那人头发蓬松,衣服既皱且破,而且满是尘垢,真个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他一见不是秦宣真,便什么都不怕了,厉声道:“呔,你拦住去路想干什么?”
  那人虽说是蓬首垢面,担那对剑眉斜飞入鬓,依然不掩英俊,他道:“没有什么用意,仅是想借你这匹马用一下而已。”
  声音中显示出此人甚是疲乏,沈雁飞这时多看了两眼,已发觉此人身上衣服破了几处,敢情是被兵刃扎破的,心中大为疑惑,便问道:“朋友你是遇上仇家因而负伤?我的马自家要用,恕难奉借。”
  那人楞一下,寻思道:“这赶车的眼光好利,居然能瞧出我身负创伤。”当下坚决地再道:“不成,你的马非借给我不可。”
  沈雁飞冷冷一笑,心中想道:“好哇,这叫做时衰鬼弄人,竟然也有拦途劫我之事,这小子。”
  杀机一动,存心开个玩笑,便道:“这事我也做不得主,你何不跟我家大小姐商量一下?”
  那人看看大车,只见车中影影绰绰坐着一位丽人,眼睛陡然一亮,直走到车门边,掀帘而看。
  吴小琴漠不关心地朝他瞧着,但眼波一转,已把那人魂魄勾掉。
  “啊呀,姑娘恕我唐突,实在是不得已,故此想借尊足一用。”
  吴小琴没有做声,也不看他了,那人举袖拭面,尘垢略除,立刻现出一张俊脸。
  他自我介绍道:“我姓顾名聪,姑娘贵姓呀?”
  吴小琴犹如不闻,漠然不理。
  沈雁飞早从瘟太岁穆铭口中得知当日他们暗助青城叛徒逃走,那叛徒名字正是顾聪,眼珠一转,便答道:“我家大小姐姓吴。”
  顾聪回头一笑,道:“你真识趣,大爷赏你银子。”说着掏着一锭三两重的银子,抛给沈雁飞,又道:“那么你顺路载我一程。”
  沈雁飞见他出手阔绰,心中一笑,一面将银子接住,一面想道:“到底是叛徒本色,花银子毫不在乎,大概此人好淫掳掠无所不为,是以才不容于师门,也好,且看看你有什么鬼心,再慢慢收拾你。”
  顾聪已钻入车厢中,只因外面终究有个赶车的,不好胡乱动强,便用软功,口口声声吴小姑娘地兜搭着。吴小琴却总是不理不睬,弄得顾聪晕头转向,总找不出个入手处。
  沈雁飞驱车前行,越想越不舒服,忽然停车。
  顾聪刚好扶深地伸手去拉吴小琴的纤手,另一只手却拦腰而抱,当他发觉大车骤然一停,便扭头外瞧。
  沈雁飞蓦地身躯向后一仰,伸手掀开帘子,一见他作出这等轻薄之态,便怒目道:“滚下车去。”
  顾聪见他目露凶光,吃了一惊,缩回双手,吴小琴本来甚是冷漠,这时见了沈雁飞的模样,吃吃而笑。
  沈雁飞不悦地瞪她一眼,讽声道:“你算得上是来者不拒!”
  吴小琴的俏面上掠过奇异的表情,显然这位漠视天下所有事物的人,心中情绪波动甚剧。
  顾聪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原来呷醋了。但你一个赶车的,难道自命配得上她吗?”
  他又嚣张地大笑一阵,然后转面向吴小琴道:“小乖乖你也真易上手,不是吗?”一边说,一边伸手摸她面颊:“连赶大车的也玩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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