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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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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三百六十度转弯的方式,跌倒在地。血流满地,染红一地尘埃。

临死之前,他的眼睛犹自在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从未试图出手挽救自己的黑衣人,逐渐混沌的眸子里,闪过不甘,以及不解的光芒——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血,喷薄而出,洒了一地,也溅上了完颜月的脸颊,那个手里还持着带血的长剑的女子,在看到侮辱自己的始作俑者死去之后,手中的长剑“呛”的一声跌落在地,然后,她手捂脸颊,开始大哭起来……

“怎么样?端木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如此的欺凌,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羞愤?愤怒?还是……”黑衣人的眼里,仿佛就只有那个站在床前的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而那个在片刻之间死在面前的人,在他的眼里看来,仿佛凋零的残花,连多看一眼,都不值……

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冷冷地笑了一下。既不不论,也不承认。

可是,站在一侧的完颜月,却在黑衣男子的这一番话里,蓦地抬起了头——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虽然完颜月并不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可是,那个人所说的话,那样的令人震惊,那样的真相,太过令人惊愕,她记得,就是那个声音,就是那个冷极,寒极的、不疾不须的语调,将她的一切,以这样平直的叙述方式,解说殆尽。

她吃惊,“霍地”起身,伸指指着那个男子,惊叫道:“我认出来,是你,就是你……是你告诉我,端木阳就在平安镇,然后一路指引我来的……”

是啊,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呢?

男子冷冷地回首,望着这个衣衫不整理的,几近失态的女子,冷冷一笑:“怎么?我指错了么?端木阳不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端木阳?

完颜月的耳边,当“端木阳”那三个字,响起的时候,她就再也不能容纳其他。她转身,望着那个犹在站地床边,神色冷漠,却稳如磬石一般的黑巾蒙面男子,喃喃:“端木阳……”

有泪水,顺着腮边一落而下,那个跋涉千里,只为伊人的女子,蓦地上前,也不理自己衣衫不整,也不理自己的手上依旧沾满鲜血,她飞奔上前,紧紧地抱着那个仿佛违睽千年的男子,蓦地大哭起来:“是你救了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

冷风飘摇的夜里,女子的哭声,传出很远,那样的饱含着无奈和辛酸的哭声,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都渲泄出来。

氤氲的灯光下,端木阳的身子笔杆一般地直直地挺着,任由女子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衫,全部都打湿。有人说,女子的眼泪,是软化男儿钢铁心意的最有效的软化剂,可是,这个女子的哭声,却并未打动端木阳的心。起码,在一直冷眼旁观的另外的一个黑衣人的眼里,那个一直面露不耐的端木阳,怎么看,都不象是要对女子的哭泣想要表现出一点点的抚慰的样子。

黑衣的男子,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唇,摇头表示惋惜,要知道,他一路指引完颜月而来,本来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对那个向来冷血冷情的端木阳一个致命的打击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是落空了。

端木阳是出手救了那个女子不错,可是,他去知道,端木阳至所以会出手,只不过是不想这个女子的一生毁掉——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而已……

哭泣良久,完颜月才抬起头来,她的眸子,因为泪水的浸染,而变得晶亮,她的红红的瑶鼻,也微微地发红。她抬头,从男子的臂弯之中向上望去,只看到那个用黑巾蒙面的男子,有一又冷如灿星的眼睛,可是,就是那双眼睛,却仿佛有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好象此时,她伏在他的臂弯,却仿佛可以避开一切的风风雨雨……

感觉到女子的注视,头顶的端木阳扯了扯蒙在黑巾下的薄唇,淡淡地说道:“公主,你的手,可以放开了么?”

蓦地一惊,完颜月的手,倏地从端木阳的腰间退出,少女的因为失望和羞愤而变得通红的脸上,仿佛有粉色的云彩在闪。她才后退两步,还未站定,端木阳已经再次开口:“还是请公主先整理好衣物吧……”

两朵云霞倏地飞上脸颊,又急又愤的完颜月低首,这才看到自己的领口的扣子还没有扣好,于是,她连忙转过身去,慌乱地开始整理衣服,刹那间,那个一向骄傲得仿佛白天鹅一般的女子,只觉得手都开始发抖起来——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也是他救的自己是不是?看来,他并非完全无心啊……

这边,完颜月还在忐忑不安,那边,端木阳的声音,已经又再一次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是对那个黑衣人说的。语调冰冷,没有一丝的意外:“你如此的费尽心机引我出来,说吧,究竟意欲何为……”

“你终于都露出狐狸尾巴出来了吧……凌国三皇子端木阳?”蒙面的男子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听来,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量。他说:“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可是,苦无证据,不过,天助我也,这完颜月公主竟然自投罗网,”

“我知道,你和完颜公主,曾有婚约,可是,你并是喜欢她,更不喜欢她身后的完颜王的逼迫再加上威胁。而且,有太多的人,不欲你得到完颜王这股力量,所以,在明里暗里的算计之下,在你的皇兄们的逼迫之下,于是,你只选择了悔婚。可是,完颜王势力极大,而你,这逼不得已的悔婚,也有多少是无夺的成分,而完颜王,是你最不想撕破脸皮的人,所以,虽然没有办法对完颜月履行婚约,可是,你也不能任由完颜月在你的眼皮之底下出事……端木阳,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那个黑衣的充满冷静的话,在这个黑夜里,以层层剥茧的方式,一一地娓娓道来,仿佛那样的阴暗的,令人触目惊心的真相,在他看来,只不过繁花落地是的浅浅的惆怅,一现即逝。

可是,就是对于那样的话,端木阳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甚至并不关心,身侧的那个不跋涉大江南北来寻他的女子,那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在听到这些不欲为人知道的事实时,心里,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事实上,权利,国政,土地,这些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们血液里本身就带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将随着他们的每一分呼吸而存在,直到他的生命存在的最后的一秒……

当那些荣耀,渐渐地变成负累,当那些角逐,逐渐地变成生命血液一般的存在,他们就只能遵循着命运安排给他们的一切,一直一直的向前,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你可看到,困局里的棋子,除了突围,还有别的去看其他棋子是否会伤心的闲情?

“就算你说的都对,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又怎样?”端木阳在黑夜的另一端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他说:“袁烈,可笑的是,你竟然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无用的话……政治和婚姻,从来都息息相关,这是你和我都知道的事情,若非如此,千灵姑娘怎么到了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侍妾的身份……你知我,我同样知你,只是,有些话还是留一些分寸会比较好……”

冰冷的语气,蓦地变得傲然,端木阳冷笑:“我凌国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口,而你国中之事,也统统和我无关,我此番东来,只是为了一样东西,得之,即走,不得,却不放弃……”

表明立场的端木阳,就站在黑夜的尽头,冷冷地,冷冷地望着那一个同样隐没在黑夜里的人,冷笑:“如果说,我要的,恰巧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吧……恕不奉陪……”





 101——完颜月的心
黑夜中,有什么急速地后退,迅雷不及掩耳。只一个瞬间,那本身还停留在黑暗中的声音,已经倒退了八丈之远,全力的急退之中,完颜月的耳边,有谁的声音,在轻轻地说道:“看到了,吧,中原,是一个到处充满阴谋的地方,你不是对手,我也不是,所以,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那声音,是用传间入密的方式,穿过无数的风烟,静静地传入完颜月的耳边的,直达心底。完颜月听着那语气里的沧桑,还有无奈,忽然之间,静静地笑了起来。

他还关心自己的……他还关心自己是不是……

如果说,初来中原的完颜月,只是凭了一股气,想要知道端木阳抛弃她的目的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就在方才两人短短的对话之中,就在端木阳在她最后的叮嘱中,她的少女的从未因为任何人波动过的心,无可抑制地动了一下,仿佛一根喑哑的弦,蓦地被国手弹出了第一个天籁之音一样……

有什么,从内心里滋生,有什么,不停地从她的心底里涌出——那是爱。是这个异地来的女子,在那个擦身而过的瞬间,真正地爱上了那个从未真正谋面的男子,那个一闪而过的生命之中的过客……

少年的心易变,爱上一个人,通常一秒都不需要,可是,我们的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的心底,要忘记一个人,通常却要用尽一生的时间……

爱的时候,个个固然地怨无悔,可是生活,是否真能承受那么多的离别辛酸?

“我不爱你,以前不,以后也不,离开吧……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端木阳的声音,还在穿透流风的屏障,直达完颜月的心底,想要苦劝这个固执的少女就此离开。可是,完颜月在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反倒一下子追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呼啸,仿佛要将她撕裂,可是,她的心,却仿佛有火在烧,要将她的所有的热情都释放。

她跑到屋外,大声地说道:“不,我不回去,我要等你一起,我要等你一起回去凌国,一年,我等,十年,我也等,我要等到天荒地老,永远都不放弃……”

我要等你,一年,我等,十年,我也等,我要等到天荒地老,永远都不放弃……

纯真的誓言,是否可以抵得住岁月风霜的磨砺?这,没有人知道。就如没有人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又会照到哪一个角落一般……

黑暗的夜色里,没有一丝的光。只有风在疾退,冷风拂过脸颊,就象是情人的叹息,入骨。完颜月在夜风之中追逐良久,这才停下脚步,可是,空旷的夜里,除了冷风飘摇,却空无一人,显然的,那两个武功高过自己不知道几何的男子,早已去得远了。

完颜月顿住脚步,听着荒野里来去自如的冷风,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脸上,有泪的冷意,可是,有什么正在轻轻地飘落,将这冷意覆盖,完颜月下意识地伸手,却感觉到有什么轻如羽毛的东西落下了,却又瞬间消失在冰冷的指尖里。

无边黑夜,空茫人生,茫然不知所措地抬头,却看到天际有无数的碎羽正在漫天而落,就仿佛她的被撕裂的心一般,再也无法凝聚。

透过无边的黑夜,完颜月看上去,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在这时,萧萧而下,将她的还未及流出的,和已经跌落尘埃的眼泪统统都冻结。而她,就在这不停地飘落的碎雪之中,一个人承受着仿佛高山夜寒一般的痛楚,心如死灰……




萧隐是在当晚才来到平安镇,然后找到陶心然他们的。

一见之下,一看到陶心然已经失明的眼睛,还有唐方已经哑掉的喉咙,这个向来游戏江湖的落磊男子,竟然落下泪来。

因为朱英武早就和他说过,小唐哑掉的事情,不能让师傅知道,所以,萧隐在望着坐在厅堂之中,神色安然的陶心然时,积握紧了她的双手,向来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流露出说不出是伤感,还是欣慰的表情出来。

阳光,洒满屋子。冬天的第一场薄雪,正在这明丽的阳光之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陶心然一身的狐裘,静静地坐在厅堂之内,向来怕冷的她,手里还捧着细心的二徒弟薛正直准备的暖手炉。雪和盛阳的光辉,倒映在她的脸上,她的微微垂下去的睫毛,还有虽然苍白,却依旧安然的神情,仿佛是一尊玉石的雕像一般,令人一望之下,悠然神往。

“师兄,你可来了,让我们好等……”要知道,此时看到师兄,和平日在陶家时不同,因了心性的转变,因了对亲情的怀念,陶心然乍一听到师兄的爽朗得仿佛冬日暖阳的声音,就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安然了许多。一抹浅淡的笑,浮上了陶心然苍白得仿佛白莲初绽的脸,她微微地笑着,开始微微地嗔怪。

冬日的第一场雪,在昨夜时开始落下,到了此时,出去迎接萧隐的朱英武依旧在蹉着手,跺着脚,说外面好冷。陶心然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暖手炉递了上去,然后开始细细地询问陶家的事情。

一提起陶家,萧隐的眸子便暗淡下来。见些情景,徒弟们识相地掩门离去,将整个空间,留给了这一对久别的师兄妹。

萧隐既然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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