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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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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了口气,然后放轻了脚步,径直来到陶心然的床前。卧榻之上,那个至今昏迷着的人还在静静地沉睡着,不因尘世的纷扰而有丝毫的动容。那人静静地望着那个自始至终一动都不动一下的身影,伫立良久,忽然之间,又静静地叹了口气。

床上的人,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姐,可是,他的母亲,却不让他和她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即便是他的姐姐受伤在床,即便是昏迷十日不醒,他却只能每天夜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来偷偷地看一眼,和还在昏迷之中的她,静静地说一会儿话。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醒来么?”满怀失望的声音,就仿佛是远处的暮鼓晨钟一般,在这沉静的夜里,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幽叹之意:“这陶家,还真是泥潭呵,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可是,外面的人,却想要进来,如果可能,我也真想象你一样,长睡不醒,再不用理那些纷扰纷争……”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个寂静落寞的回音,在这个大大的房间里,仿佛水上涟漪一般,静静地消散。

屋子里,只有沙漏的声音,在静静地随着时间一起流走,那个男子站在床前,隔着薄薄的帷帐,声音,也渐渐地充满忧色。

“可是,你昏迷卧床,已经连续十日,所有大夫,均束手无策,日前,所有的主事人趁机发难,说是群龙无首,此事,还惊动了大长老他们,在经过几天的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明日祠堂公议,若届时你若还不能醒来的话,我陶家,就要另立掌门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无奈,还有烦恼。要知道,陶氏一门,自从陶心然接任之后,短短的半年,已经卓有成效,可是,天不佑良人,而今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此等事情,且十日来,昏迷不醒,难怪陶家上下,人心惶惶。

邺城陶家,名满本埠。而陶家之主,更是日理万机,正如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一般,陶家,不可一日无首。是以,在现任陶家家主陶心然遇刺的第十天上,那个沉寂了半年有余的大长老,终于挺身而出,行使他应该行使的权利了……

“你是知道的,在陶家,我只是个废物——而我,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要知道,若是你明日午时之前,还不能醒来的话,这陶家的大权,就真的要落到我娘亲和二叔她的手上了……”

亲大于仇。任谁都知道,权利的重心在自己的这一方,用胜算自然就多一分,可是,也只有陶逸飞才知道,只有静静地躲在床上的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可以令陶家长盛不衰的人。可笑的是,这个事实,人人皆知,可是,他们却在争权夺利之时,依旧暗算丛生……

沉重的叹息声,带着说不出的忧虑和无奈,仿佛鼓捶一般地,在整个空间重重地响起,然后,冰雪一般地消于无痕。

又静静地伫立良久,男子这才抬起脚步,慢慢地朝着屋外走去。

此地,他定是不可以久留的,要知道,无数双眼睛,还在虎视眈眈,无数的阴谋算计,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展开。而他,若一直停留在这里,只能更为这床上的女子,多添一些是非,多增加一些烦忧而已……

屋内,烛光昏暗,屋外,伸手不见五指——就宛若他此时的心——陶逸飞,这个陶家的长子,因为先天不足,不足以震慑四方,所以,这个曾经声名远播的陶家,才会如此的群魔乱舞,时时面临分崩离析……

明月无光,星痕暗淡,就好象是眼前的世界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008——师兄'一'

没有看到,当所有的人都离去之后,屋子里的暗角处,有一扇小小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透着丝丝冷气的小小门口,一个身穿浅色裙装的年轻女子,仿佛幽灵一般地悄然出现。

而她的神色,则是冰冷的、莫测的,即便是看到了自己一手扶持的小丫头做了那样的事,她的好看的眉间,依旧毫无波澜。

她瘦弱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隐藏在暗影里的小小的门口。抬起清冷如冰雪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四周,沉浮不定的冷漠光彩里,渐渐地浮出一种说不出的倦意,还有悲悯出来。

“怎样,他们都走了没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女子的身后,静静地响起。那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是,那语调之中,那一种说不出的好奇,以及隐隐约约的期盼的语气。依旧在一个刹那间,刺痛了女子的耳膜。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尾随而至的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紧抿的唇间,隐约带着一丝的不耐,还有警告。

想是被女子看得不自然了。

那个脸皮向来厚过城墙角的男子难得地以手抚额,一副问世间谁最坦荡,直叫我当仁不让的“谦虚”表情。可是,他微微弯起的唇角弧形,还有眸子里若有若无的淡然阴笑,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得意,还有阴暗用心——

要知道,这陶家,可真是阴谋的温床,尔虞我诈的鼻祖,新鲜事,层出不穷,明剑暗箭无处不在。而今,那些不满掌门之位旁落的居心叵测者们,以经过半年筹谋之后,此时一朝施展,想来也是尽了两败俱伤、破釜沉舟的心了罢——他们都想抓住权柄的末梢,可怕的是,权柄却握在壁虎的手中。

然而,令人觉得可笑的是,那些人,还是轻看了这个向来脸色苍白,威严冷漠的陶家掌门。事实上,这个仅仅年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智慧以及决断,此时,陶家百废待举,所以,她韬光养晦,以求将陶谦扔下来的烂摊子早日收拾完毕。可笑的是,那些人只将她的容忍当成了自己不要脸的资本——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想来,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必败的觉悟吧……

当然了,也只有他,只有在这个女子身边长处久待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如此年轻的女子,究竟有着多么深的城府,又有着多么高的智谋,以及,有着怎样的烈烈如火的性情——你敢拦她的路,她就走你的路,然后,让你走投无路。

可是,人世百态,又有谁,真正能看清谁的本来面目呢?

昏暗的灯光下,女子的脸又沉下了几分。她一边静静地转过身来,一边冷冷地打断男子的话:“好了,师兄,现在,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的命也还在,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向师傅覆命了……”

正转过身来的年轻女子,有一张清秀如淡白莲花的脸,清新脱俗,英气溢满。只是,此时的她,眼神却是冷极,冷极的。而此时,她望向男子的眼神,更是一副“门在那边,你看不到啊”的不耐烦的表情。要知道,如果不是怕师傅她老人家担心,她保证早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兄进门的一刹那,就将他踢出门口了……

年过半百的师傅,依旧在担心着自己,担心自己应付不了陶家的那一帮如狼似虎的饕餮,还有就是那数十年来潜藏在陶家之内,令陶谦都无法应付以及消灭的势力。可是,自己并不是陶谦,也没有他的那些顾忌,可以说,只要任何人拂了她的逆鳞,她就会将那个人身上的刺,全部拔光——当然了,在最初的最初,她是不屑于这个劳什子掌门之位的,可是,这边还没有上任,那边暗算层出不穷,所以,她从那时开始,就真正地和那些人杠上了……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是她坐上了陶家掌门之后,才领悟到的道理。要知道,自从她执掌陶家。那些人就没有让她过过一天的安分日子,而今,终于都决定背水一战,要一举将她推下家主之位了么?

可惜的是,想像很丰满,现实,却总是骨感。就如她的理想,本来是只想做做小生意,然后关起门来数数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可是,就因为身为陶家长女,唯一的弟弟赢弱,所以,就被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只用了简单的几外字眼,就无可避免地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这些事,原本都是她可以应付的啊,她不反击,只是想将陶家背后的那股力量引出来,此时不想打草惊蛇。可是,这个向来多事的师兄,却不知道从休息得到了这一消息。然后就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一开口,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助她为名,顺便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到这么许久。







009——师兄'二'  



再一想起那些人惘顾亲情,阴谋陷害,暗刺明杀,两月来所有的对自己的无所不用其极。陶心然的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冷意,还有煞气出来——

看到陶心然的脸上变色,身后的人神色却蓦地轻松起来,眉角隐含笑意——他知道,陶心然一有这种表情出现,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倒霉。而他,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心里想的也只是——这下,又有热闹看了……

可是,师妹威武,师妹不可一世。如果师妹真要赶他走,就算师傅来了,也是没有用的,不过,幸好师妹是个心底极软的人,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还可以死皮赖脸地长处久待……

轻风过,吹动窗前花树,朵朵花枝嫣然而笑,将重重阴影投在白色的窗纸上。就仿佛是无数偷窥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屋子里的动静一般。

偌大的屋子里,红烛静静燃烧,将光亮照耀整个空间,只有寂静,还是默然地存在着,亘古如冰。

门外,风过影疏,有无数细微的呼吸声,仿佛针绵一般,细细地顺着流风,流入二人的意识觉,陶心然默然低头,暗暗运功,发现这院子里,这屋顶,最起码伏了五个以上的高手——那些人,是绝对不允许她活着走出这门口,又或者说,是绝对不允许她和外界有哪怕是一点点的联系的吗?

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这些,岂是人力可以阻止的吗——只要她想走出这个门口,就算是弃这个暗门不用,最起码,也有二十种以上的办法……

感觉到周围的不寻常,站在陶心然身边的萧隐蓦地一凛,怎么回事?这门外的人,由日前的三个,一夜之间就增加到了五个,难道那些人,真要伺机而动了么?而他们的交谈,一向是用传间入密,即便你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也无法知道他们轻浅的唇角翕动之间,究竟表达了一些什么。想来若非如此,那些隐藏在屋外的人,早已发现了屋内人的异常了吧……

一抹隐约的笑,淡淡地浮上了唇边,站在阴影里的萧隐,听到如此不客气的逐客令,也只是动了一下身子,悄然伸指指了指门外,似委屈,似讪笑地说了一句:

“师妹,你看,这半夜三更的,你家门口好热闹,而且,那个结果也并没有出来啊……”

“况且,你的伤,也还没有好……”

这是个什么人啊,长剑几乎穿胸,还是他及时地请来了神医薛方,才堪堪地挽回她一命——可是而今,这河还没有过呢,她就想拆桥了……

萧隐的话,本来理直气壮,可是,陶心然冷然回首一睨。他的仿佛理直气壮的神情,在女子凌厉的眸光之下,软了下去……

眼角睨了一眼陶心然包裹严实的胸口,男子的唇角忍不住,又微微地上扬了一下。

要知道,见招拆招,水来土掩。可是陶心然一贯的作风——她向来坚忍,更不屑将陷害的手,伸向自己身边的人。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哪里知道,在那些早已泯灭了亲情的人的眼里,陶心然手中所握有的一切,才是他们终极的目标;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地位,才是终极的目标呢?

或许,对于这一切,这个向来冰雪聪明的女子,早就是了然于心的,只是她心存厚道,又或者是不屑拆穿罢了。

可是,容忍有限,容忍有罪,而今,那些人,终于都触到了这个向来对陶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师妹的底线,于是,男子知道,明天的祠堂一聚,才是这一场阴谋的重头戏——如此百年不遇的好戏,他怎么能错过呢。

可是,这丫头怎么就想下逐客令了呢?

“对了,师兄,春梅呢?”陶心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之间蹙眉,静静地问了一句。

要知道,她房里的大丫环春梅——当然了,这只是春梅表面的身份,实际上,春梅在陶家所扮演的角色,是她的助手兼耳目。要知道,她回到陶家已经数日,身上的伤,在神秘人的药丸的帮助之下,也已经痊愈过半,可是,已经两天的时间了,那个整天在她的身边晃来绕去的春梅,而今却踪影全无。

“春梅……我没有看到啊……”仿佛对陶心然的问题感到突兀,站在陶心然身后的萧隐听到那个名字,先是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那个一向勤快伶俐的、整天都忙里忙外的小丫头。他侧头想了想,似乎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呢。看着一副怀着聪明装胡涂的样子,陶心然的脸,又沉了下来。而萧隐实在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陶心然的隐然不悦。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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