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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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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呛”的一声出鞘,手腕倒转,直直地向唐方削去。

唐方武功被废,他是知道的,而且,唐方的筋脉被割断一半时,他也是在场上。可是,如此凌厉的一掌,功力甚至高过他甚多,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眉目冷清的少年,可真是他的向来最无用的小师弟么?






   159——再见小唐'二'
看到袁烈攻来,唐方微微冷笑。他忽地收手,堪堪避过刺向心口的冷芒,仿佛眼角有微弱而嗜血的笑意,他右手五指一旋,巨大的力量在他手心凝聚。望着他手心凝聚的力量,袁烈先是一震,眼里闪过不顾一切的冷芒,他长剑一回,剑势又变,疾风闪电般,各自掌握着两种巨大杀戮力量的男子于夜空中相遇。

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的身形忽然变得极其缓慢,仿佛时空在这一点上短暂地停住了。力量在贴身的距离内完全释放,可怖的冲撞令天地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色彩

皎洁的明月冷冷清清地注视对峙着的两人,满脸杀气的唐方,站在泛着峥嵘气息的兽角之上,长长的衣袂随着夜风翻飞,整个人仿佛要凌空飞去,他的肩上贯穿着袁烈的长剑,手却停顿在袁烈的心口,深且黑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哪怕一点点的表情。

然后,在天地无声,所有人的的屏息静气中,一身锦衣的袁烈身形晃了一晃,刺在对方肩上的长剑脱手,他的身形一折,仿佛一枝忽然折断的花儿,凌空转折,向着大地急坠而下!

仿佛也被震慑了心脉,还停留在屋脊上的唐方脚步也开始有些踉跄。他一返手,抽出刺穿肩膀的长剑,随手一挥,那一道冷芒就刺入袁烈身侧的泥土。屋顶之上,唐方仰望明月,无声地笑了出来。然后长身而起,扬起的衣袂如一面黑色的旗帜一般,在黑夜里张扬怒放,一连几个起落,那抹黑色就消失在微黯的夜色之中。

远来的风,带来他的话语:“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一定会完成之前的协议,所以,半个月后,去城东的十里坡接她……”

半个月后?城东的十里坡?袁烈震惊于小唐在刹那间之间爆发出来的杀气,以及他现在所拥有着的力量,坐在黑色的泥土地上,竟然有些痴了起来。那个爱极了自己师傅的男子,真的肯将那个女子还回来么?

“殿下,您怎样?”强撑着的仲言带领侍卫来到袁烈面前,将已然重伤的他轻轻地扶起。要知道,袁烈在回京途中,曾经因为陶心然而被刺中身体,本来应该就地休养,可是,他贪赶路程,导致体力损耗。而今,旧伤方好,又添新伤,对于他的身体,也是致命的……

然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仲言的话一般,年轻的殿下在冷月之下,灵魂者游离了一般,他只静静默默的望着唐方消逝的方向,若有所思。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不停地问——若是他此时夺得那个女子,可会如此轻易地归还小唐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是,小唐却义无反顾地将那个女子还给了他。难道,这就是两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吗?

他爱的,要紧握在自己的手心,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的面前,可是小唐,却只要那个女子过得好,只要她问心无愧……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爱那个女子,依然不会放手,而小唐,怕是无法将这个女子,带到唐门去吧……

微微地冷笑了起来,袁烈吃力地地上站起,然后开始疗伤——半月……若那女子半月未归,他发誓,要小唐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个代价,一定是小唐,又或者是那个女子,付不出的……

年关悄然无声而来,喜庆的气氛,正在所有人之中,慢慢地弥散——当新年来临,春天,还会远吗?

从那天开始,袁烈就长居陶心然所居住的屋子。仿佛只有住在这里,他空洞烦躁的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宁。孤影孤灯映清辉,长夜里,明月清风疏朗,他无声立于前庭,感受她存在过的丝丝缕缕气息;回忆她的一颦一笑;品味她的心酸和孤独。却发现她和自己原来同工异曲——都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那么渴望温暖……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此奢华的燕王府,如此的盛宠无边,可是,那个女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开心的痕迹,直到他长夜辗转,内心空虚。夜夜对着明月仰望,在刻骨的思念和寂寞里,他忽然明白——那个如此特别的女子,是属于阳光的,是属于陶家的,也是属于江湖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袁烈看中的女子,终其一生,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生死不离……

这个月的月圆,袁烈寿辰的十二月十五这晚,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未来的正王妃遇刺,二是那个当面调戏陶心然的沈镜,竟然被人杀之,交将头颅置于袁烈的案几之上,嚣张至极。当十六的太阳升起,有心的人们这才发现,那个还未正名的正王妃,早已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燕王府里……


当陶心然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小唐的怀抱里,小唐的手里正拿着药碗,正一口一口地,细心地将那药汁喂到陶心然的口里去。

“小……唐……”陶心然忘记了吞药,只是怔忡地望着眼前的最小的徒弟,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否在梦里。

“先把这药喝了……”那个向来任性嚣张的小唐,仿佛知道陶心然接下来要说什么,长眉一蹙,先发制人地堵住陶心然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想问什么,都要把这个,先给我喝了……”

“哎……”陶心然乖乖地张口,却不忘记在小唐去慢慢地吹凉汤药时,好奇地问上一句:“小唐,你的眼睛好了?”

“嗯,好了。”汤药被灌进陶心然的口里,那个仿佛别人欠了他十万两银子的少年,眉色不动,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吹他的药去了。

“那你的身体呢……呃,我是问……”陶心然刚刚想问第二个问题,那汤药就毫不客气地塞住了她的口,跟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都说过了,先乖乖的把这药喝了,问什么我都答……”

“哎……”陶心然一听唐方的话,登时面露喜色。要知道,小唐这个小子,执拗得很,有时,你想问什么,若恰巧是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那么,即便问到你口干舌燥,都休想从他的口里掏出哪怕是一个字眼。

而现在,代价只是喝药,他愿意有问必答,陶心然还是觉得自己赚了。于是,她连忙将递过来的汤药,一口就喝了下去。可是,才一进入口中,那苦得难以下咽的汤汁,使她有一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这么苦的……”

“良药苦口……”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手下却是温柔地替她将药汁擦拭干净,唐方扯了扯好看的唇:“怎么,不想问问题了?”

“想啊,想啊……”陶心然点头,强把那药咽了下去:“你的身体怎样?我是问现在……”

“很好啊……”唐方的语气,极是敷衍。他一边将剩下的汤药全部都灌进陶心然的口里,一边替她拿清水漱口,然后扶着她躺下之后,自己却拿起空碗,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下,陶心然可傻了眼了——这小子,不是说了,只要喝下了药,问题就有问必答的吗?敢情只是用来欺骗自己的?

于是,她连忙开口:“喂,小唐……”
听到陶心然叫,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唐转过身来,冲躺在床上的女子璨然一笑:“我说师傅啊,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了,小唐守了你三天,这明天的药还没有采,你干脆把小唐累死算了……”

“嘎?”早知道这小子的话没有那么容易套,可是,这又算什么,把自己一个人扔这里,他要走了?

仿佛看穿了陶心然的心事,唐方朝着屋外招了招手,模样憨厚的唐山跑了过来:“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去照昨天的药采多一份回来……记得,带泥土的不要,有露水的不要,叶子黄的不要……”

“嘿嘿,唐山知道了,还有就是枝叶残损的不要,是吧……”模样憨厚的唐山,接下唐方的话,点头:“公子,唐山知道了,唐山会快点回来的……”

“哎,小唐,这唐山又是谁啊?”印象中,小唐一直是一个人的,独来独往。可是。这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如此憨厚的唐山啊?

“管好你自己的伤吧……”唐方没好气地白了陶心然一眼:“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师傅,加了散功散的药也喝,可以令散功散发生最大效用的酒,也喝,我看你啊,真是不想要命了……”

“啊……”一听唐方的话,陶心然开始呆若木鸡——怪不得那人一剑袭来之时,自己的真气一点都提不上来,敢情是因为被人下了毒啊……可是,那下毒的,究竟是谁呢?又是什么时候喝到自己的口里去的呢?为什么,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发觉过呢?

“啊什么啊?出去别告诉别人,你是我师傅,我嫌丢人……”看到陶心然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唐方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身在女人群中,也不知道提防一下,人家给什么,她就吃什么,还好早有人在王府里给她把着关,若非如此,他怕是哭都哭不过来……要知道,散功散加是剑伤,若不是自己得到消息,去的快,怕陶心然要被那些个没有用的庸医给折腾死了……自己是一家之掌,可是,却偏偏有个这么笨的师傅,若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160——散功散
“哎,小子,我是你师傅,还是病人啊……”陶心然心中不服,可是,又不敢得罪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子,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情,很多疑问,都没有问清楚呢……

看到白眼又飞了过来,陶心然连忙转过话题:“你的身体……”

“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再来问我吧……”酷酷地说这一句话,唐方往一侧临时搭建的小床上一躺,再也不理那个笨笨的师傅了……

药的效力,倒是很快就上来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陶心然就开始昏昏欲睡,可是,她却还在执着着刚才的问题:“小唐,你还没有告诉我……”

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唐方侧眼一看,原来,那个笨笨的师傅,早就睡着了……




看到陶心然睡着,唐方这才来到屋外,对着某处,冷冷地说了一声:“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四周寂静,只有风的声音一吹而过,可是,过了片刻,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阴影的角落处,慢慢地走了出来。

看到那人,唐方冷冷地一哼,手掌一扬,就对那人挥了过去。那人举剑格挡,身子就地一转,就来了屋门之前,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银芒刺目,唐方的袖中“锐风剑”终于出鞘。疾风闪电般,剑气纵横,清叱耀眼。那人一感觉到身后有剑气凌人,连忙举剑招架。一时间,纵横捭阖的两人各施绝技,仿若飞舞于波光水影之上,看似轻慢的两人神色凝重,残酷的杀意和和优雅万端的身姿结合得完美无缺。而光华灼灼,映照着战团里的两个身影。不多时;二十余招已过。

光华闪闪,罡气灼灼,苍茫浑厚。由快到慢,两个仿若浮光掠影中飞舞的身姿渐慢,渐慢有了品茗时的闲淡清悠,一柄秋水般湛然的长剑,弧形漫绕,就连横空的“飒飒”声都如长歌般悠远。在清晰的对峙里,两个人影在半空交错而过,仿佛情人私语,暧——昧不舍,又好似秋水长天,鸿雁过空。就连扬起的衣袂一角,都似动非动。

忽然,两种巨大的力量在空中释放,光华可耀日月,在天地的屏息静气里,只听“呯,呯”两声,夹杂着利剑入体的轻响,两个人影倏地分开。

“暗卫之首的仲言——是你的主子让你来的吧……”唐方收起剑了,望着仲言,微微地冷笑:“我说过的,半月之后,让他来接人……”

“殿下只是令在下前来探望陶掌门……”被人说中了目的,仲言也不辩解,只低低地说道:“殿下十分挂念陶掌门的伤势——”

“有躲在暗处探望的么?鬼鬼祟祟——什么时候,名满江湖的刺客仲言,也变得和袁烈一样的卑鄙无耻了?”唐方微微地冷笑起来:“回去告诉袁烈,若她再有一点事,我就要他人头奉上……”

听到小唐如此的说袁烈,仲言的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声。又或者说,对于恨和轻蔑来说,任何的解释都是无力,任何的解释,都是雪上加霜……

“唐公子之言,仲某定当转告殿下,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仲某告退。”仲言只淡淡地敷衍了一句,话一说完,也不理唐方是否答应,长剑归鞘,只身子一转,就向外面走去。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个女子的伤势正在好转,至于唐方为什么武功如此之高,而且又专门在这十里坡来等待袁烈,那都是主子们自己的事情了,而他,只是听命行事,只是尽职尽责。

而唐方手抚短剑,在仲言离去之后,望着门外的那一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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